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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旨意密信


阿紫取了小狼毫,蘸饱了墨,对赵倜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开始落笔。

    一个善字她足足写了将近半刻钟方才完成,与其说是写,倒不如说画更为贴切。

    她用力捏着毛笔,勾勾抹抹,看得赵倜脸色黑了再黑。

    “大王,写完了。”阿紫偷眼瞅赵倜表情,心中“咯噔”一声,小心翼翼说道。

    赵倜看着宣纸上一个奇丑无比,狰狞险恶,若不仔细辨认很难与文字联系起来的东西,缓缓道:“这就是你写的善?”

    阿紫道:“是……是善,昨天婉儿姐姐就是这么教的。”

    “就是这么教的?”赵倜吸了口气:“可你写的与婉清一样吗?”

    “小的第一次写,总会有所不如,小的……以后常常练习便好了。”阿紫低声道。

    赵倜瞧着她,微微沉吟:“善由心生,真善方才为美,需要心存善念才能写好这个善字,知道吗?”

    “心存善念……才能写好善?”阿紫呆了呆,随后道:“大王,可段誉哥哥不是这么说的啊。”

    “嗯?”赵倜皱眉:“他怎么说的?”

    “段誉哥哥说……”阿紫谨慎措着言辞:“段誉哥哥说,字写的好坏与人品没太大关系,与忠奸善恶也无甚么瓜葛,古代很多大奸大恶之人的字……都写得很好呢。”

    “他这么说吗?”赵倜淡淡道。

    “他,他就是这么说的,小的但凡有半点谎言,天打雷劈……”阿紫立刻举手发誓。

    赵倜瞅了瞅那莹白纤润的小手,哼了一声:“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阿紫道:“我,我觉得字好坏和人,和人没多大关系……”

    赵倜冷冷地道:“字形字状可能没多大关系,但字意又怎会没关系呢?心术不正之人写出的文字字意也是不正的!”

    “大王,字意是什么啊?”阿紫纳闷地道。

    “字意……”赵倜瞅着宣纸上歪歪扭扭,丑到难以形容的善字,笔划之下尽是张牙舞爪,无法无天之意,不由再次哼了一声。

    “字形就比招数,字意就是内功,招数是外在,内功是里面,明白吗?”

    阿紫点头:“懂了,懂了,可大王怎么能看到里面?大王与人对战难道能看见对方体内功力游走吗?”

    赵倜道:“内功也可以外放,内劲也会逸散出来,就好比这文字的字意,逸散出来了,便知道善恶好坏,不会看的人看字形,会看的人看字意,不会看的人只能以形状分辨美丑,是以才有这种字好坏与人品无关的说法,因为很多奸臣贼恶的书法形状也是极佳的。”

    阿紫道:“大王看小的字意如何?”

    赵倜道:“心思不正,恶意满满,诡计百出,全无善念!”

    “啊?”阿紫愣了愣,随后低头不语,脸上抽抽,一副生不如死,心如死灰模样。

    她从未觉得自己恶毒,行事随心所欲,只凭自己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人放火也好,打鸡骂狗也罢,都是没有感到自己的错误,自己哪里不对。

    恶人极少有想自己是恶人的,大多都是如她这般,只要自己舒坦,自己得到,就觉得是对的,世上没几个如四大恶人那样,主动标榜自己之恶的。

    “觉得我说错了?”赵倜看向阿紫淡淡道。

    “大王自然都是对的,我肯定全是错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我不过是段正淳与阮星竹快活后多出来的没用东西,他们当初抛弃我还不如直接将我扼杀了,省得我来这世上受苦,自小到大吃苦受罪,还想着加害别人……”阿紫说着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倜看她泪珠“噼里啪啦”往下落,眯起双眼,没有任何动作。

    阿紫最擅伪装,最擅装可怜叫人心中不忍,在星宿派时于丁春秋面前就这样,在大师兄摘星子面前也这样,其他厉害自己不如的师兄前同样如此。

    可一旦得势,一但有了厉害压制得住对方的本领,或者强大后台依靠,立刻便会翻脸。

    得志更猖狂,报仇不过晚,会百般歹毒手段折磨对方,这就是阿紫之前的性子。

    此刻阿紫有没有些改变很难判断出来,毕竟人心不如水,等闲最难测。

    看赵倜没有丝毫反应,阿紫哭得越来越大声,最后止不住一般哽咽道:“我是世间最可怜之人,但也是最不可怜的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还真不如死了好呢……”

    赵倜皱了皱眉:“好了,别哭了。”

    “我,我也不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止不住了……”阿紫身体抽搐,胸脯剧烈起伏,“噼里啪啦”落在衣襟上方,竟是把里面肚兜的翠绿颜色都给映了出来。

    赵倜抬臂一道指风射出,点了她两处穴道,她立刻身体不能动弹,但泪珠还是不停滚落。

    赵倜站起身形,走至她近前,阿紫慌道:“大王,大王想干什么?”

    “以往昔昔,似水无痕,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也不必再提,我就权当之前那个阿紫死了。”

    “啊?大王当我死了,那我……我现在是谁?”

    赵倜道:“不管你现在是谁,阿猫阿狗也好,阿花阿草也罢,我就当你是个新生之人,你也当自己是个新生之人,与过去一刀两断,一切重头开始,种花做工,读书写字,培养善念,能做到吗?”

    “我……”阿紫眸光晶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想做到就要先忘记过去,和过去的一切割舍,你试一试吧。”赵倜看她停止流泪,又解开了她的穴道。

    “那我试试?”阿紫抹了一把脸上泪痕,胭脂东一块西一块起来,小脸顿时花花。

    “我之前曾经学过一门法术,叫做移魂大法,可以燃胎藏香施法,将人的灵魂移换,或者直接抹杀其所有自身记忆。”赵倜语气平静地道。

    “移,移魂大法?”阿紫吃惊道。

    “移换灵魂,那么被换之人就是彻底死了,新的灵魂进入那具身体,至于抹杀所有记忆,就是叫这个人变成白痴傻子一般,不但忘记掉过去,就是连灵智也降到几岁孩童无二,也根本不算是之前那个人了。”赵倜说道。

    “啊?”阿紫闻言不由打了个冷战:“大王你……”

    赵倜道:“若是你恶习难改,不能洗心革面,重新开始,依旧心中念念不忘旧恶,哪天我不耐烦了也不直接拍死你,省得婉清灵儿伤心,就用移魂大法将你的灵魂改变好了。”

    “我,我不要……”阿紫吓得小脸煞白,向后退出几步。

    赵倜悠悠地道:“到时或者是新灵魂,或者是抹杀成白纸一般的旧灵魂,都不会再行作恶了,就算是教导起来也更容易简单,不比眼下伤神费力。”

    阿紫嘴唇没半点血色,哆嗦道:“大王……”

    “阿紫,你觉得这两种哪一种好些呢?毕竟是你的身体,还是先问一问你,省得真有那日我盛怒下随便选了一种,再不符合你的心意。”赵倜语气轻描淡写,没有一丝感情存在。

    “我,哪个都不要,都不要……”阿紫急切摆动双手,颤抖道:“大王放心,我肯定与过去割舍,重新做人,忘记以往,不再,不再行恶。”

    赵倜看着她,微微探首:“能做到?”

    阿紫拼命地点头:“能做到,小的肯定能做到,大王放心,小的一定做到。”

    “好,那去吧,我会观察你以后举动的。”赵倜摆了摆手。

    阿紫慌乱转身,向门外走去,就听后面赵倜自言自语:“那就先找个别人试验这门功法?既然练成了总得试试,是幽草好呢,还是如意好?”

    阿紫吓得快走几步,出去了房门后只感到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她摸着胸口觉得心脏剧烈跳动,心中暗想不好了,大王竟然修练这么邪门的东西,一但使用起来比死了还要可怕百倍千倍呢。

    她回头瞅一眼房门,棂纸隐隐透过,赵倜身影模糊,她猛吸了口气,撒腿就往住处跑去。

    可是不知为什么,就算有武功在身,腿脚却不太听使唤,在不停抖动,心中又是念起赵倜话语,越想越怕,跑到一半之时不禁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遇见童贯拎着花篮采摘了锦葵走来,看她纳闷道:“阿紫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惹姑娘生气?”

    阿紫脱口道:“大王,大王他,他……”

    童贯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由惊喜:“原来是公子吗?公子干什么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阿紫泪水盈溅,也没听清他的话,继续朝小院奔走,又遇见幽草,幽草招呼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花没种好吗,奴婢可以帮姑娘的……”

    阿紫瞅见竟是幽草,不由愈发心慌,泪水不要命的流下,叫道:“幽草,幽草你惨了,大王要,大王要……”

    她边说边继续跑走,幽草一脸迷惑不解,后面童贯远远听到不由更是心喜,暗暗地再次喊了几声太好了。

    赵倜在案前沉思,不管阿紫刚才真哭还是假哭,多加一把火总是没错的。

    移魂大法这东西以往周侗说过,传闻湘西那边有人会用,至于胎藏香则是灵门和尚夺舍虚竹时所使,他将两者结合在一起,真真假假阿紫并不能分辨。

    阿紫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一剂猛药下去,必当震慑住她,叫她惊恐之下思索悔改。

    此刻一方面督促其做工读书,叫其劳身养念,一方面叫她知道厉害,若不改正必有恐怖恶果品尝,希望双管齐下后能起见效果,叫她开始转变。

    转瞬又过了几日,赵倜看宅内平静,阿紫没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遵循命令行事,便考虑要回去兀剌海督促战事,偷袭辽国西北几座大城。

    可就在这天早晨刚进入军司没多久,忽然外面校兵跑步进来禀报:“殿下,东京来人传旨。”

    赵倜扬眉:“在哪里?”

    校兵道:“就在后面,马上便到。”

    片刻之后,就看军司外面进来一名身穿内侍官服之人,赵倜见却认得,是宫内一名押班,唤做崔常。

    崔常这时行礼道:“燕王千岁,陛下有急旨下达。”

    赵倜道:“既是圣旨,何必多礼。”

    随后开始接旨,崔常宣读,他边听神色边变化凝重起来。

    圣旨竟然是叫他即刻回京,说有要事商量,言语之中颇有几分隐晦不明。

    待旨意完毕,赵倜道:“陛下没有口谕捎来吗?”

    崔常道:“燕王千岁,口谕没有,但陛下却有一封密信给千岁。”

    赵倜扬眉道:“拿来我看。”

    崔常从贴身处摸出一个黄布包,打开是密封好的一枚信丸,赵倜接过拆开瞧了下去,脸上不由变得阴晴不定。

    北伐大军剑指燕云,意欲收取十四州,其中瀛,莫两州自世宗柴荣时候就已收复,这么多年一直在大宋手中,那么剩下的就是十四州。

    大宋兵分两路,一路走东面,自瀛洲莫州上行,直指涿州,目标为后方幽州,就是辽国南京析津府燕京城。

    另外一路则走西面,攻击山后七州,从代州出发向朔州而去。

    这两支军马各有二十万之数,从边境杀过之后节节胜利,但却各自在涿州与朔州关前受阻。

    阻挡原因不是辽军将领彪悍,兵强马壮,关隘雄大不可破,而是对方军中有擅长法术之人,在关前施为,迷惑军将,导致兵不能前,无法攻城下关,多有折损。

    朝中也派了具有道法武功之人前往,却不敌对方,在关前耽搁了下来,日日损耗不少,若再不下城就只能撤兵了。

    而赵佶这时在殿上演练法术,请缨前往,赵煦思索再三叫他往西路军朔州方向协助,但东路军却没有人能够坐镇,所以想调他回去领旨主持东路军的军事。

    赵倜看完信后微微思索,十六州之地不在草原,那么基本借助不了草原的诡异之力,对方即便会法术也未尝不能破掉。

    想到这里他叫人带崔常下去歇息,自己坐在椅上继续沉思,便在将至傍晚之时有人来报,说慕容龙城于司外求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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