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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肘击中原500年无一败绩


第335章  肘击中原500年无一败绩

    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皇帝那一句「朕不想年年都拿这么多银子出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激起毕自严与朱光祚心中无尽的波澜。

    二人皆是与钱粮、河工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臣,焉能不知这治河之事,自古以来便是吞金巨兽?

    莫说根治,便是能维持个三五年安澜,都需耗费国帑无数。

    天子的这番话,听在他们耳中,不是不知轻重,便是胸中自有丘壑。

    朱由检心中其实是百感交集。

    他深知那奔腾不息的黄河,从非是什么温顺慈祥的母亲河。

    她肘击中原几百年未尝一败,其性之暴躁,其力之强横,骇人听闻!

    古往今来,多少名臣英主,欲驯服于她,然终究是徒劳。

    所谓母亲河,不过是世人被她那雷霆之怒反复鞭挞,打得没了脾气,不得不低头喊一声娘求饶罢了。

    这条大河,她会用最公平的方式,给予每一个不善待水利的王朝,以最深重的打击。

    《尚书》有云:「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此非虚言。

    有时候,她还会携来帮手,与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孩儿」好生算一算总帐。

    黄河一旦泛滥改道,便常有附带之事。

    旱之后便是涝,涝之后又是旱,旱涝交替,凑成羁绊!

    随之而来的,便是饥荒,是瘟疫。粮绝药尽,民无以活,便只能揭竿而起。

    旱、涝、饥、瘟,再添一味「叛」,这五毒俱全的场面,便是汉武唐宗亲至,怕也难办!

    可若是以为尽心竭力地去治理,便能安然无恙吗?

    朱由检心中苦笑,前朝史书,殷鉴不远。

    看那宋时,朝廷对黄河可谓是关怀备至,屡屡人工干预,试图为其改道。

    自仁宗至神宗,数代君臣前仆后继。

    其结果,却是干预一次,便大决堤一次。

    最终只落得个河北、山东两路民生疲敝,国力大损的下场。

    是故,毕自严与朱光祚心中也皆明镜似的,治水,从来不是什么神话传说,

    那神禹之功,千古以来又有几人能当?

    就在二人心思百转之际,朱由检却有了动作。

    他扬声道:「王承恩。「

    「奴婢在。」

    」将那幅黄河流域舆图抬上来,给几位爱卿好生瞧瞧。「

    「遵旨。」

    很快,几名小太监合力抬著一具沉重的紫檀木长匣步入殿中。

    匣盖开启,一幅巨大无比的舆图被缓缓展开,铺陈于殿中空地之上。

    此图之精细,远超凡品。

    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乃至每一处重要的水利设施,皆标注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条蜿蜒曲折的黄河,其下游故道与现行河道皆用不同颜色标识,触目惊心。

    「都近前来。」朱由亲自行至舆图之旁。

    毕自严与朱光祚连忙跟上,田尔耕亦是悄无声息地挪动了位置,三人围在皇帝身侧,俯首看图。

    如此一来,看得更是真切!

    那图上,自河南境内开始,黄河沿岸被朱笔圈出的决口之处,多达十几处。

    洪水漫灌的区域,用淡蓝色渲染,几乎覆盖了河南东部、山东西南、南直隶北部的广袤平原,宛如一道狰狞的伤疤狠狠地刻在了大明的腹心之地。

    朱由检伸出手指沿著舆图上的黄河缓缓划过,声音沉静:「南下这几个月,

    朕曾亲至兰阳、考城一带,看过那决口之处。也曾于灯下细细翻阅过元、明两代所有治河之策,及其成败得失。「

    他抬起头,目光在毕自严与朱光祚脸上扫过,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郑重:

    「朕以为,身为天子,朕首先要做的,并非是去堵某一个具体的决口,而是要从根本上扭转我大明朝廷,乃至天下臣民对于这灾害的认知!「

    「重新定义治水』!」朱由检一顿,掷地有声,「要从堵到疏!从防到用I

    」

    「用?」

    朱光祚失声惊呼,旋即意识到失仪,连忙躬身请罪。

    他那双因常年在户外奔波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此刻满是震惊。

    用?

    怎么用?

    千百年来,治水之道,无非是束水攻沙、高筑堤防。

    只求这条喜怒无常的孽龙莫要冲毁堤坝,莫要淹没良田,便是邀天之幸。

    至于用它,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朱由检并未怪罪他的失态,反而对他那震惊的神情颇为满意。

    他要的,便是要打破这些旧臣心中根深蒂固的成见。

    」朱爱卿,你且说说,历代治河之策,其核心在何处?「

    朱光祚定了定神,恭敬答道:「回陛下,自潘季驯总河以来,我朝治河,多沿其束水攻沙』之法。以高堤束缚水流,使其湍急,以水之冲力,裹挟泥沙入海。此法虽能解一时之患,然终究是与水争地,致使河床日渐增高,悬河之险,  

    与日俱增。「

    「说得不错。」朱由检点了点头,脸上却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束水攻沙,治标不治本!朕以为此等方略,皆是本末倒置!「

    他猛地一挥手,直指舆图上那片广阔的泛滥区,声如洪钟:「在朕看来,水乃资源,非纯为灾害!黄河之患,在于其善淤、善徙。堵之愈高,其势愈险,一旦溃决,为害愈烈!与其耗费百万金钱,去筑那无用之高堤,不如因势利导,变水患为水利!「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朱光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呆立当场,嘴唇微微翕动,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言语。

    「因势利导——变水患为水利——」他喃喃自语,眼中时而迷茫,时而又进发出思索的精光。

    朱由检见火候已到,不再卖关子,继续抛出自己的宏伟蓝图。

    「欲行此事,必先更易其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朱光祚身上,「工部按部就班,层层掣肘,早已不合时宜。朕意,成立一个超越六部限制的水利总署』,由你,朱光祚,总领其事!「

    「此衙门,不归六部节制,直接向朕负责!朕予你规划、财政、人事之全权,危急之时,甚至可持朕之金牌,调动沿河卫所之兵马!凡事涉河工,若有部院衙门敢于推诿掣肘者,」他语气一寒,「田尔耕的安都府,便是你的后盾!「

    朱光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沸腾了!

    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放权!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声音嘶哑:「陛下!陛下知遇之恩,臣——臣万死难报!只是——只是此权柄过重,责任如山,臣——臣恐才疏学浅,担当不起啊!「

    他并非矫情,而是真的惶恐!天大的权力,必然带来天大的责任。一旦有失,便是万劫不复!

    「朕说你担得起,你便担得起!」朱由-不容置喙地说道,「朕要的,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庸臣,而是一个敢任事、能任事的干臣!「

    扶起朱光祚,朱由检引领他与毕自严,重新回到舆图之前,抛出了他整个计划的核心。

    「总署既立,其下要务,便是确立以工代赈』,以为核心国策!」

    他看著二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自今日起,我大明之赈灾,其目的,不再是简单地发些粮食,让灾民饿不死!朕要明确向天下宣告:赈灾,非为养闲人,

    乃是为国储力,为民开路!」

    「朕会命《大明周报》、各地官府,将朕的口号,传遍天下,尤其是灾区!」他的声音中,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不纳粮,即出力!为己修田,为国修渠,皆是忠君爱国!'

    」

    「一亩水浇地,十亩望天田!』」

    「修一丈渠,活一家人!』

    「朕要让所有流民都明白一个道理!」朱由检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流民,不是朝廷的包袱!他们,是帝国最庞大的、最廉价的劳动力资源!用好了,他们能给朕在这中原之地,修出第二个江南来!用不好,」他话锋一转,语气森然,「他们便是百万流寇,百万义军!「

    朱光祚再次震撼!

    这种想法,估摸著,也只有现如今这个手握重兵和天下绝对权势的皇帝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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