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当场打脸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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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容貌不过中等偏上,可此刻的她气势逼人,双目凛然,竟让人不敢直视。
而且她方才提到“珍嫔”二字,更让张明灼内心慌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老夫行医多年,倒也不至于欺负你一个小辈。你为大郎看病也不打紧,在座也有太医院同侪,你开的药方要给我们先过目才能实施,不可胡来。”
赫连舒点头,“可。那大舅舅是答应和我的赌约了?”
张明灼恨得牙根发痒,可众宾客都看着,席上更有三尊大佛,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就……依你所言。”
赫连舒福了福身,绕开他和屏风来到外面的男宾席上,刚一出来便对上了西陵深担忧的视线。
是的,即使隔着面具,她也能看清那人眸中满满的担忧。
赫连舒向他飞快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针囊,开始检查张家大郎张知节的情况。
刚刚张知节忽然晕倒,奔出来的王氏将他抱在怀中,满心惶惶地看着赫连舒的举动。
随着赫连舒的诊断,张知节也缓缓苏醒过来,虽不认识这位少女,但对方询问所有他的病症有关问题,他都虚弱地一一照实回答。
望闻问切过后,赫连舒起身,转头看向张明灼,“大表哥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且已中毒长达五年。”
“什么?!”
众人哗然,张明灼更是完全不敢相信,上前掐住赫连舒的肩膀,“你胡说什么?大郎怎么会是中毒,这明明是病,是病!……啊!”
一道掌风迎面袭来,将他打翻在地。
西陵深款步走到赫连舒身边,又顺便将张明灼踢开,低头俯视她,“世间真有这样的毒?”
赫连舒缓缓点头,“我养父年轻时曾在北邦见过这种名为‘流光碎影’的毒,十二年前又曾见过一次,此毒毒性并不烈,但最是折磨人,中毒者日渐虚弱,医术不精的大夫会将其诊断成先天不足之类的病,只开药温养滋补,若是不解毒,中毒者会受最多十年的病痛,最后黯然死去。”
西陵深怔怔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再开口接下一句话。
“不可能,怎么会是中毒?明明是生病,明明是病……”背后响起张明灼的喃喃,赫连舒回头,看他一副如痴如狂的模样,微微摇头,过去用针扎入张知节的几处穴位。
“这可是死穴啊,怎么能随便扎!”一名太医惊呼。
赫连舒头也不抬,继续扎针,“人已经快成了活死人,就该另辟蹊径,置之死地而后生!”
席上几名太医互相望了一眼,都没敢再继续说话,全神贯注地看起赫连舒的手法。
这不看不要紧,几人都惊呆了。
这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可是用针的老练程度竟堪比太医院里四五十岁的老太医!
扎完针,赫连舒又取出一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递到张知节唇边,“先吃下。”
这回,没有任何人敢阻拦,张知节也下意识地张开嘴将药丸吞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赫连舒的手。
但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知节的脸色忽然一变,推开王氏撑起身子,往旁边大口大口呕吐,吐出来的赫然都是黑色的血!
止了吐,张知节软软地又躺回了王氏的怀中,可先前苍白的脸明显多了几分血色,“你就是舒儿表妹吗?谢谢你,我忽然感觉好多了……”
“原来……还真是中毒啊!”一名太医惊呼。
“知哥儿!”张老夫人在女客席上听到动静也坐不住了,让丫鬟搀扶着走出来,看到张知节的模样,登时老泪纵横,“好,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啊……”
王氏将张知节交到嬷嬷的手中,转身向赫连舒“噗通”一声跪下,“舒姐儿,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请你帮帮你表哥,彻底解了这毒吧!”
赫连舒赶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大舅母,舒儿虽然学到了养父的本事,但养父当年就没能彻底解了这毒,眼睁睁看着他的友人丧命,舒儿也无能为力。”
“那……把你的养父找来,他经验比你多,这么多年过去应该也钻研出更好的解毒办法了吧?”王氏哭得泣不成声。
赫连舒叹息,“养父去年就病逝了。但大舅母你放心,我可以定期来为大表哥扎针,起码能缓解他的痛苦,往后再多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王氏哭得几乎晕厥,看旁边的张明灼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上前就捶打,“都是你这个沽名钓誉的老东西,自己儿子都救不了,还有脸责骂舒姐儿,你真的应该辞官,赶紧辞官……”
【刚刚看着妹宝施针救人,我差点都没敢呼吸!妹宝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白衣天使,太帅了吧!】
【前面姐妹说的话我忽然有点理解了,熬到以后打脸,确实不比当场打脸爽……完了我居然动摇了……】
【哈哈哈哈多谢前面弹幕的肯定!妹宝黑化,虐文女主爆改爽文女主,我可太喜欢了!】
赫连舒收起针囊放回袖袋,重新回到自己的宴席座位,拿起筷子重新夹起一块肉,却见女客们齐刷刷地看着她。
赫连舒眨眨眼,“大表哥已经没事了,大家回来继续吃饭,给外祖母祝寿啊。”
宾客们哪还有这心思,潦草应付几下后就各自散了。
张家众人将宾客一一送走,并再三叮嘱不要将今日的事外传。
因为大房的人都顾着张知节去了,人手不足,赫连舒只好也帮着送客,刚应付完一位热情的试图收她为徒的太医,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鬼面。
“你说,即使是你的养父,也不曾找出‘流光碎影’的解毒之法,是么?”西陵深声音低沉,甚至有些莫名的……低落。
赫连舒再次疑惑自己对他的情绪为何感知得如此敏锐,点点头,“没能救下当年的友人,他一直很遗憾,后来也有钻研,可始终不得其法。”
西陵深缓缓点头,没再看她,脚步沉重地离开。
难道这人也有亲友中了这个毒,需要解药?
能让他这么在意,该不会是淑妃的家人吧?
赫连舒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忽然手腕被人抓住,她诧异地抬头,正对上南宫邈有些热切的眼眸。
“三年前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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