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不是在开玩笑？80吨黄金放到学校露天供人参观？你们知道全国有多少单位缺乏项目跟经费？”

    李瑞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李瑞同志，听听他们的理由吧。”

    龙耀华阻止了李瑞，努力控制着表情，看着两人，“谢威又有什么理由？”

    “这跟谢威有什么关系？领导啊，我看他们就是膨胀得厉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炫耀呢？！”

    李瑞不乐意了。

    在他看来，跟谢威是没什么关系的。

    领导对谢威有偏见啊。

    “谢威说……”

    刘德宝看了一眼李瑞，只要涉及到谢威，连基本原则都不讲了。他也没法在这事情上跟李瑞争论。

    官大一级呢！

    “这样么？”

    龙耀华听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反正黄金是你们的，要怎么处理、怎么存放是你们的事情。哈工大军事研发项目是多，终究不是部队管辖的院校。”

    “领导……”

    李瑞急了。

    龙耀华这态度，分明是不管，这如何能行？

    “李瑞同志，咱们部队干涉航空航天系统下属教育单位的事情，不合适。”

    龙耀华直接打断了李瑞的话。

    随后目光投向两人：“学校的事情，除了涉及到军事科技，以后就少向李瑞同志以及我汇报吧。”

    “啊？”

    刘德宝跟张鸣秋两人都是愣神不已，没等他们开口，龙耀华就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领导，您这是？咱们布局这么多年，虽然哈工大名义上并不属于部队院校，可在重要性方面不弱于国防科大！”

    刘德宝两人离开后，满脸疑惑的李瑞便急切地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他无法理解。

    哈工大的发展布局，还是当初他担任校长就开始的，即使在离开学校，进入部队系统工作，依然没有放弃对哈工大的布局。

    龙耀华这意思，难道是以后部队彻底不管学校的事情？

    学校的发展，部队干涉不了；可问题是谢威那种性子，动不动就搞出烂摊子来，要是没有部队领导给擦屁股，谢威早就被处理了。

    “李瑞同志，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对哈工大的干涉过多吗？”

    龙耀华脸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谢威一直都表现出来很急，上级领导都看到的。可哈工大的发展轨迹，能复制吗？”

    李瑞沉默了。

    不是不能复制。

    复制的代价太大了——靠着卖国内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获得经费。利用手中的经费，从全国范围内调集精干力量来搞前沿研究……

    看起来是不错。

    可这就造成了一个高层领导并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一家独大。

    “谢威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有他们一家强，难以成事，现在发展遇到瓶颈了……这不也是为了搞好配套嘛。再说了，学校现在也是没办法，谢威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吸引有实力却没有项目跟经费的单位上门……”

    龙耀华看了李瑞一眼。

    李瑞这是自己可以随便说谢威的不好，别人不能说的嗦！

    真的是一点原则都不讲。

    “你觉得谢威这样做的后果他没想么？几十亿的经费摆在那里，不管是上门求合作的，还是其他想要学哈工大，把自己研发出来的先进装备卖出去筹集经费的单位，会少吗？咱们继续帮着擦屁股，能行？哈工大拿到了项目自主权，其他很多单位现在都在申请项目自主权……”

    龙耀华的话，让李瑞沉默。

    哈工大的发展上面都看到的，可如果继续纵容，其他单位不乐意了。

    “还有，哈工大不归属教育部，也不归属部队，而是属于航空航天部……我们老是去干涉，你觉得合适吗？”

    龙耀华提醒李瑞现在跟之前已经有着很大的不同了，“哈工大已经有了足够的优势，继续这样发展到谢威担任校长时，会如何？目前部队高层已经有不少领导对哈工大的行为不满了。只是因为这两笔订单足够大，谢威主导，却不是他直接负责……”

    “领导，我明白了。”

    此刻，李瑞算是真的明白了。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那行，刘德宝跟张鸣秋两人可能想不明白，你去找他们说说。”

    李瑞是否真的明白，龙耀华也懒得管，反正得让学校领导知道，回去转告谢威。

    谢威肯定会明白的。

    “老刘，你说过龙领导这是啥意思？学校不归属部队管，可军事科技项目多啊，之前他们也没少管学校的事情吧？”

    张鸣秋拿不准刘德宝的态度。

    龙耀华突然说不管，这让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说辞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你有没有想过，学校本就不属于部队管辖……有没有可能是之前部队管太多了？”

    张鸣秋叹了口气。

    谢威让他们来找上级领导，这事情就透着怪异。

    “不至于吧？”

    刘德宝根本就不相信会是这样。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原本的七机部还是后面的航天部，或是部队，谁都没有争夺哈工大的管辖权。

    “不至于？财不外露啊！谢威主动要露出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类有历史以来，这问题就一直得不到解决的。

    在所有单位日子过不下去，哈工大把价值几十亿的黄金摆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

    “你的意思，后面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

    刘德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谢威这小子太阴险了！

    难怪说让他跟张鸣秋两人延期退休呢。

    “之前不就应该想到么？只有要退休的人，才不怕真的得罪人。反正我们这辈子到头了！只要不违反原则，谁都没办法……另外，不管是我们部里，还是部队后勤，各个单位什么情况？无数单位领导背着铺盖卷儿堵着上级领导的办公室要经费……”

    “狗曰的！”

    刘德宝顿时骂了起来，“亏得咱们对谢威那王八犊子那么好，他这是就没打算让我们能过个好的退休生活啊！”

    一直骂到回招待所，刘德宝都没骂尽兴。

    张鸣秋也没有阻止他，毕竟他也想骂谢威，甚至想对谢威动手。

    来之前，他还没想明白。

    龙耀华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谢威这小子让他们延迟退休，不是为了让他们获得更大的功劳，而是为了让他们来挡着上门要经费的单位！

    说到底，就是让他们留下来挨骂的。

    “明白了？”

    李瑞在招待所见到两人，尤其是刘德宝，只要提起谢威就破口大骂，顿时就知道两人也回味过来了。

    “这事情也不能怪上面，国家穷，各个系统每年的财政预算就那么点，方方面面都需要要钱，根本没法满足所有下属单位。谢威为了加快配套，采用这样的方法，上面不阻止就已经很地道了……”

    李瑞叹了口气。

    “李主任，上面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管？”

    张鸣秋脸色严肃地问道。

    “不干涉。其他单位来找上级主管部门，肯定会推给你们，谁让你们握着项目自主权呢？”

    “狗曰的！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他……最好是伊拉克直接给现金，哪怕给石油都行，别给这么多黄金啊！终日打鹰，没想到到头来让鹰给啄瞎了眼！”

    刘德宝怒骂着。

    现在就寄希望于伊拉克方面不给这么多黄金。

    “李主任，如果上面不管，学校就之前那23亿美元的经费……”

    没等张鸣秋说完，李瑞就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这让张鸣秋根本就没法说下去——谢威可是让王征在国际期货市场上搞钱！

    那边的钱，也不少。

    要不然，谢威也不会把价值几十亿人民币的黄金用来打窝钓鱼。

    巴格达。

    傻大木某秘密官邸。

    “提克里特，枉我那么信任你，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负责，你告诉我，买这么多防空导弹系统跟远程火箭炮干什么？是咱们的经费太充足了？”

    傻大木看到合同上的防空导弹系统，仅仅3套中程防空导弹系统、9套近程防空导弹系统，价值就超过23亿美元，如何能不气？

    “陛下，这是阿卜杜拉跟伊扎克两人的坚持！”

    提克里特毫不犹豫地把两人给卖了，“出发之前，您说他们更了解什么武器装备适合我们……”

    不是他想推卸责任，出发前总统就是这样说的。

    “你们怎么解释？”

    傻大木强忍着掏枪干掉几人的冲动，黑着脸看向阿卜杜拉跟伊扎克。

    “陛下。反击二号防空导弹系统可以拦截中程弹道导弹系统……根据我们的消息，隔壁大户家也买了一批，甚至即将开始交付……”

    “能拦截中程弹道导弹？你们确定？”

    大户居然也买了？

    傻大木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要是性能有如此先进的防空导弹，到时候自己要发动对大户的战争，成为阿拉伯世界的领袖，可是个麻烦事。

    “确定！我们把中国人的拦截实验录像也带回来了，甚至谢威提出由我们支付打靶费用，直接现场打靶测试……经过商量，我们决定采购回来后进行测试……另外，三套反击二号中程防空导弹系统，是为了加强巴格达的防空力量……”

    阿卜杜拉解释着。

    听到这，傻大木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波斯人的飞毛腿导弹，能从边境打到巴格达；搅屎棍的杰里科-2导弹，已经在南非进行了第一次试射，什么时候服役谁都不知道。

    “那这些远火呢？4.8亿美元采购了5个营，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备用弹？不是说有技术吗？”

    “陛下，这里面包含固体燃料推进剂的生产配方跟生产线！”

    “什么？他们居然愿意卖？”

    这让傻大木顿时高兴起来，“如此一来，我们的阿巴斯跟侯赛因导弹就可以携带更大威力的战斗部了？”

    “是的，陛下！这份合同看起来价格很高……除了我们采购的一批固体燃料生产线所需的设备需要花费一亿多美元，其他的全部都是用黄金跟石油支付……一共280吨黄金，1.1亿桶原油。”

    “这么多？”

    傻大木很是肉痛。

    280吨黄金啊！

    “陛下，一开始中国人并不接受我们用黄金跟原油支付全部货款，他们的想法是60%现金外汇，其余的才用黄金跟原油支付……”

    阿卜杜拉解释着。

    “哦？这是他们的谈判策略吧？”

    傻大木根本就不相信，“中国人也是非常擅长做生意的！”

    有国家不愿意要黄金么？

    人类文明史几千年，从黄金作为一般等价物出现后，地位就没有任何贵重金属能取代的。

    “陛下，中国人认为黄金会持续降价……”

    “不可能！一定是他们为了压价，才故意这样说！中国人本来就穷，没有什么外汇储备，更没有什么黄金储备……”

    傻大木根本不信。

    “陛下，我用了10千克黄金收买谢威，才从他口中知道实情……”

    伊扎克严肃地提醒总统，直接就把谢威的说辞拿出来说了。

    傻大木沉默了。

    如果只是黄金的价格，总统不会多敏感。

    可说到石油嘛，他比谁都更清楚这有多不正常——在伊拉克跟波斯人相互袭击油田跟港口，甚至在去年发动了袭船战，连带着科威特的原油运输也受到严重影响。

    在如此情况下，国际原油不仅没有大幅度上涨，反而大幅度下跌。

    “陛下，苏联人的外汇收入，现在萎缩很多……连提供武器装备给我们也不愿意赊欠了……这也能从侧面印证中国人的看法是正确的……一旦欧美在国际黄金市场上下手，占据苏联外汇来源第二重要的贵金属出口所能带来的外汇也会大幅下跌……如此一来，苏联的经济可能会遭受重创……”

    一旁的提克里特开口补充。

    “我们支付的黄金是按照支付时候的价格还是？”

    “全部按照1500万美元每吨……”

    “那就先把黄金支付给他们！咱们也不怕中国人赖账。”

    傻大木松了一口气。

    1500万美元每吨，比国际价格少了50万美元，280吨黄金也才少一亿多美元。

    可相比可能面临的黄金价格大幅度下跌，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龙式坦克比苏联人卖给我们的T-72在性能上强了不少，而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300远程火箭炮，修改一下可以让射程达到480公里……利用三弹并两弹技术，完全可以让侯赛因导弹更强……再加上苏联那边的米格-29等先进战机，咱们这世界第三军事全国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傻大木听完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立即着手准备，准备秘密把黄金运到中国……”

    “分批还是？”

    “一次运输过去！中国人的军舰不行，根本就没法护航……”

    傻大木咬牙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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