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输赢如何定义?
方思源咧嘴笑道,“齐书记,我是完全听从组织的安排的,那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搬。”
齐宁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笑脸盈盈的看着方思源,“官方话就不要说了嘛,我可是在京城,就经常听到有人提你。”
话音落下,方思源愣住,他自问自己一个小小的宏安市正科,何德何能能够在京城出名?
其实齐宁这话,几乎算是明示了,方思源轻笑,“齐书记,我哪能在京城也有名啊,主要是运气好,娶了个好老婆。”
话说到这里,方思源也在试探,想看看齐宁的反应。
齐宁顿时笑起来,“何止是运气好,你简直就是好到爆了,你知不知陈建军最是清廉,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话音落下,方思源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陈建军就是陈芷幼的父亲,他之前一直不知道信息,甚至连名字都不清楚,这个名字还是从齐宁口中听到。
“这……”方思源笑着,“其实都是我该做的事情,的确没想到能入领导的眼。”
“你小子。”齐宁亲切地拍了拍方思源肩膀,“你可要好好表现,说实话我来宏安,也不是自己的意愿,但建军同志给我说,你要帮我考察一下我那位便宜女婿。”
齐宁低声笑着,方思源也是赔笑,“诶,这真是让齐书记费心了。”
齐宁今天能主动和自己聊这些,说明一件事,自己够资格了,有了能够入局的资格。这些藏在背后的人才会渐渐浮出水面和自己交流。
“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中各有深意。
市委书记说自己的事情他都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但至少幸运地是,总体上齐宁很满意。
“齐书记,所以您觉得我去青龙县……”
齐宁轻笑,“是个挑战,但你要知道能轻易做到的成绩,是不会有人奖励的。”
“也是,那位……”
“是那位的意思。”齐宁毫不避讳,直接点头,“如果你能从青龙县闯出来,未免不能入了他的眼。”
方思源凝重点头,“我明白。”
说白了,青龙县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林明辰或者孙如福一两个人能够安排的,他的调任,背后别有深意。
“所以,我倒是觉得你就放平心态嘛,全国有多少个待发展的县城?哪里的经济不错,都是一步步地发展上来地嘛。”
“请齐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方思源立刻回应,表情郑重道,“若是青龙县经济无法拔高,我就在青龙县呆一辈子!”
这般表现,让齐宁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
“好,思源同志能够有这个觉悟,是好事啊!”
……
与此同时,在顺义市滞留所中,孙如福一夜之间头发仿佛白了更多,苍老的身躯坐落在椅子上。
何玉春已经到了顺义,今天的审讯,由他亲自来。
何玉春的气场,明显比其他审讯员更盛,坐下来时何玉春轻笑道,“孙处长,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孙如福无奈的笑着,“只是现在,你我处境不同了。”
“我也很遗憾,但国有国法,孙处长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孙如福摇头,“我也不为难你,其实你掌握的证据也够用,你就按那个办就好了,需要口供我全部配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孙如福比何玉春更了解检察院的工作流程。
听到这个回答,何玉春却是轻笑,“其实这些证据链不重要,我更关心你的儿子和儿媳,他们早在半月前就出国了,你在境外应该有账户吧?”
话音落下,孙如福目光闪过一丝震惊,但只是一闪而过,难以察觉。
何玉春敏锐的捕捉到,继续说道,“你明明也可以走,非要在机场藏到晚上,你在给谁拖时间呢?”
孙如福面无表情,沉默了片刻后,一抹懊恼浮现在脸上,只是这种表情表演意味略重。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害怕啊……我为体制奉献了一生,30岁入党,跟随着步伐,今年已经69岁,三十九年啊……”
“我想了很多,没法面对,没脸面对。”
何玉春笑而不语,“我当然知道孙处长在体制里呆得久,但功不抵过,你现在的情况,会落到什么样的结局,你应该清楚吧。”
“无论怎么说,在监狱待完余生吧。”孙如福眼神自然,如同认命。
其实不然,他只是安排好了一切,觉得这个结果可以接受。
何玉春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
“你也知道,境外的账户,你自己交代和我们查出来是两回事。”
“我没有境外账户。”孙如福摇头。
“到了现在,还抱有侥幸吗?”何玉春面色平静,“在美国的签证只有你儿子和儿媳,他们没有孩子。”
孙如福面色同样平静,何玉春观察着孙如福的表情,继续试探道,“但据我所知,你还有个女儿和一个外孙女。”
孙如福表情如常,很平静。
“要不,我带她们来见见你?”
孙如福笑起来,“不用了吧,让她们来看我现在这种落魄样子吗?”
“我不在乎名节,但至少别让我在她们面前。”
说实话,如果不是何玉春查到了一些关于他外孙女的线索,恐怕今天还真被他表演过去了。
只见何玉春笑道,“恐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外孙女侯婷婷真的还在国内吗?”
孙如福表情微愣,但还是轻笑道,“我不知道,她们有自己的生活。”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侯婷婷和你一天的机票,现在恐怕已经到美国了吧?”
“我不清楚。”还是一样的回答。
孙如福现在的态度就是一问三不知,只要自己不说,让别人去查,能查到是他何玉春的本事。
“这就是你在机场拖延的原因吧,让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你身上。”
孙如福依旧不语,何玉春摇了摇头,似乎很失望。
“在境外我们也有执法权,你确定不配合?”
话音落下,孙如福抬头,眉眼中那把藏锋的宝刀似乎出窍,“能查是你的本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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