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世民能有这种心思也并不单纯是因为九州的恢复速度。

    归其根本，还是顾氏所带来的影响。

    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李世民便是一个拥有着超高思维的皇帝，他除却武力平定之外，还认为“胡越中华是一家”，主张“王者视四海如一家”。

    而在原本历史的朝堂之上，少数民族将领占朝廷官员的一半，而突厥等族居长安者数万家，被编入大唐户籍者达一百多万口。

    在原本历史之中李世民都是如此，更别说如今在有了顾琛顾烨等人的先行之下了。

    如今的他只会更加坚定这一切。

    融合外族、加强九州，开辟商道，进而创造盛世。

    这绝对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只要他还在世，能够维持大唐朝廷内部的稳定，这条道路就是会将整个大唐带领到一个全新的巅峰。

    就连顾易心中都在期待。

    ——万国来朝，贞观之治。

    在他已经给整个九州打下基础的情况之下，接下来的盛世到底是会变成什么样？

    而对于整个九州的未来又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这一切都值得顾易期待。

    李世民可不是一个会犹豫的人。

    当他正式下定了决心之后，整个大唐的朝廷便跟随着他的心意而快速的动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

    顾泉动身了。

    时隔数年时间，他终是赶赴一直所向之地，打算承继顾煜的遗志，于暗中率领着一众顾氏子弟冲杀。

    同时间，李世民也在不断调集兵马。

    其实如今突厥再次开始了劫掠，并不仅仅是因为人的贪心，同样也是疲于局势。

    这几年来突厥的内部的矛盾不断。

    虽然上次使得突厥与大唐重新递交了盟约，但不小的伤亡仍是让颉利可汗的声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且最关键的还是顾煜的干涉。

    对于突厥，他一直都在暗暗派人分裂其心，哪怕其身死之后此事都未曾停下。

    再加上这几年来天灾不断。

    颉利可汗才不得不选择用外敌来缓解内部的矛盾。

    李世民如今也是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消息不断传开。

    大军的调集是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的，整个天下都知道了当今的圣天子似乎是要再起刀兵了。

    这确实是引起了一定的恐慌。

    毕竟昔年的杨广之举仍留在人心。

    虽然开皇年间的生活并不如现在这般，但其却也是在慢慢变好，最后就是倒在了杨广的劳役以及两次远征之上。

    如今大战又要来了。

    这难免不会引起一众百姓的恐慌。

    但终是闹不出什么祸乱。

    李世民如今在整个天下的声望太高了，更别说顾氏子弟守九州之门的事在当今天下也不是什么秘密。

    圣天子配顾氏子弟。

    这种组合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且这一次的目标还是突厥，多次的劫掠早已让天下百姓对于突厥有了记恨。

    中原百姓骨子之中对于外族的自傲。

    让他们同样也支持这次北伐，哪怕是心生慌乱，但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乱。

    太极殿。

    朝堂之上气氛严肃，群臣皆是表情郑重。

    ——要动兵了！

    所有人都十分清楚这一点。

    李世民这种性格的皇帝，就绝对不可能容忍四方对大唐有着威胁。

    他们其中不少人也都在等待着这一天，如今皆是有些激动。

    李世民面色沉毅，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群臣，随后掷地有声地说道：“东突厥屡屡犯我边境，侵扰百姓。”

    “若非太傅等人率军所阻。”

    “如今突厥更是不知会如何作乱。”

    “朕意已决，定要出击东突厥，以雪国耻，保我大唐边疆安宁！”

    众臣听闻，或面露振奋之色，或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李世民随即宣布任命：“着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全权负责此次军事行动，以张公瑾为副，辅佐李靖。”

    “并州都督李勣、华州刺史柴绍、灵州大都督薛万彻等。”

    接着，他又高声下令：“皆为各道总管，统率十万大军，分道出击突厥，务必协同作战，一举击破突厥！”

    一个个被点名的将领相继走出，神色郑重的朝着李世民拱手。

    李世民随后又说起了此行的基本策略。

    他是个天生的统帅。

    虽然不会亲至战场，但是亦是能够根据堪舆图来制定出合适的战术。

    ——四路大军！

    这是他与顾泉议论出的战术。

    从不同方向合围突厥，并且顾泉亦是能够从朔方动兵！

    只要能抓住机会。

    便直接可以彻底的撕裂突厥，将他们的联盟彻底粉碎！

    李世民强调着自己的战术，但他也知道不能将将领们要求的太死，将权利交给他们，同时也不忘提醒：“太傅如今正在朔方。”

    “届时，太傅也会动兵出朔方。”

    ——太傅自是说的顾彦。

    顾彦如今算就是承继了顾煜的所有权位，在朝中上下的身份无人可比。

    他自是不会暴露顾泉的身份。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李世民甚至是愿意亲自出兵，只可惜他并不是十方征渡使，身为帝王他身上同样有着另外的责任。

    群臣皆是听令。

    整个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愈发肃穆。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扫视众人，整个人的眼神伶俐无比，他缓缓的站了起来，铿锵的说道：

    “这一战，朕要亲眼看着颉利跪在朕的面前！”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坚定。

    见状，群臣没有半分的犹豫，立刻便朝着李世民深深的拜了下去，齐声高呼：“陛下英明！！！”

    大事迅速敲定。

    贞观四年，十一月。

    李世民拜李靖为帅，挥兵十万，分四路大军，直指东突厥。

    消息瞬间传开，四方皆震！

    与此同时，朔方。

    顾泉此次前来朔方并未带什么人马，只有数个顾氏的护卫。

    李世民本来是想让顾泉带兵的。

    但顾泉却拒绝了此事。

    顾煜已经在朔方给他留下了最合适的兵马，而且若是在这种大战的时候当三军统帅，那他的身份一定会被有心之人察觉。

    这不是顾泉想要的。

    时隔多年时间，兄弟众人终是再次相见。

    看着顾泉脸上的密密麻麻的疤痕，顾彦等一众的兄弟都是忍不住的有些眼眶发红。

    就是这个兄长承受下了一切，将荣光全都让给了他们。

    但既为兄弟，也无需多言。

    一众兄弟只是相继拥抱了一下，甚至就连客气都没客气什么，就真的如同是往年那般。

    顾泉先是去祭拜了顾煜的衣冠冢。

    这是顾彦所为他立的。

    就是希望着有朝一日顾煜的在天之灵能够亲眼看到他们这些家族子弟率军走出朔方，就如同那一代代的先人一般重振九州与顾氏的威名。

    而随后顾泉便去见了顾煜所为他们留下的五千特训兵马。

    这些人绝对是大杀器。

    无论是从执行力上而言，亦或是耐力，以及抗寒能力，包括马术等各个方面上来说，他们都是绝对的精锐。

    虽然早已在书信奏疏之中说过了无数次。

    但这一次，顾彦却还是细细的给顾泉解释他们的不凡。

    “兄长，这些兵马可是父亲根据晟公琛公等人的练兵之法，改良出来的。”

    “你看他们的战马，这些可都是河西的岔口驿马，尤擅耐寒善长途.”

    “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在雪地赤臂开三石弓，连续骑马三日不坠鞍.”

    “.”

    随着顾泉赶来朔方。

    顾彦似乎是终于可以卸下一些心中的重担，恢复到了昔年那有些混不吝的状态。

    顾泉同样也是听得十分认真。

    哪怕早已知道了这些人的特点，但对于真正的统帅而言，一切也唯有亲眼所见才能彻底相信。

    顾泉如今的统帅本领在洛书协律器之下绝对达到了顶尖水准。

    光看这些将士们的眼神。

    他便能够从其中察觉到他们的不凡。

    而待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顾泉这才带着顾彦等人回到了主帐之内，开始商谈起了接下来的战术。

    “我与陛下已经议定，此战当由四路大军于四方伐突。”

    主帐之中。

    顾泉一边指着堪舆图一边说着他与李世民商量的战术，“且以我对李靖此人的了解，李靖定会行奇袭急行军之法，趁着突厥反应不及，奠定胜局。”

    这同样也是李世民为何要冬季开战的原因之一。

    突厥内部资源有限；

    也根本不会料到大唐会选择在冬季直接出手。

    这就是顾泉身为一个顶级统帅的判断。

    “李靖统兵之能，极为不凡，若我所料不错，此行只要顺利，届时颉利可汗只能退往碛口，以求借阴山之险，挡住我大唐兵锋.”

    “而只要能抓住时机——”

    “李勣等人亦是能够从四方攻打突厥残部。”

    “.”

    顾泉的表情无比认真，看着眼前的堪舆图，一个虚构的战场便从他的脑海之中复现了出来。

    他这就是在根据突厥的防守。

    以及双方统帅的性格来分析着接下来的战局。

    帐内无比的寂静。

    看着眼前的堪舆图，一众兄弟的脸上皆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虽然他们早已知道顾泉的能力远超他们。

    但以往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的，这种对于全局的统筹与判断能力，就如同是天人一般。

    “兄长的意思可是要让我军直接进攻阴山？”

    待顾泉话音刚落，顾彦立刻蹙眉开口问道，“挡住颉利的退军，与李靖形成前后夹击之态？”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只要一切当真能够如同顾泉所预料一般，那这对于颉利可汗而言绝对就是杀招。

    “不！”

    但顾泉确实直接摇了摇头：“虽然我心中十分自信，但涉及社稷之战，我等决不能自傲。”

    说着，他指了指堪舆图上的“白道川”与“于都斤山”。

    “我军的目标当放在这两地。”

    白道川乃突厥粮仓。

    里面存放着突厥用来冬季供养牲畜的草料。

    而于都斤山则是突厥的圣山。

    顾泉可是顾氏子弟，他可不会忘记顾氏本身的优势。

    而此举同样还有一个战略意图。

    那就是拿下居延海。

    此举不仅仅能够堵死堵死颉利西遁的路径，同时也可以为将来平定西突厥做出根基。

    中原混乱已久，西域早已脱离中原控制，如今被西突厥所掌控。

    就连期间的商道也被各部所阻。

    虽然西突厥与东突厥不同，这些年来与大唐一直于表面修好，但实则扼守要道，占据西域，甚至还在影响大唐与西域的商道。

    他也能够确定，以李世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在一直持续下去的。

    这一仗早晚都会来。

    而如今占据居延海便是为此打下根基。

    顾泉如今已经不是将目光仅仅放在了突厥之上，他是想要两面开花！

    见到这幕，就连顾易都惊了一下。

    他在脑海之中迅速便过了一遍顾泉的想法，并根据原本历史之中的大战思考了一番。

    到了最后他也是不得不承认，顾泉的这个战略绝对是可行的。

    焚毁突厥的草料。

    这绝对会给整个突厥造成致命的影响，会让其各个部落都在短时间之内彻底陷入饥荒。

    而占据圣山。

    则是会摧毁他们的信仰。

    这两面并施之下，再加上李靖等人的突袭，是绝对能够快速平定东突厥的，届时的唐军自然便有能力能够面对如今西突厥。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之中。

    西突厥在面对大唐时同样也是不断投降与反叛，其严重影响到了大唐对于西域的掌控，从贞观一朝开始到显庆一朝时才算彻底解决。

    如今若是当真能够做到提前融合，那对大唐国力的增加是难以想象的。

    此举虽然要冒险了一些。

    但其能够带来的收益也将远超以往。

    最关键的是——

    就算战败，突厥也难以对大唐的兵马造成什么巨大的伤害。

    李靖等人的能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想到这儿，顾易的心也是不由得狂跳。

    若是当真能够做成的话，这一战将会大大加速原本历史之中的进程，绝对会让整个大唐的国力朝着另一个阶梯发展，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做成他昔年所设想的一切。

    顾易是越想越激动。

    但凡海上丝绸之路能够成功开辟，那对于整个九州的帮助是难以想象的。

    而顾氏也可以彻底摆脱九州的负担。

    于海外开辟基业。

    届时便可以成功打造出以九州为主，海外为辅的双重保障！

    这无论是对于顾氏也好亦或是整个九州也罢，绝对是一件跨越时代的大事！

    帐内一片寂静。

    顾彦等人皆是紧紧的盯着堪舆图，来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虽然他们都是无比的信任顾泉，但对于这种涉及到家族声望的大事，他们也不会选择盲目的追随，要仔细的分析其中得失。

    他们的能力虽然不如顾泉。

    但在如今顾泉已经点名了各个战略意图之后，他们也是能够分析出其中的可行性来。

    顾泉并未在多说些什么。

    他知道，无论是他也好亦或是顾彦等兄弟们也罢，心中都在憋着一口气。

    只要想清楚其中细节，他们就不可能拒绝这种事。

    果然——

    就在片刻之后，伴随着顾彦先是点了点头，其余众人的眼神也在这一刻纷纷坚定了起来。

    “好！”

    “就依大兄所言！”

    这一战注定惊天动地。

    颉利可汗也不是傻子，自然早已听说了大唐的动静，做出了一些防备。

    但他终究还是过于自信了一些。

    他坚信中原之人不会选择在如今的严冬开战。

    而李靖同样也并未出乎顾泉的预料，直接抓住了这一次的机会，展开了快速的奇袭。

    十二月。

    李靖亲率三千精锐骑兵，从马邑出发，趁夜奔袭定襄。

    相比于原本历史。

    如今九州将领的奇袭之策再一代代人的影响之下，确实要强出了不少。

    哪怕颉利可汗已经提前做出了准备，但最后的结果却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短短一日——毫无准备的突厥兵便被李靖所踏破。

    慌乱之下，牙帐定襄被破。

    突厥残兵慌忙破北逃至碛口，而颉利可汗也终是知道了此事，震惊之余立刻在整个阴山展开了防御。

    而同时间李勣亦是率军从云中北上，彻底展开了对于突厥部落的进攻。

    顾泉并未直接行动。

    颉利可汗一直都未放弃对于顾氏的关注。

    他需要等；

    需要等这些人将颉利可汗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才能真正的做到一击致命。

    贞观五年，一月。

    李勣于白道遭遇突厥大军，斩首万余，俘获大量部众。

    ——消息传开。

    突厥惊惧。

    无形的恐慌弥漫再了整个突厥内部之中，大唐此次的果决远超他们的想象，甚至已经有一些小部落开始投降于唐军。

    但颉利可汗亦是固守住了阴山。

    北疆苦寒。

    尤其是在这宛若能吞人的大雪之下，想要穿越阴山的天险可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但颉利可汗的局势却也是不妙。

    唐军四方大军都在进攻，他所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不可能光凭着一个天险便能够解决一切。

    他只能不断地调集兵马来面对唐军。

    颉利可汗并未想过放松对于朔方的严防死守，但当前的局势是在逼着他做出选择。

    不调集兵马，人心定会松散。

    届时就算能够守住唐军，他这个所谓的可汗恐怕也好彻底走到尽头了。

    但调集兵马——

    就注定了他需要面对顾氏的威胁。

    他只能去赌，赌唐军不会这样紧咬着他。

    而当得知了此事之后，顾泉也是丝毫都不犹豫，当即便率领着那经过特训的五千兵马，展开了行动，目标直指突厥粮仓白道川。

    此行注定无比艰险。

    也唯有这些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将士或许才能够做到。

    其中关键便是千里奔袭且还需要绕过阴山！

    哪怕有着李靖等人于正面战场吸引颉利可汗的注意力，但此行的艰难同样难以想象。

    且最关键的是——

    顾泉仍需要保证将士们的战斗力，毕竟粮仓重地便毕竟会有精锐把手！

    但也好在顾氏子弟对于这种奇袭之事早就已经有了经验。

    尤其是顾泉。

    虽然在明面之上，一切都是顾彦之举，但实则其中细节则完全是他在把控。

    他就如同一个隐形的守护者一般。

    于暗中默默担任起了顾氏与大唐之间的桥梁。

    绕路；

    不断地绕路。

    顾泉不想与任何突厥军发生冲突，除非能够确定不留活口之外，他只能不断地绕路，率领着大军于风雪之下砥砺前行，朝着既定的目标不断前进。

    就连顾易都不得不感叹顾煜所打下的基础实在太好了。

    他昔年所部下的内应，不仅仅为顾泉带回了很多的消息，同时也给顾泉提供了十分详细的堪舆图。

    这才是顾泉此战最大的依仗。

    这是一代人传承于一代人的部署与志向。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这一个个子弟的心态都是那般的坚定。

    顾氏需要重新响亮起来了。

    如今——还不够！

    顾氏能在昔年背负起大汉的冠军侯之名，并且让天下所有人心服口服，如今便能够在这冉冉升起的大唐王朝之中重新做到！

    四百里！

    顾泉整整绕行了四百里！

    而且只用了短短八日！

    且这还不是极限，是顾泉考虑麾下将士战斗力受到影响刻意放缓了些许速度，若是极限的话恐怕六日便能做到！

    多年特训的优势再这种时候便完全彰显了出来。

    虽然还是有着些许伤亡。

    但其中大部分，亦是抗住了这数百里的奔袭。

    暮色如墨，浸透了白道川的每一寸土地。

    顾泉眯起眼睛，望着远处堆积如山的草料，以及来回踱步的突厥守卫，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身旁的顾彦等人亦屏气凝神，眼底跃动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

    顾泉本能地握紧手中马槊，寒铁打造的兵器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就在他准备挥槊下令的刹那，顾彦突然高举长枪，枪缨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兄长，弟已有多年未曾看兄长用枪了。”

    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顾泉浑身一震，目光死死钉在那杆长枪上——枪杆缠着陈旧的鹿皮，刻满深浅不一的战斗痕迹，正是自己当初纵横沙场的那杆长枪。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昔年持枪带领着众兄弟跟随李世民而来的那一幕。

    如今他虽然回来了但却又完全不同。

    他明白顾彦的心思。

    虽然他的名字不能响彻天下，但亦是想让现在的兄弟们以及未来的顾氏子弟们记住自己。

    天下人不知道但顾氏子弟需要知道。

    顾泉忽然笑了笑。

    他毫不犹豫地将马槊抛向顾彦，槊身划破夜空，发出锐利的呼啸。

    顾彦稳稳接住，同时将长枪递来，兄弟二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传承。

    顾泉握紧长枪，熟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长枪高高举起，枪尖直指苍穹，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杀！！”

    随着这声怒吼猛然响起。

    身后数千早已做好了准备的将士齐声高呼，如猛虎出笼般冲向白道川。

    铁蹄踏碎夜色，兵器相撞之声、喊杀之声，瞬间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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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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