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第二个知道赵俣是穿越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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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科研院坐落于艮岳万岁山的西北角,依着金水河支流而建,既保留着大宋宫殿惯有的飞檐斗拱形制,又在细节处透着工业革命初期的元素。
朱红宫墙内穿插着铸铁支架的回廊,琉璃瓦下悬着铜制风标,宫门口的石狮子旁立着两座一人高的黄铜齿轮。
进入院中,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座砖石砌成的大烟囱,二十四小时都冒着浅灰烟气,内里安放着三台卧式蒸汽机,黄铜汽缸外包着木壳隔热,活塞杆连着巨大齿轮,转动时带着铁链拉动整座皇家科研院的动力轴,轴上的传送装置分别通向各个工坊,机器运转的“哐当”声混着水汽喷出的“嘶嘶”声。
除了大烟囱,最显眼的就是不远处的一座观星台,它保留着大宋传统的高台结构,但顶部不再只有浑天仪,还架着十几台高倍望远镜,台下还挂着一个用齿轮组制成的巨大机械钟,兼顾承担晨钟报时的功能。
金水河上,停泊着科研院的试验蒸汽船,乌木船身配着铁皮烟囱,船夫不再划桨,而是扳动黄铜阀门调节蒸汽大小,船尾螺旋桨转动时,搅起的水花惊得岸边柳树上的黄鹂乱飞。
院中还有一个巨型工匠房,一众工匠三五一群,各忙各的。
靠里的架子上摆着蒸汽船的模型,旁边的架子上是形状各异的火车模型,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架子上摆着的是几架飞机的模型。
此刻,不少工匠正围着一辆“汽车”忙碌,该“汽车”的车身是榆木打造,特别庞大,可即便这样,除了留有能够一个人坐的地方,车上的其它地方仍旧全都被蒸汽机所占领。
赵俣一行进入皇家科研院后,就见,主楼青砖铺地的大厅里,摆着数十张红木长桌,桌上不是文房四宝,而是玻璃烧杯、铜制天平与刻度精确的木尺。穿圆领襕衫的研究人员,正在手动缠绕着线圈配合磁铁制作最简单的电机,他们身旁已经堆了不少形态各异的直流电机,由蒸汽机带动磁石旋转,铜线上连着的白炽灯开始发光发热。
大厅的正中间,挂着一幅毛笔字:“格物致知”。
这四个字正是赵俣亲笔所写。
院内院外站满了身背弓弩或者李琳铳的禁军。其守卫之严,丝毫不输皇宫大内,可见赵俣对这里的重视程度。
见赵俣来了,所有禁军都在第一时间向赵俣行礼。
那些对着转动的齿轮与冒气的铁家伙皱眉不已的科研人员看到赵俣后,也慌忙行礼,当然还有一些废寝忘食的科研人员,没看见赵俣,或者没反应过来给赵俣行礼,赵俣也不怪罪他们。
赵俣径直来到主楼的最顶层。
还没进入其中,松节油与金属锈的混合气味便扑面而来。
来到最顶层,就能看见,案几上、地面上,摊满了图纸,有火车的分解图,有汽车的分解图,甚至有飞机的草图。
墙角立着三台精密机床,铸铁床身带着刚切削的寒光,导轨上还卡着没打磨完的黄铜连杆,旁边堆着铁屑、断齿的木齿轮,用粗瓷缸装着的钢锯条堆得半人高。车床的金属嗡鸣声混着宦官工匠加工机械零件的声音此起彼伏。
还有一些宫人捧着麻纸记录数据,用算盘核对蒸汽压力数值,算珠声里混着铜制压力表的滴答声。
靠窗处,一张榆木长桌被占得满满当当,一边摆着大宋官窑的瓷碗,里面插着镊子、凿子,另一边是用算盘计算的公式草稿,密密麻麻,像天书一样。
正中间一个单独的玻璃房中,麻晓娇正在亲自组装着一台内燃机,此刻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玻璃房内,顶着一对西瓜一般大胸的麻晓娇,正半蹲在铸铁工作台前,深灰工装裤膝盖处磨出浅白,却衬得腰线愈发利落。她未梳繁复发髻,乌发用一根铜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汗湿的额角,沾着点铁屑也浑然不觉。
已经三十出头的她,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娇憨,俯身调试内燃机活塞时,鼻尖微微蹙起,像只专注的小兽,谁能想得到,她已经是五儿一女的母亲,其长子更是已经十六七了?
当她抬手抹去脸颊汗珠,露出皓腕上因常年握工具而磨出的薄茧,那股子脂粉堆里寻不见的英气便漫了出来——要知道,这双手既能做细致的实验,更能精准扳动扳手,将锃亮的黄铜螺栓拧得丝毫不差。
工装裤口袋鼓鼓囊囊,露出半截麻纸记的参数,脚边摆着一双绣缠枝纹的软底鞋,她嫌碍事,早踢到了一旁,而踩着一双穿和脱都非常方便的千层底布鞋。
此刻她正偏头听着气缸排气声,嘴角噙着点笑,那笑容里没有后宫女人常见的温婉,倒像是解出难题的孩童,眼里亮得能映出内燃机转动的火花。
赵俣走到麻晓娇身后,也不嫌她现在一身油污,一把将她给抱了过来。
麻晓娇急了,大喊:“你等等!我的内燃机马上就成功了,你再等我一会。”
“工作是干不完的,明天再接着弄亦不迟也。”
说话间,赵俣就将麻晓娇扛在肩上,带着她往外走。
麻晓娇求道:“再给我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也行,我一定能成功!”
可赵俣理也不理,直接就把麻晓娇给扛走了。
见到这一幕,皇家科研院中的人也是见怪不怪。每当麻晓娇连续加班沉浸在研发中不可自拔之际,赵俣就会亲自来一趟,将麻晓娇给带去休息,绝不让麻晓娇透支她自己。
其实,回去的路上,麻晓娇就老实认命了,可赵俣却丝毫都没有把她给放下来的意思,而是一直将她扛回她的宫里。
见麻晓娇又一次被赵俣给扛了回来,喜多赶紧带人给麻晓娇安排洗澡水,准备晚膳,同时做好赵俣在她们宫里夜宿的准备。
等洗澡水放好,赵俣亲自抱着麻晓娇进入浴室,甚至跟宫人一块帮麻晓娇洗澡。
都这时候了,麻晓娇还在埋怨赵俣:“官家再给臣妾点时间,臣妾定然能研发出内燃机,官家可知,只要有了内燃机,我大宋的机械动力将更上一个台阶,不再局限于蒸汽机那庞大的体型和繁琐的设置。内燃机可装进汽车、火车,乃至飞机,让我大宋的交通工具焕然一新,速度与效率并存。不仅如此,它还能带动各种机械设备,助力农业生产,提升工业制造……”
赵俣就静静地听着,同时亲自帮麻晓娇搓洗她沾着油污的身体和铁屑的头发。
等麻晓娇埋怨完,赵俣才说:“不差这些许时间,你吃饱、睡好,明日再继续,亦不晚矣。”
人都被赵俣给带回来了,麻晓娇再揪着赵俣不让他研发完内燃机的事不放,也没用了。
所以,埋怨了赵俣一会,麻晓娇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而是又说:“官家忒性急也,臣妾叫官家过去,乃是想为官家展示电报,却因官家不给妾臣说话之机,使官家白跑一趟矣……”
其实,发明出来了电,电报就相对比较容易突破了。
麻晓娇首先提出来了“电可以传导”的理论基础,又提出了“用电流的通断来编码文字”,然后带着手下的研发人员和匠人用电磁继电器原理设计出对应的发报机、收报机。
在这之后,有专门的人在麻晓娇的指导下,突破信息编码、信号传输控制等关键环节。
在这个过程中,最难的一个环节是,电报线的防护层研发。
虽然麻晓娇知道,电线外面的塑料主要由高分子聚合物加工制成,常见原料来源于石油、天然气等化石燃料,通过化学加工提炼出基础化工原料,再经聚合反应生成聚乙烯、聚氯乙烯、聚丙烯等塑料树脂,最后经熔融、挤出等工艺包裹在电线外层,形成绝缘保护。
但这套工艺对这个工业还极其薄弱的时代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关键,麻晓娇也不太擅长化学。她上一世都是用现成的。
没办法,麻晓娇只能一边给大宋的科研人员提供研发方向让他们从石油中提炼塑料,一边寻找代替方式。
麻晓娇她们试过很多方法,像是竹管+蜂蜡密封,又像是皮革+沥青涂层。
最终,麻晓娇他们选择了天然树脂+麻布多层包裹,也就是,用松香、生漆等天然树脂加热后涂覆在铜线外,再裹上浸过桐油的麻布,反复多层叠加。
——树脂能隔绝潮气,桐油麻布可增强耐磨性,且这些材料在大宋都能轻易获取(松香来自松树,生漆、桐油是常见涂料)。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发,最早的有线电报终于研发出来了。
虽说这个阶段的电报存在着诸多的缺点,像信号传递距离极有限,往往不过数十里便衰减得难以辨识,稍遇阴雨潮湿,电流更易泄漏,报文常变得支离破碎;发报机与收报机的灵敏度不足,电磁继电器反应迟缓,使得电码传递速率极低,一份百字报文往往要折腾半个时辰;至于那天然树脂与麻布构成的防护层,虽能勉强防潮耐磨,却经不起长期日晒雨淋,尤其在南方梅雨季,外层麻布易霉烂,树脂层也会因温湿度剧烈变化而开裂,隔三差五便要停工检修。
好在这些问题并非无解。传递距离短,便效仿驿站模式,每隔三四十里设一座电报站,安排专人负责信号转接;灵敏度不足,便让工匠反复打磨继电器的铜片触点,调整磁石强度,慢慢摸索出更稳定的触发机制;防护层易损坏,就专门组建巡线队伍,定期更换老化线段,遇恶劣天气提前加固。
虽离此时的电报与理想状态相去甚远,但它终究实现了“隔远传书”的核心功能。
关键,能用,便是第一步。路是走出来的,机器设备也是用着用着,才知道该往哪儿改。
可以说,电报的诞生,绝对是通讯史上里程碑式的发展过程。
这也就难怪,麻晓娇想快点向赵俣展示他们的研发成果了。
赵俣边亲自帮麻晓娇擦拭着身体,边听麻晓娇给自己介绍电报的研发过程与意义,以及将来的发展方向。
等一众宫人帮麻晓娇穿好衣服,赵俣陪麻晓娇吃了晚饭。
赵俣过午不食,所以,这顿饭是,麻晓娇吃着,赵俣在一旁看着、陪着、甚至是亲自给她夹她喜欢的菜肴。
对于麻晓娇,赵俣展示出来了远超别的女人的耐心。
晚上,睡前小游戏玩完,赵俣让喜多将旁人带下去,搂着麻晓娇准备入睡。
麻晓娇躺在赵俣怀中,头枕着赵俣的胳膊,憧憬道:“待臣妾为官家研发出火车、汽车、飞机、大炮、坦克、战舰、潜艇,以及电话、手机,官家便可统一全球,恁地时,农有馀粟,工有馀器,异日车舟四达,讯息瞬至,波斯献香,西域供玉,江南输锦,北地贡裘,各取所需,何用干戈?稚子皆入学,医者研药,匠者造器,人人乐业……”
听麻晓娇说着幼稚的话,赵俣暗中摇头不已,他很清楚,麻晓娇描摹的那番景象,终究只是空中楼阁。
人性之中,欲望如影随形,或求温饱,或逐名利,或贪权势,纵是四海归一,这根深埋于骨的引线也断难拔除。
世间物产总有丰瘠,土地有肥硗,技艺有巧拙,有人坐拥万顷良田,便有人困于寸土难生;有人执掌百工之技,便有人只能俯首劳作。如此差异之下,不均之感自会滋生,怨怼之情亦会暗长,所谓“各取所需”,不过是忽略了人心无尽的奢望——今日求得一粥一饭,明日便想绫罗绸缎,后天更欲金玉满堂,永无餍足之时。
阶级的壁垒,更是难以消弭。纵无国与国的疆界,也会有朝野之分、上下之别,有发号施令者,便有俯首听命之人;有居庙堂之高者,便有处江湖之远之人。层级既存,规则便生,而规则的制定者,终究会为自身所处的阶层谋利,其间的倾斜与偏颇,便是矛盾的温床。或是苛捐之重,或是徭役之繁,或是权柄之私,但凡有一处失衡,便足以让平静的水面掀起波澜。
即便有一天赵俣真能统一全球,也不过是将纷争的范围从列国之间转向域内之隙,使世界暂时少了些纷争罢了。
这人性的复杂,从不是几部机器、几条线缆便能熨帖平整的,正如江河行地,虽可疏浚导流,却断难让其永不泛滥。
麻晓娇心中的理想国,是基于万物皆善的假设。
可这世间,善与恶本就如昼夜相生,从未有过一方彻底压倒另一方的时刻。
麻晓娇呢喃道:“若是真有那一天……也不枉……咱们穿越一次。”
言毕,本来就极累又没轻被赵俣折腾的麻晓娇,就睡着了。
麻晓娇是睡着了,可本来也已经有困意的赵俣,却瞬间惊醒,‘也不枉咱们穿越一次?!这个咱们,是她口误,还是她跟倾城一样知道我也是穿越者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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