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风月百乐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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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俞公馆,傍晚
俞曜仰靠在书房的紫檀木太师椅上,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指节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窗外天色已暗,风吹过法桐,沙沙作响,更添几分烦躁。
一整天的冗长会议,加上昨夜熬到凌晨批阅文件,他这顽固的头疼症又气势汹汹地来了。
俞晖站在他身后,修长有力的手指正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兄长的风池穴。
他手法是跟寿家老中医学的,颇为娴熟。
“大哥,要不让梅姨再熬副药?”俞晖低声问,看着兄长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
俞曜闭着眼,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不必,老毛病,歇歇就好。梅姨也累一天了,都休息吧,别折腾了。”
就在这时,俞晖眼角的余光瞥见二楼楼梯转角处,一个穿着藏蓝色洋装、梳着俏皮卷发的纤细身影,正像只准备偷油的小老鼠,蹑手蹑脚,一步三回头地往下挪。
不是他那刚拿了维也纳医学院毕业证书的小妹俞灿又是谁?
俞晖看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六点三十五分。
如今黑得早,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俞家那雷打不动的家规第一条:晚七点宵禁,所有子女必须归家。这小祖宗,踩着点又要作什么妖?
看着俞灿那副做贼心虚、又带着点雀跃兴奋的模样,俞晖心里门儿清。
他故意拔高了点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哟,这不是我们新出炉的俞大夫吗?
灿灿!听说你不光学了医,还辅修了心理学,证书也一并拿了吧?学以致用啊!”
楼梯上的俞灿像被点了穴,猛地僵住。
她没好气地回头,偷偷剜了二哥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话多!坏我好事!”
嘴上却敷衍道:“心理学没拿!学着玩的,当不得真。”
她心里急得冒火,寿绍琛空军回上海公务,偷偷约自己玩,那家伙的车可就在巷子口等着呢!
百乐门新设了弹簧地板,据说踩上去像踩在云端,还有热闹的歌舞比赛,她好奇得要命,就想趁着大哥头疼、这几天刚上班,家里管束稍松溜出去开开眼界。
俞晖哪能放过她,立刻顺杆爬,语气“诚恳”得不得了:“那正好啊!学着玩也是学了嘛!心理学不是有催眠术吗?你看大哥头疼得厉害。
你赶紧过来,给大哥催眠一下,让他好好睡一觉,这头疼不就不药而愈了嘛?这可是大功德一件!”
催眠大哥?!
俞灿内心的小人儿瞬间炸毛,差点跳起来。
她看着太师椅上即使闭目养神也自带威严气场的兄长,脑海里自动播放起上次偷偷跑去赌场被抓包的“悲惨”画面——戒尺落在掌心和屁股火辣辣的痛感记忆犹新。
我要真能催眠大哥,上次去赌场还用挨打吗?我直接催眠他“看不见我”不就得了! 二哥这分明是在挖坑给她跳!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二哥,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这半吊子水平,哪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大哥气场太强,我功力不够,催眠不了!
我……我去厨房看看梅姨的红枣水熬好没,好了请二哥端来!” 她说着就想溜。
“站住。” 俞曜低沉的声音响起,虽带着痛楚的沙哑,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没睁眼,只是朝俞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小晖,让灿灿去端来。你也别按了,歇会儿。”
俞灿心里咯噔一下,只得认命地去厨房。
梅姨果然熬好了温热的红枣水,香气扑鼻。
看着那碗深红色的汤水,俞灿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自己这几天实验的“强力安神助眠药”,非处方,但绝对安全的白色小药片……
绝对安全,就是没咋试过。
一个大胆(且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
就放一点点……就一点点……让大哥好好睡一觉,也是为他好嘛!
等大哥二哥睡着了,我溜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她飞快地环顾四周,趁梅姨转身去拿蜜饯的功夫,迅速从贴身小包里摸出药瓶,抖了半片(“安全剂量”)磨碎,融进了那碗温热的红枣水里。
端着碗回到书房,俞灿心跳如擂鼓,手都有点抖:“大哥,红枣水来了,梅姨让您趁热喝。
对了,二哥,我也给你拿了一碗。”
俞晖笑:“小家伙,你有心了。”
俞曜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眼神深邃,带着洞察一切的疲惫,让俞灿心虚地低下了头。他没说什么,接过碗,几口便喝了下去。
俞晖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小妹的表情有点过于紧张。
俞晖问:“你在医院没闯祸吧?”
俞灿一脸不服气:“我前几日授课治病是水土不服来着,现在好得很。”
俞灿摩拳擦掌,事不宜迟,来吧,大哥,我给您催眠。
俞灿掏出怀表,说:“来,大哥,看这里……”
也就三两分钟,俞灿悄悄问:“哥,你保险箱钥匙放哪儿了?”
俞晖在一旁喝的大枣水差点喷出来。
俞曜无奈叹口气,睁开眼,扬手要打这个调皮鬼,俞灿反应迅速,腾地从凳子上窜出去,跑了老远。
俞曜闭上眼说:“小晖,让这个捣蛋小孩上楼看书,别折腾我。”
俞灿耸耸肩,假装上楼。
没过多久,药效加上俞晖的按摩和连日的疲惫,俞曜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竟真的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俞晖给大哥盖好毯子,也歪在书房小榻上眯眯眼,睡着了。
百乐门内灯火辉煌,爵士乐震耳欲聋。
巨大的水晶吊灯旋转着,将七彩光斑投射在光滑如镜、又带着奇妙弹性的弹簧地板上。
俞灿穿着男孩子一样的西服,没有半点格格不入。
寿绍琛和俞昭,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公子哥,拉着俞灿下舞池里
“灿灿,你看这地板!是不是像踩在棉花上?” 俞昭试图来个旋转,差点把自己绊倒。
俞灿被他逗笑了,暂时忘记了偷溜出来的紧张,大声问:“怎么没叫华妍?”
寿绍琛拉着俞灿说:“你小哥怕华妍不和他站一条战线,万一告状咋办,华妍加入咱仨小分队,有待考察!”
俞灿乐不可支。
她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富有弹性的地板,感觉确实很奇妙。
周围是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空气里弥漫着香水、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奢靡气息。
俞昭突然说:“我们三个‘男孩子’一起跳,是不是不合适?”故意逗男装打扮的俞灿。
俞灿做了个鬼脸,说:“等着我!”
俞灿飞快地溜进了百乐门那间弥漫着脂粉香和淡淡烟草味的女士更衣室。
锁上门,深吸一口气,开始执行她的“变身计划”。
她利落地脱下那身略显宽大的男式西服,露出里面为了换装方便而穿的精致衬裙。
接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小皮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件折叠整齐的鹅黄色洋装——这是自家香港高级服装店订做的。
好歹给自家做个广告。
衣料是顶级重磅真丝缎,触手冰凉柔滑,带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高跟鞋更是了不得,之前寿绍瑾从意大利名匠处定制的,说等了足足三个月。鞋身是柔软的奶油色小羊皮,鞋尖处点缀着一颗小小的、切割完美的月光石,鞋跟是极其精巧、弧度惊人的“酒杯跟”。
俞灿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因为换装而有些凌乱的俏皮羊毛卷。
寿绍琛和俞昭正百无聊赖地等在离舞池稍远的休息区。俞昭还在絮叨着“灿灿怎么换个衣服这么久”。
寿绍琛则心不在焉地晃着酒杯,目光随意扫视着舞池。
一抹亮眼的鹅黄色闯入他的视野。
只觉得周围的喧嚣——震耳欲聋的爵士乐、人群的谈笑、杯盏碰撞声——都像潮水般迅速退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向他走来的、从光里走出来的明媚少女。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宽大男装、混在他们中间的小妹妹“星宝”,而是一个陌生又耀眼、让他心跳莫名漏跳一拍的……俞灿。
“鹤童?”俞灿走到近前,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害羞的红晕,“喂!回神啦!看傻啦?”
“咳……灿灿……你……这身……”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终只能由衷地、带着点傻气地赞叹道,“真好看。
俞昭也是一脸欣赏但欠欠的说:“衣服是好看,人胖了点,硬塞吧……”
俞灿气得追着俞昭闹。
寿绍琛邀请俞灿跳舞。
寿绍琛时不时发呆,“寿绍琛!你这舞步跟抽筋似的,别把人家小姐带沟里去了!” 旁边传来几个飞行员朋友的调笑。
俞灿正想回嘴,一抬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二楼环绕舞池的贵宾包厢区。
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正倚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舞池。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锐利如鹰,正好与俞灿惊恐的视线撞个正着!
大表哥,寿绍璋!
俞灿瞬间低头,想找个地缝转进去,捂着脸问寿绍琛:“鹤童,你们飞行员执行公务,晚上让偷偷跑出来吗?”
“飞行员压力大,都得放松……”寿绍琛满不在乎的说,视线上移……
救命,救大命!
寿绍琛瞬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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