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杰知道，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章文耀和陈世贤同穿一条裤子。

    两人狼狈为奸，这是要他的命！

    所以，司徒杰选择逃，他又打中一名警员的大腿，然后疯狂地往机场门外跑去。

    “嘣！”

    突然，一发子弹破空而来，一发子弹正中司徒杰的后脑勺，从前额穿出。

    “噗！”

    鲜血混合着脑浆，被嘣了出来。

    司徒杰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

    门口，陈世贤和邱刚敖等人带着嘲讽的笑容，嘴里叼着烟，就站在机场的车道对面。

    他们这一道道笑容，宛若针扎一般，戳进司徒杰的瞳孔之中。

    “咚！”

    司徒杰僵硬地倒了下去，逐渐灰败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

    就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秒，他弥留了最后一丝想法。

    原来，被人冤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哇呜、哇呜！”

    很快，警车，白车尖锐地轰鸣而来。

    警察和医生护士在机场进进出出。

    隔着一道车道。

    陈世贤和邱刚敖、爆珠、阿华等人，看着装进裹尸布，脸上发青，失去血色的司徒杰出神。

    “贤哥，你说，司徒杰死之前，在想什么？”

    “有没有后悔过，当年甩锅的事情？”

    邱刚敖纵目望着白车渐行渐远，悠悠地问道。

    “不管他最后想了什么，会不会后悔，总之，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吗？”

    “司徒杰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我们还收了利息，赚了！”

    陈世贤迎风叼着烟，烟头被风吹得猩红，火星被吹出一片繁星，亮起，又泯灭。

    “没错，迟来的公道，也是公道，这个公道，是靠我们自己抢回来的！”

    爆珠傲娇地眯着眼，龇着大白牙，笑得阳光明媚。

    邱刚敖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在此刻，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一切都仿佛释然了。

    “我们终于可以挺直腰板，站在标哥坟前，跟他一起喝一杯了。”

    阿华感慨连连。

    “明日带一束雏菊，去标哥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阿荃重重地点点头，双眸中，倒映着闪烁的车灯，目光盈盈。

    公子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我现在没有遗憾了，爽爆了，最期待的，就是张崇邦的牢狱生活。”

    “我不止期待，我还好奇呢。”

    爆珠激动地接茬。

    陈世贤微微一笑：“赤柱的监控，保护伞的，全程实况直播，到时候，看个够！”

    “走，喝酒去！”

    “走！”

    一行人勾肩搭背，如释重负，愉快地离开了启德机场。

    ……

    三日后。

    一辆白顶的押运车，开往赤柱，停靠在惩戒署的门前。

    车门拉开，犯人一个接着一个排队下车，其中就有满脸衰样的张崇邦和大白鲨。

    巨大的落差，让他们一行人，情绪都十分低落，一脸的生无可恋。

    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脸色十分难看。

    “下车！”

    狱警手握着警棍，凶巴巴的呵斥一声，赶鸭子一样，驱赶着犯人下车。

    走得慢的，还会挨一棍子。

    “这就开始牢狱生活了吗？”

    张崇邦心中有些悲凉。

    从这天开始，他将无法再支配自己的自由，想想就有些痛苦。

    揣着忧虑，他和大白鲨一起，踏进了赤柱的大门，来到了一间大办公室。

    里面摆着一排排的木质长椅。

    犯人一排排坐在椅子上等候安排。

    正前方的一张办公桌上，坐着一名戴着宽帽檐，穿绿衣的狱警。

    张崇邦一看对方的职级，应该不低。

    帽檐下的那张脸缓缓抬起，嘴角带着一道邪恶的笑容，露出一张不太正经又阴险的脸。

    “各位，认识一下，我是惩戒署主任，钟楚雄，大家都叫我杀手雄！”

    “以后，我负责管你们。”

    杀手雄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踱步，目光一边扫过张崇邦等人，语气傲慢地道：“你们能进来这里的，都不是好人，我们统称人渣。”

    “希望你们认清身份。”

    “你们这些人渣记住，不是我送你们进来的，是法官送你们进来的。”

    “不要在我的地盘搞事！”

    “否则，我保证你们一定不好过，明白了吗？”

    “明白了！”

    张崇邦等人，稀稀拉拉地道。

    “你，站起来！”

    杀手雄用警棍指着张崇邦，要求道：“把衣服脱光，检查！”

    “钟sir，这不合规吧？”

    “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

    “我是囚犯，但我有人权！”

    张崇邦眉头紧皱，不服气地大声抗争道。

    “阿光，告诉他，什么叫规矩！”

    杀手雄眉毛一挑，冲着手下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阿光抽出警棍，照着张崇邦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殴。

    打得张崇邦叫苦连天，闷哼声不断响起，可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邦主！”

    大白鲨和曹云等人，双目赤红，一个个蠢蠢欲动，冲上来要帮忙。

    “砰砰砰！”

    周围的狱警见状，一瞬间围了上来，抡着警棍一顿教育。

    教会他们赤柱第一课，服从！

    张崇邦也还算讲义气，看到大白鲨等人被打得苦，屈辱地大声道：“别打了，别打了，我配合！”

    杀手雄这才满意地一抬手，狱警将鼻青脸肿的大白鲨，压回了位置上。

    张崇邦当着众犯人的面，脸色难看，满脸憋屈。

    无奈地将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清理掉，毫无尊严地站在众人面前。

    “转一圈，让长官看看！”

    阿光面无表情地命令。

    “邦主，不要！！”

    大白鲨等人目眦欲裂，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和痛苦。

    张崇邦咬咬牙，扫了一眼周围手持警棍电棒，虎视眈眈的狱警。

    只得硬着头皮，老老实实转了一圈。

    可他不知道，更大的屈辱，还在后头。

    杀手雄鄙夷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眼，兴趣缺缺地道：“进去，通柜！”

    张崇邦瞪大了眼睛，表情一震，整个人僵在当场，人麻了！

    耿直的他，也勉为其难地扯起一抹笑意，恳求着说着好话：“钟sir，好歹我们曾经也是差人，给个面子。”

    “面子？”

    杀手雄狞笑着凑近，几乎贴脸，斜了他一眼：“你还有面子？”

    “进去，少废话，大家都一视同仁，对你搞特殊，那对其他人公平吗？”

    “我刚刚说过，进了赤柱，第一件事，先认清你们的身份！”

    “这里没有律师、没有大老板、没有差人，你们只有一个统一的身份。”

    “那就是囚犯！”

    “别再让我强调一遍！”

    “我会让警棍告诉你们！”

    张崇邦刚才努力扯出的笑容，尴尬地僵在脸上。

    他没想到，在警队，一直嚷嚷着公平，在赤柱，第一次想要搞例外，就被人用公平压了回来。

    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快点，后边还有人等着呢！”

    狱警手中的警棍，不断在掌心上下拍打着，冷声催促。

    张崇邦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内室。

    “哗啦！”

    包着牛屎头的阿三，在粗壮的手指上戴上橡胶手套，语气生硬地道：“趴下！”

    “啊！”

    张崇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双拳紧捏，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的恨意开始翻腾。

    陈世贤他们这些扑街，太过分了！

    自己淋过雨，就把别人的伞也撕个稀巴烂。

    这一定是安排的‘特殊’对待！

    有朝一日，能够出狱，一定要他们好看！

    张崇邦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一刻，什么规矩，什么正义，什么人生信条，全都崩塌。

    只有恨，满满的恨意！

    随后，大白鲨、曹云等人，一个接着一个排队，进入了检查室。

    然后，全都丧着一张脸，默默地坐着，仿佛遭受了莫大的耻辱。

    “通柜，擦玻璃是这样的啦！”

    “多擦两次就习惯了。”

    “我八进宫了。”

    “阿三的手法，都适应了！”

    “你们以前是差人，手段那么多，就这点耐受力？”

    “以前你们搞犯人的时候，比这精神多了！”

    一名干瘦的犯人，看着他们端着的样子，嗤笑一声，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扑街，你话乜啊？”

    大白鲨咬牙切齿地挥拳大骂。

    “做乜，想打我啊？”

    “sorry，sir！你现在是阶下囚，少拿那套唬我啦！”

    这名老油条，大声地叫嚣。

    大白鲨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张崇邦连忙制止：“大白鲨，不要多生事端，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大白鲨这才涨红了脸，坐了下来。

    “编号45731，2号仓，过来领物资。”

    “是，长官！”

    张崇邦走上前，恭恭敬敬地上前，接过一个脸盆和毛巾毯子等生活用品，退了下去。

    接着他们一行人，就被杀手雄领着前往2号仓。

    “哐当！”

    杀手雄拿着钥匙，在手里掂了两下，打开了监仓的大门。

    “唰”地一下，数道目光就集中到了张崇邦和大白鲨等人的身上。

    大圈帮大圈龙、全兴冬叔、号码帮盲蛇、骷髅头……”

    一个个大佬，光着膀子，虎视眈眈。

    这些目光都充满了不善，就像是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这些目光，让张崇邦等人，如芒在背，感觉十分不自在。

    “新人报道！”

    杀手雄笑嘻嘻地扫了眼众人，不痛不痒地道：“千万不要搞出人命，知道吗？”

    “知道！”

    众人齐刷刷地应道。

    正常狱警带新人进仓，都会警告一下‘原住民’不要搞人，不要搞事。

    杀手雄一上来，就说，千万不要搞出人命。

    很显然是默许了他们，可以搞张崇邦等人。

    “哐！”

    铁门一震。

    杀手雄含着笑意离开了监仓。

    张崇邦和大白鲨等人心头都随着铁门的关上猛地一震。

    一个个捏紧了手中的脸盆，神情警惕，变得紧绷起来。

    没一会，杀手雄的背影都还没消失，大圈龙、冬叔、号盲蛇、骷髅头等大佬，就全都聚拢了过来。

    自从陈世贤等人出狱，大傻、傻标、大屯被收拾了之后。

    整个2好仓，改头换面，地下生态也发生了改变。

    大圈龙、冬叔、盲蛇等成为了仓室的老大，受到杀手雄的关照，按比例分配香烟散货权，统治着这一方小天地。

    这是承谁的恩，大家心知肚明。

    当然是阎王贤。

    敖哥和爆珠还特意跑来交代，要多‘照顾’一下新人。

    就算不交代，他们也会好好关照的。

    更别说交代了。

    所以，杀手雄一走，大圈龙等人，嘴角挂着笑，迈着拽得二五八万的步子，走了上来，个个纹龙画虎，显得凶神恶煞的。

    “你们做乜？”

    张崇邦和大白鲨等人表情一紧，抱团在一起，表情严肃，瞪着眼睛，虚张声势。

    大圈龙从钢管里抽出一根棍子，敲了敲床架，发出‘铛铛’的金属敲击声。

    然后，一脚踩在旁边的架子床上，傲视张崇邦，粗犷地道：“教你们这些新人规矩咯！”

    “赤柱不是不法之地，也要讲规矩，守律法的，你别乱来！”

    张崇邦的严词警告，却换来了一通嘲讽的哄笑声。

    “哈哈哈！”

    大圈龙和一众囚犯，笑道身子都止不住地后仰。

    “我说的不对吗？”

    张崇邦和大白鲨等人对视一眼，全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张崇邦，虽然你以前是张sir，可进了赤柱，跟新兵蛋子没两样！”

    大圈龙粗声粗气地一挥手，笑着道：“我们这里，大部分都判了重罪，要在赤柱养老。”

    “港岛法律有没有死刑。”

    “你觉得，在这里面，我们需要讲你们那什么狗屁劳神子法律，什么规定吗？”

    “那些制度，算什么玩意，送我们擦屁股都嫌膈应。”

    “告诉你，赤柱的规矩，就是我们！”

    大圈龙拳头捏起，拇指冲着自己的脸一指，霸气侧漏。

    “放狗屁！”

    “你们算个几把，全都是一些人渣，是囚犯，下三滥的玩意，有哪门子的规矩？”

    大白鲨挺身上前，他们以前都是差人，抓嫌疑犯，手中有权利，腰上有枪，一直都很有底气。

    到了赤柱，还没习惯这种身份的转变，根本没把这些穿着囚服的犯人，放在眼里。

    全都一个个面带鄙夷。

    “盲蛇、骷髅头，听见没，他说他骨头痒，帮他松松筋骨！”

    大圈龙一招手。

    呼啦一下，几乎整个监仓的人，全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瞬间将张崇邦和大白鲨等人围在了中间，乌泱泱一片。

    “你们别乱来！”

    张崇邦慌了，看着面前越聚越拢的囚犯，感觉到了满满地压迫感。

    他捏着双拳，随时准备对抗。

    “我们不止乱来，还乱打呢！”

    “教他们做人！”

    骷髅头显眼包一样，一马当先，率先冲了上来。

    一瞬间，其他人也全都包了少来。

    拳头、大脚板、棍子、床板，全都往张崇邦和大白鲨他们身上招呼，讲究一个物尽其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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