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庙宇中的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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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浸透了陈旧血渍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青瓦飞檐上,将庙宇的轮廓染成凝固的暗紫色。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指甲刮擦生锈齿轮般的尖啸,惊起腐槐枝头的乌鸦群。这些黑羽生物腾空时,羽翼间抖落的不是羽毛,而是粘稠的黑色黏液,落地便发出 "滋啦" 声响,在青砖上蚀出冒烟的蜂窝状孔洞,仿佛大地正从内部溃烂。黏液蒸腾的白雾在半空凝结成扭曲的人脸,眼窝处翻涌着墨色漩涡,未等看清五官便被晚风吹散,留下若有若无的哭号在梁柱间回荡。
林宇的登山靴碾碎满地青苔时,传来类似指节折断的细碎脆响。他蹲下身,匕首尖挑开腐苔,底下密密麻麻的指骨如白骨拼图般铺展 —— 每根指节都套着刻有蛇形图腾的银戒,戒环内侧还刻着极小的编号,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当他用刀刃挑起一枚戒指,银蛇图腾突然渗出暗红液体,沿着蛇身纹路蜿蜒流动,在月光下形成类似星图的轨迹。后颈蓦地泛起寒意,他猛地转头,却只看见飞檐投下的阴影在地面扭曲,像无数交叠的手指正缓缓收拢。
"陈风,你看这些..." 他的声音卡在喉间。手持战术手电筒的陈风正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按在石门上,绷带边缘渗出的血渍泛着异样的青白色,"三天前在实验室听到的录音... 他们说过 ' 血钥魂引 '。" 陈风的指尖划过石门上蠕动的符文,那些线条像活物般避开他的触碰,"当时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的是不是这种戒指?"
林宇的拇指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属盒,盒盖上的蛇形浮雕正渗出细黑的液体。三个月前在废弃实验室发现的监控录像里,七个戴银戒的人围着石棺举行仪式,录像最后定格在石棺开启的瞬间,溢出的黑雾中浮动着无数人脸。而现在,他们眼前的石门上,同样的黑雾正从符文缝隙里丝丝渗出,带着腐肉混合硫磺的恶臭。
叶婉突然指着石门下方惊呼:"看那里!" 她手中的强光手电照亮门基处的凹槽 —— 五枚蛇形戒指的浮雕嵌在砖石中,其中一枚的蛇眼位置缺了块菱形缺口。林宇掏出怀中的菱形宝石,金属盒打开时发出 "咔嗒" 轻响,宝石表面流转的血光映得三人脸色发青。当宝石靠近缺口,整面石门突然发出蜂鸣,符文如蓝色火焰般亮起,在林宇掌心烙下灼痕的同时,凹槽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以血为钥 ——" 陈风突然扯开左臂绷带,新鲜的伤口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实验室的录音里,他们割破手指按在祭坛上..." 他的话被叶婉的尖叫打断 —— 石门底部的缝隙中,渗出的黑雾正凝聚成细小的手掌,指尖还挂着未干的血滴,顺着门缝向上攀爬。
林宇猛地将宝石按进缺口。猩红光束如活物般缠住宝石,内部突然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有实验室里见过的研究员,有登山队失踪成员的脸,还有叶婉父亲临终前的惊恐表情。宝石发出高频震颤,林宇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却听见石门在轰鸣声中升起,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露出其后幽深的通道。
通道地面覆盖着荧光血迹,蜿蜒如活物般向深处延伸,每滴血珠边缘都泛着细小的气泡,发出 "滋滋" 的声响。墙壁上镶嵌的发光石泛着青白光芒,照亮每块砖石上半张人脸的浮雕 —— 空洞的眼窝里嵌着黑色珠子,随着他们的脚步转动,眼瞳深处倒映着三人的影子,仿佛有某种恶意正借由石像的目光凝聚。
"小心脚下。" 陈风的手电筒照亮地面,碎裂的镜片刻满晦涩符文,每片镜片都倒映着不同的恐怖场景:穿白大褂的人被剥去面皮,在血池中爬行;孩童的尸体悬浮在黑雾里,眼窝中伸出细小的触手;最令叶婉窒息的,是某片镜片里倒映着她自己被钉在祭坛上,林宇和陈风的尸体躺在她脚边,血正沿着祭坛凹槽流入地下。
通道尽头的殿堂穹顶高得不可思议,十二尊石像环绕四周,手中握着的法器竟是真实的人类骸骨,指骨间还挂着干枯的皮肉。当林宇将宝石放入中央石台的凹槽时,整个空间突然陷入黑暗,唯有宝石发出的血光在石台上投射出模糊人影 —— 那是个身着长袍的老者,由无数光点组成,每个光点都像被困的灵魂在挣扎。
"勇敢的闯入者," 智者的声音如沉钟般回荡,"你们手中的宝石是开启祭坛的钥匙,但要到达核心,必须通过三重试炼。第一重,便是直面你们带来的恐惧。"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黑色藤蔓如活物般涌出,瞬间编织成高逾三米的迷宫。藤蔓表面布满倒刺,每根倒刺都沾着暗红结晶,像极了实验室石棺上凝结的血痂。
叶婉突然抓住林宇的手腕,她的登山灯照见迷宫入口处悬挂的干枯头颅 —— 眼窝里插着黑色羽毛,嘴角裂开诡异的微笑。当她迈出第一步,头颅突然转动,空洞的眼窝对准她,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吟:"小婉... 来找爸爸..."
"是幻觉!" 陈风突然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他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实验室的催眠气体... 这些都是幻术..." 话未说完,他突然盯着前方瞳孔骤缩 —— 左侧通道深处,他的导师正穿着染血的白大褂走来,胸口裂开的伤口里爬出黑色藤蔓,"小风,来帮老师... 我们的实验就差最后一步..."
林宇握紧手中的军刀,刀刃在发光石下泛着冷光:"走中间!石像的眼睛在动 —— 看那些珠子!" 他注意到右侧通道的石像眼瞳正逆时针转动,而左侧的顺时针,唯有中间通道的石像双目紧闭。当三人踏入中间通道,地面的碎镜突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每片镜片里的场景开始流动,化作黑雾融入藤蔓。
迷宫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合着齿轮摩擦的尖啸。叶婉突然感觉手臂刺痛,低头看见手腕上浮现出细小的蛇形符文,正在皮肤下游动。她想起父亲失踪前,曾在笔记本上画满相同的符号,最后一页写着 "他们用婴儿的指骨做实验,那些哭声... 永远停不下来..."
"前面有光!" 陈风的手电照亮前方拐角,却见满地腐叶下埋着无数小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漂浮着婴儿的手指,指节上戴着微型银戒。当叶婉的鞋尖碰到其中一个瓶子,玻璃瓶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黑色黏液混着血水渗出,在地面汇成一行文字:"左转者断指,右转者剜目"。
"选左边。" 林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右边的藤蔓在滴水,是血。" 他记得实验室监控里,失败的实验体都会被剜去双眼,扔进处理池。通道左转后豁然开朗,却见前方墙壁上镶嵌着无数人脸浮雕,每双眼睛都在流泪 —— 流的却是黑色黏液,在地面积成浅滩。叶婉刚要跨过,林宇突然拉住她:"看黏液里的倒影!"
那些倒影并非他们三人,而是穿着黑袍的身影,正举着注射器走向石棺。叶婉认出其中一人的袖口有父亲的纹身,心脏猛地抽紧。就在此时,右侧通道传来巨响,一头由骷髅头拼接而成的石兽撞破藤蔓,空洞的眼窝燃烧着幽绿火焰,身上缠绕的铁链每一节都刻着银戒上的蛇形图腾,滴落的黏液在地面蚀出深沟。
"跑!" 陈风拽着叶婉冲向左侧岔道,林宇却发现石兽的行进路线始终挡在他们与核心殿堂之间。他突然想起石门处的戒指浮雕 —— 石兽身上的铁链共有七节,对应实验室录像里的七人。"攻击铁链上的蛇眼!" 他挥刀砍向最近的蛇形图腾,刀刃却被弹开,反而激起石兽的咆哮,震动的气浪将三人掀翻在地。
叶婉的登山灯照见石兽胸前的凹陷 —— 那里缺了枚银戒。她突然想起宝石凹槽的形状,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备用戒指(从实验室带出的遗物),扔向凹陷处。银戒嵌入的瞬间,石兽发出刺耳的尖啸,全身骷髅开始崩解,却在倒地前甩出铁链,缠住陈风的脚踝。
"陈风!" 林宇冲过去挥刀砍向铁链,却见陈风的绷带下露出的皮肤已爬满蛇形符文,伤口渗出的血不再是红色,而是与黏液相同的黑色。"别管我!" 陈风咬牙扯断绷带,从腰间拔出手枪射向石兽的核心,"快走!去石台那里 ——"
爆炸声中,三人跌进下一个区域。这里的地面由完整的镜子铺成,倒映着无数个重叠的迷宫,每个镜像里的他们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有的在微笑着走向祭坛,有的在掐住同伴的脖子,最恐怖的是中央镜像,显示他们三人正站在祭坛上,背后升起巨大的蛇形虚影。
"别看镜子!" 林宇想起实验室笔记里的警告,"直视镜像会被吸入幻觉!" 他低头盯着地面,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突然伸手,指尖穿透镜面抓住他的脚踝。剧痛中他挥刀砍向倒影,却发现刀刃割伤的是自己的小腿,鲜血滴在镜面上,竟让倒影变得更加清晰。
叶婉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用血泪浇灌蛇眼"。她咬破舌尖,将血滴在掌心的宝石上,血光骤然暴涨,映得所有镜像破碎。在碎片纷飞的瞬间,她看见迷宫中央的核心石台 —— 周围环绕着十二具石棺,每具石棺上都刻着与他们手中相同的银戒图腾。
"核心装置在最中间!" 陈风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平静,他的瞳孔此刻泛着幽蓝,仿佛被某种力量控制,"把宝石放进去,就能结束这一切..."
当林宇将宝石放入中央石台,整个殿堂突然震动,石棺盖接连打开,露出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尸体,每具尸体手上都戴着银戒,胸口嵌着与他们相同的宝石。叶婉认出其中一具是自己的父亲,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扯出机械般的微笑:"小婉,欢迎来到永生的殿堂..."
智者的影像再次浮现,却不再是光点组成,而是清清楚楚的实验室研究员 —— 那个在录像里主持仪式的男人。"你们通过了试炼," 他的声音不再如钟磬,而是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现在,把宝石放入祭坛,就能复活你们想救的人..."
叶婉的手指悬在石台上颤抖,父亲的尸体正缓缓坐起,向她伸出双手。林宇突然按住她的手,眼中倒映着石台上的细小花纹 —— 那是实验室监控里出现过的献祭阵。"还记得录音最后吗?" 他低声说,"他们说 ' 永生的代价是千万个灵魂 '..."
陈风突然发出痛苦的**,他的手臂皮肤下鼓起蠕动的包块,银戒突然嵌入血肉,蛇形图腾在皮肤上游走。"他们早就把我们当成容器了..." 他扯出藏在腰带里的炸药,"启动宝石的同时,祭坛会吸收所有活物的灵魂... 这就是为什么实验室的人都死了,却还能在录像里出现..."
远处的藤蔓突然开始收缩,露出墙壁上的巨幅壁画:七名黑袍人站在祭坛上,将宝石插入地心,无数灵魂从地底升起,注入他们体内。叶婉终于明白,所谓的试炼,不过是验证他们是否愿意成为新的容器。
"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林宇握紧宝石,血光在他眼中跳动,"还记得那些指骨吗?每一枚戒指都是一个受害者。如果启动祭坛,下一批戒指就会刻上我们的名字。"
陈风突然冲向石台,他的身体此刻已半透明,像是被黑雾侵蚀:"我已经被感染了!你们快走!" 他扯掉所有绷带,露出布满符文的躯体,"在实验室被袭击时,他们就把蛇毒注入了我的血液... 现在我只能撑几分钟..."
叶婉流着泪将父亲的尸体推回石棺,盖上棺盖的瞬间,尸体化作黑雾消散。林宇将宝石按进石台中央的毁灭符文 —— 那是他在镜中倒影里看见的反向图腾。光芒炸裂的瞬间,整个殿堂开始崩塌,藤蔓枯萎,石像崩解,石兽的残骸化作尘埃。
当三人跌出石门时,晨光正穿透云层。庙宇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埃中,无数光点升起,渐渐消散。叶婉摊开手掌,发现父亲留给她的银戒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腕内侧淡不可见的蛇形印记 ——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诅咒:他们永远无法忘记在祭坛里看见的一切,那些扭曲的人脸、蠕动的符文,以及永生背后的残酷真相。
山风掠过废墟,铜铃声不再尖锐,反而带着几分释然。林宇蹲下身,捡起一枚未完全损毁的银戒,蛇形图腾上的血渍已干涸,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是救援队的信号。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看见,就会永远刻在灵魂深处 —— 比如,当暮色再次降临时,山腰间那座已不存在的庙宇,似乎还在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仿佛大地仍在为那些没能逃脱的灵魂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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