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带着白麓来到唱片制作部，在将人交给王琦之后就离开了录音棚。

    许久没有来公司，他想回培训部看看，作为培训部的员工，天天不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更何况电视剧马上就要杀青，他也要回归培训部，趁着白麓录歌这段时间，他过来多了解一下培训部的近况。

    今天是周日，但培训部里却有很多人，准确的说，是练习室里面有很多人。

    许多练习生自发的来这里训练，练声乐的、练跳舞的、练表演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除非能像他一样，有个当神仙的老祖宗保佑。

    其实他也在努力。

    努力的搞钱，努力的为老祖宗供奉更多的香火。

    想着想着，张文都开始佩服自己了，有神仙老祖保佑还这么努力，他不成功谁成功？

    “张老师好！”

    “张老师，你来啦！”

    几个从走廊里面经过的练习生在看到张文之后，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一个个态度恭敬的打着招呼。

    看着曾经和她们一起上课、一起训练的同伴如今登上京城卫视和湘省卫视的舞台，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她们不羡慕在《超级练习生》中晋级75强的曹青，只羡慕在第一场就被淘汰的赵桐、张嘉佳、程思思、陈思露和苏瑾。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离不开张老师的推动。

    除了未来少女组合之外，还有唐艺……

    现在培训部里的练习生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只要张老师肯出手，就算是刚进培训部的新人也能被捧红。

    “大家辛苦了。”张文听见后回应道。

    “不辛苦。”众人连连摇头。

    训练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一想到赵桐、张嘉佳那五个人现在红头半边天的样子，疲劳什么的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出名相比，其他一切都能忽略。

    而且站在她们面前的是张老师，这也算是一种表态，告诉张老师，她们不怕苦不怕累。

    “大家继续努力，祝你们在这个月的月考中取得好成绩。”张文出言鼓励。

    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应该受到尊重。

    “谢谢张老师。”众人满脸欣喜的说道，最后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张文又到其他练习室转了一圈，感觉大家都特别刻苦，他记得刚来培训部那会儿，很少有练习生会在周日来公司训练，许多练习生都趁着放假出去逛街放松。

    这都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他最近一直在剧组，对培训部里发生的事并不清楚，李月彤等人也没有跟他说，回头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张老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了？”一位培训部的员工走过来打招呼。

    张文记得这人叫宋佳明，平时负责准备培训物料。

    “回来办点事，今天部门里面好多人啊。”张文感慨道。

    “何止是今天，最近一个月的周末，这些练习生都会来公司训练，就算平时，也有许多练习生在上完课后留下来加练到很晚，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张老师你有关呢。”宋佳明笑着说道。

    “我？”张文微微一怔，心想难道跟月考有关？

    可是月考制度在六月份就已经实施，而宋佳明说的是最近一个月，在时间上对不上。

    “是呀，这些练习生在看到赵桐等人出道之后，一个个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都想像赵桐她们一样，现在未来少女组合就是她们的榜样，也是她们的目标。”宋佳明解释道。

    张文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

    “张老师，你知道这些练习生现在最期待什么吗？”宋佳明又问道。

    “期待什么？”张文看向对方

    “期待你继续推出组合，最好多推出几个，这样一来她们就有机会了。”

    “……”

    张文直接无语。

    他推出未来少女组合，并不全是为了替赵桐、张嘉佳、程思思、陈思露、苏瑾打抱不平，而是因为这五个练习生足够优秀，技能面板上的数值非常突出，他对这五个人有信心。

    至于培训部里的其他练习生，技能数值又不高，就算以组合的形式出道，也会被大众质疑实力。

    未来少女组合为什么能一直蹭到《超级练习生》的热度，还不是因为节目淘汰了最优秀的五个人？

    光靠这一点，就能蹭到最后的总决赛。

    假设赵桐等人没什么实力，技能数值平平，观众还会替她们打抱不平吗？还会去节目里面大骂节目组有眼无珠吗？

    肯定不会。

    所以，出道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没实力，再好的资源也是浪费。

    现在整个培训部，能达到赵桐等人水平的，也就两三个，而且还是男女加在一起，就算他有再成立一个组合的想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老师，咱们培训部有很多优秀的练习生，你有没有再成立几个组合的打算？到时候咱们培训部的名气就彻底在娱乐圈打响了。”宋佳明兴奋的说道，眼中还多了几分期待。

    “我也想多推出几个组合，可是没人啊，现在这些练习生跟赵桐她们有很大差距，再观察个一两年吧。”张文想了想说道。

    “啊？那么长时间？”宋佳明一脸惊讶。

    张文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同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惊讶。

    对方也是培训部的人，应该很清楚练习生平均需要三年练习生涯才能出道，有的甚至会超过五年。

    圈内确实有一些公司会以押宝的形式批量推出许多组合，但是在张文看来，这种方式就是赌博，也是对练习生的不负责。

    将一块大石头扔进湖里溅起的水花大，还是将一把沙子扬在湖里溅起的水花大？

    答案不用去做也能想象的到。

    “慢工出细活，想要拿出精美的作品，就得慢慢雕琢。”张文说道。

    “我觉得没必要，张老师你写的歌首首都是金曲，别说那些已经培训两三年的练习生，就算是刚来一年的新人，只要唱上你写的歌，也能火起来。”宋佳明给出不同的意见，同时对张老师的写歌能力充满信心。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不能一直为她们写歌吗？她们终究还是要自力更生。”张文说道。

    就连未来少女组合，他都打算在出完迷你专辑之后，撒手不管，下张音乐专辑由五人想办法来创作。

    孩子已经长大。

    小的时候，他可以护对方周全，可是人长大了，他这个当家长的就应该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闯，这样才能得到锻炼，否则一辈子躲在他的怀里，那跟温室里的花朵有什么区别？

    宋佳明皱着眉头，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文还想再转转，于是说道：“我去其他练习室看看，你忙你忙的。”

    说完径直走了。

    宋佳明这时终于回过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大，脸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看到张老师消失在走廊拐角，他立刻离开培训部，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快步走出公司大门，转身走进隔壁的便利店，一边假装挑选东西，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李总，我是宋佳明，你交代的事情，我在张老师面前提了，他短时间内不准备再打造组合，还说至少要再观察一两年……”

    宋佳明简单的将自己和张老师的对话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李乐华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车内，心情非常烦躁。

    宋佳明能在培训部碰到张文，并不是简单的偶遇，而是她安排宋佳明那么做的，目的就是怂恿张文再推出几个组合。

    眼睁睁的看着未来少女组合红了，而公司每年却只能分到一千万，她作为老板，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甘。

    不能在未来少女这个组合上赚到钱，她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其他练习生的身上。

    如果那个姓张的能再推出几个组合，公司不就能赚更多的钱了吗？

    分成合同也好，不是分成合同也罢，她都不吃亏。

    当然，上交的数额肯定不会是每人每年两百万，这一次每人每年至少三百万，不，至少四百万。

    而且年限也不能是三年，怎么也得五年才行。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个姓张的一杆子将成立新组合的计划支到了两年后，还不一定会成立，这让她的计划全部落空。

    “嘭！”

    李乐华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

    虽然她每年能从未来少女组合身上赚到一千万，但是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说实话，投资电影亏钱，都没像现在这么难受。

    她是赚了一千万，但是却有种损失了五千万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她这个老板当的，赚的竟然还没下属多，上哪说理去？如果传出去，估计会被所有的同行嘲笑鼠目寸光。

    李乐华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最开始找对方参加酒局，成功拿下合作，以为捡到了宝，可是现在看来，这是捡到了一个地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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