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余婧就知道了情况。

    她也是来学校之后，听到学长学姐说了云州理工大学的早操打卡制度，以前她哪怕在云州待了这么多年，都不清楚。

    打卡制度丧心病狂，必须要从宿舍去南门，然后再去院楼门口，两边都打卡了，才算是打卡成功。

    她的宿舍本来距离南门就远，体育学院距离也不近。

    如果帮李亿打卡，那么她每天都得专门往护理学院那个偏僻的角落跑一趟，至少要多走一公里，来回就是两公里。

    军训还没开始呢，自己就背上了几百公里的债务。

    “爸，无忧传媒真的值两千万吗？”

    她问了一句。

    余满仓说道：“不值啊，但是新的公司值。李亿这家伙鬼点子多，我也不敢拿太多股份，免得那小子动歪心思，不然我都想彻底控股新的公司了。新的公司，虽然结构简单，不过可持续性非常不错，未来前景也十分可观，是一个天才项目。”

    “那好吧，我争取快点把合同弄好。”

    余婧也是一点点学的，目前已经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

    “也不是很着急，他也要参加军训，这半个月没时间弄的。”

    ……

    鼎森集团，每卖出去一头猪，都要亏掉接近一百块钱。

    目前生猪价格，也就十三块左右，一公斤。

    相当于六块五一斤。

    市面上的猪肉价格在十三到二十之间，一斤。

    不过他们没有售卖渠道，挣不了那个钱。

    原本鼎森集团还能赚个屠宰的钱，一头猪能赚个一百多，但是最近猪肉行情不好，得求着别人多买生猪，屠宰项目除了检疫费之外，别的都是白送。

    他这边主要就是供应省内的各大超市，菜市场，经过好几道贩子，才能把产能消化掉。

    毕竟平均每天要出栏七八百头，到了出栏的时候，多养一天就得亏一天。

    在鼎森集团的采购链里面，也就福源超市没有压他们的价格，别的都在压价。

    看起来每年有几个亿的营收，实际上不仅要亏掉接近10%，还要再亏掉几个点的利息。

    经过下行周期的折腾以及上行周期的扩产，鼎森集团已经负债累累，一年就要亏损两三千万。

    以姜明辉的家底，根本支撑不起来这样的亏损。

    他最近都决定回老家村里继续杀猪了。

    亲手杀猪，一点点卖，一头猪能多赚几百块钱。

    一天卖两头，也能多赚一千块。

    不过这样的行情，现在没有，得等到年关的时候，猪肉才好卖，一天卖五六头都有可能。

    不过现在好歹还有得赚，哪怕一头猪只赚一两百，每天就卖一头，也比在家里坐吃山空的要好。

    冯长慧看见姜明辉搬出了他当年杀猪的老物件，就问道：“你这是要干啥？”

    “杀猪啊，女儿不是给了三万块钱？我准备拿三万块钱去进货，然后摆摊卖猪肉去。”

    冯长慧哭笑不得，“那也行，我去旁边给你撑塑料袋。”

    “那可不行，起早贪黑的，太累了。”

    “你也知道啊，就你这身体，要是再起早贪黑的去卖货，指不定女儿第一学期还没读完，就得去医院看你了。”

    “那我咋办？”

    “等呗，不是凑了一百多万吗，怎么也能发两个月的工资，等等再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养养身体，万一猪肉价格涨起来了呢。挣钱的时候，你天天喝酒，还情有可原。现在都赔钱了，要是再把身体搞垮了，不是两边都亏吗？这种活咱可不干。”

    “要是公司破产了，咋跟女儿交待。”

    “女儿又不是看你有钱，才过来给你当女儿的，再说了，女儿现在自己都能挣钱了，用得着你操那么多心啊？”

    “王启山那个狗东西不是人，黎黎帮了他那么大的忙，就给五万块奖金，给五十万都不多。”

    “人家不是随了二十万的礼，又把场地费用给免了吗？”

    “那也是王启山这个老东西占便宜了……女儿就是太单纯了。”

    “跟你个老油子一样，人家也看不上，你呀，现在不值钱了，也别想着去折腾了。先养好身体，公司不行，以后还能去干别的活，不然就你现在这样，干啥活都没人要你。”

    姜明辉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贪了……”

    他就是贪。

    前几年猪肉行情好，一个养殖场就给他赚了上千万。

    然后他开始借钱，在云州郊区又搞了一个，规模更大。

    结果刚弄好，就碰到了下行周期，连续两年，直接把一个公司给拖垮了。

    只要他能坚持住，等到猪肉上行周期到来，一年肯定要赚四五千万。

    不过比上行周期先来的是资金链断裂。

    别看公司每天都有进项，可那些钱要么是银行利息，要么是饲料款。

    银行利息是直接划走，饲料厂商那边，原本是可以等的，但被拖欠几个月后，直接就断饲料了，姜明辉没办法，只能优先把钱给他们。

    一旦断了饲料，鼎森集团就完了，毕竟老合作伙伴肯定要比新的合作伙伴容忍度大，他也没资本去找新的饲料厂，新的饲料厂价格只会更高。

    现在要么就是忍着每个月亏损两三百万，要么就是直接破产清算。

    “创业本就是有机会就上，有机会了再不上，哪还叫创业，判断错了也很正常。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包赚的生意，轮不到咱们。”

    “你还别说，之前我不明白王启山为啥不往云州加大投资，毕竟云州的市场更大，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他这就是克制呢，在这方面，他确实是厉害。”

    说完这话，姜明辉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旁的冯长慧说道：“不准出去喝酒了。”

    “你这么紧张干啥，就是个电话。”

    说完，他接通了。

    “你好，我是姜明辉……”

    “姜总您好，我是日日香的采购经理，想要跟鼎森集团谈一笔采购意向，不知道姜总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

    什么日日香，姜明辉没听过。

    但只要是生意，他现在都愿意去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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