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如果之前只是把奥丁这个弱小而又有着诡异能力的灵魂当做一个工具，此时此刻，他是真把奥丁当做一个可以跟自己平等谈条件的伙伴了，特别是在他还没能从这该死的囚笼里逃出去的状态下。

    伙伴拳头够大的情况下，有点脑子都会好好说话的。

    “好吧！我的盟友，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神王奥丁！阿萨神族的神王奥丁*保尔森！现任阿萨神皇唐斯*保尔森的弟弟！”奥丁不忘使用大哥抬了自己一手：“至于我身上这股偏向死神的神力。那就要感谢我大哥，他派手下把希腊现任死神塔纳托斯干掉了。”

    这消息来自于那些进入塔尔塔罗斯的金伦加灵魂。

    他们杀过来希腊世界之前被告知，就算死亡都不一定是终结，金伦加还是有机会把他们捞回去的。

    可谁想到被奥丁捞了呢？

    不管怎样，情报算是准确无误地传到了奥丁这。

    至于克洛诺斯，他是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情报更闭塞。塔尔塔罗斯的变化落在眼里，他还真分析不出，奥丁有什么弄虚作假的地方。

    “很好，我们都是神王了！”克洛诺斯无奈地承认。

    “嗯，就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杀出这个该死地狱之后，我们要怎么做……”

    克洛诺斯当然想直接杀上奥林匹斯圣山，向他的好儿子宙斯复仇，作为一个‘小小’的交换，他希望奥丁能帮忙抗下宙斯那些该死的雷霆神术。

    奥丁这么多年下来，哪不知道雷霆之威？当年【诸神黄昏】时手下没能搞定唐斯的好大儿托尔，也是他重要的失误之一。能掌管雷霆的神皇，实力能弱到哪去？奥丁可不愿意给克洛诺斯这个空有泰坦体格子，无耻又胆小的垃圾前神王挡雷。

    幸运的是，解锁囚笼的法则钥匙在奥丁手上，而且奥丁已经恢复神力了。甭管这神力是否还有补充，至少如今存量上，奥丁看上去像个真正的神王。这让奥丁在谈判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在下次大战来临前，奥丁有充足的时间磨一磨克洛诺斯的性子。

    另一边，阿波罗陷入了痛苦当中。

    理所当然地，他收到了姐姐阿尔忒弥斯的信。

    信中内容很简单：阿尔忒弥斯说她原本已被阿萨神皇唐斯征服，跟故乡的联系，是她心灵最后一道防线。谁知就在此时，她被宙斯抛弃，剥夺了神王的神力来源。没有选择之下，她终于彻底爱上了那个该死的征服者，转而为阿萨神族效力。她还说，神皇已经答应，不强迫她与奥林匹斯诸神为敌。

    信到此为止。

    阿波罗却品味出更多的东西来——不与奥林匹斯诸神为敌，不等于不跟奴隶神为敌。下次大战，多半就会听到姐姐在希腊的附属世界里大杀四方的消息。而且誓约仅限于姐姐自己，这意味着她的那些实力强大的半神侍从，比如亚马逊女王，同样可能对希腊出手。

    阿波罗知道，自己等于是被架在神火上炙烤了。

    父神宙斯依然愿意信他，赫拉一派巴不得他陨落，姐姐明显希望他也跟着投过去阿萨神族那边。

    阿波罗简直里外不是神！

    阿波罗长叹一声，他知道，距离那个他必须做出选择的时间点不远了。

    “我的陛下，您很烦恼吗？”

    “卡珊德拉？”阿波罗并不算太意外。

    卡珊德拉是特洛伊公主，她是国王普里阿摩斯与王后赫卡柏的第三个女儿，也是阿波罗在凡间最重要的祭司之一。

    卡珊德拉优雅地行礼后，娓娓说道：“是因为阿尔忒弥斯陛下的事么？”

    阿波罗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我父王最近也在烦恼。特洛伊也快要做出决定了。”

    阿波罗是个极度心善的神，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祭司：“你大哥的事，我很遗憾。”

    卡珊德拉温柔地摇摇头：“我大哥赫克托尔死在一场公平的决斗中，死亡是他的荣耀。只是特洛伊失去了诸神的眷顾，那么到了最后时刻，特洛伊估计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阿波罗再次沉默。

    他知道：如果没有这次跟阿萨神族的对决，搞不好希腊诸城邦就会组建联军，入侵小亚细亚，打到特洛伊城下了。在各大城邦势力趋于平衡的状态下，要么发动会让彼此大伤元气的内战，要么去外部掠夺。这种情况下，富庶但不算是希腊人的特洛伊人，就是最好的靶子。

    尽管特洛伊人也信奉希腊诸神，但诸神对特洛伊人洒下的恩惠肯定少于对希腊人的。

    在奥林匹斯诸神当中，很多甚至不愿意庇护凡人信徒的当下，特洛伊人真要扛不住，投降阿萨神族的话，这也无可口非。

    投降从来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

    看不准，投错了，假若将来是奥林匹斯神系胜利，那么特洛伊必将遭到最惨烈的清算，大概率整个国家会被宙斯从地图上抹去，作为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

    但不投，扛不住又怎办？

    别看特洛伊城有波塞冬亲自打造的城墙，好像非常厉害的样子。

    那只是针对凡人的。

    但凡来个不要脸的阿萨神亲自下场，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卡珊德拉貌似在说自家特洛伊，何尝不是为阿波罗着想呢？

    要么死扛到底，要么就快点投。

    不存在第三个选择！

    阿波罗缓缓摇头：“姐姐是姐姐，吾是吾。吾乃奥林匹斯光明与预言之神阿波罗。”

    这语气，这口吻，算是给这事彻底定性了。

    “谨遵您的旨意！”卡珊德拉深深一拜。

    没多久，阿波罗赶在空间通道再次封闭之前，正式送出了回信。

    “抱歉！亲爱的，我没能说服我的弟弟。”曾经无比野性的狩猎女神，如今却像只温顺的小猫咪，用脸庞蹭着唐斯的手臂。

    唐斯摆摆手，并不在意：“无妨。如果阿波罗这么容易动摇，他就没资格当光明之神。”

    神职带来的某种属性，会很大程度影响神祇的性格。

    如果光明神都不是光伟正的存在，祂就没资格当光明神。

    光明神可以迂腐，可以死忠，唯独不可以随意背叛。

    从头到尾，唐斯的计谋就不是落在阿波罗本身，而是砸在天后赫拉的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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