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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照影鉴人心,乌金暖天下


第357章  照影鉴人心,乌金暖天下

    朱由检含笑而坐,目光如醇酒,缓缓扫过眼前三位风姿各异的女子。

    他未急著揭晓谜底,反倒享受起这片刻的悬念。

    万籁俱寂中,唯有靖北妃心头的小鼓,敲得最是急切。

    她那双灵动的杏眼,一会儿看看那朴拙的木匣,一会儿又瞥向那丑陋的黑饼,最后落在皇帝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上,心中如百爪挠心。

    「陛下……」她终于忍不住,声音软糯,带著一丝撒娇的意味,「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到底是什么趣物,竟让您亲自跑这一趟。」

    朱由检闻言,朗声一笑,那笑声在肃穆的暖阁中回荡,驱散了些许凝重。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个最长的紫檀木匣,匣身光滑,雕刻著缠枝莲纹,入手温润。

    「好,就依爱妃。」他看向靖北妃,眼中满是宠溺,「朕知道,你总抱怨宫里的铜镜昏暗,描个眉都要凑到窗边,光影一晃,便深浅不一。今日朕便赐你一件『照影宝鉴』,保你喜欢。」

    言罢,他修长的手指在匣扣上轻轻一拨,一声轻响,匣盖应声而开。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过去。

    然而,匣中之物并未如想像中那般流光溢彩。

    皇帝取出的是一面约莫一尺半高,一尺宽的镜子,其背面乃是精雕细琢的紫檀木,上面以螺钿嵌著一幅「喜上眉梢」的图样,工艺已是顶尖,却也只是寻常宫中用具的华贵。

    靖北妃眼中闪过一疑惑,她原以为会是比西洋水银镜更大更亮的珍品,却不想只是个木背的镜子。

    朱由检将这微妙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更深。

    他手持镜背,缓缓站起身,走到靖北妃面前,柔声道:「爱妃,且上前来。」

    靖北妃依言起身,带著几分好奇款步上前。

    她心中暗忖,莫非这木头背板上有什么玄机?

    朱由检看著她凑近,在她将要看清镜框细节的那一瞬间,手腕猛地一翻!

    「啊——!」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呼自靖北妃口中迸出。

    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一把,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一手掩口,一手指著镜子,那双美眸瞪得浑圆,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整个东暖阁,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周静姝与张嫣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起身来,快步上前。

    当她们的目光触及那镜面的瞬间,同样倒吸一口凉气,呆立当场。

    镜中,有一个世界。

    一个真实到令人发指的世界!

    靖北妃看到了自己。

    她从未如此「看清」过自己。

    那不是铜镜中模糊、泛黄、朦朦胧胧的影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看见自己因惊愕而微张的红唇,看见了每一根在光下微微颤抖的纤长睫毛,看见了鬓边一丝因动作稍乱而翘起的青丝。

    甚至,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眼眸深处,那因为极致震撼而闪烁的光点。

    这太可怕了!

    这镜子,仿佛能摄魂夺魄!

    「这……这是……」靖北妃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变得有些嘶哑,她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触向镜面。

    冰凉的触感传来,指尖与镜中那同样伸出的指尖精准地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周静姝站在一旁,她看到的是一个如诗如画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月白色的宫装上,兰草的绣纹仿佛都带著露水般的鲜活。

    她看到了自己因激动而泛上脸颊的淡淡红晕,那抹红,是从未在任何铜镜中得见的娇羞色泽。

    周静姝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心如鹿撞,一半是惊叹于这神物,一半是羞赧于自己如此清晰地暴露在自己的审视之下。

    而懿安皇后张嫣,她的震撼,却与另外两人截然不同。

    她走上前,静静地凝视著镜中的自己。

    那凤仪天成的容貌依旧,雍容华贵的气度不减。

    然而在这「照影宝鉴」之下,一切细节都被无情地放大了。

    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眼角那一道极淡,极淡的细纹。

    那不是岁月无情的刻画,而是过去那些年在深宫之中,无数个不眠之夜里,为国事为亲人为那风雨飘摇的未来悄然滋生的哀愁所留下的痕迹。

    铜镜的昏黄,恰到好处地模糊了这一切,让她还能沉浸在风华依旧的自我安慰里。

    而此刻,这面镜子如同一位最严苛的史官,将她生命中每一份细微的忧虑都忠实地记录、呈现。

    一时间,张嫣心中百感交集,是惊是叹亦有一丝难言的苍凉。

    「物之真,乃至此乎?」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再看看镜中那清晰无比的动作,喃喃自语。

    朱由检将三人的神情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心中了然。  

    他将镜子递给王承恩,让其稳稳立在特制的支架上,这才缓缓开口。

    「此物名为玻璃镜。非铜非银,乃沙石烈火所化,格致院新作。」

    他顿了顿,目光从镜中那三张依旧写满震撼的绝色容颜上扫过,继续道:

    「夫鉴者,非止鉴容,亦可鉴心。铜镜昏聩,如以沙看花,见其形而失其神。朕以为,天下女子,生而为美,当有权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容颜,一如朕希望看清这大明的每一寸肌理。」

    「朕已下令,大规模烧制此镜。将来,这照影宝鉴将不再是宫中独享之物。朕要让它走入千家万户,让每一个大明的女子,在梳妆台前,都能看见一个最真实最清晰的自己。」

    这番话,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

    靖北妃与周静姝听得痴了。

    张嫣的心神则被那句鉴容亦可鉴心深深触动。

    她看著镜中的自己,又看向那个神情淡然的年轻皇帝,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对他的认知,或许也如那铜镜照影一般,模糊而不真切。

    ……

    暖阁内的气氛,因这面玻璃镜而变得炽热。

    靖北妃早已没了方才的慵懒,围著镜子左看右看,不时发出一两声小小的惊叹,仿佛要将过去十几年未曾看清的自己,一次性看个够。

    朱由检微微一笑,并不打扰她们的兴致,只是对王承恩使了个眼色。

    王承恩会意,躬身退下,片刻后,便引著两名小宫女进来。

    一人手捧著一个雕刻著双凤朝阳的赤金面盆,盆中是热气腾腾的清水,另一人则捧著一条洁白的素面软巾。

    「陛下,这是……」周静姝从镜前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

    朱由检走到那雕花锦盒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了盒盖。

    一股清新淡雅却又无比纯粹的香气,瞬间从盒中逸散开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鼻尖。

    那香味初闻似清晨带露的茉莉,再品又仿佛夹杂著几分幽谷兰草的清芬,与殿内那醇厚的龙涎香交织,非但不冲突,反而更添了几分清冽的层次感。

    「好香……」靖北妃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她凑上前,只见锦盒的明黄色绸缎衬垫上,静静地躺著一块洁白如羊脂美玉的方块。那方块上,还用阳文刻著两个小小的篆字——「玉颜」。

    「这是……胰子?」周静姝迟疑地问道。

    宫中用的胰子皆是御药房特制,用猪胰豆粉香料等混合而成,虽已是极品,但总免不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膻底味,且用多了,皮肤会发干发涩。

    「是胰子,也不是胰子。」朱由检将那块玉白色的方块取在手中,触感温润坚实。

    他走到金盆前,沉声道:

    「宫中所用胰子虽能去污,然其味腥膻,且伤肌肤。此乃小道,却也关乎日常起居之舒泰。朕一直思忖,人生在世,衣食住行,无一不应追求精益。所谓格物致知,便是在这细微处下功夫。」

    说著,他将那块名为玉颜的方块浸入温热的水中,然后双手交迭,轻轻搓揉。

    只见他手中,没有寻常胰子化开后的浑浊,反而涌现出大量洁白细腻绵密得不可思议的泡沫!

    那泡沫越聚越多,很快便堆满了他的手掌,如同一捧初雪,又如同一团云絮。

    而伴随著泡沫的涌现,那股清新的花香仿佛被彻底激活,变得愈发浓郁,瞬间便压过了龙涎香,充盈了整个暖阁。

    这干净香气闻之令人心神一清,通体舒泰。

    「这……这是何等神物!」靖北妃再次惊呼出声。

    寻常胰子,哪能生出如此丰盈洁白的泡沫?

    这简直如同道家法术一般!

    张嫣与周静姝亦是目瞪口呆。

    她们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了。

    如果说玻璃镜是为目之所及硬生生划开了一方新的乾坤,那么眼前这一幕便是对「鼻之所闻、肤之所触」的全然主宰!

    朱由检看著她们震惊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没有多言,而是转过身,目光落在周静姝身上。

    「静姝,过来。」

    周静姝脸上一红,在张嫣与靖北妃含笑的注视下,有些羞涩地走到皇帝面前。

    朱由检拉起她的一只纤纤玉手,那手温润如玉,柔若无骨。

    他将自己满是泡沫的双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缓缓仔细地为她清洗。

    温热的水流,丝滑的泡沫,纯净的香气,还有他指腹传来充满了力量感的温度。

    周静姝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脸上更是烫得如同火烧。

    她不敢看他,只能低著头看著那洁白的泡沫如何覆盖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带走那些看不见的尘埃,留下难以言喻的清爽与润泽。

    清洗完毕,宫女递上软巾。

    朱由检亲自为她擦干。

    周静姝抬起手,放到鼻尖轻嗅,一股淡雅而持久的余香萦绕不去。

    再看那双手,皮肤非但没有干涩,反而像是被江南最细腻的春雨滋润过一般,白皙中透著水润的光泽,触感滑腻无比。

    「此物,朕为其取名香皂。」朱由检握著她那只散发著清香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胰子之腥,皂角之涩,皆已去除。朕以花露、牛乳、橄榄之油入之,方得此物。物虽微,可涤尘垢;道虽简,能易风俗。」  

    朱由检握著她那只散发著清香的手,目光深邃,凝视著周静姝那双含羞带怯的秋水明眸,声音低沉而郑重:

    「这双手既要为大明擘画江山,也要为你捧上世间至美。」

    这句话,轻柔却重逾千钧。

    周静姝的心在这一刻被巨大的幸福与暖流彻底注满,烫得惊人。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几不可闻的「嗯」字。

    靖北妃在一旁拿起另一块不同香型的香皂,学著皇帝的样子试了试,立刻便被那奇妙的体验所征服,口中连连赞叹:「陛下,此物若流传出去,怕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要为您疯狂了!」

    张嫣则静静地看著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镜子改变的是看的方式;香皂改变的是用的体验。

    这两样东西,都精准地切入了女子最在意的点。

    她这位小叔子,看似大刀阔斧地在朝堂上整顿乾坤,实则心思之细腻,对人心的洞察竟也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他用一面镜子让她们看清了真实,用一块香皂给予了她们极致的享受。

    那么……

    张嫣的目光,终于落向了那最后一件,也是最不起眼的物品那个装著丑陋黑饼的粗陶筐。

    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最后一件东西所带来的震撼,将远远超过前两者。

    ……

    此刻,暖阁内的气氛已经完全被朱由检所掌控。

    镜子带来的视觉冲击,香皂带来的感官颠覆,已经让靖北妃和周静姝对皇帝的趣物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靖北妃指著那筐黑乎乎的圆饼,语气中再无半点嫌弃,反而充满了小女孩般的好奇与崇拜:「陛下,那这个黑石头呢?它又有什么神奇的用处?难道……是能点石成金的宝贝?」

    她这话本是玩笑,但此刻,她觉得就算皇帝真能点石成金,她也毫不意外。

    朱由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张嫣:「皇嫂,宫中每年过冬,所耗银骨炭几何?」

    张嫣身为前朝皇后,对宫中用度自然了如指掌。

    她略一思索,便答道:「回陛下,若逢酷寒之年,仅东西六宫、慈宁、干清等处,一季便需耗银骨炭不下百万斤。此炭取自西山精木,烧制不易,百斤良木,不过得十斤好炭。其价昂贵,一斤银骨炭,市价可抵寻常百姓一月之食。」

    「百万斤……」朱由检轻轻重复著这个数字,眼神却变得幽深无比,仿佛穿透了这富丽堂皇的宫墙,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缓缓走到那筐黑饼前,俯身用两根手指拈起一个。

    那圆饼上布满了窟窿,形如蜂窝,黑色的粉末沾染在他的指尖,与他明黄色的龙袍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此物,朕名之蜂窝煤。」他举起那块煤饼,声音低沉而有力,「它非木所烧,非银所铸。其原料乃是京西门头沟最劣等的煤末,混以黄土,加水和成。其成本不及银骨炭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

    三位女子心中同时一震。

    如此低廉之物,皇帝为何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将它带入坤宁宫?

    朱由检没有理会她们的不解,继续道:「然其火力却比等重的银骨炭更旺,燃烧更久。且因其形有孔,通风顺畅,燃烧充分,烟气亦小。」

    他说著,目光在三女脸上缓缓扫过,那眼神,带著她们从未见过沉重如山岳般的悲悯。

    「皇嫂,静姝,爱妃,朕知道在你们眼中它又黑又丑,肮脏不堪,上不得台面。」

    皇帝的脸色变得无比肃穆,目光望向窗外那一片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整个天下。

    「你们不缺炭,这紫禁城内永远不会有寒冷。银骨炭也好,红罗炭也罢,于你们而言不过是冬日里的一缕寻常暖意。」

    「但是!」

    他猛地加重了语气,声如洪钟,震得三女心头一颤!

    「大明的百姓缺!这北地千里,一入寒冬,便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京城内外,有多少百姓因无钱买炭,一家老小便在无尽的寒夜中活活冻死?又有多少青山因富户豪绅们烧炭取暖,而被滥砍滥伐,变得满目疮痍,一旦暴雨,便成山洪,冲毁良田,饿殍遍野!」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三位养尊处优的贵女心上。

    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习以为常的冬日温暖背后竟是如此残酷的现实。

    那些奏折上冰冷的数字,在这一刻化作了皇帝口中一个个鲜活而痛苦的生命。

    朱由检举著手中的蜂窝煤,目光灼灼,仿佛举著整个大明的国运。

    「这小小的煤球在你们眼中卑贱如泥。但在朕眼中,它能让京城百万百姓,家家户户,都能安然度过一个暖冬!它能保住我大明北地的万顷青山!一个煤球就是一条人命!一片江山!」

    「镜与皂,为安后宫之心;此乌金,为暖天下之民!」

    「朕今日给你们看镜子、看香皂,是想让朕的家人,过得舒心惬意。而朕给你们看这煤球,是想让你们知道,朕的心中装著的不仅仅是这小小的后宫,更是我大明亿兆的子民!是这广袤无垠的天下!」

    话音落下,整个暖阁落针可闻。

    她们的目光,怔怔地看著那个手持黑煤的男人。  

    这一刻,他身上的龙袍不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的眼中,没有了个人的悲喜,只有山河的脉动,与苍生的苦难。

    这是真正的皇帝!

    靖北妃脸上的娇俏与活泼早已消失不见,周静姝的眼中爱意更浓,但那爱意之中却多了些与有荣焉如同仰望星辰般的骄傲。

    而张嫣,她的内心,正经历著一场最剧烈的情感风暴。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这个心怀天下的年轻皇帝,恍惚间,他的身影与另一道身影,在她眼前重迭。

    那是她的亡夫,天启皇帝朱由校。

    同样的聪慧,同样的痴迷于格物。

    可他将那份惊才绝艳的灵气,全都用在了斗榫合缝、斧凿刨削之上。

    他可以造出精巧绝伦的木人,可以做出会自动机关的龙床,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他是个好木匠,却不是个好皇帝。

    而由检……他同样痴迷于格物,但他格的,是沙石、是油脂、是那最卑贱的煤末。

    他所致的知却关乎民生,关乎财政,关乎国运!

    同样的聪慧,一个用以娱己,一个用以安邦。

    天壤之别!

    张嫣的心中百感交集,有对亡夫的哀思,有对往昔的怅惘,但最终,这一切都化作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释然与欣慰。

    她整理了一下衣冠,对著朱由检郑重其事深深地一福。

    她的声音中带著发自肺腑的敬佩:

    「陛下有此仁心与神思,乃大明社稷之幸,天下万民之幸!先帝…泉下有知,亦当欣慰!」

    话音未落,朱由检心中猛地一震,连忙抢上一步,在张嫣完全拜下之前,双手已稳稳地将她虚扶住。

    「皇嫂,万万不可!」

    他的声音同样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君临天下的威严,而是源自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敬重与孺慕。

    朱由检扶著张嫣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却没有看她,而是投向了殿外那片深沉的天空,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皇嫂谬赞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悠远,「其实,由检从未有一日敢忘记皇兄临终前的嘱托。」

    提到「皇兄」二字,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朱由检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他像是陷入了回忆,轻声说道:「吾弟,当为尧舜这六个字,字字千钧,每日每夜都在朕的心头回响。朕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拼尽全力,不想辜负皇兄当年的期望,不想让他……失望罢了。」

    如果说张嫣方才的话是对先帝的告慰,那么朱由检此刻的真情流露,便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张嫣心中那只尘封已久、最柔软也最痛楚的匣子。

    先帝临终前那憔悴的面容,那紧握著不放的手,那充满期盼与不甘的眼神,一瞬间,与眼前这位坚毅沉稳,正将大明引向新生的年轻帝王重迭在了一起。

    「他选对了……他真的选对了……」

    方才强行压下的所有激荡委屈思念与巨大的欣慰,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

    张嫣身子微微一晃,再也撑不住那份端庄仪态,她下意识地侧过身,将头轻轻靠在了身旁周静姝的肩上。

    初时只是无声的颤抖,随即,压抑许久的呜咽声便低低地传了出来,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周静姝肩头的衣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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