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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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入殿后就径直走向殿前那张虎皮椅,靠近些了,她忽然放缓脚步,一只手微微向后招了招。阮霸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跨上去,双肩已与太夫人并行。凤卿离仍不疾不徐地尾随而上,足尖一勾,状似不小心的蹭到了太夫人手中的龙首拐杖。
太夫人手心受震,拐杖脱手横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阮霸脚踝上,双脚受了磕绊,他打了个趔趄重新站稳,抬眼望去,愕然看到凤卿离已轻轻松松坐上了虎座。
在座众人慌忙起身,拱手高呼,“参见凤主子!”
阮霸怒目圆睁,一握拳头正想蹿上去抢座,太夫人却拉住了他,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大伙儿都坐下吧!”凤卿离高居虎座,安之若素,“今年的‘百鸟朝凤’依旧由我来主持,各位有什么谏言均可畅快道来!”
依照惯例,各处商号的大掌柜都依次上前呈上账簿,盈利结算的银票。呈上来的账簿还没搁到凤卿离的手中,太夫人已插足上前,将它们一一收了去。
在座八成以上的人都上交了这一年商号里的明细账目和盈利,唯独北六省几家分号的大掌柜坐在原位,冷眼旁观。等众人纷纷回到座位上,北六省分号那边‘呼’地站出一人,亮了嗓门。“今儿咱没什么好交纳的,咱两手空空地来,只在肚子里憋了满满的气,当着太夫人的面,咱要说句公道话,凭凤家现今这位主子的能力,似乎还不足以坐上这张虎座!”
这个人一站出来,阮霸的脸上就有了一丝喜色。
凤卿离看了这人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这话怎么讲?”
“这一年来,凤记设在北六省的数家盐行与季府盐商冲突不断,明知季家早已垄断这一方的盐路,凤主子却不顾弊端一意孤行,在别人的地盘上强出头,以至于设在北六省的所有凤记盐行整年没有盈利!”这人越说越激动,振臂呼道:“大伙儿想想看,这样一个目光短浅,不听劝谏的主子怎么能把凤记商号继续发展壮大。”
众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凤主子。
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凤卿离不慌不忙地端起小童奉上的茶,浅呷一口,笑道:“就这么点事儿?”他勾勾小指头,示意那人上前,站到他身边后,再让那人捧上茶盏。
那人莫名其妙,愣愣地接过茶盏,愣愣地看着凤主子持了一壶滚烫的茶水往茶盏里头加,茶很快满了出来,烫在那人的手上,手中的茶盏便直直跌落下去,砰然摔个粉碎。
凤卿离笑着拍拍那人的膀子,说道:“瞧见没,你想端平这杯茶,就不要让水满出去。季氏盐行凭着多年的经营打出来一片天地,你想扑上去就把人家吞喽,那是不可能的,先把咱们的价位降下来,盐行比人家便宜了,还愁打不开盐路?喏,这杯茶要是只斟八分满,你还愁喝不到嘴里?这么浅显的道理还得主子亲自来教你,喝杯茶是不是也得让人一口一口地喂?”
一言刚毕,哄堂大笑。
那人挂不住面子,摸着鼻子退了下去。不过,今儿要发发牢骚的还不少,这一位刚坐下去,北六省分号那边又有一人站出来,粗声粗气地说道:“盐价降了管个屁用,水路那边有个霸王,叫什么过江龙的,见了咱们的盐船就上来抢,盐都没了,还赚个屁钱。”
旁边又有一人拔尖了嗓门推波助澜,“眼下又有三艘盐船要来,要是再被抢了,我还拿什么去养活全家老小?”
“凤主子时空口说大话,只会摆当家的架子,哪体会得到咱们的苦处?阮少爷就不同了,前阵子还不都是阮少爷东奔西跑帮着咱们找活路吗?人家是苦干实干,与大伙儿是一条心,这样的人要是当了咱们的主子,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帮腔的不少,话中的意思也够明显了,凤卿离依旧面不改色,应对自如,“亏了凤家底子厚,这三艘盐船到了水上,我先派给你们抵得上盐货的一箱银子,你们记好了,把银子送到叫什么过江龙的水寨里,给我记住水寨的地势,哨卡人数,回头画张地图标记下来,等盐货上了岸,我再派铁甲骑兵剿灭这条龙,顺便收了他的不义之财,你们拿去也好给家里添些东西。”
站起来的几个面面相觑,杵在那里成了闷葫芦。
“凤主子,咱那面馆前开了一家新的,专与咱抢生意,咱这店门都开不下去了。”
新冒出来的矛头指过来,凤卿离四两拨千斤,“把面馆改改,别只顾着卖面,来点独门特色手艺,别人还能抢走吗?”
“凤记茶庄对面新开了一家棺材铺,人人都怕触霉头,老主顾也不再上门了。”
“把茶庄挪个地儿,原先那庄子改成寿衣木材。”
锋芒渐露,他是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眼看‘里应外合’这一招也不见效,阮霸直恨得牙痒痒。
底下渐渐又安静下来,凤卿离端了杯茶润润口,这时,又听一人道,“大伙儿今日有目共睹,凤主子不愧为商界奇葩,才能卓著,实在令我等佩服!”
奇了,这会儿除了拍砖的,还能有人来吹捧,拍马?凤卿离转眸看到发话的竟是一位短衣葛布,乌簪银发的白眉老人时,险些喷了嘴里的茶。
臭老头?他也混进来了?好嘛,今儿可全到齐了,再搅下去就成一锅粥了!
幸好底下那班人大半已经面露钦佩之色,小半搅局的也都缩回去了。
“正事儿既然都办完了,大伙儿也该放松一下,山珍海味也该上桌了。”凤卿离主动掌握着局面,“打开殿门,设宴开席。”
“且慢!”一直冷言旁观的太夫人拄着拐杖缓步上前,面向众人说道:“今日,老身还要向诸位宣布一件事。”她一字一顿地说:“老身的儿子身患隐疾,需要静心调养,因此,老身决定把凤氏产业全权交由老身的大儿子---阮霸执掌,往后他就是凤家的正主子!”
一听此言,众人哗然。
阮霸大喜,这会儿可算是吃上定心丸了。
“太夫人说笑了,依老朽看,凤主子脸色红润目蕴神光,哪有什么隐疾?”白眉老人长身而起,哈哈笑道:“凤家的正主子要是换给了外姓人,岂不遭人非议?太夫人做这个觉得过于草率了,难以服众啊!”
太夫人冷着脸,双手拢在龙首拐杖上,微微按了一下,龙首旋开,她从拐杖里掏出封藏的一枚宝印,双手托举着,沉声说道:“凰瑞在此,哪个敢不服,休怪老身不讲情面,收了他的店铺,让他滚回老家去!”
众人举目望去,太夫人手中托着巴掌大的一枚阴石凿刻,镶以金边的宝印,印面有火焰翻浪形态,火焰当中是一只金凤凰浴火而出的图腾,火焰周边铭以阴文---凰瑞!
一人不服气的嚷嚷道:“凤氏家族至高无上的权符是‘凤祥’,‘凰瑞’屈居其次,太夫人仅凭凰瑞就想夺了凤主子的权位,似乎不妥吧?”
太夫人举着凰瑞,表情严肃庄重,“二十六年前,凤祥就已经不知所踪,如今,老身执掌的凰瑞便是凤家至高的权符,你们哪个敢不从?”
一句话,堵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太夫人执起阮霸的手,一步步走向虎座。
凤卿离半眯着眼睛坐在虎座上,等这二人走得近些,他才懒懒地开了口,轻飘飘的一句话震惊四座,“谁说凤祥不知所踪了,那位手中这个又是什么?”缓缓地摊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托着一枚紫中晕赤金丝镶的阳石凿刻的宝印,印面有着火烧云的天然纹理,边絮呈卷钩状。令人惊叹的是,展翅翔于火烧云中的一只金凤竟以表形仿兽字体勾勒烧制而成,精妙绝伦,图腾周边铭以阳文---凤祥!
凤符一现,太夫人大惊失色---他怎么会有凤祥?她指着凤卿离厉声道:“这是假的!你休想在老身面前鱼目混珠!”
“二十六年前,我一出世,这枚凤祥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您要是不信,我还有个法子足以证明正身。”
凤卿离命人敞开殿门,唤来燕清,让他捧着凤祥直直走出去,穿过车马道,停步于庄门口,搭起梯子,把凤祥扣入门楣匾额顶端的那块彩石浮雕当中的凹陷纹理内,不可思议的一幕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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