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一彤让顾阳去沙发上休息，自己则进了卧室。

    顾阳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轻柔的古筝声响起。

    他睁开眼，瞬间呼吸一滞。

    李一彤换了一身古装舞裙，红色的绸缎裹胸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腰间系着金色的流苏腰带，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这是《鹤唳华亭》里的舞，”她唇角微扬，“还没公开过，你是第一个看的。”

    音乐渐起，她的身姿如柳絮般轻盈旋转，水袖翻飞间，若隐若现的腰肢白皙纤细。

    每一个回眸，每一次抬手，都带着古典舞独有的柔美与力量。

    顾阳的眼睛都看直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李一彤瞥见他灼热的目光，故意一个转身，纱衣滑落半边肩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红色的肚兜系带。

    这……这……这……

    顾阳猛地站起身。

    李一彤停下舞步，歪头看他：“怎么？舞不好看？”

    “好看，”顾阳声音沙哑，“但我觉得.”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扣住她的腰：“近距离看更好。”

    李一彤却轻轻的推了了他，“让我跳完，我学了很久呢！”

    “好……”

    古筝的余音在空气中轻轻震颤，李一彤最后一个回旋定格，纱衣如水般垂落。

    顾阳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面前，眼里放佛燃起了火把。

    “好看吗？”她微微喘息，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顾阳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拂过她耳边散落的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李一彤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后腰。

    “别动，”他的声音低哑，“头发沾到口红了。”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唇角，那里确实蹭到了一抹嫣红。

    李一彤屏住呼吸，看着他越来越近的睫毛。

    钢琴上的节拍器突然“咔嗒“一响。

    两人同时一怔，李一彤噗嗤笑出声：“弟弟你这么紧张呀？”

    顾阳也笑了，干脆直接将她往怀里一带：“是啊，怕唐突了姐姐！”

    她的纱衣蹭过他的衬衫，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

    “这支舞叫什么？“顾阳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腰间流苏。

    “《惊鸿》，”李一彤仰头看他，“专门为《鹤唳》学的。”

    “确实像只鸿鸟，“他的鼻尖蹭过她耳垂，“现在落我手里了。”

    阳台的纱帘被夜风掀起，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李一彤的背抵在钢琴边，冰凉的琴键贴着手心。

    顾阳的吻落在她眉心时，她忽然想起剧中那句台词。

    “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此刻月光确实在动，透过他们交叠的身影，在琴盖上勾勒出缠绵的剪影。

    顾阳的掌心贴着她后颈，吻得温柔又克制，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李一彤揪住他衬衫前襟，突然咬了下他的下唇：“弟弟……”

    “嗯？”

    “你明天不是还要飞杭城？”

    顾阳抵着她额头低笑：“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扫兴了？”

    她的手指插入他发间：“我是说要不要早点休息？”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相贴的唇间。钢琴发出一声微弱的嗡鸣，像是某个琴键被不小心压响。

    一夜无眠……

    清晨六点，薄雾未散。

    顾阳睁开眼时，只觉得腰背酸软，仿佛昨晚不是在温柔乡，而是去工地搬了一夜砖。

    他盯着天花板，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是不是该补补了？

    “懒猪起床啦~”

    脸颊突然被亲了一下，带着淡淡的牛奶香。

    李一彤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针织衫配浅色牛仔裤，头发扎成清爽的高马尾，正端着餐盘站在床边。

    餐盘里摆着煎得金黄的太阳蛋、烤吐司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几点了？”顾阳声音有些沙哑。

    “六点十分，”李一彤把餐盘放在床头，“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顾阳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不急，我让助理改成中午了，反正都晚了。”

    李一彤笑着戳他额头：“弟弟这是要堕落了？”

    “嗯，”顾阳闭着眼耍赖，“被李老师带坏的。”

    吃完早餐，李一彤突然从衣柜里翻出两顶鸭舌帽和口罩：“陪我去个地方吧？”

    顾阳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眯着眼：“不去，我要睡觉。”

    李一彤跪坐在他腿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陪我去嘛~”

    见他没反应，又拽着他的胳膊来回晃，“我都离开学校六七年了，一直想回去看看，可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啊。”

    顾阳被她晃得没办法，半睁开一只眼：“去哪啊？”

    “北舞！我的母校！”李一彤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带你去看看我当年练功的地方，还有我最爱的小食堂……”

    顾阳撑起身子，捏了捏她期待的脸：“我们俩这样出门，不怕被拍？”

    “这个点学校人少，”李一彤已经蹦起来去翻衣柜，“再说……”

    她回头冲他眨眨眼，“你不觉得在校园里偷偷约会很刺激吗？”

    她从衣柜深处掏出两套装备：黑色鸭舌帽、同款口罩，甚至还有两件校服外套。

    顾阳挑眉：“准备这么齐全？李同学早有预谋啊。”

    “那当然，”李一彤把衣服扔给他，“快点换，错过早课时间人就多了。”

    见他还赖着不动，她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他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发丝垂落扫过他的脸颊：“顾哥哥.……”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顾阳喉结滚动。

    “陪我去的话……”她的唇几乎贴到他耳畔，“下次给你跳钢管舞……”

    顾阳一把抓过外套：“走。”

    “你快点啊！磨蹭什么呢？”

    “……”

    ……

    清晨的北舞校园笼罩在薄雾中，梧桐树影婆娑，石板路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民族民间舞系前的草坪上，一个穿白色练功服的女孩正在晨练。

    她约莫十八九岁，黑发高高盘起，身姿如柳，正在练习一套水袖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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