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子安倒是深谙兵法。”曹操咳嗽了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旋即，他神色一正，问道：“那你的攻心计，打算如何实施？”

    曹彦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如何行事我还不是很确定，还得等鹰扬卫的探子传回消息。”

    “如今寿春城四门紧闭，城内的鹰扬卫要如何将消息传递出来？”贾诩忍不住出声，好奇的问道。

    曹彦嘴角微微翘起，最后吐出两个字：“机密！”

    “……”

    ……

    翌日清晨，曹军大营中号角齐鸣，大军陆续出营。

    曹军本身，加上刘备麾下三千人，差不多有六万人，多出的那部分主要来自袁术的降军和各地抽调的守军。

    南边孙策也带来了五万大军，他们分东南两个方向，各自围堵了寿春的一面城墙。

    联军十一万人，浩浩荡荡的陈兵寿春城下。

    士卒们军容齐整，阵中不时传出呼喝，看起来倒还是有些气势。

    反观寿春城城墙上，却一片寂静，守城士卒像是集体消失了一般，不见丝毫动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曹彦坐在枣红马上，赵云、夏侯兰紧随其后。

    典韦则亲手撑着曹彦的大旗，做起了掌旗官。

    曹昂本来也想来凑热闹的，可却被老曹给逮回去了，他怕他儿子脑子一热就跑去攻城，要是有个闪失，他还不得哭死在这儿。

    曹操已经与孙策提前通过气了，要想获得朝廷正式册封，那他就必须拿出诚意。

    粮草只是开胃菜，攻城战才是正餐。

    不过曹操也不坑小孩儿，他们约定好了，今天不需要玩什么把戏，待约定时辰一到，大军直接攻城，先不管能否攻克寿春，气势上绝不能输。

    曹彦抬头望向天空，见时辰已至，他大手一挥，高声下令道：“攻城！”

    “攻城！”

    “咚咚咚！！！”

    随着主帅令下，军中战鼓擂响，分列寿春城两面的曹军和江东军，开始进入战斗状态。

    曹军这边负责此次指挥进攻的是曹操本人。

    因为曹彦麾下的都是精锐，他舍不得扔在这攻城战里，所以老曹选择用那些新兵去消耗……

    曹操心里也明白，想要一战拿下寿春，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在真正的大举进攻前，尽量试探出敌人的真实实力总归是好的。

    “投石机，抛射！”

    “弓箭手，放箭！”

    在曹操指挥下，新加入的士卒们表现得还算镇定，虽然有些略显僵硬，但也能按照军令行动。

    在曹军发起攻城的同时，江东军也发起了攻城。

    这时候，一直寂静无声的寿春城城墙上，也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袁军将校们大声呼喝起来，开始组织防守。

    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等联军士卒进入射程，袁军小校果断下令，

    “放箭！”

    刹那间，无数箭矢如蝗虫般飞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落入联军军阵。

    战斗正式打响后，曹军并不急于靠近城墙，而是先用盾兵去消耗城上的弓箭。

    吸引了几轮后，城上守军也学聪明了，不再随意放箭。

    这时候，老曹便把民夫派上去了，他们背着木材、草袋，朝着护城河出发。

    三四十米的护城河，显然没法架梯子，只能硬生生的去填出一条通道出来。

    曹军同时分成4、5段，在盾兵的掩护下同时填河，进度看起来相当喜人，估摸着只要8、9天就能顺利完成。

    但纪灵显然不会就这么看着通道填好。

    天一黑，他们就趁机出城，然后把好不容易填起来的通道给毁掉。

    如此反反复复，拉拉扯扯，直到十二月中，曹军和孙策军才建好了两条可以渡过护城河的通道。

    有了通道，接下来就是攻城战。

    曹军、江东军都在这段时间制造了不少大型攻城器械。

    这一次，老曹阴搓搓的把刘备军派出去打头阵了。

    刘备和孙策军中士卒大多穿的是皮甲，甚至有些末等兵穿的还是布甲。

    再加上攻城时的阵容难免有些密集，袁军这一簇箭雨下去，两家军队连连中招，瞬间便像被割麦子一般，倒下去了一片。

    不过对于数量众多的孙策军来说，死上百来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对刘备来讲就不一样了。

    他本来就只有三千来人，现在是每倒下一个，都如同在割他心头肉一般。看着士卒不断的伤亡，刘备感觉心里已经血流成河了。

    再看曹军，最次的都是扎铁甲，青州军那些人更是全员鱼鳞甲。

    而且他们大部分人手中都至少装备了一块木盾，这便导致袁军的弓箭对曹军杀伤有限。

    一轮箭雨过后，竟然只有几十人中箭倒地，且大多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

    袁军可不管联军伤亡如何，弓箭手有条不紊地放箭，尽可能杀伤敌军。

    联军这边，弓箭手也不甘示弱，纷纷回击，虽对袁军造成的杀伤有限，至少能稍稍提供些掩护。

    但真正让袁军将士感到心惊肉跳的，还得是从曹军阵地中呼啸着飞来的，个个都有百十来斤的石弹！

    曹军阵中，至少已经竖起了五百架投石机，且数量每天还在稳定增加。

    无数石弹在投石机的发射下，划过天际，带着巨大的动能，朝着寿春城内与城墙上砸去。

    有的石弹落在城中，砸毁无数房屋。

    有的砸在城墙上，将城墙砸出一个个大坑，守城士卒吓得脸色惨白。

    有的更是直接击中马面、谯楼，在里面袁军士卒绝望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塌。

    袁术军中，那些之前没有经历过投石机洗礼的将士们，这下也终于明白纪灵之前的感受了。

    投石车带给他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让他们不得不随时都望着天空，生怕一枚石弹突然砸落，取了自己性命。

    纪灵亲自坐镇东墙指挥士卒抵御曹军的进攻。

    不过他已经看出来了，曹军此番进攻更多只是试探性的，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主要还是在依靠投石机的远程攻击。

    曹军的远程攻击，效果还是很显著。

    在五百多架投石机密集的轰炸中，东城墙上的谯楼差不多全都被砸塌了，马面也全都被毁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几乎全部瘫痪。

    这把孙策派来观战的探子，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寿春城中更是损失惨重，无数的房屋被摧毁，许多在城中休整或者等待上战场的士卒们，也遭到了无妄之灾。

    在这种被投石机支配的恐慌状态下，袁军本就不高的士气再次开始逐渐走低。

    终于，太阳缓缓落山，煎熬的一天终于过去。

    城中雷薄、陈兰两人，还在视察城中的损失情况。

    雷薄早前就对袁术的横征暴敛有些不满了，

    此刻见城中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们人心惶惶，

    而袁术却带着朝堂重臣、财货妻妾先逃跑了，他心中的不满逐渐转化为了怨恨。

    正当雷薄心中愤懑之时，一直与他关系很好的陈兰，突然开口问道：“老雷，你说陛下他，真的值得我们为他效死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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