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剧场中。

    一阵短暂的白茫茫之后，清晰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画面中是一条熟悉的木叶村街道。

    一名身材修长的人影静静伫立在街道中央，侧身沐浴在夕阳中。

    他一头漆黑长发随意披散着，略显苍白的俊秀脸庞上带着一抹浅浅笑意，夕照映在他狭长的瞳孔中，泛起淡淡的光晕。

    那张脸对在场所有人来说再熟悉不过。

    正是年轻时候的大蛇丸。

    纲手环视了一圈观众席。

    老头子，上次见过的药师兜，还有一个和自来也发色差不多的小子。

    纲手眉头微蹙：“奇怪了，自来也怎么没来？”

    …………

    另一边，木叶村。

    万籁俱寂，宁谧安详。

    宇智波鼬和佩恩一前一后，借着夜色的掩护，顺利潜入。

    鼬对木叶的地形了如指掌，两人一路前行，几乎未遇到任何像样的阻碍。

    “警戒依旧这么松懈。”

    鼬原本以为时隔多年，木叶的防御布置会有所调整变化，却没想到巡逻和警戒的模式几乎和当初他在暗部任职时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鼬领着佩恩已成功绕过了木叶边境和主干道的重重警戒，来到了村内一处幽静的住宅区外围。

    这里的房屋比普通民居更加宽阔，占地颇广，一看便非等闲忍者可以居住。

    鼬停下脚步，示意了一下前方，低声道：“这里就是志村团藏的宅邸。”

    佩恩闻言环顾了一下周围偌大的院落轮廓，冷冷地点了点头：“还挺大。”

    鼬低声道：“团藏在木叶经营多年，身居高位，盘根错节。”

    佩恩目光微敛，漠然道：“今晚过后，就没有团藏这个人了。”

    鼬闻言眸光一闪，沉默地点了下头，没有多言。

    佩恩不再迟疑，迈开脚步，直奔团藏宅邸的大门。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漠然的脸庞在月色下更显冰冷决然。

    然而，就在佩恩跨入院墙阴影的刹那。

    “唰！唰！”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闪身落下，挡在了佩恩与鼬的面前。

    来人正是自来也和卡卡西。

    自来也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不速之客，充满失望：“长门！你果然来了！”

    看清眼前橙发黑棒的高瘦身影，自来也的心如同沉入谷底。

    最终，长门还是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佩恩见状，原本毫无波澜的神情倏地一沉。

    紧接着，目光陡然锐利，如锋利尖刀般转向身侧的宇智波鼬，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敌意。

    木叶方面竟提前埋伏？

    鼬什么时候通风报信的？！

    佩恩一瞬间周身杀意迸发，死死盯着鼬的侧脸，仿佛要从他波澜不惊的神色中看出半分端倪。

    鼬察觉到佩恩投来的凌厉目光，面色仍旧平静如水，漆黑眸底深不见底。

    他只是微微侧过脸，声音平稳：“和我无关。”

    短短四个字，不带一丝感情。

    佩恩凝视鼬片刻，确定对方神色毫无破绽后，这才缓缓收回怀疑的目光。

    确实，鼬既然主动带他避开了木叶重重守卫来到此地，就没道理又私下通知木叶强者在此等候。

    自来也叹息着缓缓摇了摇头：“昨夜梦境结束后，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长门，你……”

    “只是我没想到，鼬也会帮你。”

    佩恩闻言眼神更加冰寒，他缓缓抬起下巴，俯视着挡路的两名木叶忍者，不带丝毫感情：“让开！”

    迎着那双冷酷的轮回眼，自来也心中暗叹一声。

    他能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长门有所软化的态度，在刚刚那一瞬间，再次变得冰冷如霜。

    甚至比以往更加冷漠。

    自来也心下苦涩，不禁开始怀疑，今晚他这番作为是否值得。

    “唉……”自来也轻轻吐出一口气，神色一凛，目露决然之色，“卡卡西，小心应对！”

    一旁的卡卡西也不敢大意。

    卡卡西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直面佩恩，那无形的压迫感和毫无生气的冷漠，让他呼吸一滞。

    这与梦中那个热情开朗、梦想着守护和平的青年弥彦，简直判若两人。

    佩恩目光从自来也移向卡卡西，感受到了后者体内蠢蠢欲动的查克拉波动。

    他脸色一沉，声音威严中透着淡漠：“卡卡西，我不想伤到你。你现在让开，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卡卡西闻言心头一震，尚未来得及回应，身旁一直沉默的鼬忽然踏前一步，骤然抬眼直视两名木叶忍者。

    下一瞬，他那对漆黑的瞳孔中猛地红光大作，三枚勾玉飞快旋转汇聚，瞬间化作了诡异绽放的万花筒图案！

    “不要看他的眼睛！”自来也立刻察觉出不妙，连忙低喝提醒。

    然而声音尚在空气中回荡，他和卡卡西的动作却已比不上鼬瞳力的速度。

    如同红莲般炽烈的幻术力量扑面而来，卡卡西只觉眼前鼬的身影一阵扭曲，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却已晚了一步。

    他瞳孔一滞，大脑轰鸣间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而自来也同样身子一震，动作戛然而止。

    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只闪过刹那光芒，自来也与卡卡西便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了一般，保持着各自结印的姿势僵立当场。

    “去吧。”

    鼬侧头朝佩恩低声说道。

    佩恩没有半点犹豫，身形一晃便跃过自来也与卡卡西，径直闯入了志村宅邸。

    夜风拂过寂静的庭院，落叶沙沙作响。

    院中一片昏暗，唯有屋檐下悬挂的两盏纸灯笼散发着微弱光晕，在地上映出恍惚晃动的光斑。

    佩恩落地无声，如幽灵般出现在庭院中央，警惕地扫视周围。

    四下寂然无人，唯有不远处主屋的大门半掩着，门内一片漆黑，看不清情形。

    “咻！咻！咻！”

    黑暗中陡然激射出数枚手里剑，尖锐破空声直逼佩恩面门而来。

    佩恩眼底紫色涟漪一闪。

    “神罗天征！”

    他右掌轻轻一挥。

    瞬间，一股强大的斥力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砰的一声闷响，迎面射来的几柄手里剑被无形的力量倏地弹开，纷纷改变轨迹，叮叮当当散落在院墙和地面上，火星四溅。

    几乎在同时，一道拄着拐杖的黑影缓步从主屋门口阴影中现身。

    伴随着笃笃的拐杖落地声，来者踱步走到灯笼映照处，露出半边身形。

    他身材佝偻而瘦削，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只剩一只独眼露出森冷的光。

    正是志村团藏！

    团藏鹰隼般的独眼先是锁定了立于院中的佩恩，当看清那双特有的轮回眼瞳时，他眼皮猛地一跳，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愕：“居然是你？！”

    脸上转而浮现一丝阴狠的笑。

    “胆敢夜闯木叶，真是不知死活！”

    团藏表面冷喝叱责，心中却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好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狂喜不已。

    没想到，梦境中的轮回眼还没拿下，现实中的轮回眼居然抢先一步送上门了！

    太棒了！

    上天待他不薄！

    只要拿下这双轮回眼……

    强抑心头狂喜，他阴鸷独眼中寒光更盛。

    “小子，你就准备好成为老夫的踏脚石吧！”

    团藏猛地掀开右眼的绷带，绷带下是一颗猩红的写轮眼，瞳孔中风车摸样的花纹猛地转动。

    万花筒的瞳力毫无保留的爆发。

    “……”

    一阵沉默之后。

    预想中的俯首称臣并没有出现。

    无事发生。

    团藏满脸震惊：“怎么可能，这可是最强幻术别天神！”

    佩恩沉默片刻，没看懂团藏干了什么。

    但是佩恩将团藏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炙热贪婪尽收眼底，脸色更冷。

    这个老不死的……

    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佩恩眼神仿佛在看一具死人，声调不带半点起伏。

    “死！”

    “狂妄！”

    团藏闻言怒喝一声，蓦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地冲出！

    只见他拐杖猛地往地面一顿，借力跃起，双手一放，已不知何时各自多了一把森冷的苦无。

    唰！唰！

    两柄苦无直取佩恩面门，团藏身形紧随其后，竟完全看不出是垂暮之人的动作。

    佩恩眼神一厉，脚下一错身，轻松避开团藏先手投掷的苦无。

    与此同时，他迅捷结印，双颊猛然鼓起：“风遁·真空连波！”

    团藏狰狞着脸厉喝道。

    下一秒，他张口喷出数道凝练至极的风刃。

    “无聊！”

    佩恩不屑地哼了一声，面对疾驰而来的风刃，他只是淡淡抬起一只手，五指一张。

    轮回眼的紫色光纹中透射出一股骇人威压。

    “万象天引！”

    一瞬间，强大的引力仿佛凭空生成，牢牢作用在团藏身上！

    “呃？！”

    团藏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猛然拉扯住自己，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前一个趔趄，身体登时失去了平衡。

    原本铺天盖地斩向佩恩的风刃也因施术者突然受控而偏移轨迹，嗤嗤嗤地斩偏到一旁，将院中一盏石灯劈得粉碎。

    “糟——”

    团藏心中大骇，尚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被万象天引的巨力拖拽得腾空飞起，笔直朝佩恩撞去！

    而此时，佩恩眼中泛着冷酷凶光，另一只手早已蓄势待发。

    只见他五指一握，一根漆黑如墨的长长查克拉黑棒瞬间浮现掌中。

    随着团藏被引力拉扯至近前，佩恩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黑棒化作残影，带着凌厉无匹的劲风刺向团藏心口。

    “不——！”

    团藏瞳孔骤缩，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防御动作。

    “噗嗤！”

    黑棒瞬间洞穿了团藏的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团藏低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胸口贯穿而出的漆黑尖端，鲜血正顺着黑棒滴滴答答坠落地面。

    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发出几声含混的喘息。

    “你——”

    他独眼圆睁，很快那只眼睛便慢慢失去了焦距，光芒黯淡下来。

    佩恩面无表情，猛地抽回黑棒。

    “噗！”

    拔出瞬间，血洒一地。

    他看也不看一眼，随手一挥便将团藏的尸体如丢垃圾般甩向一旁。

    团藏瘫软的尸身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胸口一个狰狞血洞汩汩冒着鲜血。

    佩恩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瞥了地上尸体一眼，冷冷哼道：“太弱了！”

    佩恩一时间居然有些惋惜，让这个家伙死的太简单了。

    然而——就在佩恩话音未落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倒毙于地的团藏尸体，竟在一阵扭曲的波动中“唰”地化作一道虚影消散！

    几乎同时，距离佩恩数丈外的另一处暗影里，团藏的身形凭空浮现出来，而且看上去完好无损，竟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

    佩恩瞳孔一缩：“？！”

    刚才……明明已经杀死他了！

    亲手贯穿团藏心脏的手感依然清晰，尸体倒地的画面也真实无比，可转瞬之间，对方竟然起死回生？

    而另一边，团藏独眼死死注视着佩恩每一个细微动作。

    此刻团藏眼中掠过一丝后怕，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即便有那禁忌之术护身，生死瞬间走一遭也绝非什么愉快的体验。

    “轮回眼的力量，果然可怕。”

    团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的贪婪之意更甚。

    正因为如此，这双轮回眼我才更要得到手！

    想到这里，团藏挺直了腰杆，重新现身于佩恩视野中，故作姿态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道：“就凭刚才那两下，就想杀老夫？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佩恩盯着团藏那张阴鸷丑陋的脸，眼中寒光大作。

    “有意思……”佩恩低喃一声。

    竟能逆转生死，这老贼到底用了什么术？

    “去死吧！”团藏突然爆喝，抢先出手打断了佩恩的思索。

    他左手袖口一抖，一把寒光四射的苦无赫然在握，脚下一蹬地，竟不闪不避地直朝佩恩正面扑去！

    眼看团藏竟敢主动靠近，佩恩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但很快转为不屑。

    他抬起右手：“神罗天征！”

    然而令人错愕的是，团藏并未做出任何闪避动作，反而借助猛冲的惯性，将手中苦无狠狠向前送出，直取佩恩伸出的右掌！

    下一瞬，澎湃的斥力狂涌，伴随着“咔嚓”脆响，团藏手中的苦无瞬间寸寸断裂。

    而他整个人则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强大的神罗天征硬生生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数丈开外的院墙上。

    墙体龟裂，灰尘簌簌而下，团藏狼狈地滑落在地。

    佩恩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团藏。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忖：也许直接刺穿心脏还是死的太慢，给了他发动诡异术式的机会。

    念及此处，佩恩眸色陡然一寒。

    他脚下一踏，身形爆射而出！

    一瞬间便欺至团藏身前！

    “唔——？！”团藏瞳孔猛缩，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团藏刚刚吃了神罗天征一击，本就气血翻涌，行动迟缓半拍。

    此刻面对佩恩压倒性的迅捷攻势，他几乎无力招架，只能勉强挥舞手杖和苦无拼命格挡。

    然而两人实力差距悬殊，短短数招过后，团藏便露出致命破绽！

    “噗嗤！”

    一枚黑棒狠狠钉入了团藏的右手手掌，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整只手掌钉穿在脚下的青石地面上！

    团藏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五指颤抖张开，苦无当啷坠地。

    “混账——！”

    团藏额角青筋直跳，拼命想要抽回手却纹丝不动。

    “死。”

    佩恩低喝一声，另一只手再次凝聚出黑棒。

    这一次，他眼神冰冷，没有半分犹豫，当头朝团藏的脑袋猛砸下去！

    “嘭！”

    沉闷的撞击声在庭院中响起，伴随着骨裂的脆响和鲜血飞溅。

    团藏的无头身体也在剧烈冲击下无力地瘫软下去。

    然而，还不等佩恩松开钉住团藏手掌的黑棒，他眼前那具血淋淋的残破尸体竟忽地扭曲起来，随即化作一团虚无的泡影，凭空消散了！

    没想到的是，不远处塌毁的院墙阴影里，团藏的身形再度诡异地浮现。

    他的脑袋完好无损，右手也没有任何伤口，仿佛方才的惨死从未发生过。

    佩恩脸色终于变了。

    “这……怎么可能？！”

    短短数十秒内，他已经“杀死”团藏两次，可对方却像打不死的怪物一样不断复原，如今竟连伤痕都不见留下。

    “呵呵……”团藏喘匀了一口气，见佩恩震怒又困惑的样子，心中大感痛快。

    他不禁扬起下巴，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嗤笑，“怎么？很吃惊吗？”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假惺惺地叹道，“不得不说，轮回眼的力量确实强大。但落在你手里，简直是对这双眼睛的亵渎和浪费！”

    佩恩没有答话，只是双眼死死盯着团藏，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这匪夷所思能力的原理。

    心脏被穿透、头颅被击碎都能复活……这绝非普通医疗忍术！

    团藏得理不饶人，继续冷笑：“你这双轮回眼若是在我手中，发挥出的力量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无用！”

    “只有我，才配拥有这种力量！”

    佩恩眼中杀机乍现，身周荡开的气势愈发凌厉。

    然而团藏毫不畏惧，他手持苦无遥指佩恩，威胁道：“臭小子，乖乖把轮回眼交出来！看在你主动献宝的份上，老夫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佩恩面沉如水，团藏的实力实在不值一提，他随手可灭！

    只是这个复活太诡异了！

    一时半会杀不死吗……

    佩恩在怒极之下，他反倒强自冷静下来，轮回眼深处寒光幽幽闪烁。

    也好，让他死的太容易反倒太便宜他了！

    抓回去，慢慢杀，多杀几次。

    佩恩脑中瞬间定下对策，脸色重新恢复森然的平静。

    “万象天引！”

    一声低喝，铺天盖地的引力再度降临。

    团藏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向佩恩那边飞去。

    又是万象天引！

    团藏暗叫不好，连忙竭力想稳住身形，可这股引力实在可怖，他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拽得直直朝对方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佩恩闪身上前，趁团藏飞近的一瞬猛然出手，挥动手中黑棒对准团藏四肢关节狠狠点去！

    只听“噗噗”数声沉闷入肉响，转眼间团藏的两条腿和左臂已各自被一根黑棒洞穿钉死！

    他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般僵在半空，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淌。

    “唔啊——！”剧烈的疼痛让团藏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顷刻之间，团藏四肢尽废，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还能开阖。

    饶是如此，他脸上依旧带着狞笑：“小子，你——”

    佩恩懒得再听对方废话，眼神一寒，正欲将其带走。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只见地上被黑棒钉成刺猬的团藏身躯，再度如泡影般“噗”地一声无声无息地化作虚无！

    那被钉入他四肢的几根黑棒，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居然……又消失了？！

    佩恩瞳孔一震，冷峻的脸庞终于彻底阴沉下来。

    即使不杀死他，这个诡异术式也同样会发动？

    “没用的！”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嗓音从侧旁传来。

    佩恩扭头望去，只见团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几米外一处倒塌的廊柱阴影下。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从容走出黑暗，一边冷冷开口。

    “无论你尝试多少次，结果都一样。”

    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的老者，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笑意。

    他笃定自若，仿佛吃定了佩恩拿他毫无办法。

    佩恩闻言，脚下终于停止了追击的动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怒火，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局势。

    轮回眼紫光流转，他将查克拉凝聚于双瞳，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团藏，试图一探这诡谲奥义的破绽所在。

    方才的一连串交锋中，佩恩隐隐感觉到，每当他成功“杀死”团藏的那一瞬，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股奇异的查克拉波动——

    这种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直接篡改了某种“规则”。

    就像是……某种力量强行逆转了团藏的死亡，将他从命运的终点拉了回来。

    “直接改变现实的术……”佩恩喃喃低语。

    眼下最棘手的是，无论他如何进攻，都对团藏造不成实质性的持续伤害。

    长门发现自己有些托大了，要是饿鬼道和人间道在这，或许还有破局的办法。

    天道虽然实力最为强大。

    但是面对这种诡异的能力，却有些无处施力的感觉。

    黑暗中，团藏见佩恩终于停下了攻势，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佩恩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毫无反抗之力。

    轮回眼实在太强了！

    但是他也不敢擅自乱动，只能强撑着站着。

    毕竟他每一次“复活”都伴随着一只写轮眼的关闭，此刻他手臂上的写轮眼已经所剩无几。

    再多死几次，自己的底牌就快用尽了。

    但没等他多做思考，忽然不远处的街区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喝：“有入侵者——！”

    话音未落，木叶夜空顿时被一道红色信号弹划破！

    只听“咻”的一声长啸，信号弹升上高空，随即在半空炸出一团耀眼的绯红光芒，将半个村子的天空都映成了红色。

    刺耳的警报铃声随之响彻夜空。

    附近巡逻的暗部和各小队忍者纷纷闻声而动，四面八方的屋顶和街巷中不断出现人影。

    “在那边！”

    “好强的查克拉……敌人实力不一般！”

    “快发信号！请求支援——！”

    一道道喝令此起彼伏，人影飞速向这边汇聚。

    佩恩抬头凝望着半空那朵璀璨的红光，眉头倏然紧锁。

    他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查克拉正以惊人速度朝这边逼近。

    看来方才院中交手的动静终究惊动了村内守卫。

    佩恩暗啐一声，冷冷垂眸瞥了团藏一眼。

    团藏眼中透出隐隐的恶毒与讥诮之色：“看来，你没机会了！”

    佩恩神色阴沉似水。

    再不走，就得与木叶全面开战了……

    目前“晓”组织尚未完全准备好和五大国撕破脸皮。

    他心念电转，很快做出决断：这次先撤退！

    等摸清这个术的底细，再取他狗命也不迟！

    念及此处，佩恩收回目光，身形一晃，已向院外急退而去。

    见到鼬，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佩恩将手搭上鼬的肩膀：“走！”

    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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