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是不告诉你们，只是昨天她已经带着小春离开这里了！”

“离开了？”

“别不相信！”刘佳恒说道。“我从不说谎的。”

“那她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将那块玉佩卖给了当铺后，便和我辞行了。”

“她都没有说要去哪里吗？”

“她只是说要到关外而已，确切的地点我不知道。”刘佳恒坦白道。

“你如果真的有心，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她的！”刘佳恒言尽于此，龙砚辞与左政君对看一眼，知道是问不出什么口风了。

“她们以前住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吗？”龙砚辞说道。

最后，龙砚辞只提出了这个要求。

－－－

龙砚辞，左政君跟着刘佳恒来到了楚黛以前所住的小茅屋。

“这间茅屋就是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刘佳恒开口说道。

龙砚辞看着刘佳恒所说的茅屋，严格说起来，它根本不是一间屋子，只是个用茅草搭起来的小棚子而已。

“楚黛他们一家就住在这儿？”

“是的，因为她家的生活有些困苦，平日都是由楚伯父下田或是打些野味回来，有的时候楚黛也会卖些自己绣的绣品，不过前些日子楚伯父和楚伯母实在是病的很严重，逼不得已，楚黛就答应了程老爷。”－－－

“程老爷真的是楚黛的亲生父亲？”龙砚辞求证着。

“可能是吧！不过是与不是，我想对楚黛也没什么差别了！”

“为什么？”

“程老爷是否告诉过你，程贻嫻气死了她养父母的事情？”

“有！”龙砚辞点点头。

“那不就是了，我想楚黛是一辈子不可能原谅程老爷的了。”

“是吗？”

“她认为楚伯父伯母有恩于她，那时要不是楚伯父上山捡到她，她早就被野兽给叼走了，所以她一直很孝顺他们，其实她告诉我，她没有什么愿望，也不想要嫁人，只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好好地生活就行了。”

“所以她非常恨程家的人是吗？”

“是，连带的，她也非常地恨程老爷，她认为程老爷没有遵守和她的约定，但事实上，程老爷不应该如此放纵程贻嫻的，如果他好好管教程贻嫻的话，或许也不会酿成这出悲剧，而楚黛或许会认祖归宗也说不定。”

刘佳恒看得出来，楚黛深爱着龙砚辞，他早已经将对楚黛的爱深埋在心底，他宁可祝福这对有情人。

“找到她后，好好地对待她吧！”

－－－

三年来，龙砚辞寻遍了天涯海角，就是找不到楚黛的踪迹。

也因此，龙砚辞原本有些冷硬的个性变得更加阴沉。有时整天不说话，就坐在书房处理公事，不然就是在楚黛以前常停留的凉亭里坐上一整天。

三年前，龙啸天看到儿子变成这样，便和尹枚一处云游去了。美其名曰是云游，但真正的原因是不愿见到龙砚辞如此的消极。有人说，眼不见为净，就是这个意思吧！虽然他们也曾想帮龙砚辞再说一户好人家的女儿，但全都被他拒绝了。

三年了，他已经找了三年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难道一个人会凭空消失吗？

－－－

“黛儿，我把土给松好了！”小春走进了一间用茅草搭建的屋子里，对着正坐在椅子上刺绣的楚黛说道。

“麻烦你了，小春！”楚黛回给小春一个笑容。三年了，她早已从姑娘升格为少妇了。

“怎么会呢?”

“小龙，还不快倒杯茶给小春姨？”她离开傲龙堡后产下一子，她将他取名为楚季廷，小名就叫小龙。白天她和小春轮流种菜，晚上便帮些富有人家刺绣，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衣食无缺。

“好，娘！”小龙乖巧的倒了一杯茶给小春。“茶，小春姨。”

“小龙乖！”小春抚了小龙的头发。

“今天早上，我在市集见到了左总管。”小春说道。

“什么？”小春的话，让楚黛不小心被针给扎到了手，“好痛!”

“娘！”小龙在一旁急着探视。

“没事。”楚黛说道。

“黛儿，你别那么紧张，左总管没有看到我。”小春笑道。

“那就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她就住在傲龙堡外的一个村子里，她也曾想过回去找龙砚辞，但她凭什么呢？傲龙堡的少夫人是程贻嫻而不是她！

“等会儿我到王老爷那里，将绣品给他。”

“王老爷？”小春皱起了眉，“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帮他们做绣品了吗？怎么还做呢？”她不悦地说道。王福海虽为人慷慨，但极其的好色，对于貌美的楚黛，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接近她，三番两次的暗示楚黛嫁他为妾。

“王老爷不会怎么样的，你放心！”

“我可没有呢那么乐观。”小春耸耸肩。

“你想太多了。”楚黛牵起小龙的手。“小龙，和娘一起到王老爷那里好吗？”楚黛问道。

“嗯！”小龙用力地点点头。

－－－

“小龙，慢慢走，别跑的那么快！”楚黛在小龙的身后唤着。

“糖葫芦－－－”小龙指着市集不远处，那儿有个老伯正拿着一大串糖葫芦叫卖着。

“好！娘买给你，你慢慢走就行了。”楚黛说道。

突然，一匹黑色骏马朝她们母子狂奔而来。

“小龙，开躲开啊！”楚黛喊道，快步想跑到小龙身旁。

“娘－－－”一个年仅两岁的小孩根本没什么应变能力，就在他将命丧于马蹄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跳到马背上，拉住了缰绳，制服了这匹马。

“你有没有怎么样？小弟弟？”龙砚辞问道。今日他骑马出来走两步，远远地便看到一匹黑色的马在市集上狂奔。毫不犹豫的，他立刻跳上了那匹马，并且拉住了缰绳。

而自己的马在嘶叫了一声后，便停了下来。

“谢谢这位大侠！”楚黛抱起了小龙，感激地抬头对坐在马背上的人说。就在看清楚马背上的人原来是龙砚辞时，她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声音？是她吗？龙砚辞惊喜地想着，注视着楚黛的容颜，他却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小龙，还不快向这位叔叔道谢！”楚黛回过神来，对小龙说道。

“谢谢叔叔！”

“乖！”龙砚辞下了马，转头看向了楚黛，“他是－－－”

“他是我的孩子。”楚黛勉强地给了龙砚辞一个笑容，强压下心中的那份酸楚，他竟然不认识她！他不是说过，就算在茫茫人海中，他也能找到她吗？难道－－－他忘了她？

“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龙砚辞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那么不自然－－－就像是曾经见过他一般。而且她的声音越听越耳熟，好像是－－－

他当下决定送楚黛回去，想借此查出他们的住所。

“不用了，这位大侠，多谢你的好意！”楚黛道完谢之后，转身就走。

没关系的，他可以找到她的！

龙砚辞转进来一家傲龙堡所开的布坊，里头的掌柜连忙招呼道：“公子，你需要什么布料吗？我们这里都是上好的－－－”他的话才说到一半，便打住了。

龙砚辞从腰际拿出傲龙堡的一面纯金令牌，那是代表傲龙堡少堡主的尊贵象征。

“不知少堡主前来，有失远迎！”四十开外的掌柜连忙弯身向龙砚辞打躬作揖。

“没关系，快找两个人来！”

“是！”掌柜立刻找来了两名仆人。

“你们有乜野看到前面那个牵着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裳孩子的姑娘？”龙砚辞指着楚黛的身影说道。

“有！”两人一致的点头。

“很好，小心地跟着他们，别让他们发现了，查出他们住在哪里后，立刻往傲龙堡回报。”龙砚辞命令道。

“是！少堡主！”

－－－

龙砚辞坐在大厅里，等待着那两名弟兄的回报，左政君也坐在一旁。

“禀少堡主，外头有两位弟兄求见。”一名堡里的守卫通报着。

“让他们进来。”

“是！”守卫退了出去，随后那两人便走进了大厅里。

“属下参见少堡主。”

“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两人点点头，“他们就住在一间小茅屋里，同住的还有一名姑娘。”

“很好。”龙砚辞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由你们带路。”

“是！”

“政君，叫人准备马车，你和我一起去。”

于是龙砚辞与左政君便双双策马出了傲龙堡，尾随着两位弟兄而去。

－－－

“就是这里了，少堡主！”

“好，你们可以先回去了，”龙砚辞说道，他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

“谁呀？”小春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即门也被打开了。

“是我，龙砚辞。”

小春在看到龙砚辞后，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呆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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