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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 示威


五月份,联邦的天气终于回归了十几二十度的温度,最是一年之中怡人的季节,那种略微带着一丝丝即将逝去的冬意的风,裹着对生命绽放的璀璨吹拂在人身上时,似乎整个人的身体到灵魂,都在微风下经过了一番洗涤。

    人们也脱去了厚厚的外衣,路上的行人们脚步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蓝斯和南雅安州这边的几个市长经过磋商,最终将他的计划落户在离首府不远的一座海滨城市——舍尔市。

    舍尔市往东走是西部著名的一条裂谷的起始点,有着壮观的景色,对开发旅游业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址。

    舍尔市的市长也给蓝斯开出了非常不错的条件,联合州长这边给出的优惠政策,蓝斯只需要花费“一块钱”,就能拿着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个圈。

    这样的“选址”在联邦历史上只有最初的那些年有过,当然,在几乎无偿的赠送的背后,蓝斯也是要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

    舍尔市的人对万利集团的到来非常的欣喜,这意味着他们有了更多工作的选择。

    人们都希望寻找到契合自己的工作,然后一干就是一辈子。

    从某方面来说人类,特别是社会底层的人类真的是任劳任怨资本家的最爱,那些农场里的牲口累了还知道撂蹄子躺下不动,哪怕拿鞭子抽打也只是哞哞叫。

    而这些工人,只知道一个劲的干活,把经济价值贡献给资本家,把伤痛留给自己。

    总之,这是一件好事。

    为了更好的监督整个项目,蓝斯在这边也买了一栋庄园。

    联邦人喜欢建造庄园,特别是那些曾经的大地主阶级,他们已经习惯了建造大房子,让他们住在城市的小房子里,哪怕是大别墅,他们都会觉得拥挤。

    只有大的农庄,庄园,才符合他们对居住的要求。

    时代总是在不断的向前发展,有些过去的大地主阶级进化成为了资本家,财阀,他们显然能在这个时代过得更好。

    但也有一些在时代的发展中站错了队,或者下错了注,不得不面对破产。

    这些大家族破产之后的资产并不是很好处理,本地买得起他们资产的那些富豪,大资本家们,不会愿意花钱买他们的房子。

    而那些想要买他们资产房子的人,往往又不一定能买得起。

    毕竟那不是独栋或者别墅,那是庄园,要很多钱。

    所以这样的资源在每个城市中基本上都有一些,随时随地等待着出售。

    在回去的路上,车子准备进入庄园内部道路时,蓝斯看到了庄园外有很多人正在游行示威。

    当车队靠近的时候这些本来只是在观望的人们立刻就举起了手边的标语牌,满脸愤怒且大声的对着车队在说些什么。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蓝斯只能看到他们不断张合的嘴巴,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这些明显和联邦人有一些相貌差异的人,蓝斯一眼就看得出,这些都是本地的土著们。

    车队在他们不满且愤怒的叫嚣中,回到了庄园里。

    下了车后蓝斯就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问一下。

    埃尔文走过来解释了一下,“他们都是州保护区生活的土著,因为州长又弄了一张牌照,所以……”

    开赌场是要牌照的,联邦政府颁发的特种经营许可,只有有了这张牌照,蓝斯在这边的赌场才能合法的开起来。

    而这毫无疑问会影响到本地土著的利益。

    联邦政府给他们划定了保护区,但也限制了他们的发展,用联邦政府这么多年来每一任政客的思维,那就是土著可以刀耕火种,但不允许进一步的发展。

    一个被屠杀到需要立法保护的群体,如果他们也开始“进步”,那么对联邦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赌场,妓女,打手,神棍,这就是土著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而其中赌场,是重中之重。

    只需要提供一张桌子,几副扑克,一天就能赚上十几块钱甚至是几十块钱,很多土著都会选择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赚钱。

    土著们虽然是土著,不代表他们不能接受一些新鲜的事物,他们也去过埃斯特里拉(天堂市,西北部城市)。

    当地的整个州的赌博客流都被吸引到了天堂市里面去,当地的土著赌场几乎没有什么人光顾。

    一边是装修奢华的大赌场,免费提供食物,饮料,还有免费的表演和各种游戏活动。

    一边是在乡下的破木头房子里,一张吱呀吱呀的赌桌和充满怪味的环境。

    不仅没有免费的食物,饮料,演出,更不一定有安全的保障。

    赌狗只是赌狗,又不是蠢狗,他们知道选择怎样对自己有利的环境去投入游戏。

    所以州长申请到这张牌照之后,整个南雅安州内开赌场的土著们都意识到危机出现了。

    一小部分离这里近的,就在附近的土著们聚集了过来,虽然他们知道这样的做法不一定有用,但肯定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需要安排人驱逐他们吗?”,埃尔文问道。

    蓝斯摇了摇头,他停下脚步看着埃尔文,“不需要,他们抗议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你要知道,在联邦想要保住你最基本的人权,首先你得是个选民!”

    “根据联邦的法律,土著没有选举权,所以他们的游行示威,最终也只是游行示威。”

    这一点和那些工人阶级的游行示威不同,因为工人基本上都有稳定的收入,是本土出生并且不少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寓,这就赋予了他们可以选举的权利。

    他们的游行示威,不只是游行示威,更是一张张选票在抗议,政客们如果不想失去这些选票,就必须尊重他们的一些意见。

    比起这个,蓝斯更在乎的是劳务公司进来之后的一些情况。

    他回到了偏厅中,已经在这里等着他的几个人立刻都站了起来向他打招呼,他抬手虚按示意他们都坐下来,随后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下,“我们的工作展开得怎么样?”

    劳务公司不同于蓝斯手下其他可能灰色的产业,它是一个拥有极大政治潜力的公司,所以这个公司除了股权是蓝斯的,经理全都是专业的经理人。

    这个岗位需要非常专业的业内人士,换别人未必能行动的,金港城的劳务公司也是蓝斯亲自在盯着,但这里不行。

    他不能一直在这边。

    这边公司的经理是蓝斯挖来的,说起来这个经理的背景还有一点有趣。

    他曾经是行业工会的高层,后来因为一些内部矛盾被踢了出去,蓝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时,黛比女士(金港城劳动联合会纺织行业办公室主管)向蓝斯推荐了这个人。

    劳动联合会这两年因为成功建立工党,内部也开始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

    实际上这是来自联邦政府的阳谋,给了他们想要的一切,去建立政党,拥有参议院席位,拥有一切正常政治组织能有的一切。

    看上去这些手段对劳动联合会和行业工会是一个推动,一个进步,但实际上却把他们内部割裂了。

    现在政客是政客,工人代表是工人代表,工人是工人。

    如果工党的那些政客想要获得更多的政治利益,他们就不可能完全站在工人这边。

    而劳动联合会和工会内部,因为这些问题已经和工党有了分歧。

    加上底层工人们并没有发现他们支持成立的工党,对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任何好的改变,现在工人们对工党的支持力度正在下降。

    为了确保思想上的统一,劳动联合会高层和工党已经开始对劳联和行业总工会内部进行一轮“温和肃清”。

    他们把那些有强烈的不同态度的人都踢了出去,这已经让很多人感觉到失望。

    如果工党要站在工人这边,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将会和政治献金,和政治默契无缘。

    资本家们投资政党的目的说白了还是让政治权力为自己服务,让政客为自己服务,甚至是牟利。

    他们这边把钱投资给工党,然后工党拿着钱去组织工人游行,组织工人和资本谈判?

    这不是自己捅自己吗?

    没有资本家的投资,以目前工党的规模,他们很难支撑起自己整个组织架构的运作。

    毕竟劳动联合会和行业工会可以看作是“工人阶级”,但他们并不是一个机构,他们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钱上交到工党去。

    所以这里面就存在了很难调和的矛盾,工党这些人曾经以为只要他们成立了政党,就能利用工人们走得更远。

    可从事实出发,工党虽然成立了,但他们不仅没有跑起来,反而连正常的走路都变得困难。

    有一些高级的分析机构认为,只需要一些“关键事件”,就能推动工党的解散。

    新来的经理就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被踢出去的,他和黛比女士是朋友,彼此认识了很多年,当蓝斯想要找一个“熟悉管理工人”的人选时,黛比女士就推选了这位经理人。

    五十多岁,已经失业一年多时间,正是一个男人最需要钱,又最尴尬的时候。

    他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能找到的工作又无法给他满意的薪水报酬,让他这样的人回归流水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尴尬的硬撑着。

    好在蓝斯看中了他,让他有了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

    “我们的公司组建得怎么样了?”,蓝斯看向了他。

    本,也就是这位经理人的名字,立刻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完成了公司的注册,选址也选好了……”

    蓝斯再次抬手虚按,“坐下来说话,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本坐下来之后笑了笑,其实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但有时候你知道,和你做,是两回事。

    就像上位者总是让下位者不要吹捧自己,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真的不喜欢被人吹捧的?

    吹捧从某方面来说只是一种强烈的肯定情绪的表达,就像是“你做得不错”的强烈进阶“没有人能做得比你更好”一样。

    人都喜欢被肯定,不管是好人,坏人,庸人。

    他表现得这样小心翼翼,也是一种策略,毕竟他在这里还没有什么根基。

    听着他汇报了一些工作内容后,蓝斯点着头问道,“那么在合格过程中,我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本考虑了一下,“本地的一部分公会对我们的做法非常反对,听说他们正打算让州公会或者劳动联合会那边来和我们协调。”

    “我听说,只是听说,听我在这边工作的朋友说,建筑工人工会那边搞一场示威游行,同时他们要求所有工人不得在我们公司注册。”

    蓝斯搞这么多项目肯定需要大量的建筑工人,但劳务公司不接受工会身份的工人注册,这就逼迫他们必须作出二选一。

    要么不来这边工作,保留工会身份。

    要么就脱离工会身份,注册到蓝斯的公司中。

    这等于是给了工会沉重的一拳,建筑工人工会肯定要闹,这一点蓝斯是很清楚的,只是他们打算怎么闹,闹到什么程度,还有待评估。

    蓝斯问道,“你觉得我们能吸引多少人过来?”

    本每次回答问题之前都会斟酌一下,回答得很认真,“如果我们依旧使用东部地区的工资支付水平,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动心。”

    舍尔市,乃至整个州的建筑工人工资水平要比东部地区低个几块钱,如果算上福利就更多了。

    对于工人们来说每个月能多几块钱,再多一点福利,不说明显改善他们的生活,但至少比以前日子过得轻松点。

    钱在这个时候还是很值钱的,哪怕每个月只是多五块钱,对工人们来说也很有诱惑力。

    “这就是说,我们可能会和建筑工会有更激烈的分歧,或者冲突。”

    本抿了抿嘴,“很显然,是这样。”

    “一旦工人大量脱会,对建筑工人工会来说肯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会失去行业话语权。”

    “你知道的,蓝斯先生,对于工会来说行业话语权才是他们的核心利益!”

    “他们手中的这些工人是他们制定行业规则,以及和资本谈判的筹码,没有了这些东西,他们什么都不是。”

    这种手段只能说很寻常,工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点子”,比如说最早的时候联邦工人基本工作都在十二小时甚至以上。

    然后有些工会突然提出高强度长时间的工作时间对工人是一种残酷的摧残,他们倡议每个工人每天只能工作十个小时。

    这立刻就引发了资本家们强烈的反对,经过罢工,谈判,协商,以及收获了一些好处,最终确保工人们工作最长工作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他们能和资本家们谈判的成本,就是他们手中掌握着数量巨大的工人。

    看上去好像这些提议都是为了工人阶级,他们自己没有获得什么好处,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资本家们花钱找公关团队来游说这些工会高层,让他们作出适当的让步,在这个过程中工会高层,包括劳动联合会的“代表们”都或多或少的吃到了好处。

    这的确是为工人们发声,但实际上也是为了他们自己捞好处,他们通过制定规则,推动立法,改写行业标准,来源源不断的从资本家手里捞好处。

    工人们不知道这些,他们也的确能获得一些好处,所以他们觉得工会是一个不错的组织。

    只有少数人能明白,其实工会和资本家,和企业,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穿着几百块钱一套正装的工会高层,你说他们是工人代表,他们可能连车间都没有下过。

    所以他们肯定会为了这件事和蓝斯“火拼”,就像在金港城发生的那样,他们会组织大游行,大罢工。

    蓝斯看着本,“你是怎么考虑的?”

    本作为前行业工会高层,他很清楚工会想要什么,以及怕什么。

    “蓝斯先生,我建议动用一些……灰色的力量,在大罢工或大游行爆发之初,就镇压他们,不让事态持续升级。”

    蓝斯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么说?”

    本整理了一下思路,“所有工会高层都是互相有联系的,一旦大游行开始爆发,并没有被平息,那么其他一些可能和本地资本家有矛盾分歧的行业工会,立刻就会加入进来。”

    “劳动联合会喊出的那句话,关于‘大团结’的口号,给工会的每一次行动都指明了纲领。”

    “会有更多的工会和工人加入进来,逼迫当局和被逼迫的资本家不得不低头,甚至于你不低头,其他资本势力会联合起来让你低头,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不给他们团结的机会,不给他们形成风暴的机会,在龙卷风刚刚开始打卷的时候就扑灭它,才是最合适的手段!”

    他说得斩钉截铁,把这些年在工会中工作的经验心得都拿了出来。

    至于惭愧什么的情绪一点没有,毕竟他也要生活,也想要过上富足的生活。

    以前他就是踩着工人脑袋获得优渥生活的人,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工作的本质其实还是没有改变,还是踩着工人脑袋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

    这他妈有什么好惭愧的?

    他只会惭愧自己赚得少,不会惭愧自己马上就要发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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