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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离别总是揪心


公元1100年1月1日,12世纪的第一道曙光洒在雅法码头的石板地上,晨雾如薄纱般笼罩着港口,地中海的波涛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的叹息。码头边,苏尔家的武装商船昂首挺立,船身漆黑的木板上雕刻着繁复的橄榄枝纹饰,桅杆上红白相间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船头甲板上,扎伊纳布与蓓赫纳兹忙得热火朝天,指挥着船工们将一箱箱行李搬上船,木箱碰撞的闷响与船工的吆喝声交织,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码头两侧,两支军队壁垒森严,静如凝霜,对峙而立。左侧是里巴尔笃斯麾下的骑士队列,银白锁子甲在晨曦下泛着冷冽光芒,外罩雪白斗篷,斗篷中央那抹鲜红十字迎风猎猎,如炽烈燃烧的火焰,宣示着正统与荣耀。右侧,则是獬豸营的战士列阵以对。深蓝皮甲紧贴躯体,线条干练利落,虽无繁饰,却更衬出其中暗藏的肃杀锋芒。法里德带着亲卫队,已经提前上了船。

码头入口处,加斯珀身着文袍,眉目间已有官僚的沉稳气质,昔日的骑士如今已贵为雅法的政务大臣。他身旁聚着几位本地官员与随员,亦有乔治主教与几位神职者,众人肃立为即将远行的李漓送行。

李漓告别了乔治主教与加斯珀一行,转身挽起贝尔特鲁德的手,缓缓走向栈桥。他一袭深蓝锦袍随晨风微动,袖口绣着隐隐龙纹,寒光内敛而威严。腰间悬挂的绿松石短剑随步叮当作响,如在为这段离别低语送行。他步履沉稳,脸上带着总督惯有的庄重神情,但那眼底却藏着翻涌的情绪——对这座城的留恋未尽,对托尔托萨的使命在望,更有对亲人的不舍难言。

栈桥边,扎伊纳布裹着深红披风,头巾上的珠串叮当作响,正扯着嗓子对船工喊道:“小心点!那箱子是蓓赫纳兹的首饰,摔坏了你们赔不起!”蓓赫纳兹站在她身旁,紫色毛裙的金线腰带闪耀,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账本,语气揶揄:“扎伊纳布,你再喊下去,塞尔柱人的探子都能听见!”两人相视一笑,忙碌中透着默契。

萧书韵与观音奴站在栈桥一侧,逗弄着夏洛特身后侍女怀中的李荠和李橛。萧书韵身着墨绿色长裙,外罩深蓝披风,气质沉静如水,她捏了捏李荠的脸蛋,柔声道:“欧金妮,可别忘了姑姑哦。”李荠咯咯直笑,毛茸茸的羊毛小袍裹着圆滚滚的身子,小手挥舞着,兴奋得像要扑进海里。观音奴一袭素白长衫,袖摆暗绣花纹,懒洋洋地逗着李橛,语气戏谑:“里哈德,这下你可不能把口水抹在你爸爸的裤子上了!”李橛咧嘴傻笑,小手拍着侍女的肩,浑然不觉离别的沉重。夏洛特站在她们身后,目光柔和却带着一丝无奈。

艾莉莎贝塔站在李蕈身旁,深红绒裙在晨光下如流动的火焰,珍珠领口闪耀低调的光泽。她低头轻抚李蕈的发辫,柔声道:“博蒂尔,亲亲爸爸。”她的语气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复杂情绪——作为宫相,她习惯了权谋与克制,但此刻的她,更像一个担忧丈夫远行的妻子。李蕈却沉默不语,小小的身影裹在鹅黄色小袍中,一手紧紧攥着李漓的袍角,一手拽着母亲艾莉莎贝塔的深红绒裙,裙摆在她手中皱成一团。她的小脸紧绷,眼中闪着倔强的光,仿佛在用沉默对抗离别的现实。

维奥朗缓步上前,黑色羊毛长裙紧束腰身,腰间银质小盒轻晃。她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李蕈,语气轻快:“博蒂尔,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你要乖啦!”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李蕈的沉默,却只换来小女孩一个倔强的摇头。

李漓低头望着李蕈,眼中浮现出一抹难掩的疼惜。他缓缓蹲下身,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在她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半真半玩笑地道:“宝贝,乖乖习字,将来老爹给你分个庄园,满山遍野都种橄榄树。再给你寻个靠得住的夫婿,千万别像你爹我这般不着调。”

李蕈却悄悄摇了摇头,小手圈住他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些。她声音极轻,几乎低得像一只怕羞的小虫在哼:“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只要爸爸。”

那话虽轻,却像一粒石子坠入心湖,在李漓心头荡起层层涟漪。他微怔片刻,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拍了拍她的后背,眼底掠过一丝温柔而复杂的神色,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时,约安娜与萨赫拉悄然绕过李漓与贝尔特鲁德,悄声无息地登上了栈桥。约安娜身穿一袭灰色毛裙,裙角微卷,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颈间,仿佛刚才整理过却又随风散乱。她眼神闪躲,脸上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尴尬,脚步一顿,还是轻声向贝尔特鲁德说道:“夫人,我……先上船了。”

贝尔特鲁德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神情不显波澜,只微微颔首。那一瞬,她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复杂神色,像是潮水退去前短暂的回旋。她语气平静,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去吧,替我……照顾好他。”

萨赫拉紧随约安娜身后,两人并肩登船,裙摆在栈桥上扫过,留下轻微的沙沙声。

艾莎医生与尤斯蒂娜修女站在码头边,缓步上前。艾莎一身深绿长袍,袖口沾着淡淡的药草气息,目光冷静睿智,似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尤斯蒂娜修女披着灰色修女袍,腰间麻绳松松系着,眼中带着温和的关切,低声道:“总督大人,愿主庇佑您的旅途。”李漓颔首,语气温和:“多谢,尤斯蒂娜,雅法的教堂就拜托你了。”艾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上我的药箱,可别大意。”李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放心,我会小心。”

伊尔代加德站在不远处,铁甲肩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棕色长发凌乱,手中紧握头盔,指节因用力泛白。她的情绪低落,眼中闪着不舍,靴子不耐烦地踢着石板,低声嘀咕:“总督大人,你这么一走,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李漓身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狠狠搓了搓手,转身面向骑士队列,掩饰自己的失落。

就在此时,码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喊声:“总督大人!我想搭船!”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涅赛与米丽娅姆出现在栈桥外,被獬豸营的战士拦住。阿涅赛一身蓝色粗布裙,袖子挽起,金色发梢在晨光下闪耀,背着画架与行囊,脸上带着无拘无束的笑意。米丽娅姆站在她身旁,棕色粗布长裙沾着尘土,亚述披风随风微动,乌黑发辫垂在肩后,眼中透着坚韧。

李漓回头望去,对雅各挥了挥手,语气轻松:“放她们过来!”

“是!”雅各点头,手一挥,獬豸营的战士们让开道路。阿涅赛与米丽娅姆急匆匆跑来,阿涅赛的画架在背上晃动,发出轻微的木头碰撞声。

“怎么?阿涅赛,你要搭船?你要去哪里?”李漓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嘴角扬起一抹笑。

阿涅赛喘着气,咧嘴一笑,眼中闪着浪迹天涯的洒脱:“随便,你们去哪里,我就跟着去!浪迹天涯是我的人生态度!”她拍了拍画架,语气轻快,“托尔托萨的港口光影,肯定值得我画几幅!”

李漓哈哈一笑,点头道:“那好,快上船吧!”他目光扫过阿涅赛,带着几分欣赏。

阿涅赛俏皮地眨了眨眼,背着画架轻快地登上栈桥,裙摆在木板上扫过,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宛如一只自由的海鸥。船工们接过她的行囊,扎伊纳布在甲板上喊道:“阿涅赛,你的画架放哪儿?别挡着我的箱子!”

李漓转向米丽娅姆,目光柔和:“你……怎么?”

米丽娅姆挺直背脊,乌黑的眼眸直视李漓,语气坚定:“我是来送行的。总督大人,您放心,我是个守约的人。雅法城南要塞完工前,我哪里也不会去!就算要去找您,也得先把您托付的工程完成!”她的声音清亮,透着希兰石工坊匠人的骄傲,眼中燃着对未来的信念。

李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米丽娅姆,我信你。要塞的事,交给你我放心。”李漓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鼓励,“别忘了你的教堂设计,我看好它!”

米丽娅姆唇角微扬,低声道:“谢谢总督大人。”她后退一步,披风在风中晃动,目光坚定地目送李漓。

伊尔代加德在一旁低声嘀咕:“这个女人,又在打我家总督大人的歪主意!”她的声音不大,却引来众人一阵哄笑。蓓赫纳兹拍手大笑:“伊尔代加德,你这醋坛子,翻得码头都要晃了!”伊尔代加德脸一红,狠狠瞪了蓓赫纳兹一眼,盔甲哗啦作响,转身假装检查骑士队列。

码头另一侧,一艘挂着库莱什家族旗帜的武装商船正缓缓晃动,船身涂以亮蓝涡纹,如旋浪般延展至艉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甲板上人影穿梭,工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将货物装入舱中,麻袋与木箱堆叠如山,传来沉闷而有节奏的撞击声。船边铁索牵紧,船首立着一尊嵌银的雄狮雕像,警觉地俯视着港湾。

栈桥尽头,一队披着软甲的护卫簇拥着一道纤长的身影缓缓走来。伊纳娅身着天蓝色丝袍,行步从容,衣袂上藤蔓花纹以银线细细绣出,宛若蔓生于风。头巾轻垂于肩,珍珠与水晶串成的流苏在她颈侧轻颤,折出温润的光。她一现身,甲板上的工人也下意识放慢了动作,纷纷投来或敬或惧的目光。

她走至栈桥边,目光越过船艏,准确落在李漓身上,唇角扬起一抹含着挑衅意味的笑意。

李漓笑着扬声喊道:“伊纳娅,你这是要去哪儿?大张旗鼓的。”

“托尔托萨!”她回应得毫不犹豫,嗓音如金铃清脆,隐隐带着几分调侃,“跟着你们走走看看。”

“啊?你跟着我做什么?”李漓扬眉,语气半讶半戏。

伊纳娅双手环胸,站姿带着点港商惯有的自信与桀骜,眼神却分明透出老辣的精明光泽:“我高兴,怎么着?”

她语锋一转,收起调笑之色,带着几分正经:“雅法这边生意已交代妥了,你们在托尔托萨刚站稳脚跟,正是我抢滩市场的好时机。怎么,你不欢迎?”

李漓朗声大笑,笑声在海风中回荡,爽快得如长风掠过帆樯。他挥了挥手,姿态大方:“怎么会不欢迎?你们库莱什家族若愿意来托尔托萨投资经商,我自然求之不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托尔托萨,是我的老巢,我说了算。你若真惹毛了赛琳娜和祖尔菲亚她们这些当权的大佬们,可别指望我替你兜着。”

伊纳娅眉峰一挑,笑意越发张扬。她从随从手中取过一封信函,轻轻一晃,指尖捻着那枚烫金封蜡,像是在晃一把底牌,“你欢迎不欢迎倒无所谓——”她唇角微翘,语气得意又带点挑衅,“我可收到赛琳娜夫人的亲笔邀请,我是她的客人!”

话音未落,伊纳娅扬声一笑,袍角一甩,步伐洒脱地踏上栈桥。丝袍拂过木板,每一步都踏出清脆而自信的节奏声,走到一半,她忽地回头,眼神带笑,语气轻快:“我们就在你们船后头,你们可别走太快咯。”

李漓朗声应道:“伊纳娅,既然你也要去托尔托萨——不如等等赫利和比奥兰特?她们俩慢得像晒谷的老太婆,到现在还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说罢,李漓又抬手朝码头另一端一指,那儿站着一群穿着整齐的教士与官员,正在船前候着,神情有些尴尬,仿佛已经站了太久,不知该不该鼓掌欢送,李漓笑着说道“看见没?那些家伙都快等无聊了,就差没唱圣歌催我上船了。”李漓语气半玩笑,半抱怨,嘴角却挂着忍不住的笑意。

伊纳娅头也不回,袍角猎猎,步履轻快地踩上栈桥。她随意抬手摆了摆,姿态潇洒如风,清脆又得意:“我倒是乐意呀,路上多一两个说说话的也好。可问题是——她们俩敢上我的船吗?”

伊纳娅语气一顿,猛地扬高几分,像是特意说给港口所有人听:“难道你忘了,我们库莱什家,可是东地中海撒拉森海盗的后台老板哦!嘿嘿——”伊纳娅轻笑几声,笑声穿过船帆与风索,掠过港口的水汽与桅杆。

码头边,洛伊莎指挥着最后一车行李,裹着棕色毛裙,脸颊冻得通红。她对船工喊道:“快点!别磨蹭,总督大人要上船了!”木箱被搬上栈桥,发出沉闷的响声,码头的喧嚣渐渐平息。

贝尔特鲁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夜风拂过港口沉睡的水面:“去吧,早些回来。”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语气里掺着一丝近乎刻意的从容,“要是赫利她们赶不上,就让她们在雅法多待十天半个月,等苏尔家的下一趟去托尔托萨的商船。”

贝尔特鲁德的目光落在李漓身上,目光深处藏着不舍,却又极力维持平静。灰狐毛披风在海风中轻轻飘动,她站得笔直,仿佛用那份从容来抵抗内心的牵挂,“离别啊……”她轻声道,像是喃喃自语,“这个过程,总让人揪心。”

李漓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码头外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喊声:“别开船,还有我们!”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赫利与比奥兰特飞奔而来。赫利一身棕色毛裙,头发胡乱束起,手中提着一只破旧的皮囊,脸颊因奔跑而通红。比奥兰特跟在后面,棕色长袍袖口沾着药膏痕迹,怀里抱着几只陶罐,步伐踉跄,气喘吁吁。

“我还以为你们临时变卦,不想去了呢!”李漓笑着喊道,语气戏谑,“再不来,船真要开了!”

赫利喘着气,狠狠瞪了比奥兰特一眼,嚷道:“都怪她!每次都那么磨叽,收拾个罐子磨蹭半天!”比奥兰特低头,小声嘀咕:“怎么又是我墨叽……”她的声音弱得像蚊子哼。

扎伊纳布在甲板上探头喊道:“赫利,快上来!你的箱子我给你留了位置!”赫利哼了一声,拉着比奥兰特登上栈桥,陶罐在她的怀里叮当作响。

李漓回头看向贝尔特鲁德,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上前一步,轻轻拥抱她,锦袍与狐毛披风相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走了,雅法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舍。

贝尔特鲁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湿润,却强笑道:“早些回来,别让孩子们都忘了你。”

李漓哈哈一笑,松开她,转身登上栈桥,袍角在木板上扫过,发出沙沙声。他回头望了一眼码头,骑士与战士的队列肃穆,女眷们的目光交织着不舍与期待,晨雾渐渐散去,海面波光粼粼。苏尔家的商船缓缓起锚,船帆在风中鼓起,雅法的码头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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