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牵心蛊


摄政王府。

前院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姜予安坐在铺满红枣和花生桂圆的喜床上。

冬青和双儿也是一身喜庆的红,两人全都笑的合不拢嘴。

“小姐苦尽甘来,终于觅得如意郎君,奴婢真为小姐感到高兴。”

“是啊,从今往后有人保护小姐,我们也放心了。”

然而,盖头下的姜予安,却是愁苦着一张脸。

她的心仿佛被一颗大石头压着,有种说不出的痛。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姜予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把心头的郁结疏散一些。

可是眼睛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鞋。

苏清晏喜欢穿黑色,虽然今天她大婚,她不得不穿红。

可是鞋子,却依然是黑色的。

“你们都出去吧。”这话是对双儿和冬青说的。

两人全都一脸不解,明明是小姐的师父,却偏要扮成嬷嬷跟着小姐入府。

但小姐都没有说什么,两人只得退了出去。

苏清晏走到姜予安面前,对她道:“把这药,喝下去。”

“这是什么?”姜予安问。

“这是牵心蛊,喝下此酒,你不能动他动情,否则便会承受剜心之痛,。”

姜予安的眼眸颤动了一下,她缓缓伸手,将酒接了过来。

母亲这是要让她对谢无咎,断情绝爱。

她迟迟没动,苏清晏耐心耗尽:“还不快喝。”

“师父,你果真要如此对我吗?”姜予安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她可以听从师父的话,为父亲和云氏报仇。

为什么,连她的情感都要剥夺?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问出来的,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她痛的脸,苏清晏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似有不忍,可很快又被冷硬覆盖。

她别过脸,声音冷得像冰:“成大事者,本就该断情绝爱。你若还念着往日师徒情分,便莫要再犟。”

“想想你惨死的父亲,他本是东宫太子,本该登上龙位,可却惨死于东宫,我身上的这些疤,都是拜皇帝所赐,我拼了命的把你救出来,为的是什么?”

苏清晏的手大力抓着姜予安的肩膀,力道大的,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向来冷情冷性的她,此时却如同变了一个人。

她狰狞着看着姜予安,一字一顿的道:“孩子,你清醒一点吧,唯有大仇得报你才能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和族人。”

说完,她轻叹一声:“牵心蛊,需得两人中蛊才会发作,谢无咎已经中蛊,若是你不喝,他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姜予安的手颤抖起来,她缓缓把酒送到嘴边,然后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与寻常酒没什么区别。

可是她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像是置身于冰窖,那冷意像是从四面八方钻入她的身体和骨髓。

姜予安蜷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

苏清晏朝她缓缓伸出手,可在快要触到她的肩膀时,手又缩了回来。

她转身,离开了喜房。

屋内空荡荡一片,明明到处都是鲜艳的红,可姜予安却感觉很冷很冷。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谢无咎走了进来。

他看着喜床上的姜予安,眼里满是柔情。

谢无咎朝着姜予安走了过来,他每靠近一步,姜予安就紧张一分。

随着他停在自己面前,姜予安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然后,便是一阵前所未的疼痛感。

如同万箭穿心,痛入骨髓。

她急忙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疼痛才减轻一些。

牵心蛊,果然厉害。

便是这么短短的几息时间,就让姜予安身上冷汗直冒。

“安安。”谢无咎察觉她的状态不对,急忙掀了盖头,却见姜予安对他露出一个浅笑。

明明她在笑,可谢无咎却感觉姜予安很陌生。

她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木偶,毫无生气可言。

“你怎么了?”谢无咎问她。

姜予安轻轻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若不是脸上上着妆,此时她的唇色定是苍白的。

谢无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安安,真的如此吗?”

“那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姜予安的笑容真诚了一些。

随着她的动情,疼痛再次袭来。

她强行压抑着疼痛,没让谢无咎看出来。

谢无咎松了一口气,端着酒杯与她喝了交杯酒。

待到酒喝完,他缓缓的朝着姜予安的红唇凑了过去。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姜予安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谢无咎却还以为她是在紧张:“别怕,我会很轻的。”

可他哪里知道,姜予安此时承受的痛苦,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一夜过去。

谢无咎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么幸福过。

他看着身侧的姜予安,脸上的笑容却僵硬了起来。

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如纸。

“安安,安安?”他唤了两声,姜予安却没有反应。

谢无咎慌了神,匆忙下地,对着外面唤道:“来人,快来人,去请府医。”

冬青和双儿急忙走了进来,问道:“王爷,怎么了?”

“快去请府医,王妃病了。”谢无咎从未像现在这么慌乱过。

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面对姜予安,他却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底线。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她,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没有反应。

谢无咎想起昨夜的疯狂,恨不得杀了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不节制,所以姜予安才会如此。

不多时,府医拎着药箱进来了。

“快,去给王妃瞧瞧,她这是怎么了?”谢无咎焦躁的像头豹子,在屋内来回踱步。

府医应了一声是,急忙上前探姜予安的脉。

须臾,他收回手,面上露出一丝不解。

谢无咎着急的问:“如何?”

“王爷息怒,老朽才疏学浅,从未见过像王妃这般奇怪的脉象,不如,不如请太医过来看看。”

谢无咎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怎么会这样。”

他内心乱的不行,若是因为自己让姜予安受了这么大的苦,他会恨死自己的。

当下,他唤了卫长风进来,让他拿着腰牌进宫,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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