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四象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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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佑瞧着账本哈哈大笑:
“好家伙,每次无忧洞分你一百贯,结果就你给下面三个伙计与另外三人每人分一贯。”
“剩下的全都落在你的手里,你的分成法子,比无忧洞还要黑。”
宋煊也是笑了两声:
“本官记得寻常跑堂,每个月都在两贯出头呢。”
“放屁,绝对没有的事!”
卫沙鸥瞧着李瑞等人:
“你们不要被他们给骗喽!”
别人不知道宋煊的计谋,卫沙鸥可是识破了。
就是想要让他们相互攀咬,最好把无忧洞的事给暴露出来。
可有些话,卫沙鸥不能说的太明白。
李瑞已经换上了怀疑的目光,看向卫沙鸥。
别看他们不识字,可是每次分成下来的钱财,实在是太少了。
“这是离间计,你们懂不懂?”
卫沙鸥再也没法子平静下来。
宋煊光明正大的用钱来离间,着实是让他遭不住。
就算这是事实,但能说出来吗?
没有这个平台,你们这帮臭要饭的,还想要钱。
想的美!
宋煊啧啧两声:
“卫沙鸥,他没救了,反正这个主谋落得剐刑的下场。”
“你们这些人若是从犯,直接就流放到河北等地了,尚且留得一条性命。”
“当然检举有功,若是说的足够多,我在官家面前给你们求情,卷宗里给你们写成是走投无路被胁迫的。”
“无罪释放,本官也是可以做到的。”
“李瑞。”
一直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夏平开口道:
“你别信官府的话,他们这些读书人最会骗人了!”
饶是一时间没法子接受现实的石元孙,此时也明白过来了。
他们几个之间定然有猫腻。
唯一的区别,就是谁先松口。
“行吧,够义气。”
宋煊坐在圆凳上:
“本官向来钦佩讲义气之人。”
“第一个举报作证的,案子理顺,我直接给他放了。”
“第二个举报作证的,要么就去河北走一圈,要么就去沙门岛那个地方等死吧。”
“机会就摆在眼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为了每个月一贯钱的赏钱,你们还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江湖儿女,本该如此!”
宋煊的话当真是不中听,把他们几个给架起来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干着杀头的买卖,结果钱却是没拿到多少,还要把自己命都搭进去。
这种赔本的买卖,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扛到最后。
“别听他的。”
夏平想要抓着李瑞的手,但是他自己躺都没法完全躺下。
枷锁这玩意谁研究呢。
脑袋双手放在一起,不老实再给你加斤重,保证能够折磨你。
就算事后给你放了,但对你的脖子也造成了不可扭转的损毁。
“官府都是骗人的。”
夏平当然知道分钱不是账本上的一贯,每次到年末的时候都会分账。
为了就是避免有人禁不住诱惑,花钱大手大脚的,容易暴露出来。
平日里店铺包吃包住,给点零花钱就得了。
“对,都是骗人的。”卫沙鸥也附和了一句:
“我们全都是被冤枉的。”
“宋大官人就是想要收钱,故意搞我们的。”
“我等一定要去敲登闻鼓,找官家重审。”
“嘴硬是吧。”
宋煊也不多言语。
从柜台上拿起一根香,弹去三分之二,随即让王保点上。
“你们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若是我的人把密道搜出来了,这半柱香就作废,谁都得重判。”
王保直接把香插在了木桌旁边的缝隙里,就那么横着给他们看。
“这不是半柱香。”
李瑞下意识的开口道。
“本官说它是半柱香,便是半柱香。”
这半截香一插,几个被锁起来的人,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余光也在看着另外的人。
官府突然大张旗鼓的把所有人都给锁起来了,连带着账本都拿住了。
很难不怀疑他知道了些什么!
就是不清楚他知道的多少?
宋煊哼笑了一声:
“你们全都是砧板上的鱼肉,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要么就选一无罪释放第一个人,要么就选二,全都陪着卫沙鸥去死。”
“哈哈哈。”
李君佑笑的前俯后仰的。
“哥哥,你笑什么?”王羽丰面露不解。
李君佑瞧着这帮人讥讽道:
“我当然是笑他们是蠢货。”
李瑞等人当即看过来。
“还是一帮死到临头不自知的蠢货,卫掌柜的拿了大头花天酒地纵然是樊楼都享受过了。”
“这几个小弟每次只领一贯赏钱,怕是像样的馆子都没下过,就陪着他一块死。”
“卫掌柜的这辈子就算见了阎王爷也能说句值了。”
“他们,值个屁。”
听着李君佑这个局外人,如此诛心的话语。
卫沙鸥怒目而视:
“我警告你,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没去过樊楼,我也没花天酒地。”
“我懂!那你就是在外面养小娘子了。”王羽丰直接来了一句:
“钱怕不是都在姘头那里放着呢。”
卫沙鸥快速的瞥了一下身边几个人的面色。
“fu。”
李瑞瞧见宋煊竟然在吹香,想要快速吹灭,当即大惊:
“你在干什么?”
“密道在哪?”
“说出来,我算你自首。”
“这香燃尽之前不说出来,脑袋搬家。”
“啊!”
李瑞大叫一声,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不要逼我。”
“哭?”
宋煊继续吹香:
“兄弟,哭也算时间哦。”
“我说!”
艰难躺在地上的夏平大叫道:
“我说我说,大官人,我是第一个举报的。”
“夏平,我待你不薄。”
卫沙鸥咬牙切齿的道:
“你竟然背叛我。”
“事已至此。”夏平眼里满是苦涩:“我也想要活。”
“大官人,我说,我说。”
李瑞仗着身手比夏平好,连忙滚到宋煊脚边:
“我知道密道在哪里,我是第一个,信我,信我!”
“他知道个屁。”
夏平咬着牙道:
“大官人,我知道的比他多,他就是个跟在我后面屁嗡嗡之人。”
“许多事都是我在背后谋划的,他知道个屁!”
“你放屁。”
“行了。”
宋煊挥挥手,让许显纯把李瑞给带着去找密道。
李瑞回头止不住的问道:
“大官人,我算是第一个吗?”
“我算第一个吗?”
“算。”
有了宋煊这话,李瑞这才松了口气,不在纠结对抗,顺从的跟着许显纯走了。
“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
夏平眼里满是不解:
“明明我先说的。”
“你的秘密,是不是想要单独与本官说啊?”
宋煊拿起那快要燃尽了的香,直接点在夏平的额头道:
“啊!”
疼的夏平直叫唤。
王羽丰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饶是他纨绔,可是也没亲自动手打过人。
一声令下,许多随从都上赶着听他命令。
夏平眼里的红丝都出来了,被香烫非常疼。
待到香彻底熄灭,宋煊才坐回圆凳上:
“你想骗本官拖时间,临死前还想咬掉本官的一只耳朵,你心思忒深了,可惜演技不咋地。”
夏平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我没有!”
“你冤枉我。”
“我是真心想要说的。”
“哦。”宋煊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
“你现在说也不晚。”
夏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里露出迷茫之色。
卫沙鸥坐在地上,他觉得宋煊这个人心思太深了,竟然向来是以最坏的恶意去打量人。
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城府,过于歹毒了!
但是卫沙鸥又不得不承认,宋煊确实是防住了。
这个年轻人,当真不是能够轻易哄骗就能搞定的。
麻烦了。
夏平感觉自己被耍了,他直接红温道:
“我偏不说,有本事你打死我!”
“呵呵。”
宋煊侧头对着李君佑道:
“我识破了他的计谋,一下子就破防了。”
“大官人当真是慧眼识人,没有上了这恶贼的当。”
李君佑在旁边吹捧了一句。
就宋煊这种审讯手段,他还是头一次见。
当真是几句话,就把这伙贼寇玩弄于鼓掌当中。
石元孙同样出声道:
“宋状元的才智,当真是世间少见,在下佩服。”
他想起自己那连中三尾的妹夫范详。
在回他老家的路上,对宋煊的才智是赞不绝口。
可以说一路上,范详都是围绕着宋煊为话题,来跟他们缓解路途的辛苦的。
从别人嘴里听一个人怎么厉害怎么厉害,印象不如自己亲自看见来的深刻。
不说别的,方才石元孙觉得宋煊的断案扯东扯西。
听起来都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现在石元孙才回过味来。
原来宋煊是一步一步的这伙贼寇引进陷阱,他们所说的话前后矛盾,自己就暴露出来了。
不仅把他们都给绕晕了,连带着自己旁观者也绕进去了。
石元孙觉得同为知县的妹夫,怕是没有宋煊的这种手段。
他今日回去之后,得给妹夫范详好好详细描述一下宋煊的办法。
就算他不能自己想出来,但是照着宋煊的方法去做。
兴许他在任上遇到事了,就能做出政绩来。
尤其是自家妹夫那个小县城,也不过两万人,哪有宋煊掌控的人口多?
兴许出不来这种杀人越货的案子,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大宋那么多进士,你在任上,总归是要做出政绩来,才能更好的升迁。
宋煊的羞辱,当真是让夏平当真是破防了。
他认为李瑞一定扛不住诱惑,所以才会率先开口。
就算自己栽了,可是能够咬掉大宋最年轻连中三元状元郎的耳朵,定然也能名留青史。
左右不过是个死,但可谓是够本了!
奈何宋煊他根本就不上当。
现在面对宋煊的羞辱,夏平只能无助的嚎叫。
王保上去就又给了夏平几脚,疼的他犹如被顺间烤熟的弯腰红虾一般。
“就你也配算计我家大官人。”
“呸!”
王保又是一脚,直接疼的夏平抽搐过去。
“别打我,我招。”
“我也招!”
伙计跑堂等人纷纷开口要招供。
宋煊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聒噪,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上。”
“是。”
“这个不用,一会还得现场审审卫掌柜的呢。”
卫沙鸥面无表情,他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出卖了,但是一时间又怀疑不到谁的头上。
否则宋煊如何能这般肯定,人消失不见了?
“大官人,暗道找到了。”
班峰赶过来汇报:“在地窖的东南角,有一块石板,拉动之后,出现一个七尺左右的洞,李瑞交代,这里曾经是墓葬,被他们给改造了。”
“喔。”
宋煊拿着锤子笑道:“没成想卫掌柜的还是个摸金校尉!”
卫沙鸥看向宋煊,眼里露出浓浓的不解之色。
他竟然还知道摸金校尉?
曹老板的发丘中郎将以及摸金校尉是唯一一个军方盗墓机构。
直到北宋灭亡,伪齐政权刘豫的儿子刘麟成立了淘沙官,专门挖掘开封、洛阳的古冢,盗掘的一干二净。
如今的东京城内有墓葬,那可是在事太正常了。
“摸金校尉是什么意思?”
石元孙不懂,他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个掌柜的,难不成他手里有军队?
那这可就不是简单的杀人越货的黑店了。
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石家祖先很上道,才有了今日这种连自己的产业都不知道有多少的烦恼。
可一旦是与谋反联系上,石元孙都有些坐不住了。
就算是他相比于祖上的官职相比,已经是个低级看守御酒的闲差了。
“石兄勿要慌张,他就是个盗墓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石元孙再次坐下,当即就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跟司马懿一样阴养士卒就行。
石家经不起这种折腾。
看样子今日回家后,要好好捋一捋石家的产业,确认没有出现什么错漏之处。
免得再出现这种情况,宋煊把自己叫来,也是主动帮自己洗脱石家的嫌疑。
这件事,石元孙确实得再记一次宋煊的人情。
连中三尾的妹夫,就是宋煊送给自己的机缘。
自从与进士结亲后,石家的名声可是再上了一次台阶,连官家都亲自过问他来了。
石元孙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机会报答宋煊。
毕竟自己如今只是个看管御酒的小官,只能记在心中,寻机会定要报答他。
宋煊的前途是可以预见的,说不准将来自己的妹夫都得受到他的提拔才能入京为官。
宋煊瞧着卫沙鸥:
“卫掌柜的,你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吗?”
卫沙鸥只是瞥了宋煊一眼。
并不想说什么。
他发现自己说多错多。
宋煊此子心思极深,总是在言语当中给你设下陷阱。
果然,能够连中三元,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
到底是大意了!
班峰带着人把这几个人都给压着去了后院的地窖门口,连带着躺在地上的夏平也被拖走。
陶然客栈的门窗都被关上,挂上歇业的牌子。
宋煊安排两个三个衙役在前厅里看着,免得有人把证据都给弄走,或者借机来询问发生什么事。
众人全都来到了后院,地窖里,宋煊也没下去。
本来含氧量就不多,这么多人下去,又闷又热,容易晕厥。
宋煊蹲在地窖口往里面瞧着,能感觉到有风,倒是自己想多了。
这帮摸金校尉应该是把墓穴给打通了。
“里面有什么?”
“小人不清楚,就是一个唐朝的墓葬。”
李瑞有些底气不足:
“此路通道城墙边,我们一般把尸体拖到城墙边给埋起来,里面装的什么,卫掌柜的不允许我去看。”
“哦。”宋煊点点头:
“谁愿意下去走一趟。”
“我。”钟五六立马就举手应声。
“一个人不够,至少要五个人,谁下去探路,摸清楚里面的情况,本官有赏。”
宋煊话音刚落,一下子就炸了锅,纷纷表示都愿意去。
“大官人,选我。”
“我胆子最大了,选我。”
宋煊伸手让他们都别吵闹了,训斥道:
“你们一个个别他娘的听见钱就不要命了,跟着本官,虽说不能让你们立即发财,可是细水长流手里有钱还是可以做到的。”
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因为宋煊说的是真的。
他是真的舍得给钱啊!
如今连大宋第一外戚刘从德,那是多么嚣张跋扈啊。
结果他都得老老实实的给他交钱了事,宋煊在官面上几乎是畅通无阻。
如今也就是东京城的黑道上,有歹人放出风声要害了宋煊的命。
“大官人我这身手没问题。”班峰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你?”宋煊摆摆手:
“老班你来支援我,跑的气喘吁吁的,下面的空洞不知道埋藏了什么小花招,你跑都来不及跑的。”
“换个人带队吧。”
班峰一时间无语凝噎。
他确实是第一个跑来支援宋煊的。
后面那些捕快倒是不敢超过班峰,抢了他的风头。
毕竟谁第一个跑到宋煊面前,那还是会让他记住的。
县衙里人情世故那也是要讲一讲的。
尤其是宋煊还是打着关心他的旗号,这让班峰一时间也没法反驳上官的好意。
又是无忧洞,又是盗墓贼的。
下面兴许真有危险。
有了宋煊的吩咐,还剩下四个人的人选:
“谁想去都举手报名啊。”
众多衙役以及捕快纷纷举手。
宋煊出了带了六个人,班峰带了十二个。
现在剩下十四里选出四个人与钟五六组队。
宋煊数了数:
“为了公平起见,就是由天意来定。”
张都头眼睛一亮,估摸是抓阄。
“咱们玩猜拳游戏,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就下去,愿赌服输。”
“没听说过啊。”
众多衙役面面相觑。
如此紧急的情况,适合玩猜拳游戏吗?
宋煊直接把王保与许显纯叫过来,给众人演示。
反正以前练武对战,就这么玩的。
宋煊也不在意,而是过去掏了掏死者吴旭尧那匹驴子的鞍袋,里面散落着几枚天圣通宝。
他又摸出一张硬木卡片来,像是请帖。
宋煊翻开看了看,只写着一个过字。
左侧上方还有一个井字符,他直接放进自己的袖口当中,回头望了一眼被踹翻在地的卫沙鸥。
卫沙鸥慢悠悠的挪着屁股,想要与夏平交代几句。
宋煊快步走起来直接一个大踹。
卫沙鸥的枷锁就带着他向后倒去,磕的他五迷三道的。
宋煊拿着短锤指了指卫沙鸥:
“你不真诚,我给过你机会的。”
卫沙鸥被一脚踹的五迷三道。
他才意识到宋煊绝不是寻常读书人。
宋煊手里拿着那个锤子,怕是真的能够为他所用。
“我,我。”卫沙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班县尉,给我把他的嘴也堵上,这几个要犯全都分开一段距离捆起来,免得他们之间相互沟通串供。”
“是。”
“还有那个李瑞,是咱们的人了,给他把枷锁弄开。”
“哎。”
李瑞没成想还有这种好事,连忙对着宋煊道谢。
众多衙役捕快通过猜拳获得了主动权,宋煊倒是没有着急让钟五六等人下去。
“大官人,我等准备好了。”
“不急,天色还早呢,先给我打一顿卫掌柜的,看他招不招。”
宋煊坐在圆凳上:
“我不能拿着我部下的性命去冒险,免得下面设置了什么陷阱。”
“是。”
班峰接过水火棍,直接让人按着卫掌柜,啪就是一棍。
疼的卫掌柜的想伸脖子都伸不来。
他戴着枷锁,嘴里都被堵着破布。
一棍子下去就红温了,脖子青筋都露出来了。
“招不招。”
班峰一边喊着一边打着。
啪啪啪。
十棍下去,卫掌柜的就疼的鼻子止不住的抽吸。
就这还没上夹棍的手段的。
真以为清汤大老爷,有耐心给你玩什么证据链?
先打你一顿再问。
“挺硬气哈,一声不坑。”
“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犯人,够劲!”
班峰可没瞧见卫沙鸥嘴里被堵着呢。
此时他整个脑袋都被枷锁限制住了,脑袋深深埋低,想言语都不成。
“班县尉,此人被堵着嘴呢。”
“老子知道。”
班峰说完之后啪的一声,又给他打了一棍子:
“我就是为了多打你一下。”
卫沙鸥哪里受过这种罪啊,他可是联络站的头啊。
一时间感觉屁股是真的疼痛难忍,尿都给他打出来了。
要不是有四个衙役按着他,他早就弹跳起来,满地打滚躲避棍子了。
屁股地方挨打,那也是全身最厚的地方。
不是谁都有本事,能够被硬挖眼珠不打麻药,还要数医生割了多少刀的狠人。
等衙役想要把破布从卫沙鸥嘴里拽出来的时候,卫沙鸥已经咬的麻木了,根本就不松口。
“既然卫掌柜的皮糙肉厚,那就再打他十棍。”
有了宋煊的吩咐,班峰当即差人把卫沙鸥弄好。
“呸。”
卫沙鸥连忙吐出嘴里的破布:“我招了,别打,别打了。”
他泪流满面,早知道要受这个罪,他就不强撑着了。
可是宋煊先堵嘴,都没给他求饶的机会。
“呸。”
班峰啐了他一口。
班峰相信,要是再打上十棍子,屎都能给他打出来。
保准让他来一个屎尿齐飞。
这种行刑的手艺,自己那也是练过的。
“哎。”
宋煊看向一旁的石元孙:
“石兄,是不是我过于书生气了?”
“啊?”
面对这个问题,石元孙有些发愣。
他觉得宋煊如此雄壮,手上又拎着金瓜锤。
谁能瞧出来他有书生气啊?
就算是在皇宫站岗,那也是妥妥的大宋人样子。
石元孙还是发问:“宋状元,这话是怎么讲的?”
宋煊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办案过于温和了。”
“他们都是一帮贱骨头,下次我应该先动刑,不应该跟他们费口舌。”
“对。”
石元孙也看出来了:“宋状元说的在理,他们这帮歹人,就是欺辱你宋状元是个读书人。”
“要是我上手,先打他三十杀威棒,我看谁嘴硬,再打他三十杀威棒。”
“我就不相信,有能扛过一百杀威棒的人!”
宋煊点点头,饶是勇猛异常的武松,他也扛不过一百杀威棒,该认怂就认怂的。
“石兄说的有道理,下次我就这么办案,先打他们一顿,再审。”
“对喽。”
宋煊瞥了撅在地上呻吟的卫沙鸥:
“卫掌柜的,下面的墓葬有什么机关,你痛快说出来。”
“要不然我就同意班县尉,再打你十棍子的请求了。”
卫沙鸥头上的热汗一个劲的流,整个人痛苦万分。
其余几个被捆起来的歹徒,纷纷嗯着,想要表达自己也想要招供的意愿。
如此杀鸡儆猴,他们也遭不住。
卫沙鸥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咬断了,他啐了几口:
“下面是墓道,走上六丈远,便是双墓室。”
“推开进去,前墓室放着一些人的头颅,后墓室放着金银财宝,没有陷阱。”
宋煊是喜欢看这种挖掘考古纪录片的,唐代墓一般贵族墓是双室的,如尉迟敬德的。
但是西安地区,有不少高官墓葬为单室砖墓。
宋煊对着钟五六等人交代道:
“你们下去瞧瞧,里面有死尸,兴许会有瘴气缠身,小心些。”
“墓里的东西也不要随便动,免得出现暗箭或者落石,把门堵死了。”
“是。”
钟五六等人举着火把下去。
尽管或许会有风险,但是他们一听说有金银珠宝,院子里的众人可是没少咽口水。
今日当真是要发财了。
相比于死,穷才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最重要的心魔。
在大宋如此发达的商业氛围当中,许多人宁愿不种地,也要经商赚钱。
“说说你们是怎么干活的?”
听着宋煊的提问,卫沙鸥抿了抿嘴,也是不敢不张嘴:
“先挑选肥羊,也就是鲜货,估算他们所带货物的价值。”
“普通货物多被挂牌为乙等,价值高的要挂甲等,方便区分。”
“然后引诱他们来店里居住,合适的话就在饭菜酒水里下蒙汗药。”
“待到他们熟睡后,直接把人砍死,脑袋放在墓室里,尸身拉出去。”
“若是估算价格不值得出手,那就不动他们,没必要的。”
宋煊瞧着他道:“为什么要存放首级在墓室当中?”
“尸首分离是为了避免有人通过头颅认出尸体来。”
“原来如此。”
宋煊险些以为他是要数战绩多少呢。
“那尸体埋在哪里?”
“埋在城墙地基下,官府绝不敢轻易拆墙,就算是将来发现,兴许也会被人认为是打生桩。”
宋煊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你这个心思缜密的,不应该出问题,干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了。”
“啧啧啧,懂了,你这是出现职业倦怠期了。”
宋煊瞧着什么话都往外吐噜的卫沙鸥:“要是放以前,你绝对不会如此不小心的。”
“确实。”
卫沙鸥现在因为疼痛,脑子清醒的可怕。
“你这就是不注重品控,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觉得不会出事,路径依赖了属于是,活该你栽了。”
卫沙鸥确实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
若是自己心狠一点,把这个老仆人也给弄死,怎么可能会引来宋煊?
现在是一步错,步步错。
前任开封知县,他连县衙门都出不去,自己手下那帮衙役都不怎么听他的话。
谁承想宋煊会把县衙内的人都搞定了,为他所驱使,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这让卫沙鸥连后续准备的逃跑路子,都没用上。
哪有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全都锁起来。
以至于卫沙鸥方才都怀疑自己被人给卖了。
“宋状元所讲的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宋煊又给石元孙解释道:
“你看管御酒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特别想到动窝是吧?”
“对对对。”
石元孙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宋状元有所不知,我自幼习武,观看家族兵书,一直都想要为国效力,立下军功,重新光耀为石家门楣,奈何一直都没有机会。”
“看管御酒无聊的时候,只需要让人盯着有没有人中饱私囊,你自己继续练武演武,今后总会有机会留给你的。”
“我明白。”
石元孙其实也想要被官家选走去玉清宫练武,可惜没选上。
“你那些赃物是怎么输送出去的?”
“半个月一次,利用车队送到城外的二郎神庙。”
“然后我们就走,至于去向我不清楚。”
“无忧洞的人也不允许我们观看。”
宋煊点点头,这种赃物运输,还挺严谨的。
分段式运输,估摸也不会分两段。
一旦出事,这样能够及时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上下游也不会把所有人都供出来。
这个无忧洞的洞主有脑子。
但是宋煊又在想,这种细节上的事,能是无忧洞洞主一个人主抓吗?
他有多大的精力?
开封县许多事,宋煊都是在大方向上拿个主意,不少都是要他手下这帮人去做的。
今日陶然客栈出了这么大的事,想要隐瞒,估摸也没什么机会。
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
宋煊打算一会带他们走,就宣布为欠税款不交,直接锁走,一举两得。
能不能瞒过去是一回事。
反正大家都有侥幸心理,认为运气会眷顾自己这边。
“真正的账本呢?”
“在墓室里。”
钟五六很快就冒头出来:“大官人。”
“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
“回大官人的话,墓门给锁上了,旁边便是一条通道,可以直接奔着向城墙根去。”
“墓门锁上?”
宋煊觉得不可能啊。
一般都是两块石板,如何能有挂锁的地方?
卫沙鸥强忍着疼痛:“我是给改进了,换上了木门,免得有人趁我不在进去拿东西。”
“钥匙呢?”
“在我身上。”
宋煊指挥班峰把所有人都搜一遍,身上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一会还要拉到监狱里去呢,如何能够带着东西?
宋煊瞧着地上摆出来的各种小玩意。
“那把钥匙是开下面锁的?”
“中间那把。”
“另外两把是做什么用的?”
卫沙鸥咬着嘴唇,忍着疼痛:
“第一把是我房门的,第三把是,是我养在外面的小娘子家的钥匙。”
“那小娘子家住何处?”
“大官人,祸不及家人。”
宋煊啧啧两声:“未曾想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五六,你拿着钥匙,先下去试试,万事小心。”
“哎。”钟五六拿着钥匙再次进入地道当中。
宋煊瞧着摆在地上的铜钱,他们不少人都挂着铜钱,用红绳串起来一枚。
李瑞等人是天圣通宝。
夏平的是祥符通宝。
另外的伙计跑堂的也是都这两种。
唯有卫沙鸥是一枚金灿灿的景德元宝。
无论品质还是字体都比其余人的优美。
宋煊捡起那枚拴着的铜钱:“这便是你们之间的识别身份?”
“不错。”
得到肯定回答的宋煊并没有意外。
他也是从无忧洞掏出来的,那个时候的暗号便是:
“问:钱可通神?”
“答:唯洞中无忧。”
这些铜钱也是经过药水泡发过的,不是随便拿个铜钱就能应付过去。
宋煊蹲下来,瞧着卫沙鸥一字一顿的道:
“钱,可,通神?”
卫沙鸥惊恐的瞧着宋煊,他如何知道的?
一般外围的小弟都不知道这种暗语。
必须得有身份的人才知道。
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怎么可能知道东京城最龌龊地方的暗语?
他是自己人?
不能吧。
卫沙鸥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宋煊。
“大官人什么意思?”
“哈哈哈。”
面对班峰的询问,宋煊只是笑道:
“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他们都带着这玩意,兴许是一种身份识别。”
“原来如此。”
班峰也是点点头:“大官人猜测的当真是有道理,属下回头巡街的时候定会多加观察。”
卫沙鸥依旧在怀疑宋煊的身份,以至于他都疼的麻木了。
“大官人。”
钟五六又跑上来了:
“前室密密麻麻全都是白骨人头,后室藏着金银珠宝的地方,还有好几道锁。”
众人看向卫沙鸥,特别是班峰又拿起水火棍:
“你骗老子也就罢了,还敢骗大官人,找死。”
卫沙鸥这才回过神来:
“大官人饶命,那些钥匙我真没有。”
“墓室里的金银珠宝也不是我的。”
“那是啸风的,我无权动用。”
“谁是啸风?”班峰拿着木棍威胁道。
“无忧洞有四象堂主,五路游枭。”
“白虎堂啸风是负责黑市拍卖,销赃之人,这些都是他的东西。”
“因为定价的价钱太高,没有人拍卖的宝物。”
宋煊瞥了一眼班峰:“你听说过吗?”
“有所耳闻。”
班峰一脸凝重的道:“大官人,我们怕是惹上麻烦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宋煊指了指地窖下的赃物:
“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拿走,那就是得罪了无忧洞的势力,可是不拿走,你们都舍得放弃?”
班峰脸上全都是纠结之色,方才听着是无忧洞的事,就该劝一劝大官人千万别过于较真。
那帮地下的臭老鼠,可是疯狂的很。
“来都来了。”
宋煊拍了拍班峰的肩膀:
“左右不过是打一场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若是你放弃不拉,那更表明你这个官府惧怕他们。”
“这群人就更该蹬鼻子上脸,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大官人说的在理,可是那帮人派出的杀手不会少的。”
班峰也压低声音:“若是杀了咱们手下的人,又不能抓住凶手,怕是会人心散了。”
“就算拿兄弟们的家眷威胁,那更是防不胜防。”
“是啊。”宋煊也连连点头:“事情哪有反悔的余地呢?”
“咱们都趟了这趟浑水,想要全身而退显然不可能。”
“这些东西拉走,咱们尚且还能把握先机。”
“若是公然放弃,那才会有许多屎盆子都往咱们头上扣呢。”
宋煊指了指地下:“你觉得这个堂主会不会自己私吞东西呢?”
“当然会!”
班峰脱口而出,这种有关财物面前,有几个人能够遏制住自己不伸手占为己有呢?
“再说了他们收来的贼赃这么多,那洞主会知道具体的哪些东西吗?”
宋煊负手而立:“就算有账目,只要是人干的事,便有大把操作空间,可以不入账。”
“大官人说的在理,只是属下还是十分的担忧,他们报复后,我们不能抓住他们这些骨干人员为兄弟们报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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