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无名军队

    蝙蝠侠从老早之前就很清楚，马昭迪的字典跟正常人的字典并不太一样。

    对他来说，轻度精神病等同于可以交流的正常人，超级罪犯等同于需要费点功夫进行交流的正常人，哥谭市是一个生活节奏略快的正常城市（马昭迪对此表示抗议，他从没觉得这座城市正常过），每天都枪战的老杰克大巴车是上班的不正常但可选途径之一。

    宇宙间的穿梭就像出门走亲戚，从其他平行世界里找到的人能随手偷渡过来拜托自己给找找安置方法，惩罚其他罪犯的方式是化身变态轮椅侠，每天吃得好睡得香，从来没见他有过良心的挣扎和道德的谴责，目的正义和结果正义在他面前泾渭分明到理所当然的程度。

    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哥谭市里生活，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异常，真正的正常人绝不可能在这样一座粪坑里如鱼得水。

    除非他本身就是一条粪海狂蛆。

    「所以，你现在说出锦上添花这个词的时候。」蝙蝠侠冷漠道：「我就知道你打算搞破坏了。」

    马昭迪此时对蝙蝠侠的刻板印象非常不爽，但他确实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论据一当搅屎棍是他的传统艺能，他也清楚自己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天赋型选手，并且在这一条专精道路上高歌猛进，渐行渐远。

    「你说这些谁懂啊。」他嘟囔著：「你们要进工厂来就搞快点，还有五个工人等著你们来救呢，等到恐惧毒气做完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卸磨杀驴，时间现在可有点紧张...

    」

    「五个？」

    「怎么了？」马昭迪反问道：「工厂里的这组工人一共就是五个，你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似乎在和那个雇佣兵暴徒的对话中说过，已经有三个工人被杀了，还剩下两个，如果去掉你，那就只剩下一个。」

    「那是在那群雇佣兵的视角里—一实际上前几个工人并没有死，他们只是每人脑门上吃了几发子弹。」

    阿卡姆蝙蝠侠：「？」

    蝙蝠侠：「？」

    「怎么，有什么问题？」

    脑门上挨了几发子弹不就是死了么？

    虽然脑袋里闪过这样的疑问，但蝙蝠侠又很快醒悟了过来，所谓人被杀就会死的准则，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是没问题的，但对马昭迪这种邪门角色来说，总是未必适用的。

    在调查过之前马昭迪在英国伦敦和纽约现身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再在接下来仔细调查了那个非洲部落，甚至跟老酋长谈了谈话之后，他越来越觉得马昭迪一定还隐瞒了更重要的东西，为此甚至去找了一趟康斯坦丁。

    可惜那个烂人一反常态，他确实是情报上讲的那样贪财好色无节操，但唯独在马昭迪这件事上守口如瓶，而且警惕性极高，考虑到对方疑似有可能解决过一次恶灵袭击事件，蝙蝠侠没有进一步逼问。

    整件事里，他能够确定这两个地方都出现过同一种恶灵，也能确定这只恶灵在马昭迪返回后销声匿迹了，甚至能确定它是被老酋长和康斯坦丁，马昭迪，或许还有午夜老爹联手解决的，但唯独不理解一点一祭品是谁？

    老酋长说过，他提供的方法必须牺牲一条命来解决恶灵，但康斯坦丁相关的整件事里，所有人在事后都活了下来，他也没有查到其他的相关死者，所以，恶灵到底是怎么被解决的？

    有人本来要死，但是最终没有死......这是蝙蝠侠的单方面猜想，但他得不到印证。

    冥冥之中，他莫名有种感觉，生死之间的界限......对马昭迪来说或许也不是完全无法打破。

    或者换句话说，这个祸害起码确实是命很硬的，完全死不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卡姆蝙蝠侠的声音将布鲁斯的思绪拉了回来：「人被杀就会死——你也许会觉得这种地狱笑话很幽默，但它实际上并不好笑。」

    「纠正两点。」马昭迪回答道：「首先，我说他们没死，就是真的没死，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第二点—一—请你尊重下我的地狱笑话品味，不好笑的地狱笑话我是不会讲的。」

    」

    」

    「行了，我们时间不多——」蝙蝠侠打断两人进一步的走位拉扯：「那五个工人在哪里？」

    「定位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马昭迪回答道：「有三个工人已经被认为是处决掉了，一个被我顶号登陆；我把他们藏在化工厂里比较边缘的隐蔽位置，那里几乎不会有人过去，也方便你们救人一不过记得带人走的时候动静小点，还有一个没救下来呢。」

    「还剩下一个工人，你知不知道他的位置？」

    「这就不清楚了，我只能大概估计他的位置也在核心圈里—一反正我暂时脱不开身，得继续给稻草人打黑工，没法去其他地方找他的位置。」

    谈笑间，两只蝙蝠侠已经飞上了化工厂的高处，像四下俯瞰，便看到有些令人窒息的一幕。

    轰隆隆—

    小型岛屿般的化工厂露天平台上，一辆辆坦克在雨夜中轰鸣游弋，成百上千名红衣雇佣兵军团全副武装，列队整齐地向超大型运输直升机里涌入，跟著是一辆辆井然有序的无人机坦克。

    轻巧的轻甲坦克眼镜蛇，车身厚重的重甲眼镜蛇，特化加强装甲版本的棱背蛇，配备重型火力，两门主炮的双响蛇，移动型飞弹发射无人机曼巴蛇......声势极强，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浩浩荡荡。

    迷你雷达基站，各式运输，侦查，情报信息处理以及战斗用无人飞行器......如果说之前只是在芭芭拉的情报里得知它们的军队配置，又在制片厂外窥见了其中的冰山一角，那么眼前的景象带来的就是强烈而直观的冲击了。

    无论是火力，还是协同，这支军队的各方面都堪称专业，阿卡姆蝙蝠侠在心里做出判断，这绝不是一支突兀从某个什么地方杀出来的野军，而是精心培养训练出来的军队。

    「神谕。」阿卡姆蝙蝠侠下意识对著通讯频道里问道：「不管这家伙是谁，他都组建了一支真正的军队，他绝非无名之辈，给我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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