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动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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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远怒声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泼妇!”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虽然在林疏月看来,谢道远这种人没什么面子可言,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氏如此撒泼,还是让他很下不来台。
秋氏见状,想要上前去劝阻秦氏。
今天的事老夫人已经知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谢道远的错。
所以秦氏的行为虽然有些出格,但也不会有人跟她计较。
反倒是回去以后,知道她受此委屈,老夫人必定会大力安抚她,届时定会许些好处……
反正在秋氏看来,能拿到手的实打实的好处,可比男人的忠诚靠谱多了。
秦氏有儿有女的,虽说谢知凛不是亲生的,可他向来孝顺,不比亲生的那个独眼要强?
何况他们大房还攀上了恩国公府和宰相府,如此大好前程,又何必揪着一件小事这样闹?
秋氏委实觉得没有必要,因此便想上前拉她。
可没想到,她才轻轻拉了一下,低声唤了句大嫂,秦氏就一把把她甩开了。
“别碰我!”
幸好秋氏下盘稳,又有嬷嬷在身后扶着,这才没有跌倒。
“三夫人小心。”嬷嬷皱眉看了眼秦氏。
秋氏的脸色也变了变。
但到底还是劝道:“大嫂,算了吧。”
秦氏冷笑,回头讽刺的瞪了她一眼。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看到我发生这种事情,你很开心吧?”
说着,又转头看向曹氏几人。
“你、你们,还有你们都很开心是不是?”
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脸色最为难看的,当属老夫人。
“秦氏!你疯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谢道远会背着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但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秦氏明明是个那样稳重端庄识大体的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像发了疯一样。
谁家的当家主母会如此行事?
简直就是疯子!
老夫人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秦氏却好像没有发现,只是转头冷冷的盯着谢道远。
“我就问你,今天是不是非得护着这个贱人?”
谢道远的脸色一阵青又一阵白。
其实,他并非真的想要背叛秦氏。
在他的心里,天底下就没有哪个男人不偷腥,他一赌二不嫖,就算逛花楼也很少狎妓,只是喜欢一些吟诗弄赋的风月之事。
这在他们文人当中,并非什么陋习,反倒会被赞一句风流才子。
更别提春莺并不是什么下等娼妓,而是卖艺不卖身的良妓,她跟了他的时候,身子都还是清白的,这就更难得了。
秦氏怎么就不理解呢?
秦氏的行为让谢道远大为光火。
再加上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哪怕他心里并非真的想让秦氏下不来台,此刻也被架在梁上,没办法下来了。
谢道远沉声脸道:“我就护着了,怎么了?”
秦氏的脸上满是泪痕,不住的点头。
“好,很好,谢道远,看来你是忘记当初所说的话了。”
谢道远的眼皮子一跳。
心里暗叫不好。
而不远处,林疏月也诧异的挑了挑眉。
当初说的话?
什么话?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谢道远,只见谢道远的脸色更加铁青,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丝毫不怀疑谢道远会恼羞成怒的掐死秦氏。
“你给我闭嘴!”他怒声吼道。
秦氏冷笑:“怎么?你怕了?还是说后悔了当初的选择?”
“可既然你答应了我,你就应该做到,不管是当初的那个贱人,还是今天这个,我说不许你碰她们,你就不许碰!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秦氏!”
老夫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此时的秦氏,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果再任由她这样说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些什么。
于是她给旁边的刘妈妈使了个眼色。
刘妈妈连忙带着几个婆子上前,就要将秦氏拉走,“大夫人,您消消火儿,这天底下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儿?可他再怎么偷您还是大夫人是不是?”
说着,就领着几个婆子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门外拉。
可秦氏哪里会依。
她几下挣开刘妈妈几人的钳制,目光扫过墙上,看到挂在那里的一把长剑,几步奔过去就把剑取了下来,然后拔剑出鞘。
只见灯光下寒光一闪,秦氏用剑尖指着谢道远说:“你当初立过重誓,说你若是负我,便不得好死!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竟当真猛地往前一刺。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大变。
谢道远没想到她真会动手,更是吓白了脸。
连春莺都顾不得护了,直直往后退去。
却只听“噗”的一声。
那春莺竟没有像谢道远想的那样自己避开,而是不避不退,直接往他的身前一闪,挡住了谢道远的同时,剑尖刺入春莺的心口。
所有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春莺!”
谢道远大喊了一句,大跨步上前,从后面扶住她。
秦氏也站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整个人都呆怔住了。
她的确怒火中烧,的确恨透了谢道远和春莺这对狗男女,可她没想真的杀了谢道远,拿剑也只是气头上想吓唬吓唬他,她知道谢道远不经吓的……
可怎么会……
春莺倒在谢道远的怀中。
剑随着她倒下的动作,被抽出了她的胸口,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裳,连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大人,对、对不起……”春莺气若游丝的说。
谢道远狠狠一震。
泪水几乎都要涌了出来。
若说之前他只是看中春莺的皮相与才情,把她当成一个解闷的玩意儿,可现在,看着这一幕,他是真的有些动情了。
谢道远红着眼眶,颤抖着手去捂她的伤口。
“乖,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我绝对不允许你死……”
他说着,竟也不管身上被溅到的鲜血,也不管自己这副样子有多狼狈,连衣服都没有穿齐整,就将春莺一把打横抱起来,要往外走。
秦氏刚才还有些懵,因为第一次‘杀’人,她也有些被震到了,下意识升起一丝心软。
可此时看到谢道远这样不管不顾,甚至她与他夫妻二十多年,也从没有看到他这样失态过。
就连当初他要扔到他们的儿子时,都没有这样……
秦氏顿时只觉得一股被背叛的痛楚升上心头,原本软下去的心肠再次冷硬起来。
她张开手臂就拦在了大门口,冷声道:“不准去!”
她目若寒冰,盯着窝在谢道远怀里的春莺,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不许给她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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