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你的电话给周红衣？”

    彭少冰轻声询问道。

    这种代表微博站队的事情，他其实不太想要接，万一弄得不好是要背锅的。

    “不需要，你跟周红衣聊就可以了，让他们知道我们会帮他，但不要给他任何实质性的承诺。”

    顾北并不太想跟周红衣扯上太多关系。

    毕竟周红衣的流氓之名互联网上人人皆知，

    要不是企鹅也是流氓，而且势力更大，且是那个主动开启二选一的人，否则3Q大战大众还真不一定支持365。

    顾北选择帮助周红衣，

    也是因为琳琅要走的就是企鹅那条路，

    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不会因为微博之争、微信之争结束而结束，反而会一直连绵不绝地打下去。

    其实对于华夏社会来说，微信和QQ分属于两家反而是更好的事情。

    国内的游戏市场也不需要像未来一样，

    名义上是一超多强，

    实际上企鹅一家独占一大半份额，猪场连企鹅一半都不到，第三家的米哈游也就跟企鹅的零头差不多，剩下的全部加起来也就比米哈游多一点。

    反而是御三家的模式就很经典，

    琳琅霸占着第一的位置，猪场和企鹅互相争老二，

    三角形就是最稳定的结构。

    这才是顾北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想要做的事情，

    不过在遇到刘艺菲，以及拍电影越拍越喜欢导演这个工作之后，

    顾北的想法才有所改变，但他依旧是希望华夏的影视行业、游戏行业，因为有了自己的加入之后，能够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也让他的重生不仅仅只是自己赚钱，而是有更多的意义。

    “明白！”

    彭少冰跟顾北已经好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北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让365去冲锋陷阵，微博会给365一定的支持，让365去做那个过河卒，而不是跟365一起过河去冲锋。

    ……

    第二天，杭城。

    “玛德，微博都快要被企鹅微博给超越了，居然现在还这么高高在上，真以为自己有了先发优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周红衣愤愤不平地从微博总部走出来，抬头看着那个巨大的微博LOGO，不屑地说道。

    作为从上个世纪就开始从事互联网行业的老炮儿，

    周红衣是真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微博，连老板顾北的面没有见到就算了，甚至连电话都被彭少冰用时差的原因给推托了。

    他在互联网功成名就的时候，顾北都还在读书呢，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周红衣啊！

    ‘有本事你在上面的时候这么说啊！’

    秘书在一旁忍不住内心腹诽，

    不过，

    他熟知周红衣的性格，说出口就是满口的附和：

    “确实，微博现在是死到临头，却依旧觉得自己能够稳坐钓鱼台。

    好在他们也不算傻，起码知道针对企鹅，那我们这一次微博之行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哼！”

    周红衣冷哼一声，“企鹅现在就是互联网的行业百草枯，他进入哪个行业，原本的玩家就被他用企鹅的用户量给拖死。

    微博的情况比我们365安全卫士的情况还要糟糕，

    企鹅微博的用户注册量和社交互动量都已经追上来了，

    也就是顾北这个创始人精力不放在微博上，在电影行业库库地赚钱，

    否则要我是微博创始人，我早就把彭少冰给开除了，微博上亿用户说要融资，结果价格太高一年都没有融到钱，也就是顾北拍电影来钱太快了，才能够一直养着他们！”

    “拍电影很赚钱吗？”秘书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企鹅曾经试图收购微博，结果顾北给他们的微博负责人来了一句，他一个人赚的钱比企鹅整个集团一年的利润都要高！”

    周红衣说出了这个隐秘的故事，在收得秘书崇拜的眼神之后，他志得意满地说道，“走吧，跟Jack马约的时间要到了。”

    几个小时后，

    周红衣脸色更加铁青地出来了，

    相比起微博好歹是秘密支持365，Jack马给他打了几个小时的太极，连一点支持的想法似乎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把3721卖给雅虎，结果在Jack马入驻雅虎华夏后，365直接把3721改成的雅虎助手给当做病毒直接杀掉了的缘故。

    反正当年Jack马可是放话跟他周红衣绝交了，原本还以为这一次能够见面，会有一点成果的。

    就在这时，

    秘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好了，周总，刚刚金山和卡巴斯基亲自下场，说我们365软件存在重大安全漏洞。”

    “玛德，这群人还敢跳啊！”

    周红衣拿过秘书的手机，果然看到了金山和卡巴斯基的公开信，直指365安全卫士的一些产品漏洞，暗示免费就是没有好货。

    他立刻掏出手机，就开始发微博：“今天看了两位友商的公开信，只能够说当年365开启了华夏杀毒软件的免费之路，确实是让整个行业都对365恨之入骨，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些年来365不知道保护了多少电脑的安全！”

    发完微博之后，

    周红衣顿时舒坦多了。

    虚假的商战：大佬在落地窗前运筹帷幄。

    真实的商战：老板恨得牙痒痒地发微博。

    顿了顿后，

    周红衣打通了彭少冰的电话：“彭总，你看到金山和卡巴斯基的公开信了吗？”

    “嗯。”

    彭少冰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玛德，真能够装腔作势。”

    周红衣无奈地看着手机，对身旁的秘书说道，“马上订最近的航班，我们立刻回京都，这一次恐怕是一场硬仗。”

    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机场，但就算是周红衣再着急，那也得在候机室里候机。

    他打开微博，正准备再发几条微博喷一下企鹅、金山和卡巴斯基，然后发现了微博客户端打开之后直接卡死了，半天没有反应。

    等到微博客户端终于流畅之后，

    周红衣才发现客户端卡死的原因，

    因为他账户的点赞、评论、转发全部都是统一的999+，

    那红彤彤的数字，简直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红，让周红衣忍不住微微一愣。

    “什么情况？”

    平常他怒喷企鹅的微博，有个几十个评论，上百个点赞就算是不错的了，像这样子所有的项目都达到了显示上限的999+，还是头一次碰见。

    他打开了一个小时之前发的微博，

    点赞量三万加，转发数五千多，评论数两千多，

    是他上一条微博的一百多倍数据量，仅仅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流量的力量，

    让周红衣都有些懵，

    哪怕是久经商场，但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小时得到上万人的认可，这种舆论光环的魅力，依旧是让他这个互联网老炮儿都有些欲罢不能。

    为什么煤老板、房地产老板、互联网大厂最后的归宿，都是影视圈，就是因为这种舆论光环的魅力，话语权就等同于力量啊！

    “支持周老板，365我用的不错，什么安全漏洞不安全漏洞的，反正我的电脑没有中毒！”

    “对啊，以前那些杀毒软件老贵了，也是自从365之后才感觉电脑安心了一些。”

    “说实话，周老板真的是良心老板吧！”

    评论区大部分还都是支持他的，跟前两天几十个评论有一小半是骂他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给周红衣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就在这时，

    周红衣才反应过来，

    彭少冰的那个‘嗯’字里面究竟带着多么的自信，

    他之前评价微博的用户量、互动量有多么可笑，微博能够让他瞬间站到舆论顶峰，那么也瞬间可以让其他人站在舆论顶峰，这是一股多么恐怖的力量啊？

    就在这时，

    周红衣又接到了彭少冰的电话：“有一个‘它都免费了还要什么自行车’的话题，你去参与一下，跟你上一条发差不多内容就行。”

    “好的。”

    周红衣这一次不敢有什么不满了。

    他按照彭少冰的话，又发了一条微博，加上了它都免费了还要什么自行车的Tag（话题）。

    等到杭城飞往京都的飞机落地，

    周红衣打开手机一看，

    两个半小时的断网时间，这条新微博点赞量两万加，转发数三千多，评论数一千多，看起来比上一条差了很多，但这可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

    最关键的是，

    他看到了那个它都免费了还要什么自行车的话题，阅读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话题广场里面，还多了不少真实用户发的微博，有支持他的，也有反对他的，但绝对是支持他的偏多。

    “周总？”

    秘书好奇地提醒周红衣。

    他怎么突然之间站在原地红光满面的了？

    “哈哈哈！”

    周红衣抬头笑了一下，让秘书都有些发蒙，老板不会是被企鹅给压力得发疯了吧？

    周红衣看到秘书诡异的神色，直到他在想些什么，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在乎了。

    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周红衣今天总算是体验到一次了！

    红衣教主，今天他才配被叫做教主啊！

    企鹅，

    干就完了！

    ……

    “顾总，阿狸Jack马说可以接受我们的投资报价，但AB股和董事会一票否决权必须只能够保留其中之一。”

    彭少冰语气略显兴奋地对顾北说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个向顾北汇报的风投报价了。

    距离企鹅起诉365，并且拉入了杀毒行业的金山和卡巴斯基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底，距离3Q大战正式爆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周红衣不愧他的红衣大炮的外号，

    这半个月以来，就是高强度对线企鹅联盟，

    配合微博的流量包，红衣大炮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现在企鹅联盟的企业在微博上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微博上的很多名人刚开始是不发表意见的，毕竟他们大多数成名已久，知道不能够轻易得罪企鹅这种有企鹅网的媒体。

    但这两年刚刚从微博发家的名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他们跟着红衣大炮一起蹭流量包，对着企鹅一顿狂喷，粉丝数蹭蹭地涨。

    这一下原本那些名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开始讨论365、企鹅以及杀毒行业的事情，加入到蹭流量的道路。

    某种程度上，这就是流量对于人的异化。

    最关键的是，

    就连企鹅微博也沦陷了，

    刚开始企鹅微博大部分人都还是站企鹅这一边的，

    但企鹅微博大部分都是从企鹅空间引流过来的人，他们更多的是社交互动，整个企鹅微博就缺少传媒属性，没撑一周，舆论风向就变成跟微博一模一样了。

    这半个月的交锋，风投们看得清清楚楚，

    看似是365和企鹅的斗争，实际上背后体现的却是微博和企鹅微博的斗争，

    别看企鹅微博用户数和互动量都比微博要多，但在舆论上企鹅微博就只能够跟着微博走，就连企鹅自己都保不住自己的风评，谁更加强就不用说了吧？

    之前也不是没有风投找微博，

    主要是顾北不仅要求AB股，

    甚至连传统董事会的一票否决权都不给风投，摆明了就是让风投纯财务投资的！

    其实国内的董事会制度并不是很完善，特别是相对于北美的公司董事会来说，国内的董事会本身权力就小得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得多，关键看是在哪家公司。

    但在互联网企业中，

    董事会权力本身就比传统企业要小，

    大部分都是CEO在掌权，

    所以，

    互联网投资之中风投往往需要拿到一票否决权，

    就是为了必要时刻钳制创始人CEO的，否则风投往往跟韭菜没有什么区别，

    顾北才懒得跟他们拉扯，他养到微博上市一点问题都没有，微博说要开放融资说了一年，也没有成效，就像是学校高冷女神一样纯把风投当舔狗。

    之前，风投觉得女神是装的，根本不值当当她的舔狗。

    现在，风投算是明白过来，女神是真女神，他们开始愿意当舔狗。

    “不让步！”

    顾北皱了皱眉，

    要说目前御三家BAT之中谁对流量最渴望，那肯定就是同在杭城Jack马的阿狸，

    他对其他风投让步也不会对阿狸让步的，而且阿狸收购就死的定律，也让他对阿狸的钱不感冒：“另外，最近微博用户数是不是又高了一些，那把对阿狸的报价再提高一截吧！”

    “明白！”

    彭少冰立刻秒懂，将阿狸从心里的备选名单给剔除了。

    顿了顿后，

    他开始说第二件事情：“顾总，今天下午五家公司企鹅、千度、金山、傲游、可牛和卡巴斯基发布联合声明要一起抵制365，周红衣准备跟他们鱼死网破了！”

    “不急，让他慢慢地发力，软刀子割肉更加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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