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湿凉的风卷过邵家老宅的围墙，铁艺栏杆上的尖刺泛着冷光。

莫芯瑜蹲在墙外的树冠里，平板屏幕映着她天蓝色的瞳孔：“侧门监控我黑了，巡逻的保镖三分钟后转去后院，邵奕洋开的门在西墙第三块砖后面——他刚给管家说‘拿换季的外套’，把人支开了。”

冷玥璇叼着根棒棒糖，扑克牌在指尖转得飞快：“暗鸦的人穿黑色连帽衫，左袖口有银色乌鸦标，接头地点在书房地下室，我已经把电梯的应急电源切了，他们只能走楼梯。”

叶歆琳把两支追踪剂塞给慕珂琦：“一支扎接头人，一支扎邵家账房的保险柜——里面有暗鸦的资金流水，别沾到自己手上，这药沾皮肤会泛红疹。”

慕珂琦把铁链往手腕上缠了两圈，金色瞳孔亮得像小兽：“知道了知道了，啰嗦！”话刚落，岳浩然已经翻上围墙，伸手把她拉了上去——指尖碰到她手腕的铁链时，还捏了捏：“别莽，跟在我后面。”

“谁要跟你后面！”慕珂琦拍开他的手，脚刚落地就往侧门窜，结果踩断了根枯枝，“咔嚓”一声惊得她僵在原地。

巡逻的保镖立刻转头，手电筒的光扫过来的瞬间，岳浩然一把把她按进灌木丛里，流星锤“呼”地甩出去，砸在不远处的花坛上——瓷片碎响引开了保镖的视线。

慕珂琦趴在他肩膀上，橘黄色长发蹭得他脖子痒：“你砸花坛干嘛？”

“总比砸你脑袋强。”岳浩然的声音压得很低，橘色瞳孔里漾着笑，“公主殿下下次走路轻点，鞋跟都快把地刨出坑了。”

慕珂琦刚要怼回去，侧门“咔哒”一声开了——邵奕洋探出头，黄色短发沾了点灰尘，金色瞳孔里满是紧张：“快进来，管家十分钟后回来。”

慕珺瑶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盯着邵奕洋沾灰的袖口皱了皱眉，却没像往常一样后退。邵奕洋注意到她的眼神，慌忙拍了拍衣服：“我……我刚擦过把手，门是干净的。”

慕珺瑶没说话，只是把袖中的长鞭松了松。

书房的地板是暗格，邵奕洋掀开地毯时，指节都在抖：“地下室的密码是我生日，但暗鸦的人习惯反锁门……”话没说完，慕珂琦已经拽着铁链窜了下去：“反锁怕什么，我直接砸开！”

“你慢点！”岳浩然跟下去时，慕珂琦已经和两个暗鸦成员打起来了——铁链“哗啦”缠上其中一人的脚踝，她借力一甩，对方直接撞在墙上。另一人挥着短刀扑过来，岳浩然的流星锤突然横在中间，“当”的一声把刀震飞，指尖还在慕珂琦的后颈按了按：“说了别莽。”

慕珂琦挣开他的手，铁链卷着风抽向接头人的手腕：“要你管！”可当对方的备用匕首划向她腰侧时，是岳浩然把她往怀里一拉，自己的胳膊蹭过刀刃，破了道口子。

“你疯了？”慕珂琦的声音瞬间慌了，金色瞳孔里的戾气散得一干二净，手忙脚乱地去摸口袋里的纱布——还是叶歆琳塞给她的应急包。

“小伤。”岳浩然按住她的手，流星锤又甩出去缠住接头人的胳膊，“先扎追踪剂。”

慕珂琦咬着唇，把追踪剂“噗”地扎进接头人脖子里，铁链一收把人捆得结结实实。

与此同时，慕珺瑶站在地下室门口，看着邵奕洋蹲在保险柜前输密码——他的手一直在抖，输错了两次，额角的汗滴在密码盘上。

“别抖。”慕珺瑶突然开口，声音还是冷的，却递了张干净的手帕过去，“擦汗。”

邵奕洋愣住了，接过手帕时指尖都在颤——那手帕是纯白的，连折痕都整齐，显然是她随身携带的。他擦完汗，密码终于输对了，保险柜门“咔哒”弹开时，里面的文件袋上果然印着银色乌鸦标。

“荀陌璎那边传消息了。”莫芯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程家的旧账里有暗鸦的总据点坐标，和这账本上的地址对上了——是城郊的废弃钢厂。”

冷玥璇吹了声口哨：“刚好，今晚把这窝端了！”

叶歆琳已经翻出了急救箱，棕色瞳孔盯着岳浩然的胳膊：“过来处理伤口，这刀上有麻醉剂残留，不消毒会晕。”

慕珂琦把岳浩然按在椅子上，动作粗鲁地给他擦碘伏，指尖却放轻了力道：“谁让你挡的？傻不傻？”

岳浩然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笑出了声：“怕我们公主殿下破相啊——破相了还怎么让我请双份饭？”

慕珂琦的脸“腾”地红了，把纱布往他胳膊上一裹：“吃你的饭！下次再挡我就把你和暗鸦的人捆一起！”

邵奕洋把文件袋递给慕珺瑶时，她没再避开——指尖碰到文件袋的瞬间，邵奕洋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慕珺瑶的灰色瞳孔扫过他，声音轻得像风：“……谢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谢”。

夜风吹开书房的窗帘，远处的废弃钢厂隐在黑暗里，而这栋老宅里的少年少女，刚把缠了十几年的仇怨，又往前拽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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