第十二章 孤城龙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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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黑风城断壁残垣之上。
楚惊澜拄着半截龙枪站在西城门楼,玄色衣袍浸透暗红血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城下尸骸如山,北狄蛮族的狼旗倒插在尸堆里,旗面被龙焰烧出狰狞破洞,却仍在暮色中猎猎颤动。
“少主,清点完毕。” 赵虎单膝跪地,断臂处的布条早已被血浸透,“此战斩杀北狄三千七百余人,俘虏八百,我军…… 折损一百二十四位弟兄。”
楚惊澜低头看向掌心,龙戒上的血色纹路正缓缓消退。午时那道撕裂苍穹的龙帝虚影耗尽了他九成玄力,此刻经脉仍像被万千钢针穿刺,可胸腔里翻涌的却不是疲惫,而是滚烫的洪流。
“厚葬阵亡的弟兄。”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俘虏里凡手上沾过百姓鲜血的,全部枭首示众。”
“是!” 赵虎轰然应诺,眼中燃起狂热的光芒。他从未想过,这群被朝廷弃如敝履的矿奴老兵,竟能创造如此奇迹 —— 以三千残兵,击退十万铁骑。
城楼下突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幸存的百姓们举着火把涌到街上,他们捧着粗瓷碗,将仅存的烈酒泼向天空。火光映照下,一张张布满泪痕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楚少主!楚少主!”
“龙帝庇佑!黑风城不灭!”
稚嫩的童声混在其中格外清晰,灵儿穿着新缝的布裙,被老张头举在肩头,小手挥舞着那朵沾着玉屑的紫花。祖母被几位老兵搀扶着站在街角,浑浊的老眼里泪光闪烁,望着城楼那个挺拔的身影,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楚惊澜望着这幕,喉结剧烈滚动。三日前,这座城还在李崇的铁蹄下苟延残喘;三日后,他们用蛮族的血,重新浇铸了黑风城的脊梁。
“赵虎,” 他突然开口,“还记得楚家军规第三条吗?”
赵虎一怔,随即挺直脊梁朗声道:“凡我楚家将士,当护佑身后每一寸土地,每一位百姓!”
“说得好。” 楚惊澜转身走下城楼,龙枪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火星,“去把李崇的亲信都带上来,我要亲自审审。”
一、囚牢烛影
黑风城地牢潮湿阴冷,石壁渗出的水珠滴落在水洼里,与囚犯的呜咽形成诡异的共鸣。
楚惊澜坐在唯一完好的木桌前,指尖把玩着那半片从紫花蕊中取出的玉屑。玉屑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晕,与七凰退婚时摔碎的血玉同源,只是这半片玉屑里,竟隐隐缠绕着一丝极淡的龙气。
“哐当 ——”
牢门被踹开,两名老兵拖拽着一个肥胖的身影进来。那人穿着破烂的锦袍,脸上布满血污,正是李崇的亲卫统领,王彪。
“楚…… 楚少主饶命!” 王彪瘫在地上筛糠,裤脚渗出黄浊的液体,“都是李崇指使的!通敌叛国、焚烧粮仓,全是他干的!”
楚惊澜指尖的玉屑突然发烫,他抬眼看向王彪,龙威如无形的枷锁勒紧对方的咽喉:“李崇腰间的狼首令牌,来自北狄哪个部落?”
王彪眼珠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楚惊澜微微加重龙威,对方的肋骨便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是…… 是裂山王拓跋烈!” 王彪终于挤碎字眼,“李崇把黑风城的布防图…… 换了三千两黄金和十个美人!他说…… 说楚家旧部都是死硬分子,留着也是后患……”
“后患?” 楚惊澜笑了,笑声里淬着冰碴,“所以他故意弃城,想借北狄人的刀,斩草除根?”
王彪拼命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磕头如捣蒜:“少主!小人知道错了!小人愿戴罪立功!李崇临走前说,他要去云州投靠……”
话音戛然而止。
楚惊澜屈指一弹,龙气化作利刃穿透王彪的眉心。他嫌恶地擦了擦溅到袖口的血点,烛光下,那半片玉屑突然与龙戒产生共鸣,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 竟与噬魂渊底发现的将旗残片纹路隐隐相合。
“七凰碎玉,聚则生,散则死……” 楚惊澜摩挲着玉屑,突然想起龙戒浮现的古字。他将玉屑收入怀中,起身时目光扫过地牢深处,那里关押着十几个未沾血的北狄俘虏。
“把那几个会打铁的留下。” 他对守牢的老兵吩咐,“其余的,给他们个痛快。”
二、龙旗重绣
三更时分,楚家旧部的临时议事堂仍亮着灯火。
三十多张粗糙的木桌拼在一起,上面摊着北境地图,烛火在地图上投下晃动的阴影。赵虎正用炭笔标注北狄各部的位置,断臂的伤口偶尔牵动,让他额头渗出冷汗。
“少主,拓跋烈虽退,但十万铁骑仍在三十里外扎营。” 赵虎指着地图上的狼图腾标记,“探子回报,他们在等后续粮草,最迟三日内必再来攻城。”
楚惊澜指尖点在黑风城的位置,那里恰好在云州与北狄的咽喉要道:“我们的优势,是他们摸不清虚实。龙帝虚影只能震慑一时,真要硬拼,我们这点人不够填牙缝。”
“那怎么办?” 有老兵急声问,“城中粮草只够支撑五日,伤兵的药也快用完了……”
楚惊澜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走向墙角。那里放着个破旧的木箱,是从楚家旧宅废墟里抢救出来的。他打开箱子,取出一卷泛黄的绸缎 —— 正是那面残缺的楚家将旗。
“赵虎,取针线来。”
老兵们面面相觑,却还是找来针线。楚惊澜将将旗残片铺在绸缎上,残片与破损处竟严丝合缝。他指尖凝聚龙气,以气为针,以血为线,开始修补那撕裂的 “楚” 字。
龙血渗入绸缎的瞬间,将旗突然腾起淡金色的光晕。那些模糊的纹路开始流转,隐约构成一幅北境布防图,甚至标注着几处隐秘的粮仓和水源。
“这是…… 老将军留下的?” 赵虎失声惊呼,他曾在楚家演武场见过完整的将旗,从没有这般异象。
楚惊澜头也不抬:“噬魂渊底不仅有我楚家英魂,还有先祖布下的后手。这将旗,藏着北境所有楚家旧部的联络点。”
烛光下,他专注的侧脸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龙纹胎记在脖颈间若隐若现。老兵们看着那面逐渐复原的将旗,突然有种错觉 —— 仿佛当年那个横刀立马的楚战将军,又回来了。
“缝好了。” 楚惊澜放下手,将旗上的 “楚” 字重焕金光,虽仍有残缺,却已能看出凛然威势。他将将旗交给赵虎,“派人持此旗去联络周边城镇的楚家旧部,告诉他们,楚家还有后人活着。”
“是!” 赵虎双手接过将旗,如同捧着千斤重担。
三、南使北来
五日后的清晨,黑风城的炊烟比往日更加稠密。
楚惊澜正在校场指点新兵操练,这些由矿奴和百姓组成的新丁,在龙威的淬炼下已初具战力。灵儿抱着木剑在一旁模仿,奶声奶气地喊着 “龙枪式”,惹得老兵们阵阵发笑。
“少主!南边来了支队伍!” 瞭望塔上的哨兵突然大喊,“打着朝廷的旗号,还有…… 还有天凰阁的凤旗!”
楚惊澜的动作骤然停住。
天凰阁?七凰?
他抬头望向南方,只见官道尽头扬起滚滚烟尘。数百名甲士簇拥着一顶鎏金大轿,轿檐下悬着的凤旗在晨风中舒展,旗面绣着的七凰图案刺得人眼生疼。
“哥……” 灵儿怯怯地拉他的衣角,小手冰凉。那日七凰退婚的羞辱,在她幼小心灵留下了太深的烙印。
楚惊澜将妹妹揽入怀中,龙戒在掌心悄然升温:“别怕,有哥在。”
他转身对赵虎吩咐:“关闭城门,加强戒备。告诉弟兄们,不管来的是谁,敢踏破黑风城一步,格杀勿论。”
“是!” 赵虎领命而去,目光扫过那面凤旗时,淬满了恨意。
鎏金大轿在城门前停下,轿帘被一只纤手掀开。素白的裙裾扫过尘土,女子缓步走出,青丝如瀑,玉面含霜,正是七凰之一,如今执掌北境军务的柳倾城。
她身后跟着的礼部官员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黑风城守将何在?奉旨前来犒赏有功之臣,还不速速开门迎接!”
城楼上鸦雀无声。
楚惊澜抱着灵儿站在垛口,玄色衣袍猎猎作响。他看着楼下那张曾在灵堂冷嘲热讽的脸,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柳大人远道而来,不知带了多少‘犒赏’?是像李崇那样的通敌密令,还是…… 新的退婚书?”
柳倾城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终于看清城楼上的少年 —— 褪去痴傻呆滞,那双眼睛里翻涌的龙威,竟让她体内的凤凰血脉产生了本能的悸动。尤其是他怀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女童,眉眼间依稀有楚家女子的影子。
“楚惊澜?” 柳倾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没死?”
“托你的福,” 楚惊澜轻抚灵儿的发顶,声音透过风传入每个人耳中,“从噬魂渊爬出来的路,我走得很稳。倒是柳大人,不好好待在你的天凰阁,跑到这孤城来,是想亲眼看看,被你称为‘痴愚废人’的我,是如何守住这北境的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城楼上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抽刀声。
数百名楚家将士举刀指天,龙纹在他们眼底若隐若现。楚惊澜身后,那面重绣的楚家将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金光穿透云层,在北境的土地上投下不灭的印记。
柳倾城望着那道立于城头的身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楚家满门荣光时,她曾在宫宴上见过少年惊澜。那时他还是个眉眼清澈的孩童,捧着兵书向楚战将军请教,而她…… 曾偷偷将一块玉佩塞进他手里。
“犒赏就不必了。” 楚惊澜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黑风城不欢迎朝廷的人,更不欢迎天凰阁的‘凤凰’。柳大人,请回吧。”
鎏金大轿旁的礼部官员气得发抖:“放肆!楚惊澜你可知……”
“轰!”
龙威突然从城楼爆发,官员的话音被震碎在喉咙里。他胯下的坐骑悲鸣着瘫倒在地,数百名护卫甲士齐齐后退,唯有柳倾城站在原地,凤钗上的明珠剧烈震颤。
“滚。”
楚惊澜只说了一个字,却像惊雷炸在每个人心头。
柳倾城望着城楼上那道决绝的背影,望着他怀中女童警惕的眼神,望着那面重新扬起的楚家将旗,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转身走向轿辇,裙裾扫过尘土时,没人看见她袖中的手指,已掐进了掌心。
晨风吹过黑风城,楚惊澜低头看向怀中的灵儿,又望向南方那片被云层笼罩的天空。
他知道,柳倾城的到来只是开始。
大乾朝廷,七凰天女,北狄蛮族…… 所有亏欠楚家的,所有践踏真心的,他都会一一讨还。
从噬魂渊爬出的龙,终将在这北境烽火中,掀起足以焚尽九霄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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