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巷里的守望
周先生走后的第二天,老巷的清晨少了些热闹。陈爷爷打开书店门时,习惯性地往巷口望了望,往常这个时候,周先生总会提着刚买的豆浆油条过来,笑着喊他“陈叔,吃早饭了”。可今天巷口只有飘落的樱花瓣,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他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樱花瓣,轻轻夹进那本深棕色的笔记本里——这是周先生留下的,昨天夜里他翻了好几遍,空白的纸页好像在等着被填满。正想着,小宇背着书包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画:“陈爷爷,您看我画的周爷爷!”画纸上的周先生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拿着书签,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邮箱,“我想把画寄给周爷爷,让他知道老巷的樱花还在落。”
陈爷爷笑着摸了摸小宇的头,从书店里找出个信封,帮他把画装进去:“咱们一起去寄,再给周先生写几句话,告诉他巷里一切都好。”两人走到巷口的邮局,小宇踮着脚把信封投进邮筒,还特意拍了拍邮筒的盖子,好像这样信就能快点送到周先生手里。
从邮局回来,陈爷爷看见张婶正在巷口收拾摊子。往常这个时候,周先生会帮着端粥碗、擦桌子,现在张婶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陈爷爷走过去,拿起抹布帮着擦桌子:“张婶,我来搭把手。”张婶笑着道谢:“还是您有心,周先生走了,我这摊子都显得冷清了。”
正说着,李叔扛着工具箱过来了:“陈叔、张婶,我想着把巷尾的石板路修修,前两天下雨,有几块石板松了,别绊倒人。”陈爷爷和张婶都点头赞同。很快,王伯也来了,手里拿着铁锹;林小雅背着相机路过,见大家都在忙,也放下相机帮忙搬石板。
几个人一起动手,李叔负责把松动的石板撬起来,王伯用铁锹把下面的泥土铲平,陈爷爷和张婶则帮忙递工具,林小雅则拿着相机,把大家修石板路的样子拍下来——她想着等周先生回来,把照片给他看,让他知道老巷的街坊们一直互相帮衬。
中午休息时,大家坐在樱花树下吃午饭。张婶带来了刚蒸好的馒头,陈爷爷从书店里拿了几瓶咸菜,李叔则打开了王伯泡的樱花酒,倒了一小杯递给陈爷爷:“尝尝,给周先生留的那罐,我又泡了些,等他回来就能喝了。”陈爷爷抿了一口,淡淡的酒香混着樱花的甜,和周先生在的时候一样。
傍晚时,石板路终于修好了。新铺的石板平平整整,踩在上面再也不会发出“咯吱”的响声。大家站在巷尾,看着修好的石板路,都笑了。陈爷爷忽然想起周先生留下的笔记本,他从口袋里掏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今日修好了巷尾的石板路,街坊们都在,一切安好。”写完,他把笔记本小心地放进怀里,好像这样就能把老巷的事都记下来,等周先生回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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