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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不入眼


那声巨响如开天辟地,震得整个晴水城都在发颤。

    六宗长老、弟子无不心颤胆寒,此等声势……

    也有担心苏婉城主,聊她必是凶多吉少。

    城主府方向烟尘冲天,浓黑的罪蚀之气裹挟着碎木砖石喷涌而出,却在半空突然凝滞……

    无数道金芒从烟尘深处炸开,如燎原之火般窜向那些狂欢的罪族,触到金芒的黑气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罪族的嘶吼凄厉得像被投入沸油的活物。

    “是锁罪符!”

    星罗观的周玄清眸眼猛地亮起,满眼都是惊艳之色,大喜道:“苏婉城主,这是……设了反杀局!”

    五宗长老齐齐变色,望向城东玄天楼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如擎天之柱般撑住了将塌的天幕,金光中隐约可见“玄天楼”三个古字,正是晴水城最喧闹的一处阁楼,人多眼杂,谁都能进。

    谁能想到,护城大阵的真阵眼竟藏在那里!

    “好一手偷天换日!”

    凌虚子拂尘上的银丝飘拂,不知是惊是叹,道:“城主府那处阵眼枢纽,竟是她故意露的破绽,埋的全是‘锁罪符’。她料定若有祸事,罪族必去破阵。便以此为饵,引他们聚在一处,用符力一锅端!好,好!”

    悟原法师宣了声佛号,声音里也带着些许动容,道:“寻常城主遇此危局,怕是早已慌了手脚。苏城主却能临危不乱,反设杀局,这份魄力,这份算计……了不起。”

    果不其然,城主府的烟尘里传来罪族气急败坏的怒吼:“贱人!竟敢欺我!”

    随即却是更密集的惨叫,显然那些扑在城主府“阵眼”上的罪族,正被锁罪符的金芒成片绞杀。

    玄天楼顶,苏婉一身湖蓝宫装已被血污浸透,鬓边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却半点不见狼狈。

    她握着半块碎裂的玉符,指尖仍在溢血,想诛杀罪逆,不是没有代价……

    这就是强行催动锁罪符的反噬。

    可她眼神里的锐利却比金芒更甚,望着城主府方向的惨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这便是她的风格,从不寄望于侥幸,从不屈于凶威。

    早在接到冰原秘境的消息时,她就料到罪族会铤而走险,暗中将阵眼从城主府移至玄天楼,又在城主府埋下锁罪符,布下这局“请君入瓮”。

    她要的从不是被动防守,而是让罪族知道,她晴水城的城主,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可惜……还是未能尽全功。”

    苏婉突然抬头,望向城主府深处那团愈发浓郁的黑气。

    那里,一个佝偻的老者正缓缓走出,灰袍下的手轻轻抬起,周遭的金芒便如冰雪遇阳般消融。

    他每走一步,锁罪符的金光就黯淡一分,连玄天楼里担负着整个护城大阵的玄天玉碑,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灵神后期!!”

    李庆鸿的七星剑剧烈震颤,声音发寒,道:“是罪族的‘老鬼’!”

    老人的声音像磨了十年的砂纸,透着股令人牙酸的冷,看向玄天楼方向,淡淡道:“小丫头,有点手段。可惜,你惹错了人。”

    他掌心凝聚起一团黑气,那黑气里翻涌着无数魂灵,正是被罪族吞噬的修士残魂,瞥向玄天楼白玉碑,道:“这阵眼,我拆了。”

    黑气脱手而出,如墨染的潮水般扑向玄天楼。

    玉碑发出一声悲鸣,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护城大阵的最后一丝光幕“啵”地消散。

    苏婉猛地喷出一口血,却死死攥着玉符碎片,眼神没半分动摇:“想拆我的阵?先问问我手里的锁罪符答应不答应!”

    她突然将玉符碎片往空中一抛,碎片炸开成片金雨,竟在老者身前凝成一道临时的符墙。

    老者被阻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怒哼一声:“找死!”

    然而苏婉却不再恋战,反手抓住两个幸存的玄天馆弟子,脚尖一点,踏着金雨的残光往城西疾冲,并高声呼喝道:“去五行宗!五行宗传信:外门可避!”

    她的声音清亮,穿透厮杀声传遍街巷。

    ’

    雷千绝望着苏婉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肋下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他一直以为苏婉不过是靠着玄天馆余荫的女流之辈,今日才知,这晴水城的城主,手腕之硬、心思之密,比他这玄雷剑宗的长老,不知高明多少。

    青煞看着苏婉逃窜的方向,想追,却被老者按住:“不必。先清了这里,找到冰螭,再去踏平五行宗。趁六宗高手未来前,速战速决。”

    老者望向玄天楼的废墟,墨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而城西的天空下,苏婉的身影已越来越远,那身染血的湖蓝宫装,在黑气弥漫的晴水城里,竟像一道不肯熄灭的光。

    连他也不得不得承认,这苏婉,确实厉害。

    ……

    五行宗山门外,护宗大阵的土黄色光幕泛着沉凝的光,将连绵的山门罩在其中。

    近千名从晴水城逃来的修士挤在光幕外,有散修、有小宗门弟子,还有些拖家带口的中小世家。

    哭喊声、争执声混在一起,像锅沸腾的粥。

    苏婉捂着仍在渗血的左肋,踩着残破的宫装落在山门前的石阶上。

    她刚站稳,就对迎上来的五行宗外门执事王奎冷声道:“开启‘三问认’,凡入阵者,需持宗门信物,家族印记,三名以上有根脚者联保,缺一不可。罪族善藏匿,一个都不能放进来!”

    外门执事愣了愣,这“三问认”是晴水城最严苛的准入规矩,寻常时候很少启用。

    可看着苏婉染血却锐利如刀的眼,他也不敢多问,道:“苏城主,太上田长老请你与诸位长老直接入内,她和掌门在青木峰等候!”

    苏婉闻言,饶是此时气氛紧张之极,还是忍不住笑了声:“太上……好,此地我熟知,你们仔细辨认些。”

    又指了指他身后的侯海坤道:“你和魏长风相熟,如今虽分属两门,但此时可同心协作。务必尽快鉴别人员,放入大阵。”

    侯海坤本想说,宗主有令,不必在意奸细,放进来也无事。

    不过既然苏婉城主愿意承担一部分责任,他也不怕忙活,便开始招呼起旧友,相互鉴别起来。

    目光在六宗人马面上一一掠过……

    只是在一个光头胖子的面上顿了顿,二人对视一眼,一下就读懂了彼此。

    他们,是一类人。

    ……

    苏婉虽为女流之辈,但气魄很大。

    一马当先,拾级而上。

    青绿色光幕在她身前泛起涟漪,如被晨露浸润的宣纸,悄无声息地分开一条通路。

    青木峰的风里裹着木行灵力的清润,混着灵田新熟的稻香,比外门的喧嚣静了不止三分。

    田茹已在青木峰外脉广场的石亭下候着,李为舟站在她身边。

    见众人进来,田茹迎上前,先关心苏婉的伤势。

    苏婉自说无恙,歉意道:“你们都封山了,还来打搅,实在过意不去。”

    田茹责怪道:“你还和我说这个?”又对凌虚子等诸位长老道:“外子闭关不得外出,如今为舟为五行宗掌门宗主,一切由他做主即可。只是他才从下界上来不久,若有慢待之处,你们都是前辈,还望多海涵。”

    凌虚子等人早就将李为舟打量了无数遍,此刻听田茹这般说,还是难掩震惊。

    未曾想,当真让一个上来才一年的下界子,当了五行宗掌门。

    不少六宗弟子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这偌大的家业,就这样到手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李为舟立在田茹身侧,月白道袍熨帖得不见一丝褶皱。他站姿端正,双手自然垂下。

    待田茹介绍完后,他微笑道:“苏城主,诸位长老,远来辛苦。”

    声音不高,尾音带着点青木峰特有的清润,却没什么温度,像山涧里浸过的玉石,看着温润,碰着微凉。

    苏婉刚要开口,他已侧身引向石亭:“师母备了些新采的云雾茶,先去亭中稍歇。”

    脚步轻缓,道袍下摆扫过青石板,连风都带不起半分尘屑。

    他没问晴水城的惨状,没提苏婉肋下的血污,甚至没多看雷千绝那渗血的伤口,仿佛眼前这些人不是从尸山血海里逃出来的,只是寻常访客。

    倒是田茹忍不住对苏婉道:“先看看你的伤……”

    苏婉却摇头道:“不碍事,这个时候,也没时间慢慢疗养。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

    说罢,目光又看向李为舟,与其他人一般。

    太年轻了……

    身形清瘦,既没有灵元境修士外放的灵力威压,也没有其他六宗掌门身上那种深不可测的沉凝。

    连气息都淡得像青木峰的薄雾。

    若不是田茹亲口说他是掌门,任谁都会以为是哪个刚入门的内门弟子。

    雷千绝下意识探出神识扫过,指尖却微微一顿。

    感应到的灵力波动极浅,甚至带着些生涩的滞涩,分明只有灵动九重的修为。

    这个境界,在玄雷剑宗只能算弟子中的翘楚。

    可这样一个人,竟执掌了曾经的北灵域第一大宗?

    简直胡闹!

    凌虚子拂尘上的银丝轻轻颤动,他也有些,无言以对。

    难道,要将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

    即便他能执掌五行大阵,可是……才这点修为。

    李庆鸿的七星剑微微嗡鸣,像是在质疑这荒诞的现实。

    他瞥了眼身边的弟子,见那几个年轻弟子正按捺不住地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就这”的轻视,忍不住皱紧了眉。

    苏婉的目光却在李为舟的眼底多停了一瞬。

    他的眼神依旧很静,静得不像个只有灵动九重的年轻人。

    面对六宗长老的打量,既没有局促,也没有刻意展露什么,只像在看灵田的稻穗般淡然。那双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些与年龄不符的沉凝,像被晨露洗过的青石板,看着干净,实则磨得极硬。

    “灵动期的掌门……”

    有个年轻弟子也不知是没忍住还是故意的,低呼出声,被身边的长辈狠狠瞪了一眼才噤声。

    可那声低呼,却像颗石子投进众人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李为舟仿佛没察觉周遭的暗流,只对着石亭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依旧平淡:“茶快凉了。”

    风穿过青木峰的灵田,卷着灵米的清香掠过众人鼻尖。

    没人再说话,可看向李为舟的眼神里,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这五行宗的新掌门,实在太不像个掌门了。

    石亭里的云雾茶还在漫着热气,雷千绝突然抬手,惊雷剑“噌”地出鞘半寸,紫金色的雷光在剑刃上窜了窜,映得他眼底一片厉色。

    “李掌门。”

    他声音里仍旧是霸道蛮横,虽口称掌门,却毫无对七宗掌门的敬意,或自恃辈分高,甩脸子道:“茶就不喝了。我等今日来,不是为歇脚,是为见陶掌门。”

    李为舟端着茶杯的手顿都未顿一下,也未抬眼,只是淡淡说道:“五行宗之所以封山,便是因为家师闭关参悟大道,已到了至关紧要的时候。便是天地倾覆,也不见外客。”

    他放下茶杯,声音依旧平稳,却又多了层疏离,抬眼看向雷千绝,一字一句道:“听清楚了么?”

    “天地倾覆?”

    雷千绝猛地将剑拍在石桌上,剑刃震颤的嗡鸣,咆哮道:“晴水城已破!罪族老鬼蕴藏滔天阴谋,更是勾结魔族,豢养冰螭以求为祸苍生,这算不算天地倾覆?”

    他豁然起身往前一步,气势凌人道:“李掌门年纪轻,不是我灵界中人,还没见过罪族为祸的模样。他们不是魔族,不抢灵脉,不夺法宝,只吞人血肉,吸人灵元,只蚀魂魄!被他们染过的地脉,百年内长不出一根灵草。被他们碰过的修士,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什么,是天翻地覆的?”

    凌虚子拂尘一甩,银丝扫过雷千绝的剑刃,将那躁动的雷光压下去几分,语气却比剑刃更冷,淡淡道:“雷长老说得急了些,却没说错。罪族老鬼是灵神后期,手里握着万千修士的残魂。而且这一次他们所谋甚大,果真让他们得逞,整个北灵域都将沦为罪土,五行宗也绝无幸免之理。”

    他盯着李为舟,沉声道:“我们不是来求五行宗帮忙,是来提醒你们。”

    李庆鸿的七星剑匣突然“咔哒”轻响,一道剑光窜出,在亭中绕了一圈,将罪族老鬼的气息凝成一道虚影。那虚影周身缠绕着青黑丝,手里攥着修士的魂魄,正是晴水城被攻破时的惨状。

    苏婉望着那道虚影,湖蓝宫装下的手指死死攥着裙摆。

    然而,李为舟依旧不为所动,轻声道:“是惨啊。五行宗怎会不知惨字怎写?当年在魔窟,五行宗以一宗之力镇魔祸,三百真传子弟,只活下来十七人,为北灵域挣得百年安宁。便是我宗门开山祖师,亦是以一人之力,镇压五大魔尊。他老人家一人坐化,为北灵域换来千年平和的时光。五行宗,又怎会不知危难呢?”

    “李掌门。”

    周玄清突然开口,声音异常清晰,道:“我知陶掌门有大事,可陶前辈是方圆万里内七宗仅存的灵神巅峰,除了他,没人能镇压得了罪族大祸。还望李掌门,以大局为重。”

    田茹面色都尴尬起来,她知道,若是丈夫果真功力尚在,在闭关冲击仙灵,这会儿是一定会站出来的。

    不然,道义上不好说话。

    然而李为舟却浅笑一声,依旧不疾不徐道:“大局为重,就该保护好家师的静修。诸位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传信回宗,请高人前来剿灭罪族。另外,我知道有人认为当年五行宗总是遇到魔灾爆发,死伤惨重是运道不好。但,我还是要明白的告知诸位。我五行宗,为了大局已经付出太多。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我宗门横加指责。”

    此言一出,六宗长老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雷千绝的怒火烧得更烈了,他本就因李为舟这“灵动九重掌门”的轻慢憋着气,此刻听对方句句顶着来,还翻出五行宗的旧功,竟然还警告他们,顿时按捺不住。

    “竖子狂妄!”

    他猛地一拍石桌,惊雷剑“嗡”地弹起,紫金色的雷光顺着剑刃炸开,竟在亭中凝成半丈宽的雷网!

    不远处灵田的稻叶被这股气劲掀得漫天飞舞,连青绿色的光幕都震颤了三分。

    “我敬陶掌门是五行宗掌门,才对你这黄口小儿客气三分!”

    雷千绝攥着剑柄,怒视李为舟,厉声道:“你一个下界来的毛头小子,懂得什么叫‘罪族之祸’?真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是拿你的脑袋往里填,都不够塞罪族牙缝的!”

    他又往前逼近一步,雷网的边缘几乎擦到李为舟的道袍,沉声道:“今日我便替陶前辈教教你,在灵界,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当掌门的!惹恼了我,便是陶希行出关,也得给我个说法!”

    各宗弟子的眼神各异,但绝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的。

    想看热闹。

    倒是同为玄雷剑宗的光头胖子,看着李为舟的脸色,一时唏嘘不已。

    哪怕今天真被雷千绝教训了,这小子也算牛逼飞了……

    李为舟站在雷网下,月白道袍被雷光映得发紫,却依旧挺直着脊背。他没退,也没怒,只是抬眼看向雷千绝,眸底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问道:“雷长老,果真要动手?”

    “动手又如何?”

    雷千绝的巴掌已抬至胸前,紫电在手上跳跃,道:“我为七宗长辈,还教训你不得了?我倒要看看,陶希行教出的掌门,是不是只会说那些屁话!”

    “雷千绝!”

    一声厉喝突然炸响,田茹猛地往前一步,淡黄色道袍无风自动,木行灵力如潮水般涌开,竟生生将雷网压退半寸。

    她挡在李为舟身前,眼神里的怒意比雷千绝的雷光更盛:“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教训哪个?!”

    雷千绝被这声喝得一愣,举在身前的手微微一松。

    他忘了,眼前这看似温和的妇人,当年也是魔窟之战里杀出来的硬茬,修为虽不及他们,却也绝非他能随意呵斥的。

    别忘了,她还是陶希行的夫人,也是上一代五行宗主的女儿。

    “田长老,我……”

    “你什么你?”

    田茹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翻脸道:“为舟是五行宗掌门,轮得到你一个外宗长老来教训?他说错了么?当年魔窟之战,五行宗三百弟子埋骨魔窟时,你玄雷剑宗的人在哪?如今倒有脸来我五行宗撒野,说什么大局为重?”

    凌虚子赶紧上前拉住雷千绝,拂尘往他腕上一搭,道:“雷长老息怒,田长老说的是……是我等情急之下失了分寸。”

    悟原法师也合十道:“阿弥陀佛,皆为北灵域安危,何必动怒。”

    雷千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松了又紧。

    苏婉也道:“五行宗是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强人所难?如果陶宗主出了差池,五行宗或许也就没有以后了。况且,田长老不是已经放开宗门,准备我等前来躲避么?这就是五行宗的功劳了。雷长老若是觉得躲在里面没用,不如出去,或回宗门搬救兵也可。我劝诸位稍安勿躁,我已急信传回玄天馆,告知馆主今日之事。诸位也都飞书宗门,想来三五日间,必有援军赶至。”

    便是她,也未将李为舟放在眼里,只字不提。

    石亭里静得落针可闻,雷千绝的剑刃缓缓垂下,紫电在刃尖慢慢熄灭,终究是没再说一个字。

    他现在出去,哪怕立刻往宗门方向逃,也必死无疑。

    月衍门的赵轻瑶轻声道:“可那罪族老鬼,有灵神境后期的修为。罪族的修行法门重攻伐煞气,虽说寿元多比正常修士短一半,可是,杀伐之力也比同境界强的多。五行大阵若无陶掌门主持,能否坚持得了三五日?”

    众人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尤其是石亭外站立的那些弟子,恨不能现在就替李为舟去将陶希行叫出来。

    苏婉也看向田茹,想得到个准确点的答案。

    让她意外的是,田茹,竟看向了李为舟……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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