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鲍西亚(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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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提亚的注视下,塞萨尔的手指在一个名字上略微停顿了一下,但没有按下去。
“如果可以,”他说“姐姐,请为我安排一下,在做出最终的决定之前,我想与这位女士谈一谈。”
这三位已经来到了塞浦路斯的贵女,身份虽有不同,但目的都相当一致。因为这个缘故,除了在公开场合欢迎了她们以及在宴会上相互致意之外,塞萨尔并没有与她们在私下里接触过。
不过纳提亚还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说了一些有关于这些贵女的事情,其中肯定有扭曲和夸张的事,但也肯定有属实的部分。
在这三个候选人中,拜占庭帝国的公主和罗马教会的教皇的子女当然都不怎么合心意,前者阴毒,后者狂妄。
但要说那位威尼斯总督的外甥女,除了身份上的差距之外——这位贵女似乎并不适合做一个人的妻子,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十字军骑士,将来可能要随着他们的国王长期而频繁地在外作战。
她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将这些不太好的传闻告诉自己的弟弟。
威尼斯总督的外甥女名叫鲍西亚,她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虽然出身于显赫的丹多洛家族,舅舅又是威尼斯的总督,祖父更是威尼斯的十人团中最具实力和话语权的一位,但因为恩里科.丹多洛十分喜爱这个孙女,以至于对她宠溺无度——她从幼儿起就不是一个温顺的淑女,反而经常与男孩们厮混在一起,和他们一起在威尼斯狭窄的街道上奔跑,划船,在运河里游泳,在码头玩模拟战争游戏。
如果说这些只是小孩子的任性与冲动,那么等她长大一些后,她依然不愿意留在屋子里,而是时常抛头露面地出现在交易所、集市和议院——这些本应该只有男人的地方,就着实叫人匪夷所思了,更不用说几年前,她还弄出了女扮男装,想要潜入博洛尼亚大学和教堂的事情。
潜入大学,人们还能可以解释为她或许有一个正在热恋中的情人。但教堂——女性当然是可以去教堂的,在参加弥撒或者是忏悔的时候,但鲍西亚去的是他的兄弟们正在举行“拣选仪式”的教堂,差点就毁了她的兄长以及几个表兄弟。如果不是丹多洛用一艘满载着货物的商船平息了这些家长的愤怒,她或许会被当做女巫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而这次她被送到塞浦路斯,并不是每个威尼斯人所期望的,除了舅舅之外(她是除了妻子,女儿之外与他血脉联系最为亲密的女性),更多的还是她的祖父丹多洛的意愿。
在大多数人眼里,丹多洛是个老糊涂,但他们又敌不过丹多洛与总督的联手作为,因此在鲍西亚身上,出现了两种奇特的情感寄托——他们又希望这件婚事能够成功,又希望不要成功。
但也并不叫人奇怪。威尼斯人已经失去了在拜占庭帝国的所有特权。也就是说,威尼斯人原有的商业航道,据点、仓库、人脉已经全都化作为了乌有,这让威尼斯人对拜占庭帝国充满了仇恨,尤其是曼努埃尔一世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分给了热那亚人和比萨人之后。
他们急切地想要寻觅一个落足点以及新的商业中心,塞浦路斯是他们最后的退路,这桩婚事是必然要促成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贪欲与私心。
纳提亚这段时间时常想起塞萨尔曾经在闲暇之时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
一个蝎子想要渡过池塘,但它不会水,于是它就请求一个青蛙载自己过去。
青蛙便说,你的尾巴上带有毒刺。如果我将你背在背上,你给我一下该怎么办呢?
蝎子就说,若是如此的话,我也会随着沉到水里,不但对你有害,对我也无利呀,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青蛙听了,就答应了它的要求,但等到了池塘中央的时候,蝎子还是蜇了青蛙,青蛙在剧痛中沉入水中的时候,喊叫道:你不知道,这样也会让你遭受灭顶之灾吗?
蝎子说: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我的本性。
而威尼斯人之前所做的蠢事,应该就是受了他们的本性驱使。
塞萨尔想要见见这位威尼斯人托举出口来的妻子候选人,也正是想看看,这位女士是否也是一个“威尼斯人”。
——————
总督宫面积广阔,拥有着上百个房间,想要安置三位贵女,并保证她们若非有意就不会“邂逅”,并不困难。
威尼斯总督的外甥女鲍西亚所居住的地方就是总督宫最南端的方塔楼,这里又被人称之为蔷薇庭,顾名思义,这座小小的建筑几乎完全的淹没在白色、粉色,与深红色的蔷薇之中,蔷薇虽然比不上玫瑰花香气浓郁,花形硕大,但它们成千上万的聚集起来的时候,依然美得叫人惊心动。
夕阳的血色余晖下,几乎被蔷薇完全掩藏起来的一座石椅上正坐着一位衣着华美的年轻女性,膝盖上摆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但不是经文,看封面,应当是是一本爱情诗集,她一边读着,一边轻声吟诵着上面的诗句。
“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但你心肠坚硬,犹如岩石,
啊,良人,
你若是一块石头,那么我便是那悲剧的西西弗斯。”(注释1:见作者有话说)
这幅场景无疑是相当美好的,只是拨开花枝走入其中的塞萨尔,只觉得了一阵违和。
这种违和同样来自于鲍西亚今天的着装。
在迎接她的宴会上,鲍西亚的身上还能看得出一些威尼斯人的痕迹。
但今天这些都消失了。她的装扮简直就如同一个正统的拜占庭帝国女性,戴着沉重的,缀满珠宝的发冠,发冠下,是一直披到肩头的白色亚麻头巾,头巾甚至裹住了她的头发,不露出一丝,垂下的部分盖住了她的胸口。
她不但端端正正地穿着,没有丝毫曲线可言的宽松长袍,在长袍外面也是一件有着厚重刺绣的无袖外套,外套外面还罩着一件深红色的丝绒斗篷,斗篷用一枚很大的金别针别着。
端坐的时候,塞萨尔看不见她所穿的鞋子。但当她站起来行礼的时候,塞萨尔发现她已经将原先的厚底鞋换成了皮凉鞋。
“请坐吧,鲍西亚女士。”
塞萨尔在面对着她的另一座石凳上坐下,鲍西亚站起来,向他行礼的时候,忘记了那本书,书从她的膝盖上径直跌落到地上。
塞萨尔伸手捡了起来,和他常见的诗集并没有什不同——有着金边封面与艳丽插画的手抄本,每一页都精美的犹如图画,里面还用切断的丝带来做书签。
丝带从书页中滑落,塞萨尔将书签夹回去的时候,随口问道,“您看到哪一页了?”
他并没有听到鲍西亚的回答,正觉得奇怪时,鲍西亚回答说:“第五十二页。”
塞萨尔翻到了第五十二页,在他将丝带夹进去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他看到的确实不是什么优美的诗句,是无论在此时,还是在数百年后,依然可以让无数学子为之抓耳挠腮,头痛欲裂的律法书籍之一——《查士丁尼法典》。
但他刚刚听到鲍西亚所吟诵的确实是一首爱情诗。
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和技巧吗?他抬头看向鲍西亚,鲍西亚紧握着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显得非常紧张,但又带着几分坚定,她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凳上,仿佛是一个正要受到审判的犯人。“是的,这正是我看的书,但我必须要做一下伪装。因为他们认为一个女人不该学习这些只能由男性们掌握的东西。”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紧紧的盯着塞萨尔。当一个人想要知道某个人的真正的内心活动时,这种方法无疑是相当有效的,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他内心的真实部分将会在这一瞬间无可遮掩的倾泻而出。
幸好她看到的只有疑虑,这没有多少嘲笑和厌恶的部分。
这是以往那些知道她也想要学习法律的男人中眼中经常看到的。
“我想……您……您的姐姐安排了这次会面,这是否代表着您最终选定了威尼斯人作为您的盟友呢?”
虽然一向胆大包天,但在这里,鲍西亚还是有意避开了婚约这个单词——当塞萨尔要求与她见面时,她并不认为塞萨尔是一个色欲熏心的小人,想要趁机对她做些什么,既然如此,就只能解释为,在选择盟友的同时,他同样对婚姻中的另一方——作为妻子的她保持着足够的重视。
如果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小觑和鄙视女人,那么他根本无需在意鲍西亚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到时候婚约签订,仪式完满,他再让她生几个孩子,这个女人就等于完成了她所要履行的所有义务,塞萨尔也就可以将她弃之于脑后了。
但他依然愿意来见她,和她说话,这是否可以证明,那些传言中他对女性的尊敬,理解和支持并非空穴来风呢。
虽然也有人会因此嘲笑他缺乏坚毅的性情,过于多愁善感,更适合在温柔乡中做一个醉生梦死的“宠儿”。
但对于鲍西亚来说,这是一次机会。
“您看到我身上的这件衣服了吗?”
塞萨尔点点头。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鲍西亚按住胸口,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声音清晰。
“您或许应当知道,威尼斯共和国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但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未停止过争权夺利。”
“我知道。”
“不单单是在威尼斯,在这里,他们同样在出尔反尔,追权逐利。那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小人。”
鲍西亚如此说的时候,脸上也升起了一阵红晕,但不是出于羞涩,而是出于对那些威尼斯人的愤慨和失望,她已经知道了,威尼斯人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就有意减少她的嫁妆的事情——事实上这也不能说是她的嫁妆,应该说是威尼斯人在这场交易中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一切顺遂的时候,他们的商人属性就如同那只蝎子般彻底的暴露了出来。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他们还是想要趁此压低鲍西亚的嫁妆——当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降低成本。、
只是罗马教皇的侄女一到,他们就顿时慌了手脚。
威尼斯的政治地位和宗教地位都相当特殊。
众所周知,威尼斯人的祖先乃是东罗马帝国的公民,他们最初在富饶安全的威尼托平原上生活,但等到蛮族人来了,他们被东哥特人赶到了条件艰苦,土地贫瘠,不,应该说没有土地,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岛屿、沼泽与泻湖的威尼斯地区。
他们虽然自称是拜占庭的遗民,但实际上只是一些被驱逐出了原有领地,垂死挣扎的可怜人罢了。而他们连续两次逃脱了东哥特王国以及后来的法兰克王国的掠夺,能够躲在威尼斯苟延残喘,也是因为这片地区太糟糕了,根本不值得国王和领主费心去死去攻占,才得以幸存。
但这样的状况也不能一直持续下去。毕竟威尼斯人并不能单单靠着打鱼为生,他们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贸易。因此,在八世纪后,他们虽然在名义上还属于拜占庭帝国,事实上却已经成为了一个自治地区,他们一边与拜占庭帝国是保持着友好的主臣关系,一边又皈依了罗马教会,成为了基督徒,这已经不是左右摇摆了,而是阴阳两面。
现在失去了拜占庭帝国的宽容,他们立场就开始变得不稳了起来。
而在威尼斯人的议会中,原本就有两派一派倾法,一派倾罗。
“那么你的舅舅是倾法还是倾罗呢?”
“我的舅舅倾罗,他一向以罗马的继承人自居,并且常在家中举行正统教会的仪式,但我的祖父丹多洛却是亲法派,之前与你谈判的都是我舅舅的人,”鲍西亚意有所指的说道,“即便遭到了皇帝的驱逐与伤害,他们依然对皇帝抱有幻想。
虽然他们不至于背弃威尼斯人投靠皇帝,但他们肯定也会希望这里是由一个东罗马人来统治。若是您愿意改换门庭,皈依正统教会,以拜占庭帝国的专制君主身份来统治塞浦路斯,而不是以一个十字军骑士的身份来统治这座岛屿,他们必然会欢欣鼓舞。
但很显然,您不是,您允许三大骑士团在塞浦路斯上驻扎。
虽然您没有直接将土地馈赠给他们,而是租借。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种背叛。他们认为您不但背叛了您的第一个妻子拜占庭的公主安娜,还背叛了君士坦丁堡的皇帝。
他们或许认为自己比你更有资格统治这里,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来。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他们希望能够换一个人,而这个人他可能会带来更多的嫁妆,或许不只是三十条船,您想要吗?”
“他们想给我换一个怎么样的妻子?”
“符合教义与传统理念的那种,她会十分温顺,万般温柔,甚至不会去看那些爱情诗集,能让他捧在手里的除了经书就只有女红,她会呆在房间里,偶尔看看窗外的景色,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而无怨无悔。”
“那么你呢?你不能吗?”
“我不能,我也想过——您在贵女中有着相当好的名声,听说您在城堡中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与女仆或是农妇私下里约会,您也不曾去和伎女寻欢作乐,也不曾做下那些会令天主蒙羞的恶心事儿。
你与我之前所见过,听过,接触过的那些男性完全不同。我的几个表兄弟早在他们十四岁的时候,就和他们的叔伯去过伎院,他们看待女性犹如看待一件货物。如果这件货物突然会自己说话,自己长腿走路了,他们必然大惊失色,以为她被魔鬼附了身。
譬如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孩。
但你要问我有什么罪过……”鲍西亚笑笑:“大概就是我做了男人才能做的事情——他们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并且一厢情愿地认为您也不喜欢。
所以才特意将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想让我用我的容貌和姿态来欺骗您,让您做出不理智的判定,或者是抚慰您之前被他们激怒的心。”
“他们认为我会喜欢……这种女性吗?”
“这是因为您的第一个妻子,拜占庭的公主安娜,您为她所做的事情,甚至都已经飞到了遥远的英格兰。
他们当然会以为您会喜欢安娜这样的女性,她给了你整个塞浦路斯,他们不假思索地就认为她必然是一个温柔恭顺,以自己的丈夫为天的好女人——他们拔掉了我的眉毛,”她指了指自己的眉骨位置,果然,塞萨尔记得她原先的眉毛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也很细长,但那时候她肯定还有眉毛。
“我的眉毛原先就和男人一样的又粗又黑。但他们说,这是淫荡和卑贱的象征,我已经将它们修得很细了,但他们还是认为应该把它们全部拔掉,让我的额头显得又圆又大活像是个鹅蛋,才算是有魅力。
涂抹脂粉并不是一个正经女人该做的事情。但他们希望我面色皎白,嘴唇嫣红,所以他们饿了我好几顿,我现在的苍白并不是我原先的肤色,而是我饿的快要站不起来了。还有我的嘴唇,他们说你要紧咬嘴唇,在见到您的那一刹那松开,这样就有了自然的,健康的红色。不过我觉得它们现在应该在发青。”
塞萨尔说不出是好笑,还是怜悯。他看了看对方的唇色,确实让他想起了那些饥肠辘辘了好一段时间的乞讨者,他想了想,从身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透明的东西,它摸上去很像是石头,但鲍西亚认为对方还不会做如此幼稚恶劣的行为,她接过来把它放进嘴里,才惊讶的发现,这居然是糖。
有了热量摄入,她感觉终于好多了。
于是她接着问道,“我可以摘下头巾吗?”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
鲍西亚立即抬起手来,非常爽快的拉下头巾,拆掉了固定发冠的发簪,将这个沉甸甸的东西从自己的头顶挪开,才一挪开,她的肩膀就放松了,脊背也随之挺直了起来。
“现在我可舒服的多了,我几乎以为我就是那个扛着地球的阿特拉斯。”
这个比喻让塞萨尔也不由得笑出了声,确实,此时的女性很少会露出自己的头发。如果单纯的只是披着头巾也就算了。作为贵女,必然要戴着缀满了珠宝的发冠,
这种发冠的底座虽然是羊毛毡,但上面必然有着厚重的刺绣以及琳琅满目的珠宝,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并且非常,非常的重。他怀疑那个重量大概和他的头盔差不多了,但骑士们只要在上战场的时候戴着头盔,而这些贵女们却要时刻不停的顶着那些玩意儿。
还有法兰克贵族女性喜欢的希南帽,它们被做得又高又尖又长,或是生出双角,又或是打着螺旋,还要从尖端垂下细纱,这些帽子当然很漂亮,有着一种别致的风韵。但除了重量之外,那古怪的形状也确实对她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阻碍——一些身材稍微高挑的女性,一旦戴上这种帽子,进出小门的时候,就必须要低头弯腰,相互行礼的时候,也必须要注意,不要向前鞠伸太过,不然的话,帽子就要撞在一起了。
得到了塞萨尔的允许,鲍西亚的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她甚至解开别针,将沉甸甸的斗篷也都扔在了石凳上,畅快的吸了口气,“可惜这个不能脱。”她指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被一面如同盾牌的无领外套死死的遮掩着,只能看到露出的一部分脖颈。
“我在威尼斯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我不知道您是否在这里看到过——我是说那些普通的女人身上……”
“你是那说那种领口开的比较大的衣服吗?”
“是的,露出一部分胸部的那种衣服,”鲍西亚说道,“威尼斯的贵女们已经开始盛行这种打扮了。当她们走入教堂的时候,甚至有两个教士会在一旁不断的提醒她们拉起披肩或者是头巾,将胸口遮住。”
“看到过。”塞萨尔从容地说道,事实上,与人们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这个时代的女性虽然受到了很大的制约与控制,但此时衣着已经逐渐从原先的男女不分,厚重死板变成了轻盈贴身,胸口也渐渐裸露了出来,但让塞萨尔来看,并不过分,现在的女性也只是将领口拉到显露锁骨的位置,只是这不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视,让他们变得心不在焉。其中有骑士也有教士,因此教会才会愤怒的要求她们将胸口掩上。
但这并不是女人们的过错。
“如果你嫁给我,你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穿着。”塞萨尔想了想还是谨慎的补上了一句,“别裸奔就行。”
鲍西亚要思索一会才能理解裸奔的意思。随后,她不可抑制地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而后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问道:“那么我不爱做女红也可以吗?”
“我以为我至少还能雇佣得起一些裁缝和女仆。”
“我可以骑马吗?”
“可以,十字军骑士的妻子本应骑术娴熟。”
“我可以学习如何使用刀剑,弓弩,甚至如同一个男人般的战斗吗?”
“这正是我需要你去做的。”塞萨尔并不需要一个上战场的妻子,但她在为他管理城堡的时候,至少要对骑士们如何战斗有一定的了解,这样才能做出及时有效的判定。
“那么我还可以继续学习吗?我是说法律、历史、数学这些,不是见鬼的爱情诗集。”
“当然可以。如果你需要老师,我也能帮你去找。”
“那么我要付出些什么呢?”
“忠诚,以及对等的爱意。”塞萨尔认真的说,虽然他知道自己之后的婚姻几乎都会是政治性的,可他始终没有想过放弃去寻找一个志趣相投的伴侣。
如果安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会让她自由快乐的生活在自己身边,或许在长久的相处之中,他们也能从最初的彼此友爱,相互尊重逐渐转化为并不热烈但足够醇厚的爱情。
但安娜的不幸离世导致了这一切都戛然而止。
他将本属于她的礼物封存了起来,保留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现在他为他的第二个妻子准备了礼物,并且希望她能够欣然接受。
鲍西亚的眼睛发亮了,“你能够发誓吗?”
塞萨尔才抬起手,就被鲍西亚握住了,“我相信你,”她笑道,“所以我也应当做出一些事情来让你相信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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