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帝吧 > 明末:我崇祯摆烂怎么了?! > 第331章 朱由检:「呜呜呜,我是废物!」

第331章 朱由检:「呜呜呜,我是废物!」


第331章  朱由检:「呜呜呜,我是废物!」

    「冤枉啊!温大人,我冤枉啊!大明律有规定,春秋义社无罪,我实无罪也!如果非说我有罪,那我罪在爱国,罪在爱民!温大人,陛下一定是误会在下了,求大人再为我声张!

    草民有话要说与陛下听,对,待我痛陈内心,陛下一定会用我的!请大人借我笔墨,我这就向陛下陈言!」张溥得知要被革除功名,已然乱了神色。

    加入复社的人这般多,但其实大部分人并非是奔著复习古学而来的,更多的人其实是听说加入复社研究八股,可以让中举和考取进士的成功概率更高。张溥被人追捧,就是因为他押题押得特别准确,他擅长分析时局、揣度上意,还有那么一点点人脉。

    崇祯元年的时候,他在大家都以为皇帝要考军事和财税的时候,他推崇的实学,误打误撞地和皇帝给出的殿试考题有那么一点联系。当时朱由检问出题两难何解,差点将考生的心态给干崩。不过好在已是殿试了,再怎么崩也不至于开除。

    在殿试排名出来、答卷公示以后,大家才慢慢咂摸出一丝意味来:原来皇帝压根不指望他们能够完美解题,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些实干人才而已。

    所以崇祯元年的考试,一些对诗书礼义研究很深的传统状元种子考得并不好,反而一些偏才、怪才,平时有些笨拙的人考得很不错,也就是所谓的实学人才。这些人在后来也得到了重用,虽然没有直接让他们身居高位,但也算仕途顺畅。

    元年的进士,有的已经爬到了给事中的位置上,状元郎做了兵科给事中,探花郎被泰宁侯捉了去,安排进宗人府做了经历司经历。听说陈家小姐风华绝代,是京城有名的俏寡妇,陈小妹则被泰宁侯送进了皇宫。

    所以说朱统饰这厮算是皇帝连襟,又是宗室子弟。虽然是宁藩一系的,但因为关系离得远,并没有受到宸濠之乱的牵连,没有从宗室名录除名,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这厮刚开始让娶个寡妇还不乐意,把状告到了皇帝面前,说泰宁侯强买强卖,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结果泰宁侯态度强硬,连皇帝的劝都不听,他说闹成这样他女儿都嫁不出去了,除非皇帝把他大女儿给娶了,否则就必须让探花郎娶。

    朱由检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他于是回宫问陈小妹意见,结果她似乎和自己的这个姐姐关系不太好,她告诉朱由检,她姐姐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若是皇帝娶了她,那她儿子如何处置呢,难不成皇帝你还要给外姓封王吗,还是给人家改姓,给自己认个好大儿?!

    朱由检闻言,顿时吓萎了,这有儿子的寡妇,谁TM的敢娶啊!所以这个坑只能让朱统饰踩了。

    朱由检忽悠道:「我听说你来京城考试,连路费都凑不齐,借了人家高利贷九出十三归」才凑齐盘缠。做官你要是安分守己,能有几个钱?你要是上下其手,我也饶不了你。倒不如去泰宁侯府上做个上门女婿,泰宁侯家会做生意,颇有家资啊,你好好想想。」

    泰宁侯说,他哪里敢让探花郎来做他上门女婿,他是嫁女,当然嫁妆什么的那是大大的有啊!结果朱统饰就这样半推半就、稀里糊涂地娶了陈家女。要说寡妇就是会疼人,婚后朱统悔不该当初,天天跟同僚吹嘘自家媳妇贤惠。

    同僚心里发酸,只能反唇相讥道:「朱探花,前倨后恭,可笑可笑呐!」

    朱统恬不知耻,说自己那是「年少不知寡妇好,错把丫头当成宝」!

    给事中虽然只是七品官,但谁都知道给事中和翰林院都是储相基地。穷翰林那么多,能够熬出头的实在没几个;但给事中即便做不了阁臣,超擢也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七品给事中的下一级不是从六品官,而通常是从四品!

    做官也是要挑时间的,政治不清明的时候,有的士人宁愿在家耕读,都不愿意出仕做官。大家觉得崇祯年做官还是比较有前途的,只是这些青壮派们觉得皇帝还是不够激进,中上层的岗位还是被一群老不死的牢牢把控著。

    那什么毕自严,欺世盗名之徒罢了,办大事而惜身,像八十老太一样,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如果让他们大刀阔斧地改革,定然不会像今天这样;那什么朱燮元、袁可立更是可笑,把持兵事,连五年平辽都做不到,竟然还让建奴打到了京师!

    京畿城破,几十万条人命,这群恬不知耻的老东西还有脸面掩败为胜,跟皇帝要爵位!皇帝少不更事,他们也不懂吗?但凡要点脸的,早就自裁了!连五年平辽都做不到,真乃尸位素餐也!袁崇焕那样单骑赴辽的,才是他们的偶像。

    若是让他们上位,辽事怎会如此艰难,拖到现在都没有将建奴解决呢,打仗嘛,只要跟将士晓喻厉害、申明大义,使得三军用命,大明两京十三省打辽东一隅之地,焉有不胜之理?!皇帝战略那么保守,一定是被这些老东西给吓唬怕了,所以才不敢出战。

    这些老东西不愿意拿下建奴,肯定是为了养寇自重,方便贪污军费!大明没钱,就是这些老登贪拿占太多了,掏空了大明家底!天灾不断,那就是朝廷的奸臣太多了,皇帝没有除掉这些奸臣!现在奸臣已经跳出来了!

    这些就是复社经常讨论的内容,完美地契合了中下层官员、考不中进士的举人秀才等人的想法。

    不过张溥的宣传很诱人,押题分析得头头是道,对朝野局势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皇帝是好的,皇帝肯定想要澄清玉宇、平定四方,只是被下面的人执行坏了,皇帝现在被蒙蔽、被朝廷奸臣架空,需要他们这些有志之士去解救!

    但有一个小缺点在于,张溥自己在崇祯元年科举的时候却没有考上,这著实是打了他的脸。没考上就是没考上,对此他的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忍辱负重三年,崇祯四年科举,张溥才终于考中。  

    这年,殿试考题依旧很折磨人,朱由检给的问题是:张居正改革使得大明的财税大涨,帐面数据甚至超越了洪武朝代,很多人将后来的万历中兴归于张居正变法的功劳。

    但为什么洪武朝的时候,太祖南征北伐、多线作战,用兵百万之巨,大明却依旧繁荣昌盛?而万历皇帝只是几次出征,用兵规模不过几万、十几万,却迅速耗光了大明几十年的积累,使得国用大匮?

    萨尔浒的时候,军饷告急,不得已仓促出战,致使有此大败。这钱明明越来越多了,但朝廷为什么却越来越缺钱用呢?

    大明刚刚立国的时候,整个天下只有几千万人口,集中在长江沿线,北方千里无人烟,胡人比汉人还多;太祖皇帝驱逐鞑虏、移民实边,经过多年的繁衍,大明如今人口是当年的几倍之多。

    按理说人多力量大、收税多,为什么大明却变得更虚弱了呢?考题是「钱越多钱越少,人越多人越少,何以、何解?!」

    早就听说这届皇帝的殿试考题邪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这谁能想得到?!张溥也没押对题目,但这也无关紧要了,他虽然没有押对殿试考题,但他踩了狗屎运,押对了会试考题,只是殿试成绩不佳,被排到了靠后的位置,好歹也混了个同进士出身。

    终于考中进士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将会出将入相、迎来人生巅峰,没想到刚刚步入官场,现实就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本想与皇帝谈笑风生、共同谋划治国大计,结果日常工作是在翰林院毫无意义地抄书,甚至不是编撰新书,而是单纯地抄录那些陈旧的资料。

    他感觉自己贵为进士、贵为清贵的翰林官,如今做的事情价值,竟然与街头巷尾给人写信、写状纸的落魄书生没有区别。翰林院的这些老翰林们也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对他那套理论丝毫不感兴趣。

    在江南,他是被众人追星捧月的复社魁首;在翰林院,他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小抄书员。其中巨大的落差让他道心崩溃,于是他选择逃离了翰林院,回到了他熟悉的江南。

    回去以后,他自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无法弄权而离开的,只能更添油加醋地诉说著朝廷的腐朽、老一辈官员对他们这些初入仕途年轻人的压迫。这一套说辞在江南可太有市场了,南北矛盾不是说说而已。

    江南士绅一直固执地认为,朝廷对江南课以重税,偏袒北方那群野蛮人,要不是他们出钱养活了北边这群臭要饭的,北边的人早就饿死了,乡毋宁实在是太可恨了!

    张溥回江南以后,开坛讲学,更加受人追捧了,他第一次召开的尹山大会来了几百人,称为江南文坛盛事;回乡以后,他召开第二次会议,地址设在南京,所以称为金陵大会,这次来了上千人。

    他编纂的《姓氏录》记录复社成员,发现复社成员已经有两千多、接近三千了,这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现在这些都毁了,皇帝直接取消了他的功名,不让他做官了!这到底是为啥啊?难不成是因为他经常骂阉党,所以被魏阉针对,在皇帝那里进了谗言?总不能是皇帝本人讨厌他吧!他越想越害怕:皇帝他,他怎么能这么昏庸呢?他实无罪啊!这是党锢之祸啊!

    皇帝难不成想逼他去投靠建奴吗?!可是现在建奴已经日薄西山了啊,而且他平时也没少骂建奴,如果去投靠建奴,他人设会坍塌的!现在蒙元也没了,他突然好羡慕西汉和宋代的文人,好歹多一个选择!

    别人加入复社是为了做官,皇帝现在说复社成员不能做官,以前的不管,就当他们是被二张给骗了;以后再参加复社活动的,就不录用了。这下谁还愿意来他的复社?!还真以为这些人是为了复兴古学吗?加入复社不过是为了结交人脉,更好地做官而已!

    温体仁那是一点都不可怜张薄。他推张溥,不过是想利用他引起皇帝的注意,顺便利用复社庞大的关系网而已。他也确实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但皇帝看他的眼神冷若寒冰,这样的关注他宁愿没有!

    温体仁直接与张溥翻脸,让家中健仆将张溥一行轰出府外,并在门前故意闹出动静,呵斥他们几个是骗吃骗喝的骗子,寄希望他的举动可以传到皇帝耳朵里,实现他与复社的切割,张溥想进步,他难道不想么?!

    这边,张溥等人满心绝望,温体仁忙著与他撇清关系,另外一边,却切实有人同情他的遭遇。朱由检本以为复社的事情就此了结,却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内阁俩老头只拿著吏科给事中的封驳诏书给找了上来。

    当今吏科给事中正是朱由检第一次开科取士,钦点的榜眼管绍宁!欺天了!

    天子门生带头反皇帝啦!崇祯元年的科举未必就那么公平,朱由检钦点的一甲进士,分别是军户、寒门和宗室,就是为了明确自己的三个基本盘,拉拢这三类人,管绍宁就是那个寒门!

    管绍宁倒也没有那么的不开眼,他封驳的理由是:皇帝你要革除一个进士的功名,这没问题,进士是皇帝钦点的,你要革除也很合理:可是你下的诏书只有惩罚,却不写明这张溥犯了什么罪,这样怎么能让人信服,让后来人警醒呢?!

    臣作为给事中,对于有问题的公文圣旨就会封驳回去,这不是要和皇帝你作对,而是要给陛下查漏补缺,所以皇帝应该给张薄罗织个合适的罪名。不过臣觉得,陛下要用谁就用谁,不喜欢张溥不用他就好了,革除功名还是太严苛了,不教而诛这样不好。

    陛下要么就放了张溥以显示陛下的大度,要么直接把他杀了算了,免得他被革除功名以后,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污蔑陛下的名声,宋代张元的故事陛下不可以不察啊!

    「什么玩意,阴阳怪气的!」朱由检将封驳诏书一巴掌拍到桌面上,「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也想给张溥这厮说情?!」

    毕自严说,他就是来给张溥说情的,他认为张溥这人确实颇有影响力,管绍宁说的处置办法其实比较合理,不用他就是了。革除功名会让人觉得不太公平,无论是给朝廷捐钱,还是组织文会,虽然有些不妥当,但也确实够不上犯法。  

    皇帝你自己说行事光明磊落,要向李世民学习,要持正,现在这样做多少有点不妥当吧?更严重的是会造成朝野撕裂,南北撕裂加剧,江南士绅与朝廷的对抗,会让江南士绅对朝廷、对皇帝失望!

    而朱燮元翻手掏出一封兵科给事中的封驳调令,是关于调云贵川土司兵以及广西狼兵的调令。他和兵科给事中都觉得,要调兵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没必要千里迢迢调南兵北上参战。南兵的问题不是不能打,是会平添巨大的钱粮压力,简单来说就是很贵。

    他们觉得打辽东可能要两三年的时间,击溃容易,灭杀难,如果真拖到那个时候,财政能不能撑得住难说。别看现在太仓有两三千万,很多,但现在处处都要花钱,要赈灾,要防民变,可能真的会出问题。

    并且南边也是边境,将精锐都调走,谁知道安南和缅甸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好家伙,连续被吏科和兵科封驳,朱由检心想这大明还是他做主嘛!朱由检感觉自己跟手底下这些大臣的分歧越来越大了,他们根本没有认识到复社的危害。他知晓未来,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明明他才是皇帝,却被人冤枉他冤枉别人,他觉得自己冤枉极了!

    朱由检说他调的不是南兵啊,仅仅是秦良玉和袁崇焕而已。秦良玉本身就和建奴有仇,让她来报仇,助力她完成自己的心愿不是挺好的吗?袁崇焕独卧宁远,城守得不错,广西土司出兵,广东水师运兵,这不是刚刚好么?!

    从南边到北边,走陆路确实费劲,非常耗时,但走水路也就月余的时间啊。

    再说了,内地能打仗的部队也没多少,四川劲卒确实是为数不多的选择,同时也要考虑分润一些军功给南方啊。总之朱由检觉得调南兵北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练兵都值了。

    朱燮元说他依旧不同意皇帝的想法,但他也知道自己拗不过皇帝,现在也只是将利弊说清楚,如果皇帝执意要这样做,他作为臣子的也只能照做,只是出了岔子希望皇帝不要后悔而已。

    朱由检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妥协了,张溥不除名了。反正他只是个同进士,那就让他去临高县做个县令。和他一起的张采去琼州府做推官,其实张采已经混到刑部主事了,真就是前途光明,谁让他跟张溥搅和在一块儿呢?!

    知县和推官都是七品官,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官了,是多少读书人可望不可及的梦想,到了地方上那就是土皇帝!得罪了皇帝还有官做,朱由检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陛下,我呢?!」朱燮元扬了扬手里的调令!朱由检让朱燮元滚,告诉兵科给事中,要是再驳回他的调令,就让这厮也滚!

    朱燮元一步三回头:「陛下,届时若是安南和缅甸真的打过来咋整?!」

    朱由检说:「你不会调兵防御么,不过是调几千兵马支援而已,叽叽歪歪,难道东南、西南这几个省,少了几千兵马就完蛋了?!他们要是真的敢打过来,那到时候咱再打回去就是了!」

    「陛下呐,南边真没什么兵啊!你那不是几千卫所兵,是几千精锐啊!咱们的这几个邻国真的不安分的啊,陛下你不能再任性了,届时南北烽烟起,两线作战,大明就完蛋了呀!」朱燮元赖在门框上不愿意走。

    「滚滚滚!动辄完蛋,我大明就如此不堪一击嘛!」朱由检不耐烦地说道。

    朱燮元猛猛点头,说皇帝你说的对啊,我大明就是如此的外强中干,危机四伏!

    朱由检烦透了,郁闷道:「行行行,你是兵部尚书,爱咋咋地,我不管了!

    我回去生孩子,垂拱而治行了吧!」

    朱燮元说,真的嘛,如此甚好!皇帝你千万不要中旨调兵哦!

    「滚滚滚!」

    「陛下,你万勿中旨调兵啊!」朱燮元不厌其烦地强调。

    哐当!朱由检一脚将房门踹上,将两老头关在门外!

    「懋和,你这样做不好吧,陛下都生气了。」毕自严压低声音说道。

    朱燮元斜眼看他,不屑道:「你这厮也没少让陛下动怒!」

    哗啦!门内传来一阵动静,像是桌面杂物被扫到地面上的声音。

    「快走快走!」朱燮元连忙拉上毕自严的袖子。

    「陛下,咱们内阁人手不够,别忘了给臣找几个帮手,实在不行那便廷推吧!」毕自严力气小,被朱燮元拖著走,还不忘回头大喊。

    懋勤殿内,朱由检都被气笑了,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他蹲在地上收拾被他自己扫落的奏疏,最近他的小帮手也在闹脾气,说什么都不愿意过来帮忙了。

    结果他一面忙著要重新审阅今年已经批过的奏疏存档,又要处理下面新递上的奏疏。魏忠贤见他那么累,倒是很贴心地表示他愿意帮皇帝批红,也真是会见缝插针!

    「妈的,不干了!」朱由检都不知道做皇帝带给了他什么,明明都干了好几年了,不仅没有半点长进,反而愈发的艰难,和外廷闹矛盾,和媳妇干仗,越干越孤独,越干越心慌!

    「我是对的!」朱由检自言自语道,「我真的是对的吗?!」他脸上时而坚定,时而疑惑,时而呆滞,最终轰然垮塌,「呜呜呜,我是废物!」

    >


  (https://www.shudi8.com/shu/744314/28375545.html)


1秒记住书帝吧:www.shudi8.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di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