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秀才的酸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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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石榴树下,一对男女相依而立。男子仰头望着满树榴花,又低头凝视怀中佳人,不禁轻声吟道:“榴花似火映红妆,眉目如诗入眼芳。未言先怯心难静,笔墨难书我独狂。”
女子微微一怔,脸颊泛红,轻声道:“公子此诗何意?春草心拙,竟听得茫然。”
男子闻言,不禁失笑,伸手将一朵开得正艳的榴花轻轻别在女子鬓边,柔声道:“痴丫头,诗中之意原是说 —— 满树榴火纵是燃得漫天绚烂,又怎及你颊边一抹绯云动人?你眉峰似远山含黛,眼波若秋水映星,胜过我案头所有泛黄诗卷。每欲与你言语时,心头便似有小鹿撞怀,千言万语凝于舌尖,反不知从何说起。这世间纵有万千墨彩,又如何描摹得出我眼底半分情意?”
女子听罢,脸颊愈发绯红,如天边晚霞,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轻声道:“公子过誉了,春草不过是寻常女子,何德何能,敢当公子如此盛赞。”
男子却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低头在她耳边呢喃:“在我眼中,你便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无可替代。此生能与你相遇,是我三生有幸。”
这一对痴情男女正柔情蜜意、低语缠绵之际,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两双眼睛正悄然注视着他们。“狗娃,他们怎么还没亲上?”一个声音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
“石头叔,你别着急。吕秀才每次总是先……”被唤作狗娃的少年话还未说完,那对恋人已然唇齿相依,深情拥吻起来。
岩石后,愚石头瞪大了眼,嘴巴张成了“O”形,连呼吸都忘了。“我没骗你吧,石头叔,真亲上了,接下来秀才会摸……”
“摸哪里?”愚石头急不可耐地追问。
狗娃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得意,悄声道:“摸脸啊!秀才每次念完酸诗,把姑娘哄得晕乎乎的,亲上了,下一步准是摸脸。他说这叫‘抚慰’,能让姑娘家心里更踏实。”
“摸脸?”石头叔显然有些失望,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眼神却又紧紧锁定了那对男女。
果不其然,如狗娃所料,那吕秀才缓缓松开怀中的佳人,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绯红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停在花瓣上的蝴蝶。他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好像怀中之人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女子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任由他的手指在脸颊上流连,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羞涩而甜蜜的弧度。
“嘿,你个狗娃,还真让你说准了!”石头叔低声惊叹。
狗娃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继续小声预告:“叔,你再看,马上就要拉着手,说些‘山无棱、天地合’之类的疯话了。我听过好几回了,词儿都不带换的!”
话音刚落,只见吕秀才果然牵起了女子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深情款款地开口道:“春草,山……”
然而,他只说了三个字,春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你是不是又想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吕秀才顿时语塞,一张麻子脸涨得通红,像是被当场抓住了作弊的学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会知道?”
“公子你说过不下十回,我当然知道。”春草捂嘴轻笑。
“这……”吕秀才一听更为窘迫,一张麻子脸几乎要滴出血来。“我,我再换句!”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握住春草的手,一本正经地道:“春草,我对你的情意,如那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永不断流!”
春草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阵轻笑:“公子,这句话你上个月也说过呢。”
吕秀才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发紫,他慌乱地摆手:“那……那我说,我对你的爱如那高山……”
“如高山般厚重,如大海般深沉?”春草接过话茬,“公子,这句你前天刚说过。”
吕秀才彻底傻眼了,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石像,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平日里自诩才高八斗,可此刻面对心上人,竟是词穷至此。“公子,你方才吟的那首‘石榴诗’,是从何处学来的?”春草发问。
“当……当然是有感而发,一时兴起所作。”吕秀才硬着头皮说道,声音却有些发虚。
“当真?”春草轻咬着下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公子,既然是有感而发,不如再即兴作一首?就以这满树榴花为题,如何?”
吕秀才听了,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滚落。他张了张嘴,却如鱼儿离了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这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今日……今日我有些头疼,思路不清,改日……改日再作吧。”
岩石后的狗娃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秀才,你就别装了!那首‘榴花诗’分明是你从县城里那个卖字画的老头那里买来的!我亲眼看见你花了二十文钱!”
“狗娃!”吕秀才恼羞成怒,指着岩石方向大喊,“你……你血口喷人!”
愚石头也忍不住探出头来,笑道:“秀才啊,狗娃所言句句属实。那天你回来还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花了二十文钱买得一首好诗,打算用来博取春草姑娘的欢心呢!”
“愚石头,你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吕秀才气急败坏,几乎跳起脚来,声音也变了调,“你我之间何时有过如此私密的言语?我会与你说这些?你们二人分明是串通一气,专程来败坏我的名声!”
“秀才,你忘了?那天你喝了两壶酒,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听你念那首诗。你还说什么'石头兄,你看我这诗如何?定能让春草姑娘刮目相看'!”愚石头哈哈大笑道。
“公子我们走,我相信你,你虽不善言辞,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春草拉着吕秀才的手,想要带他离开这个让他难堪的地方。
“春草……”吕秀才却未曾挪步,声音微颤,略带哽咽,“你,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写出一首真正属于自己的诗来。”
“公子,你早已胜过愚夫国中所有庸碌之辈。”春草目光真挚,语气温柔,“你方才那句话,不就饱含诗意吗?”
吕秀才一愣:“哪一句?”
“你说,‘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写出真正属于自己的诗来’。”春草望着他,眼中满是欣赏与鼓励。
吕秀才闻言,神色微窘,略显困惑地说道:“春草,我不太明白。那只是我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怎能称得上是诗呢?”
“不是诗吗?”春草歪着头,唇角微扬,“我倒觉得,这比你先前买来的那首要动听得多。”
远处的狗娃听了,忍不住高声嚷道:“那我也来一首!”话音未落,他从石后一跃而起,挺胸昂首地喊道:“日头圆,月儿弯,秀才买诗花了二十钱!”
“狗娃,你若再在此逗留不去,我可就要差人去告知你家母亲,让她知晓你躲在石后偷看我与秀才……”春草言至半途,已羞得双颊泛红,终究未能将话说完。
“倘若你们再亲上一口,我便即刻转身离去,否则我这大半天的等候岂非白白浪费?”狗娃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着。
吕秀才又羞又恼,指着狗娃的手微微发颤,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你这叫‘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简直是败坏斯文,有辱清听!”
“酸秀才既然能亲,我瞧上一眼又有何不可?” 狗娃笑嘻嘻地反问道。“更何况我娘常说,偷看亲嘴会长针眼,我今日可是冒着害眼疾的风险在此守候了半日。你们若不略表心意,叫我如何甘心离去?”
“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吕秀才气得浑身发抖,紧接着口吐白沫,两眼一翻,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公子!”春草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吕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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