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灭建奴,永不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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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由检听后一楞。
李自成又反了??
还在这紧要关头偷袭他的大后方?
合着李过纯纯是他送来的障眼法。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动手,非得等他把多尔衮赶出关外?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随时可以撤军吗?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朱由检脑海里。
他怎么感觉穿越到明末之后,这些本该在历史书上大放异彩的人物,一个个行为逻辑都这么抽象呢?
定了定神,朱由检仔细询问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倪元璐派你来是为什么,有几座城丢了,李自成手下有多少精锐,都是谁带兵……”
虽然问的很细,但传令兵还是用最简短的话语回答。
“回皇爷,日前辰时,各路哨骑飞马赶赴京师求援。”
“李贼以伐国贼之名再次兴兵,起八万大军兵分五路,自河套之地入河南、北直隶一带,暂时不知各地城防情况,然各地城防皆空虚,非闯逆一合之敌。”
“元辅命小的飞马通禀陛下,请求陛下回师关内。”
“元辅言:京师守军不足一万,各地守军不足两千,非陛下撤军不可挡矣。”
意思很明确,你朱由检再不撤军,北方和河南道还要再沦陷一次。
而且这次和清军入关还不一样。
现在关内是真没守军了。
能用的部队都被朱由检拉到关外堵多尔衮去了,只有周王和史可法的大军还在路上。
但就以这俩部队的实力,顶天也就和李自成手下的溃军不相上下。
放在守城上还可以,一旦攻守转换,战力立马现出原形。
看着明军车阵在暮色中摇摇欲坠,尾巴燃烧的黄羊将拒马桩撞得七零八落。
镶白旗骑兵顺着缺口涌入,三眼铳的火光在烟尘中明灭不定。
朱由检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此刻的他龙纹甲胄上还插着半截断箭,战马被流矢惊得不时人立而起。
现在战事就是最紧要的时候,不可能撤军。
跟多尔衮一比,李自成算个屁的威胁!
伸手从传令兵手中接过塘报,看都不看便塞入怀中。
而后吩咐道,“回去告诉倪元璐,朕意已决。”
“不灭建奴,永不休战!”
“朕许他组建民壮守城的权利,一应官员任他挑选,史可法周王两部也暂时交由倪元璐调动,给朕守住七天!”
说罢,也不管传令兵记住没记住,扭头再次加入战局。
此刻战局进入白热化状态。
各路哨兵疯了一般往朱由检身边跑来。
“报!车营左翼溃散!”
哨兵刚把前线消息带来,便被流矢射穿咽喉,血沫喷在黄龙旗幡。
“陛下,黄总镇请移驾后阵!”
话音未落,十丈外的砲车轰然炸开。
朱由检劈手斩断碍事的披风,断刃在铁甲上擦出火星,“朕若退半步,三军即刻瓦解!传令黄得功,把朕的龙纛插到缺口处!”
五军营残部顶着盾墙向前推进,当绣着金龙的战旗在硝烟中扬起时,蒙古骑兵爆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阿布奈的侄子巴特尔带着三百死士返身冲阵,弯刀砍进牦牛脖颈的瞬间,滚油般的牛血喷得他满脸猩红。
车辕下突然刺出十杆钩镰枪,将镶白旗前锋马腿齐根削断,戚家军的鸳鸯阵从烟尘里显出獠牙。
多尔衮的中军大帐内,范文程盯着沙盘上不断移动的铜马,炭笔在羊皮地图划出血色弧线,“王爷,明军右翼出现空当,让索尼的五千轻骑从这里切入”
“不。”多尔衮将代表正白旗的象牙令牌推过山丘,镶金护甲叩在檀木案上铮铮作响,“让多铎派人带巴牙喇护军切入,一定要扰乱南人的阵线!”
他指尖敲打着奴鲁虎儿山方向,烛火在瞳孔里跳动,“济尔哈朗那边该有动静了?”
范文程点点头,“该有了,不过好像有点晚了,就算现在出来,也只能陷入恶战。”
多尔衮不置可否,他最一开始的计划,是先佯败到奴鲁虎儿山,再由济尔哈朗出兵,切明军后路。
可现在这个架势,就算赶到也没了什么价值。
“谭泰有信了吗?”
“再没动作,本王只能继续后撤了……”多尔衮绝望似是说道。
范文程却根本不敢接话。
要他说,本来就不该纠缠,豪格不出兵,就已经是天助我也。
只要将大军甩给多铎,多尔衮轻骑赶赴盛京,夺下盛京权利,再带正蓝旗和山里的镶蓝旗一起回援,前后最多一月时间。
以多铎的能力,说不定还能继续和朱由检对抗。
可多尔衮死活不听,从白山黑水间拼杀出来的那股小家子气一览无遗。
死活舍不得这九万多精锐。
女真又不是努尔哈赤时期的女真了,十几万人的伤亡,也只是一代人的损失。
等个五年十年,下一代人长成,女真还是那个女真,而且还天生带有对南朝的血海深仇。
到那时才是覆灭南朝的最佳时机。
范文程越想越多,甚至想到了多尔衮当时刚要入关时的场景和抉择。
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就没一件是和他俩预计中相似的。
甚至还完全相反。
或许当朱由检京师破百万时,他们就该收起鲸吞南朝的心思。
回首看了眼多尔衮,范文程再次低头叹息一声。
不再言语。
战事依旧在继续。
对面的明军硬的惊人。
别说派多铎带三千重骑了。
就算是把努尔哈赤时的白甲兵弄来,恐怕也撕不开明军阵线。
又是一日僵战。
双方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计策都用上了。
一方是多尔衮加多铎加范文程,如果时间线不偏移,那么这三人组合足以定鼎中原大地。
可对面的也不遑多让,黄得功加青春版戚继光,还有个五百冲七十万的大明战神张世泽。
只要是清军这边想用计策,不到两刻钟明军这边就能反应过来,然后反击。
同理,明军这边也是一样。
深夜,五十艘满载火油的舢板顺流而下。
多尔衮的夜袭部队刚摸到河滩,忽见三盏孔明灯升上夜空。
芦苇丛中火绳齐燃,神机营的抬枪将清军重甲射得火星四溅,铅子穿透三层棉甲钻进血肉,带出碎骨在月光下泛白。
“中计了!”
甲喇章京挥刀劈开飞来的箭矢,镶黄旗额尔赫却被钩镰拽下战马。
翻身跃起时渔网罩头,两个藤牌兵短刀捅进锁子甲缝隙。
燃烧的火船顺流撞向木桥,十名白甲兵抱着圆木跳入急流,火船在桥墩前炸成碎片,燃烧的桐油随波扩散,将整段河道映得通红。
“换霰弹!”李国祯的佛郎机炮再次轰鸣,数百步步外的多尔衮砍断令旗,“让多铎动手!”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时,又有几千头受惊的黄羊被驱入战场。
戚远改良的虎蹲炮连环炸响,却在兽群中犁出数道血沟,发狂的牲畜顶着铁蒺藜撞开车阵。
多铎的织金龙纛突然出现在东南丘陵,正黄旗骑兵顺着缺口涌入,弯刀砍得车板木屑横飞。
“竖矛!”黄得功的怒吼压过惨叫,五军营长枪手肩抵肩组成人墙。
第一匹战马被长矛贯穿的瞬间,后续骑兵借着冲势将人体撞得骨断筋折。
甲喇额真库勒擦马鞍两侧各悬三具飞锤,旋转的铁链扫断七根枪杆,直到黄得功的斩马刀劈进他锁骨,刀刃卡在铁环甲里迸出火星。
朱由检的玄甲骑只剩二百余,铁面罩下的喘息带着血沫。
龙纛突然向西移动,多尔衮的中军果然随之偏移。
张世泽的三千营此时已绕至清军侧后,改良的三眼铳在三十步内齐射,铅子打穿三层楯车,镶白旗参领苏克萨哈被五枚弹丸同时击中面门。
英国公的斩马刀劈断织金大纛旗杆时,多铎正在亲手斩杀溃兵,“不许退!明狗的火药早打光了!”
战局在辰时三刻出现转机。
郑成功的水师陆战队突然出现在老哈河上游,三十艘福船放下二百艘蜈蚣艇,改良的百虎齐奔箭带着燃烧的棉絮覆盖清军后阵。
骑兵慌忙解鞍救火,却被潜伏多时的李过老营骑兵截杀。
多尔衮的亲兵队长尼堪带人抢过运粮马车,将燃烧的草料推进河道,黑烟顿时遮蔽了整个右翼战场。
“陛下小心!”戚远飞扑将朱由检撞下马鞍,弩箭擦着金盔掠过。
二十步外,伪装成明军夜不收的死士掀开棉甲,露出内里的白色镶边。
戚家军的狼筅手立刻合围,四米长的铁枝缠住刺客四肢,钩镰枪趁机割断脚筋。
朱由检抹了把脸上的血泥,发现掌心粘着半片带血的眼皮。
与此同时。
多尔衮终于亮出最后的杀招,三百架改良楯车推出阵前,双层榆木板中间夹着湿棉被,佛郎机炮弹打上去竟只能留下凹痕。
正白旗死士藏在车底,突入三十步时暴起掷出火雷,神机营的火铳手成片倒下。
“上猛火油!”戚远亲率四十死士推着油罐车反冲锋,燃烧的陶罐在楯车间炸开,粘稠的火焰顺着棉被缝隙流淌,把清军重甲烧成铁棺材。
朱由检大喝一声,龙纛突然前倾三度,中军鼓号全部换成《破阵乐》,黄得功立刻领会圣意,带着沙哑嗓子嘶吼,“陛下有旨!诛杀多尔衮者封万户侯!”
战局在瞬息间颠倒。
张世泽的三千营放弃追杀溃兵,全部轻装扑向清军中军。
英国公的鱼鳞甲插满箭矢,却仍顶着箭雨砍翻多尔衮的亲兵戈什哈。
多铎的援军被李过拼死挡住,战场上突然响起建州古调,残余的摆牙喇护军放弃阵型,用身体为主帅筑起人墙。
最惨烈的厮杀发生在酉时初刻。
朱由检带着最后的御林军突入敌阵,戚远为救驾被长枪贯穿右胸,反手斩断枪杆继续搏杀。
多尔衮的织金甲胄终于暴露在射程内,神机营最后的子母铳齐射却只打碎他的护心镜。
“放信号!”浑身浴血的英国公点燃三色烟花,潜伏多时的一支重甲铁骑突然从西北沙丘后杀出。
金字大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三眼铳配合关外马刀杀得清军阵脚大乱。
多尔衮的令旗终于开始后撤,却在转身瞬间被流矢射中,范文程抢过主帅滚落马鞍,正黄旗戈什哈用身体垒成肉盾。
明军顶着疲惫猛打,清军顶着伤亡猛扛。
残尸断肢布满大地,甲胄旌旗顺着血泊飘荡。
尸山血海在朱由检面前具象化了。
鏖战两日夜,明军龙纛插在尸山顶端,黄得功跪地捧上半截织金大纛,有气无力的说道,“臣等无能.”
话未说完便昏死在血泊中。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堵住多尔衮,让他带着建奴跳出了包围圈,奔向红峰区域。
虽然只是逃了十五里,但形势可就截然不同了。
明军连战力都一点没有了,更不要说继续追击。
更何况这两天明军完全是杀红了眼,就是拼着最后的意志力,才能继续战斗。
清军逃出包围圈,就代表这两天他们的鏖战失败了。
意志力溃散,根本没有任何能战的机会。
清点伤亡的文书官双手发抖,捧上简略的战报册子。
五军营战损六成,神机营火器尽毁,三千营只剩八千骑能站立。
蒙古诸部判降七部,余下的三万一千骑兵还剩两万骑。
玄甲骑剩四百,御林军剩三百,夜不收剩三百,戚家军剩三千二百。
朱由检看到战报都很震惊。
别说是没有强词条加持的五军营了,就算是有红色词条加持,在战损超四成的情况下也得溃。
也就是说这一战,是真的把明军的潜力打出来!
只要这些军队能保留下来,以后就算没词条,也可以建成一支强军!
而且这些战损也换来了镶白旗建制不复存在,正黄旗折损七个甲喇的辉煌战绩。
朱由检定了定身,撕下龙袍裹住崩裂的虎口,对跪满草场的将士说,“今日血战,朕与诸君同书丹青!”
残月从血云后露出,幸存的蒙古骑兵突然用弯刀拍打盾牌,古老的战歌盖过了伤兵的呻吟。
二十里外清军大营,多尔衮的惨叫声持续了半个时辰。
萨满巫师剜出他肩上的箭头时,多铎正用马鞭抽打溃兵,“三万人打不穿车营,都该喂鹰!”
范文程沉默的整理着这几天各部的奏报,其中半片带火漆的密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简短的写着一句话。
“李自成东进,南朝腹地告急!”
落款正是被多尔衮提前放出去的谭泰。
烛火摇曳的帅帐里,响起一声似哭似笑的叹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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