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球在茶几上放着。

    方文凑近仔细观察。

    现在的黑球，就像一颗中药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可方文知道，包裹在外层的物质有着神奇的结构重组能力，可以在固体与液体之间随意转换。

    但这并不是珠子的真正价值所在，里面包裹的白色珠子，才是真正的宝贝。

    方文看了一阵后，开始进行测试。

    他要看看，在非信仰能量的介入下，是否有其他手段来激活它。

    泰山航空总部大楼的三楼，有一个通用实验室。

    那是用来检验普通化学用品，防范航空威胁的基础性实验室，是航空公司有备无患的准备。

    里面有方文需要的基础化学试剂和检测仪器，因此，方文直接拿起屋里的手摇式座机拨通内部号码。

    话筒中传出公司内部接线员的声音：“总经理的电话。哦，总经理你好，我不知道你回来了。请问你要接哪里？”

    “接行政部部长办公室。”方文出声道。

    “已经为你转接好了。”

    电话短暂忙音后接通，方文直接道：“方叔，三楼的通用实验室可以用吗？”

    “能用，实验室安排了值班人员，会定期检查。”

    “给我安排一个助手，我要做一些小实验。”

    “你才回来，不休息下明天再做？”

    “等不及了。”

    “好的，我这就安排。”

    通完完毕，方文去卧室洗漱一番，换身衣服。

    半个小时后，电话响起。

    方文接听。

    “人已经安排好了，就在电梯口等你。”

    “嗯。”

    方文挂断电话，拿起小黑球出门。

    下了楼梯，就看见电梯门外站着一名白大褂。

    年纪不大，约莫20出头的样子，有些紧张。

    他主动自我介绍：“总经理，我叫刘达文，从西南联大招聘来的化学实验助理。”

    能从国内招来的，都是很不错的人才，方文点头，按开电梯门。

    “我们下去吧，路上说。”

    刘达文跟着方文进入电梯，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方文问道：“实验室里有哪些化学试剂和检测设备？”

    电梯钢缆轻微震颤着下降，刘达文攥紧了白大褂下摆，语速略快却条理清晰：“总经理，实验室是按航空安全检测标准配的，主要分化学试剂和物理检测设备两类，都是眼下国内能弄到的顶尖配置——不少玻璃器皿还是托人从比利时运过来的。”

    他抬眼飞快扫了下方文，又连忙低头补充：“化学试剂方面，无机酸碱都备齐了：分析纯的稀盐酸（10%）、浓硫酸（98%）各两大瓶，氢氧化钠是颗粒状的，配了5%和10%两种浓度的溶液，还有氢氧化钾溶液，主要用来检测航空燃油里的酸性杂质。”

    “定性分析的试剂也全，”逐渐放松的刘达文掰着手指数，“硝酸银溶液用来测卤素，氯化钡测硫酸盐，草酸铵测钙离子——之前有批航空用的冷却液出问题，就是用这些查出的硬水杂质。有机溶剂的话，乙醇、乙醚、丙酮都有，还有少量苯和氯仿，不过都锁在防爆柜里，需要登记领用。对了，还备了酚酞、石蕊这些指示剂，以及用于金属腐蚀测试的硫酸铜溶液。”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三楼，刘达文抢先按开梯门，引着方文往实验室走，脚步不停继续汇报：“设备的话，物理检测类有两台核心的——一台是德国产的机械分析天平，精度能到0.1毫克，测样品重量绝对准；还有一台手摇式直流发电机，能输出12V到36V可调电压，配了指针式万用表，之前用来检测飞机电路绝缘性的，测导电性很方便。”

    他推开实验室的玻璃门，里面的铁架台、烧杯整齐排列在操作台上，墙角立着一台带烟囱的马弗炉。

    “加热设备有酒精灯、酒精喷灯，还有那台马弗炉，最高能烧到800℃，可以做高温灼烧测试。玻璃器皿从5毫升的移液管到2升的烧杯都有，滴定管是酸式、碱式各两支，都是磨口的，不漏液。”

    刘达文走到靠墙的铁柜前，拉开柜门露出里面的仪器：“还有比重计、折射仪，用来测液体密度和纯度；一套简易的电化学装置，能做原电池反应测试；另外备了硬度计和游标卡尺，之前给飞机零件做过材质检测。”

    说到这里，他停下：“基本情况就是这些。”

    “嗯。你在我旁边，按照我的要求配置化学试剂。”

    方文走到操作台前，将黑球放在铺着石棉垫的台面中央，目光扫过那些整齐排列的试剂瓶和仪器。

    “先调制酸性试剂，把实验室内可以调制的酸性试剂各作一份。”

    “好的总经理！实验室现有酸性试剂——10%稀盐酸、98%浓硫酸、5%稀硝酸，我会分别单独制备成标准测试样，每种按50毫升规格准备。”

    说完，他便开始熟练的调制。

    很快便做好了。

    方文戴上手套，拿起腐蚀性最小的盐酸，打开试剂瓶塞，用实验吸管吸出小部分，滴在黑珠上。

    没有什么反应。

    接着是稀硝酸，同样取少量滴在黑珠上。

    还是毫无反应。

    这么看来，黑色的物质似乎并非磁流体那种氧化铁粉组成，与酸性无法产生化学反应。

    虽然大致可以这么判定，方文还是使用了最后一种试剂浓硫酸。

    果然，还是没有反应。

    一旁看着的刘达文不禁出声道：“总经理，你是想测试它能否与强酸产生反应？”

    方文在黑珠上倒水，稀释滴在上面的强酸，回道“我想看下它属于什么材质，现在看来，强酸对它不起作用，你再调制碱性试剂看看。”

    “好嘞。”刘达文继续调配试剂。

    三个盛着不同碱性试剂的烧杯整齐摆放在黑球旁，分别是氨水（弱碱），氢氧化钠（强碱），氢氧化钾（强碱）。

    方文，分别蘸取少量试剂，滴在黑球表面。

    和酸性测试的结果一样，碱液凝成水珠滚落，黑球表面也毫无痕迹。

    不受强酸强碱影响，足以证明这种材质的优异性。

    方文不禁心动，如果这种物质的其他数据也很好的话，就有非常好的应用前景咯。

    接下来，他准备测试导电性。

    刘达文取出手摇式发电机和带探针的万用表，将两个铜制探针分别抵在黑球两端。

    摇动手柄时，万用表的指针瞬间跳到“2.3Ω”，而后开始数值变化。

    记录下电阻值数据，刘达文测量了黑球的直径，计算电阻率。

    当算出结果后，他惊讶道：“这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方文问道。

    “照理说，这种物质不与强酸强碱反应，也就是说它应该是绝缘性特质，不会产生电子置换。可现在测算出来的电阻率结果是1.4，这个数据比已知自然界最好电阻率材质白银还要低。说明它拥有比白银还要好的导电性。”

    对此，方文是明白的。

    为了让火箭弹制导装置能够更灵敏，采用了白银丝作为导线，就是因为白银有比铜更好的导电性。

    却没想到，这个新发现的秘宝，拥有更好的材质。

    导体材质，可是未来科技一直在追求的好东西啊！

    为此，他要继续测试，看看这种物质还有什么特性。

    这次换成总部大楼的240伏交流电（英属缅甸电力标准）。

    并且让刘达文离开实验室，由方文一人进行。

    电路接好，方文拉下电闸。

    输出电压从手摇式的12V直接提升到240V，黑球表面突然泛起细密的银灰色纹路，像电流在表层流动的轨迹。

    更奇特的是，原本磨砂的表面变得光滑如镜，用镊子轻碰，能感觉到外层物质在轻微软化，却始终保持球状，没有丝毫液体渗出。

    这个状态，就像水银一样。

    他关闭电路，纹路瞬间消退，黑球又恢复成普通药丸的模样，万用表指针归零时，表面连一点发热的痕迹都没有。

    “导电却不储热，外层物质的导热性几乎为零。”

    方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违背了物理学常识。

    随即他开始下一个测试：高温。

    酒精灯点燃，蓝色火焰稳稳对着黑球底部加热。

    酒精灯的外焰温度超过500——800℃，不到半分钟，防水布就被烤得微微发皱，可黑球却没有变化。

    方文移开酒精灯，用温度计测量，黑珠表明并没有温度上升。

    实验测试到这里，基本已经到了这间实验室的测试能力上限。

    但并没有达到黑球物质的上限。

    方文将黑球收起，怀着浓浓的兴趣，准备去缅北基地再进行新一轮测试。

    一夜过去，方文从床上起来。

    做完个人卫生，他离开顶层的家，前往总部大楼的食堂。

    食堂里已经开始供应早餐，公司的职员们都在有说有笑的排队打餐。

    见到方文进来，员工们纷纷出声：“总经理好。”

    方文微笑回应，主动走到队伍后面排队。

    对此，立刻就有职员道：“总经理，你不用排队。”

    “没事，我也是公司的一员，该遵守的规矩就得遵守。”方文笑道。

    见此，没人再说什么。

    但今天打饭的速度，比往常快了许多。

    轮到方文，大师傅笑呵呵问道：“总经理，吃点什么？”

    “两个花卷，一个馒头，一碗小米粥，这是什么？”方文指向一筐黄色的果冻状食物。

    大师傅介绍道：“皮冻，咱们的肉制品厂不用动物皮做材料，做皮革也不行，我觉得可惜了，就拿来熬成皮冻。大家还蛮喜欢吃的。”

    “给我来一份。”方文递出饭盒。

    他打好早餐，回头四望，寻找吃饭的位置。

    正好看到方守信，刘掌柜等人坐在一桌向自己打招呼。

    方文走了过去，“你们一起吃早饭呢，正好，说个事，今天开个工作会议，讨论下新的工作分配。”

    “是关于非洲那边的吧？”刘掌柜问道。

    方文大口咬下半截花卷，喝了口小米粥，回道：“嗯，非洲那边有三条销售线，不安排好，怕会出乱子。”

    这时，龚修能和赵君平来了，身后还跟着3个半大孩子。

    是方文广州行动时救回来的三个孤儿：胜利，抗倭，凯旋。

    现在的他们早就褪去了广州城内时的无助凄凉，满是鲜活童真。

    他们欢快跑过来，围着方守信：“爷爷，龚叔叔，赵哥哥说要带我们来吃早饭，可以吗？”

    方守信笑道：“这我可说了不算，得问他。你们知道该怎么叫他吗？”

    三个孩子看向方文。

    最小的女孩方凯旋第一个出声：“方爸爸，我们可以在这里吃早饭吗？”

    其他两个小孩也喊着：“方爸爸，可以吗？”

    这是方文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他，说实话，还有点不适用，却又觉得温馨。

    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微笑揉了三个小孩的头：“当然可以，但要排队。”

    “好的。”“吃早饭去咯。”

    三个孩子拉着龚修能和赵君平去排队了。

    早餐时间结束，方文来到顶层会议室。

    行政部的人已经在会议室中整理好了，没过多久，各部门的人都来了。

    方文先是听他们报告这一个月时间的情况。

    基本上来说，各方面都还算平稳。

    随即，工作会议直接跳到了非洲事项上。

    一番讨论下，工作分派了下去。

    会议到此结束，各部门负责人离开会议室。

    只有方守信和刘掌柜留下。

    两人分别控制行政部和财务部，是方文最信任的‘小圈子’。

    这也意味着，有些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要在现在说。

    会议室门关上，方守信道：“总经理，还有件事要向你报告，国内重庆方面，想要采购一批炮舰机。”

    对此，刘掌柜不屑道：“这两年，我们从武汉到缅北，好不容易才发展起来，他们又想来那套。总经理，上次他们想要谋了泰山产业，有一就有二，不能再吃亏了。”

    对此，方文点头。“民用水上飞机改造成炮舰机的工期已经排到后年，大部分都是要供应给八路军和新四军的。剩下的小部分炮舰机，除了留给航空学校作为训练用机外，还要卖给法国和西班牙流亡政府，实际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产能可以给国民政府供应了。”

    方守信眉头皱起：“可是，我们卖给了桂系3架炮舰机，这个是外面都知道的，要是不卖给国民政府，以后云贵川航线恐怕会被刁难，物流公司的运营也会受制。”

    这确实是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

    方文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这样吧，我们把八路军和新四军的炮舰机升级换代为改进型，更换后的部分老机型拿回来修理下，再卖给他们。但有个要求，他们必须在我的航空学校学习。”

    顿了下，方文补充道：“航空学校的教员，我准备增加几位，从延安航空队那边聘请。”

    方守信和刘掌柜眼睛一亮，明白方文的意图了，这是准备给国民政府的炮舰机做些安排，说不得以后可以从这些飞行员中建立更深的联系。

    两人表示完全支持，随即方文给延安发报。

    (本章完)


　　(https://www.shudi8.com/shu/744272/28375220.html)


1秒记住书帝吧：www.shudi8.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di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