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华山驻地，古世仁捂着剧痛的腹部跪倒在地。这位以毒术闻名江湖的掌门人，此刻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他颤抖的手指间还捏着半杯毒茶——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方才亲手奉上的茶点。

"师父，这毒茶可还合您口味？"大弟子赵无涯站在三步之外，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他那双平日里恭顺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古世仁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突然狂笑起来："好！好得很！我古世仁用毒一生，最后竟栽在自己徒弟手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赵无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师父教导有方。您不是常说，下毒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中毒者至死都不知毒从何来吗？"他俯身凑近古世仁耳边，"这'天罚'，我可是按照您密室里的配方，足足调制了三个月呢。"

山风呼啸，古世仁的思绪却异常清明。一个月前那场惊天阴谋突然在脑海中串联起来——先是武林盟主突发恶疾的谣言，接着是四大门派紧急回撤的命令，然后是途中接连发生的离奇命案...

"原来如此！"古世仁目眦欲裂，"那三个老东西的死，根本就是..."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赵无涯轻轻点头："没错。盟主根本没病，这一切都是为了引你们入局。您毒杀泰山、点苍、崆峒三位掌门时，可曾想过报应来得这样快？"

古世仁突然疯狂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咳血声："哈哈哈...好一个武林盟主！好一个借刀杀人！"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却死死盯着赵无涯，"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当上...掌门..."

赵无涯的表情突然变得怜悯："师父，您错了。从始至终，我要的都不是华山派。"他缓缓抽出长剑，"我要的，是您永远闭嘴。"

剑光闪过，古世仁的人头滚落悬崖。赵无涯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轻声道："盟主说得对，有些秘密，就该随着死人永远埋葬。"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无涯立刻换上悲痛欲绝的表情，扑倒在无头尸体旁："师父！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他的哭喊声惊起屋外的飞鸟，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厉。

山风卷着血腥味，将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吹散在夜色里。而三里之外的武林盟主府邸，刘汉阳正对着棋盘露出满意的微笑。棋盘上，代表"华山"的黑子刚刚被轻轻取下。

而另外一方哈将像只受伤的野猫般蜷缩在房间一角。他的右臂被鲜血浸透，那是盟主府暗卫留下的"纪念品"。月光下，他的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他不怕死，但他怕侍奉多年的金主。

"废物！"金主的怒吼震得屋顶瓦片簌簌作响。这位神秘人物此刻正站在哈将面前，阴影中露出的半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我花了一万两的情报，就换来你这条烂命？"

哈将强撑着跪直身体，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大人息怒...属下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金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他的脖子："说！"

"刘汉阳...根本没病..."哈将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他每天半夜...都会在书房...批阅密函..."

金主的手突然松开，哈将像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地。黑暗中，金主那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眯了起来："继续说。"

"盟主府...地下有条密道..."哈将咳出一口血，"通往...城外的...乱葬岗..."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金主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猛地蹲下身，掐住哈将的下巴："你确定？"

哈将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还是挣扎着点头："属下...亲眼看见...刘汉阳...从坟堆里...钻出来..."

金主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惊起一群乌鸦。"好！好一个刘汉阳！"他猛地站起身来，须发结张道："装病布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给谁设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金主脸色一变："暗卫追来了。"他冷冷地瞥了眼奄奄一息的哈将，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大...大人？"哈将惊恐地睁大眼睛。

金主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在哈将伤口上。刹那间，哈将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

"你做得很好。"金主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所以给你个痛快。"

当暗卫赶到时，巷子里只剩下一具正在融化的尸体。领头的暗卫蹲下身，用刀尖挑起一块正在冒泡的皮肉，脸色骤变："是化骨水...快禀报盟主！"

与此同时，盟主府的书房里，刘汉阳正对着烛光端详一封密信。他的脸色红润，哪有一丝病容？窗外突然传来三声乌鸦叫，他微微一笑，将密信凑近烛火。

"游戏...才刚刚开始。"火苗蹿起的瞬间，映照出他眼中令人胆寒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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