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韩应让在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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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婥到了韩应让这里,还没问呢,韩应让就先开口:“你是想要教训一顿沈家,还是要他们家破人亡?”
沈婥两眼放光:“可以家破人亡?”
韩应让挑眉,啧了一声:“看来王妃是真的恨透了你二叔一家啊,那么想让他们家破人亡。”
沈婥毫不掩饰对沈家的恶意和杀气, “这不是应该的么?他们妄为亲长,苛待我这么多年,毁了我姐姐,”
顿了顿,又咬牙切齿:“而且,我父母兄弟,极有可能是沈通害死的,我虽然还没查证此事,但有八成把握就是他为了夺爵害了我父母,我自然巴不得他们家破人亡。”
韩应让端正了神色,蹙眉道:“王妃何以笃定?据本王所知,你的父母兄弟,是十年前从徽州回京城时,途中遇了盗匪被杀的,难道沈通那么大胆,敢勾结盗匪杀人夺爵?”
沈婥惊讶道:“殿下查过我父母的死因?”
韩应让没好气道:“本王要娶你,总得把你的情况弄明白不是?不然谁知道娶回来的是个什么人?”
嗯?可是他不是心血来潮找她讨债,把她从宋启明手里抢来的?也没法提前查她啊。
沈婥总觉得怪怪的。
“问你话呢,哑巴了?”
沈婥只得按下疑惑,回答他。
“是,但是当年忠于我父亲的管家何叔,在我父母去世没多久,就被灭口了,他死之前偷偷见了我,将产业契书和嫁妆单子给了我,告诉我我父母的死和二叔有关,他不会骗我的。”
韩应让眯着眸子语气森冷,“那就是沈通可能勾结盗匪了,那确实是罪该万死啊。”
沈婥疑惑问:“殿下让妾身来商讨此事,是有什么可以让沈家家破人亡的计划了么?”
韩应让道:“本王让冯奇派人去查了沈家和朱家,朱家行商手段阴毒,手中是有人命的,想要灭门容易,掀出他们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行,但和沈家没多大相关,”
“你要是想教训他们一顿,倒也不是不能牵扯,但沈家是有爵之家,想让沈家家破人亡,那点事还不够。”
“所以……”
“所以得本王弄点事儿加把火,但此事有风险,老头子和那对母子必定会盯着,不一定能成,可若你所言是真,倒也不用费这个心思,查证沈通勾结盗匪谋杀亲兄夺爵,足够他死无葬身之地。”
沈婥深吸了口气,郑重道:“那就查吧,如果我父亲母亲是沈通害死的,我想让这件事被揭穿,用他们真正的罪恶送他们下地狱,也免得殿下有麻烦。”
韩应让忽然笑了一下,莫名的有些愉悦,看得沈婥很是纳闷。
他悠悠道:“那行吧,本王先派人查这件事,能查证最好,不行再说。”
“多谢殿下了。”
见韩应让挑挑眉要说话,沈婥自觉的道:“殿下不必说,此事不论如何,妾身都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能为我父母报仇,日后妾身的命就是殿下的。”
父母的仇恨面前,她愿意豁出一切,自然包括她的命。
之前她还想谋一条未来的活路,但只要韩应让能帮她报父母之仇,不管他要不要,她都可以与他同生共死。
韩应让侧眸微凝,随后呵呵两声,漫不经心的揶揄她:“可别,你的命你自己留着吧,本王和你无冤无仇的,要你命作甚?”
沈婥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明明知道她的意思,故意这样说的吧。
眼珠一转,韩应让忽然好奇:“不过本王挺好奇,据本王所知,你和你姐姐应该也深得父母疼爱吧,当年你父母带着你兄长小弟都去了徽州,为何独独留下了你和你姐姐?”
沈婥低头,闷声道:“因为那会儿,妾身因为贪玩,在府中水池捞鱼,不慎坠入水中,那会儿是春寒之际,就大病了一场,”
“恰逢外祖父重病,来了急信让母亲回去,父亲和母亲就带着哥哥和小弟回去送外祖父,留我在家养病,姐姐也留下陪着我。”
她父母兄弟是送走了外祖父,待外祖父丧事结束后,才从徽州返京,但最后回来的,只有四个棺材。
她短时间内,先失去了疼她的外祖父,又失去了父母兄弟,人生,至此翻天覆地。
韩应让了然点头,不得不说,她也是命大。
要是当时一起去,估计也回不来。
见沈婥神色低落,还有些自责愧悔,韩应让皱眉瞅着,忽然道:“沈婥,看你这神情,该不会是自责自己当初为何没能和他们一起去吧?”
沈婥惊讶抬头,“我……”
她没否认,只是意外他竟然猜到她的这个想法。
她确实,一直有这样的念头。
如果当年一起去了,一起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她没有这些年的思念和痛苦。
韩应让像是气着了,冷笑了一声,翻起白眼开口就啐。
“你是不是被沈通一家子虐傻了?这种事情还上赶着?你当年恰好病了没一起去,躲过一劫活下来,是你命大,你不庆幸就算了,还这么想不开?蠢不蠢?”
沈婥被他这样劈头盖脸的啐,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应让又:“你能活着,还能有个人给你爹娘报仇,你要是当时一起死了,沈通一家杀人夺爵的罪恶没人知道,不就一直得意?怎么的?他们踩着你一家的尸骨一直得意你就开心了?”
沈婥被他这一顿数落弄得都羞愧了,低下头硬着头皮道:“妾身只是想父亲母亲的时候会这样胡思乱想,其实也知道殿下说的这些的,所以这些年,也尽力活着了。”
韩应让冷哼,“你想他们的时候,更应该想的是庆幸自己能活,想着该怎么活得更好,怎么报仇让他们瞑目,而不是想自己怎么没死。”
沈婥哑然片刻,才抬眸看向韩应让,没想到韩应让会和她说这样的话,虽然恶声恶气的,但是没有恶意,更像是教她。
她深吸了口气,点了头,眼中多了坚定,“殿下说的是,是妾身以前糊涂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韩应让这才勉强满意,哼哼道:“还算有救,不至于让本王娶了个脑子被驴踢还无药可救的蠢王妃。”
沈婥:“……”
沈婥浅浅一笑,福了福身,由衷道:“多谢殿下开导妾身。”
韩应让忽然不自然起来,咳了一声撇撇嘴,吊儿郎当道:“实话而已,是你没蠢到底,本王可没开导你,本王看起来是会开导人的人么?”
不像,但他的话,确实让她想通了一些纠结很多年的事情。
而且说起来,这些天,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也让她懂得了一些以前不懂的事情了。
韩应让这时有些不耐的样子摆手道:“行了,事儿也说完了,你回去吧。”
沈婥眨了眨眼,温吞道:“可是殿下,妾身应该还有事。”
韩应让眼皮一掀,斜着她,“你还能有什么事?”
沈婥虚心道:“殿下,妾身想学骑马,您能安排个人教妾身么?”
韩应让:“……”
他目光幽幽的瞅着她,不吱声。
沈婥被他这眼神看的有点子忐忑。
“殿下,您……”
韩应让一脸恼火道:“沈婥,你当本王死了还是觉得本王已经被这顿鞭子打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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