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公主(二)
推荐阅读:武道:获龙生九子之力 随便一写,歌坛就被我干翻了 风流神医俏村花 刚重生年代,被卖三百彩礼 白发罗刹,斩尽天下 真千金被亲哥带上综艺创飞所有人 妾本芳华 系统给我挖大坑 快穿:当疯批邪神拿了小可怜剧本 我的腹肌,学姐的最爱
一个大财迷,生出几个小财迷。
上午,肃宁带着宁安与孩子们去看了金矿。金矿已经停挖两年多了,山洞中堆着未经淬炼的金子,以及一些炼好还未来得及运出去的金条。
宁安看到金子的一瞬间眼便亮了,脸上也堆满了笑。肃宁忍不住道,“我从未见你笑得如此开心过。”再转头看孩子们,各个都是一副模样,想想已经扑上去,拿着金条在脸边摩挲,“金条金条,好多金条,好亮,想想最喜欢金子了。”
没一会儿,禾苗也忍不住了,跑了过去,也不嫌咯的慌,直接躺在了金砖中。“爹,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在这里?”禾禾问他。
肃宁道,“找人拉回去,给你们铺成床,晚上就睡金条堆里。”他的小妻子,怕也是这种想法,从进来起,嘴角就没落下过。
下午,阿朱传来消息,宗府这些年的账已经算出一些了,问公主是否要来看看。禾禾自是要看的,她已经将宗大的东西当作了她自己的东西,有人偷她的银子,她如何能不看不管。
定国长公主之姿,说上一句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她的美不仅仅在相貌,还在于似母亲一样清澈透明的眼眸,干净无邪的笑容,以及出尘谪仙的气质。
宗大又去找想想玩了,想想问他,“你没事吗?”
“没事。”
想想又问,“你没家吗?整天呆在我家。”
宗大道,“我家被你姐占了。”亲戚的侵占他知道,只是这么多年都这样,加之他不缺这点银子,不好撕破脸而已。禾禾也不缺银子,只是她生了财迷,见不得自己的银子被别人占了去。嗯,对。她的银子。她说,你当我的驸马是入赘,既然是入赘,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小小的人儿,掐着腰站在他面前,极其认真严肃的告诉他,让他感到好笑,又觉得可爱。
宗大检查了她的字,写的还算不错。他站起问想想,“想不想去逛市集?”
想想眼睛一亮,她本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又恰逢爱玩闹的年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宗大带着她去茶楼喝茶,看着坐在椅子中晃着短腿的想想,忍不住发笑。他何曾沦落至此,无所事事便算了,整日里同一个黄毛小儿玩在一起。
这次出来,他并没有易容。茶楼的老板认识他,亲自端上茶与点心。宗大道,“有红豆汤吗,上一碗来。”
老板笑着应声,“有有,马上就到。”他视线扫过想想,问道,“大爷,这位是?”
宗大笑道,“我小姨子,她爹娘有事,让我暂时看一下。”
老板很快反应过来,宗大爷是定国长公主的驸马,他的小姨子不就是长安公主?这么说的话,摄政王与摄政王妃也来墨河了?他没有问个清楚明白,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素节也知晓了宗大在茶楼,也顾不得旁人不善的眼光了,赶紧寻了过来。她的妹妹素秋在半个时辰之前,被定国公主的人以及衙役一同带走了。
她一见到宗大便跪了下来,磕头道,“大爷,您救救我妹妹吧。”
宗大喝着茶,笑容冷清。“犯了法,便该罚,犯了错,也该罚,找我有什么用。”他早已遣散了她们。
理是这个道理,素节懂得,可她的妹妹并非只因自己贪心。她哭道,“大爷,您便看在我妹妹为你生过一个儿子的份上,救救她吧。”
宗大放下茶杯,想想一边咬着红豆糕,一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大有要把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记下来,回去好告诉爹娘与姐姐的意思。
这一家子,每一个好东西。宗大心中暗骂,却伸手摸了摸想想的发顶。他突然想到,日后若是自己有了女儿,会不会同想想一般冰雪聪明,又顽皮淘气。想着,便不自觉生了一丝期待。再想,又觉得自己变态,如今禾禾才多大,怎么还得等个七八年。十七八岁可以成亲了,但生孩子却还早,待她二十岁可以生孩子了,自己也四十四五岁了。运气好一些,四十五岁前就能抱上孩子了。
“你说是我的,便是我的了吗?”他离开墨河多年,谁知她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偷了情。只因是他的妾室,所生的孩子便是他的了吗?
素节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觉得浑身生刺。她们设想过一切,唯独没设想过他会怀疑这个孩子,他会质疑她的妹妹不贞不洁。
“大爷,不是你的会是谁的呢?我妹妹她,我妹妹她只有你一个男人。”
宗大似笑非笑,“是吗?”他是在西北的一个县城揭示素秋的,当日她跟着镖局走镖。因走镖的女人极少,他便多看了两眼。便是这两眼,让她生了心思。“难道不是借着镖师的身份,四处寻找足够显赫,足够有钱的男人吗?”
当日他是与中部雷家家主邵兰生同行的。邵兰生奢靡,又喜将奢侈浮于表面,最穷困的时候,每日都要洗头洗澡,将所有值钱的东西穿戴在身上。成了雷家家主之后更甚。每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同一只抖落着尾巴同人比美的孔雀。
素秋最先看上的是邵兰生。奈何邵兰生家有悍妻,他打不过、骂不过,被打怕之后,除了自己的女儿,根本不敢与其他女人靠近,生怕沾了旁人的味道,被悍妻闻出。于是在素秋打着借盐的名义接近时,直接将她羞辱了一番。邵兰生一副白面书生模样,一张嘴却是万分刻薄。
“她或许是认出了我衣摆上的家徽,所以才会故意接近。”宗大眼观四路,“不然,为何绕路也要跟着我们。”他们走的那条路,人迹罕至,野兽又多。走镖之人,无论是去还是归,为保安全,多是走大路的。这样,即便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通知衙门救援。“我想,她大概又是胡诌一通,故意装作与邵兰生相熟的模样,说服整个镖局的人跟着她走小路。”不外乎什么原先见过,却不是很熟悉,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只是不知他为何对自己意见如此之大,想要去问问清楚。“这不是她一贯的计量吗?”当日他也并不想纳她为妾,不过是两人同路,她这一路上又屡次做出亲密之举,无形之中落实他们的关系。原先他也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回到墨河,相熟的茶馆老板问起,他才惊觉被她给设计了。“我恐她再做出什么抹黑我宗家的事,又找嬷嬷为她验了身,看她无脏病,又是完璧之身,才会纳了她。”早知她心机深沉了,所以才会故意将掌家之权给了她。便是没有宁安查到的这些事,他并没有成为禾禾的驸马,等他忙完了京中的事,待肃宁登基,他也是要回来收拾她的。“她满心都是算计,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即便是,我可以不能要一个有着这种母亲,有着这种血脉之人的孩子。”子以母贵。母亲不行,孩子再好,也不能要。“不是什么女人都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的。”不让她生,不是因为嫡子未有,庶子便不能出生。而是,她没资格。“我若早知她有这种算计,在她入府那一日,便会灌她一副绝育汤药,省得如今,我还得跟着收拾这烂摊子。”
素节跪不住了,跌坐在地。原来,原来所有的情谊都是假的,所有的温和也不过只是装模作样。
宗大笑着,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轻蔑。摄政王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目中无人,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是身份不同,伪装不同罢了。
他牵起想想,“走吧。”
想想看了看还没吃完的红豆糕,又看了看他。宗大忍不住笑出声,揉着她的发顶道,“你爹也喜欢他家的红豆糕,我让老板包了好几份。”
素节浑浑噩噩回去的时候,阿朱已经带着人去收房子了。掌家这些年,素秋明里暗里挪用了十万两白银,如今既然查了清清楚楚,自然是要收回来的。
素节惊慌上前拉着她,“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房子,有房契有地契的,怎能容你们作乱。”
阿朱直接甩开她,公事公办道,“是你的房子不假,可买房子的银子,可是你妹妹侵占而来,如今我们自然是要收回的。”
“你胡说,我妹妹不会做这些事。买房子的银子,是我自己的银子。”她惊慌失措,一边担心妹妹,一边又怕自己流落街头,于是只能强硬的不肯承认。
“你有没有银子你自己清楚。”阿朱不与她多纠缠,只是同衙门的人低语了两句,便有衙役上前,拿着锁,拿着白底黑字的封贴,将房门锁上,贴上了封条。
见到定国公主之前,素秋还在强自硬撑,想着不过是一个十岁小儿,不足为惧。可见到她之后,她便明白了,自己从来都轻视了她。定国公主的强大,是由内而外,小小年纪,依然霸气逼人。
侍卫压着她跪下,禾禾坐在堂上,将账本仍在她膝下。“说说吧,本公主今日无事,听听你的狡辩。”
狡辩,哪有什么好狡辩的?一笔一笔,都是事实。
素秋不愿示弱,她直起腰,冷静道,“公主放心,我欠了的银子我自会还。”
禾禾嗤笑,“还?你拿什么还?是准备像之前一样,再去找一个同本公主驸马一般傻的有钱有势的男人,还是指望着受你连累,已经开不下去的镖局?”
素秋一愣,随即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蓝姑姑一脚踢倒。
“与他们是没关系,可你给他们的一千两,我得拿回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禾禾人虽小,但说话做起事来却成熟的很。“他们丢了镖,价值一千两,是你给他们赔的,你还记得吗?”拿着她的银子,长着自己的名声,她这脸皮倒是挺厚。
素秋梗着脖子道,“我拿的是我丈夫的银子,我——”话音未落,教养嬷嬷便几个耳光上去。
禾禾冷冷道,“那是我的驸马,我的丈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用一个东西。”
尽欢在一旁轻咳一声,公主这话说的着实不好听。“既然口无遮拦,公主便代替驸马好好教训教训她。”
禾禾正想应声,突然道,“我不,我打她算什么。”她对阿朱道,“去把驸马找来。”娘说了,在外总要顾着名声二字,装一装便是,又不费多少事。
想想懒,走几步就不想走了,张着手要宗大抱她。宗大不愿意抱她,她沉的很,即便是他们练武之人,抱久了也是腰酸背痛。他正色道,“我是你姐姐的驸马,你是我的小姨子,哪有姐夫抱小姨子的。”
想想道,“也没有姐夫带着小姨子出来玩的,你不还是常带我出来玩。”她抓着他的衣摆,不让他走。“我不管,我累了,你抱我。”
“被你姐看到了不好。”这小姑娘,跟个小肉墩一样,前段时间在应州时,还因为摔倒压到阎君,直接压断了阎君的肋骨。
“那你背我。”
宗大也不愿意,“你姐看到了,要骂我的。”
想想绕着他转,不让他走。“干爹能抱我,你喊干爹兄弟,你就是我干爹。”
“我是你姐夫。”
“我让你做我干爹。”
“我是皇帝赐婚。”
“我让爷爷赐你做我干爹。”
宗大哭笑不得,这辈分,越算越乱。正在他想着要不要派个人去架马车来,肃宁与宁安的马车听到了他们身边。
肃宁打开车窗问,“怎么了?”
想想看到他,忙爬上了车。“爹。”
肃宁道,“进来说。”
宗大上了马车,坐好后问,“有线索?”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去了总部,复勘了王湘湘的尸体,以及发现字条的山林。
萧兰溪死后,王湘湘虽被列为嫌疑人,也遭到多次询问,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杀了萧兰溪。她大可不必顶了旁人的身份、名字嫁人。
肃宁点头,将想想交给宁安。他拿出一条染血的腰带,宗大接过,细细的看了,并没有看出什么。自从收到红木箱以及那两具尸体,便做过初步查验,并无异样,后也无人动过,一直冻在冰窖。
“小安说这条腰带上的味道与宫中祭坛的味道一样。”上面都有一种很甜腻的香味,让她闻着恶心。
宗大问,“可是你幼时,有人想要将你囚于宫中一事?”
肃宁点头。宗大将腰带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是甜腻了些。”他并不能区分种种香味。
肃宁摸了摸鼻子,“我闻着只是甜腻,也没察觉到区别。”在冰窖中,红木箱刚一打开,小安便反胃想吐。他原以为是尸体血浆腐烂之味让她恶心,可她却说不是。“祭坛一事,如今只是落到了薛氏、史氏一门的头上,但我始终觉得,幕后之人并非是他们。”
“大长公主身边的谋士?”宗大挑眉,想要摄政王死的人不少,可手段如此阴毒,又借助术士,倒不像是世家的手段,反倒像是江湖中人会用的。
“小安说,艳儿的身上也有这种甜腻香味。”艳儿身上的甜腻,是她的体味,自皮肉中散发而出。她越是流汗,香味便越是浓烈。有些人喜欢,有些人则如同宁安一样,一闻到便反胃呕吐。
宗大没有接话,静静的等他继续往下说。肃宁看着他,“大长公主身边的谋士,有没有可能就是恭懿大长公主?”亦或是,与恭懿大长公主生孩子的人。
“恭懿大长公主没死?”
“或许。”一日不见到她的骸骨,便一日不能断定她已经死了。她死于宫变中,终归只是旁人说的。他爹娘却是看到她死了,却并没有再次检查她的尸体。“我已经书信同娘说了,就查恭懿大长公主童年少年时的事。”查起来并不容易,不过却可以待他登基后,借由选秀,借由各个节日,在宫中举行宴会,广邀一些年长的夫人,或许能从她们口中知道些什么。
宗大道,“茶和店,还可再探探。”
“嗯。”
(https://www.shudi8.com/shu/720280/28375569.html)
1秒记住书帝吧:www.shudi8.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di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