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殿下,你好看不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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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桥低着头不说话,不敢说。
沈婥眯了眯眼,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见云桥沉默,沈婥不耐,林嬷嬷立刻斥道: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快说实话?是想要去受刑么?”
云桥知道咬了咬牙,只能道:“皇后娘娘许诺,若奴婢做成此事,就……就让奴婢做辰阳王殿下的侍妾,奴婢这才答应的。”
嚯,皇后还挺大方,辰阳王可是大家都默认的未来太子,能做他的女人,即便只是侍妾,这对一个宫人也是大造化了。
毕竟,等辰阳王登基,他的女人就是皇妃呢。
只是,空口的许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真的践诺呢。
林嬷嬷脸色很难看,没想到看着那么安分懂事的小丫头,她教导了那么多年不要心怀妄念,竟还是白教了。
云桥又急忙找补辩解:“但是皇后娘娘既然找了奴婢,若是奴婢不答应,奴婢怕是必死无疑啊,奴婢也是没办法,王妃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
她又对林嬷嬷哀求:“嬷嬷,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尽心的服侍你六年的份上,帮我求求王妃,饶我一命吧。”
林嬷嬷沉着脸不表态。
云桥心都凉透了,她难道真的要死了么……
沈婥瞥了一眼边上的托盘汤羹,冷冷道:“你还没说那是什么毒?”
云桥战战兢兢道:“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只让奴婢找机会下到王妃的饮食里,确认王妃服下后,去找王府后园一个叫莫安的婆子,告诉她事成了就行。”
沈婥了然,对东月道:“你去一趟殿下那里,告诉殿下此事,请他派梁太医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东月应下,转身出去了。
她出去后,刚才还‘身子不适’的玉兰走了进来,候在沈婥旁边,面色如常,哪还有半点不适?
云桥见到她,懊悔不已,她大意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
没多久,东月带来了梁太医。
能住在王府专门给韩应让治伤的太医,是可以信任的,沈婥问过韩应让,梁太医和韩应让的母族宁国公府周家有渊源。
梁太医到来后,检查了毒药,很快就确认了。
“回禀王妃,臣粗略检查确认,这是一种用来控制人的毒药,具体的,臣得仔细查验才知。”
沈婥明白了,皇后要控制她为己用。
如同之前韩应让玩笑时说的那样,只怕原本昨日皇后想让她进宫,就是为了给她下这个毒药,只是她没去。
皇后原本安插在王府的人都被韩应让反向把控,没有机会给她下毒,所以皇后费心送来了林嬷嬷,收买了林嬷嬷的人。
沈婥一阵琢磨后,有了个想法,对林嬷嬷道:“嬷嬷,今日就学到这里,你带她先回去吧。”
林嬷嬷惊讶:“王妃不处置她?”
云桥也大喜过望的看着沈婥。
沈婥意味深长的笑着,“自然是要处置的,但怎么处置我得想想,所以嬷嬷可要把人看好了,尽量先一切如常,只当今日没有下毒之事,别被府里的下人发现端倪。”
见林嬷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又对云桥敲打道:“你不想现在死,就乖乖的别露出破绽,别自作聪明轻举妄动惊动旁人,不然立刻杀了你。”
云桥惊忙道:“奴婢不敢!”
沈婥让东月给她松开绳子,让林嬷嬷把人带走了。
沈婥让梁太医回去了,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琢磨着接下来的事情。
她没去找韩应让,韩应让却让人来找她了。
沈婥本也打算去找他的,起身就去了。
一到他这,他就小嘴叭叭:“既然确定了她要下毒,不把人杀了,还全须全尾的留着人当没事儿似的,王妃别告诉本王,你体谅她没铸成大错,要饶过她?怎么着?要当菩萨?”
沈婥沉默了一阵。
长得那么好看一个人,说话怎么就总是那么讨人嫌,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没个正型的挤兑人?
沈婥道:“殿下,妾身是想,既然皇后想控制我为她所用,不如如了她的愿,看看她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韩应让挑眉,稀奇道:“王妃这是想将计就计啊?啧,有点意思啊。”
将计就计?
没文化的她,也大概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嗯,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那殿下觉得,可行么?”
韩应让不置可否,就漫不经心道:“为何要这么做?你可以直接弄死了那个宫人,碎了柳氏的计划就行,何必放着好好地安生日子不过,掺和这些破事儿?闲的?”
沈婥听了这话,很想冲他呵呵两声,但忍住了。
可还是忍不住小声道:“殿下,妾身嫁给您,似乎也没所谓真正的安生日子了吧?”
韩应让:“……”
又给她噎住了。
真行,以前只有它噎人的份,自从娶了她,总是被她噎,还是这种温吞绵软的语气噎他。
偏偏她说的都是实在话,他还没法反驳。
“而且皇后既然盯上了我,这次不成,以后也还是会有机会的,她如果有目的,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放过我?倒不如这次就将计就计,弄清楚她的目的。”
韩应让并不赞同,“那也没那么容易,你想将计就计,肯定不会是要真吃了那毒药,只会是假装中毒糊弄她,万一她找借口让人给你把脉,发现你没中毒,不也白折腾?”
这倒也是个问题。
韩应让摆手道:“所以还是算了吧,本王娶你回来也没指望你能帮本王什么,好好做你尊贵的东陵王妃就行,旁的事情少操心,免得给本王帮倒忙。”
沈婥其实也不想冒险折腾,但是她欠他不少,而且就算为了自己和姐姐母女,也得尽量帮他,保证以后能活命。
不然看现在他和皇后母子的矛盾,辰阳王上位,他能活么?
他不能活,那她呢?
虽然可以在那之前想办法逃走,但不一定能成,而且,她还是想光明正大的活。
她撇撇嘴,突然有点委屈的闷声道:“殿下,你好看不起人啊:~”
韩应让:“!?”
他扭头,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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