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他说话真难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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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他说话真难听,真的。
面对宋煊的一声自报家门。
当即让上前交接的萧惠觉得刺耳。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桥上的那个宋人给他这个宿将的感觉,就不像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况且声音这般洪亮,想必身体定然不错。
萧挞里连忙安抚被惊到的马儿:「爹爹,他说的不像是真的。」
「谁都知道不是真的。」
萧孝穆瞧著横枪立马的宋煊:「还是宋人最善于口头之争,把我等说成是叛军,他没理也要说成有理的了」
作为叛军,被他们这些宋人射箭,就算射死几个契丹士卒,都没什么问题。
这种事放哪里都说的过去。
「不是,爹爹。」萧挞里连忙辩解道:「据我所知那宋煊乃是大宋状元郎,他如何能单人独骑顶盔贯甲,站在桥上,还能如此不惧我大军来袭呢?」
在萧挞里看来,宋人一向软弱。
就算是那些反叛大辽的那些善于骑马射箭的部落,遇到大辽如此多人的旗号那也是掉头就跑,绝不会升起反抗的心思。
他们一向喜欢保存自己。
然后犹如蚊虫一般叮咬大辽。
萧孝穆给女儿指了指那座小桥:「那便是他有把握在此地阻挡我大军一炷香的时间,为后续队伍报信,争取逃脱的时间。」
「此子倒是个有脑子之人,不愧是大宋的状元郎。」
萧挞里依旧不相信:「那可不一定是状元郎,宋人素来狡诈。」
燕王萧孝穆伸手拔下宋煊射在自己燕王旗杆上的箭矢。
他捏在手里,轻磕马肚上前。
「爹爹,小心。」
萧孝穆回头安慰了一下女儿:「宋人既然已经展现出勇武来了,本王还缩在人后,未免太让宋人看不起了」
O
萧挞里瘪著嘴。
她觉得自己的计策很好,但是在对方看来,还略显稚嫩,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她心里有些气忿。
好好的差事,办成这样,最后还要她父王出面。
耶律仁先轻磕马肚:「小侄儿愿为燕王策应。」
被宋人两度吓尿裤子的萧革,躲在军阵当中,愤恨的瞧著站在桥头之人。
「宋煊,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著!」
至于杜防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宋人的状元郎,怎么可能会有勇有谋?
他们那些人应该最会写文章写诗词才对啊!
走私过来的宋煊诗词册子,杜防也是拜读过的。
杜防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不如宋煊的,可他好歹也接受过家族的军事训练。
因为在契丹为官,不懂得行军打仗,那将来怎么能爬到高位上去?
韩德让那也是允文允武,而且在谋略上也是极佳。
如此才能受到大辽皇太后的喜欢,成为入幕之宾。
反正他们契丹人的婚姻伦理颇为混乱,渔猎民族对这种事也不怎么在乎。
用妻妾招待尊贵的客人,那也是惯例。
就算是此时的大宋对于妇人贞操也不是极为看重的,分水岭是从南宋的程朱理学发展为完整体系开始的。
所以自从韩德让成功后,许多出仕契丹的汉人都想要复刻。
杜防面露异色,他宋煊可是个状元,怎么可能一箭射落萧革的帽子,还能正中旗杆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诉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萧孝穆骑马走上前去,萧惠以及耶律仁先左右护法。
他勒住缰绳,站在十步外,小桥的另一侧,开口道:「宋煊,我乃大契丹忠穆熙霸功臣、检校太师、同政事门下平章事,充汉人行宫都部署,南京留守,兵马都总管、燕王。」
毕竟这么多官职加于一身,非皇帝的心腹不能担任。
可以说此时的萧孝穆就类似于汉人大内侍卫总管+汉军兵团总司令+随行汉人事务总理,基本属于辽朝顶级权力核心圈的一员了。
萧孝穆说这话的时候,耶律仁先以及萧惠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
他们也盼望著自己将来能够达到萧孝穆的位置。
宋煊眉头一挑,朗声答道:「我记不住这么长的名字!」
萧孝穆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耶律仁先以及萧惠都听出来了宋煊话语里对燕王的不够尊重。
「我知道!」
王珪极为兴奋的道:「十二哥是引用的刘备三顾茅庐的说辞。」
他当时在宋煊书铺看护抽奖机器的时候,十分喜欢追读三国演义。
狄青看向王珪:「没瞧见十二哥在前面正对峙的吗?」
「你给我严肃点!」
王珪收起笑脸,手捏双鞭,随时等待宋煊的召唤。
燕王萧孝穆面对宋煊如此不屑的语气,还是压抑住发怒的心思:「你唤我燕王即可。」
宋煊哼笑一声:「我乃宋人,不知道什么狗屁燕王。」
「你,大胆!」
耶律仁先指著宋煊怒喝一声。
宋煊手中的长枪指著他:「谁知道你们埋伏在山头上意欲何为?」
「契丹人的燕王想要伏击我大宋与契丹人的使团,我看你们分明是耶律狗儿所言的叛军,假冒什么狗屁燕王!」
耶律仁先听到南相耶律狗儿的名字一下子就放下手了。
他们当然知道陛下的意思。
但这种事没办好,反倒被宋人给抓住把柄了。
那便是己方无理了!
燕王萧孝穆打量著宋煊。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宋人。
他竟然真的如女儿说的。
好不讲理啊!
宋人不是最喜欢讲道理的吗?
萧孝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耶律狗儿打马而来。
他见对面乌压压的一片骑兵,遮天蔽日,他也是勒住缰绳。
耶律狗儿策马上前,想要越过宋煊,却被他用长枪拦下:「耶律狗儿,你确信他们不是叛军吗?」
「他们怎么可能是叛军!」
耶律狗儿看见了燕王萧孝穆:「那是我大契丹的燕王。」
「他是你大契丹的燕王?」
「对。」耶律狗儿不理解宋煊为什么拦住自己。
「方才就是你们的燕王埋伏在远处的山头上,被我的人用乱箭射出来了,他们想要埋伏使团,你可小心点呀。
「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
听到宋煊的话,耶律狗儿倒是迟疑了,没有著急策马过去。
他们二人同在幽都府为官。
一个是燕王,统帅整个南院。
一个是南相,相互配配合,未曾想会出现这一出。
「难不成他嫉妒我的功劳,想要暗中使坏?」
耶律狗儿心中暗暗揣测。
「南相。」
萧孝穆见耶律狗儿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此乃误会,请近前诉说。」
有了宋煊的提醒,耶律狗几倒是没有立即上前:「燕王,我奉陛下千里护送宝贝,此宝贝极为珍贵。」
「我方才听宋人说,你率领大军埋伏在山头上,意欲何为?」
听到耶律狗儿的询问,萧孝穆这下子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他定然不能在此公然宣称是陛下的要求。
那必然会遭到宋人使者的嘲笑,甚至会让陛下没有脸面了。
事情办砸了,再把陛下给卖了。
就算萧孝穆是核心权力圈的人,那更会遭人耻笑的。
枉费陛下对他的信任。
但是萧孝穆又不能说是自己的缘由,否则就同耶律狗儿之间无法化开隔阂。
这都是坑。
倒是萧挞里主动策马上前:「南相,是侄女作为先锋,想要吓唬一下宋使,父王他刚刚赶到,并不知情,还训斥了我一顿,急匆匆赶来赔罪。」
萧挞里说完之后,就直接下马给耶律狗儿以及宋煊赔礼道歉:「是挞里拿国事当作儿戏了,还望南相与宋使勿要怪罪。」
萧挞里的道歉,让耶律狗儿有怒憋在胸里发泄不出来。
他总不能大骂萧挞里一通吧?
倒是宋煊呵呵冷笑一声:「好个借口,你真当我与耶律狗儿是三岁幼童吗?」
「契丹人如此多的骑兵都到了这里,不知道派出探马前行二十里吗?」
「说是刚到,如此多的大军分明是从山的那一侧转出来的,以为我没看清楚吗?」
「还有你这个什么挞里的,方才怎么没主动站出来赔罪?」
「反倒还有人跑出来质问本官?」
「这也是你一个女子能授意的吗?」
萧挞里再次领教了宋人的难缠。
他怎么就不会轻轻的放过!
「是挞里意气用事了,还望宋使勿要怪罪。」
「你是什么官职,也配在我面前道歉?」
萧挞里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她当真没想到这个宋人的使者如此难缠。
不就是想要给他点好看,他怎么能如此记仇呢?
耶律狗儿确信了宋煊没说假话,他真的是说话难听。
别说自己这个南相,就算是对面是燕王那也照骂不误。
耶律狗儿一下子就心理平衡了,只要宋煊不是有意单独针对我,那就没事了O
眼前这个宋人小子,说话是真几把难听。
此事不是假的!
宋煊毫不理会萧挞里的道歉:「宋辽之间乃是兄弟之盟,方才你们意图截杀我大宋使者,这便是契丹人的待客之道?」
「还是出了事,就只会让一个女子在前面顶罪。」
「契丹人的男人都死绝了?」
面对宋煊的诘问,萧挞里瘪著嘴,眼泪都在打转。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羞辱。
杜防感受到伤口的疼痛,他确实不太相信宋人的状元,怎么说话如此粗俗?
这里可不是大宋的境内。
而且在杜防看来,此时眼前这个宋煊的表现,当真不符合他心目当中温文尔雅的大宋状元郎的做派啊!
「这位宋使,我萧孝穆向你赔罪,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燕王萧孝穆也下了战马,同宋煊赔礼。
见到燕王主动向宋人道歉,作为汉人的杜防一下子更破防了。
燕王什么时候对他们如此低声下气过?
杜防虽然不是燕云之地的四大汉人家族出身,但也想要在大辽谋求更高的职位,把家族发扬光大。
这也是他想要求娶萧挞里的更深层的缘由。
萧孝穆虽然是国舅出身,但是如今的皇后是萧菩萨哥,将来最容易进宫当皇后的是她这一脉的侄女们。
在杜防等人看来,萧耨斤成为皇太后的机率不大的。
所以萧挞里进宫的可能性不算高,这也是他们争取的机会。
燕王萧孝穆是他们家族巴结的最直接对象,未曾想此时竟然会向宋人低头这对于杜防的冲击极大。
宋人何时变得如此强硬了?
不光是杜防破防,连带著萧孝穆左右护法的耶律仁先以及萧惠皆是面面相觑。
那宋人的使者竟然逼得燕王当面道歉,他也太猖狂了一些。
耶律狗儿想要策马,又听到:「耶律狗儿,咱们才是一路的,你不要忘了,契丹境内有多少人想要在背后给你使绊子呢。」
耶律狗儿遂止住上前扶起燕王萧孝穆的想法。
「他若是没有犯错,为什么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道歉呢?」
宋煊说完这话后,瞥了一眼耶律狗儿继续道:「你最好深思一二,因为此事已经搭进去亲儿子的一只胳膊,琉璃器极为易碎,路上再出了差错,你全家都要搭进去了。」
耶律狗儿立即就承认宋煊说的在理了。
契丹内部派系十分复杂,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心思啊?
若是没有燕王萧孝穆的默许,萧挞里她如何能指挥得动军队。
最重要的是此事没有燕王的默许,他女儿能在军中胡作非为吗?
「燕王,你还是暂且让开道路,我等亲自护送此物进京,就不劳烦你了。」
耶律狗儿的这话,让萧孝穆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他本以为自己都好声好气的道歉了,宋人给个台阶也就下来了。
未曾想等到的是宋人没说话,竟然是耶律狗儿!
这个南相会说出如此冰冷的拒绝之意。
误会了。
看样子他比宋人更加生气!
「南相,此间有误会,急需你我二人解决私下一二。」
萧孝穆连忙解释了一遭:「请你过来,我与你细说。」
他可不敢保证宋煊的队伍里有没有听得懂契丹话的士卒。
此时也用不著宋煊多说什么。
耶律狗儿便主动拒绝。
请燕王让开道路,有什么话到了陛下面前再说。
此时再多说什么,耶律狗儿都觉得是借口。
什么些许情谊,在他派兵埋伏在山头上,已经完全破灭了。
燕王萧孝穆脸上的错愕之情,溢于言表。
此番他确实忘记了先同耶律狗儿通气,让他不要担心。
时间紧急,本以为他能理解的。
萧惠凑上前来低声道:「燕王,此事怕是有所误会,我们暂且让开道路?」
「待到合适的机会,再与南相细说,这误会便能解开了。」
萧孝穆颔首,也只能如此做了。
他挥挥手,让下面的士卒让开一条道路,并且告诉萧惠。
待到宋人的使者经过,必须要展露出杀气来。
好好挫一挫这些个狂妄的宋人。
以前萧孝穆还真是无所谓,但是对于宋煊如此「挑衅反击」,以及耶律狗儿这么不给面子。
就算他性格谨慎,可在如此多的士卒面前,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萧孝穆头一回遇到如此不讲理的宋人使者。
可是给他恶心坏了。
最让萧孝穆气恼的是,眼前这个宋使,还利用契丹人的南相来恶心自己。
当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宋煊依旧横在桥上,望著这群契丹人,思考著他们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
信息过于稀少,他一时间也没有太多的思绪,只能往有人不希望耶律狗儿往上爬哪里去想。
萧挞里瞧著高高在上的宋煊,更是一副要咬碎银牙的模样。
「宋人著实可恶!」
耶律狗儿停在桥上回想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燕王萧孝穆,让他如此捉弄自己。
难道他不清楚这件宝贝是何等的易碎吗?
若是宋煊没有提前探查出来,他们埋伏在山头上,耶律狗儿只觉得十分后怕。
一旦出现动乱,马车乱撞,什么都保不住了。
耶律狗儿也是认为萧孝穆做的不妥当。
他一向谨慎,怎么可能放任女儿做这种糊涂事呢?
便是萧挞里性子跳脱,也不至于如此荒唐。
思考了这么一会后,耶律狗儿确信萧挞里她就是主动出来背锅的。
「宋状元,没想到进入我大契丹的境内,我唯一的盟友竟然是你。」
耶律狗儿颇为自嘲的道:「这是何等的,何等的无奈啊!」
「耶律狗儿,有我宋十二当你的盟友,你偷著笑去吧。」
宋煊哼笑一声:「若不是我眼睛好使,提前发现了山上的动静。」
「就凭你,会想到自己的同僚准备在山上伏击你这个路过的使团之事吗?」
耶律狗儿再次长叹一声。
他确实没想到燕王萧孝穆也能做出如此事来。
看样子以前他所表现出来的友善之意,全都是假的。
果然宋人的古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耶律狗儿自认为自己没什么机会封王的,只想靠著这件宝贝,今后能够继承他爹魏王的称号。
将来在五京当中充任一把手,头上再也没有人能阻碍他发号施令,也用不著请示他人了。
宋煊啧啧两声:「我算是知道了当年澶渊之盟为什么能够顺利签订,原来契丹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大家相互扯后腿掣肘,与我大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啊!」
耶律狗儿本想要反驳,但是宋煊连带著大宋都批判了一二,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难道真要给燕王萧孝穆找理由?
耶律狗儿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又指了指被人递过来的箭矢:「这是你射的?」
「怎么了?」宋煊笑呵呵的道:「我箭术还行啊。」
耶律狗儿没看过宋煊射箭,所以并不觉得他的箭术能拿得出手。
否则萧孝穆怎么会把箭矢主动送回来呢?
这不是在挑衅宋煊又是什么?
可惜他是个宋人,看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还在沾沾自喜呢。
萧挞里瞧著宋煊与南相耶律狗儿说说笑笑,毫不在意自己的看法,更是委屈上头。
想她长这么大来,走到哪里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
今日遇到宋使,让她内心受挫,能不难受吗?
耶律仁先越安慰萧挞里,她心情就越不好。
这件事绝对没完。
萧挞里在心里暗暗发誓。
耶律庶成骑马上来,瞧著宋煊这幅打扮:「以前倒是我小觑宋十二你了。」
「小觑我什么?」
他举著马鞭指了指宋煊这一身盔甲:「我本以为你堂堂状元郎连骑马都不行,可是未曾想你往这一站。」
「颇有些你写的三国演义当中张翼德据桥断水,大喝三声,吓退百万曹兵的架势呢!」
「我要真有万军当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我方才直接就去砍下燕王萧孝穆的脑袋,震慑他们了。」
宋煊呵呵一笑,收起长枪调转马头。
耶律狗儿与耶律庶成对视一眼。
他们俩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啊!
宋煊胆子也忒大了,原来他在大宋境内还颇为克制自己呗?
耶律狗儿再次认同了宋煊为人还是诚实的,但是他说话真几把难听!
耶律庶成连忙追上去:「宋十二,我劝你在我大辽境内谨言慎行。」
「我在大宋需要谨言慎行,到了大辽还要谨言慎行!」
宋煊瞥了他一眼:「那我他娘的不白来了吗?」
「啊?」
耶律庶成无言以对。
他缓了一会才道:「可是你乃是大宋连中三元之人,又遵行孔圣人先贤之言,怎么能如此的粗俗?」
宋煊勒住缰绳:「刘六,既然你如此了解中原文化,那你知道孔夫子周游列国之事吧?」
「当然了。」
耶律庶成觉得宋煊问这话,有些小觑他的意思。
「我宋煊跟孔夫子周游列国时候想比,无论从身形上说,还是从应对手段上讲,我都是较为低矮和瘦弱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耶律庶成不是十分的理解。
「孔夫子他老人家身高九尺六寸,虎背熊腰,连江湖恶霸子路都被他老人家用礼(物理)给打服了,我如何能比得过他?」
宋煊说完后,独留下一脸发呆的耶律庶成。
「不能吧?」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孔夫子这种事迹呢?」
在耶律庶成眼里,那孔子的形象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教书老夫子。
他怎么可能会身高两米,虎背熊腰单手暴打江湖好汉的人呢?
这也太割裂了。
耶律庶成想要反驳宋煊。
可是他这个外来者,如何能比人家中原正统知道事情的真假?
那些教授他的汉人儒家夫子,怎么可能与耶律庶成说这些事?
宋煊等人就在这里等著后续车队的到来。
王珪等人则是在议论著宋煊方才那一箭的神采。
至于河对岸的契丹人,以萧孝穆为首的契丹贵族们,脸色确实是十分的难看。
今日竟在家门口,直接被宋人给摆了一道,落下了面子,著实是让他们感到不爽。
「爹爹,是我出错了主意,让您丢脸了。」
萧挞里光速滑跪。
本想著露脸,没成想把屁股露出来了,让宋人抓住机会,狠狠的批判一番。
以至于让她爹萧孝穆跟著吃瓜落。
萧孝穆却是摆手道:「我乃大契丹燕王,怎么能没有担当呢?」
「别说你是我女儿了,纵然是其余人出主意,没有达到目的,我也不会怪罪他的。」
要不怎么说萧孝穆不光是有能力,还有情商才能异于常人,快速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们家好几个亲兄弟,目前就萧孝穆一个人被封王了。
足以见其能力。
萧惠看向萧孝穆。
他其实是不怎么愿意听别人的建议的。
所以在单独作战的时候,才会导致多次兵败。
萧惠不相信别人的判断,只相信自己的。
所以面对如此有背锅意愿的领导,萧惠还是愿意跟著他干的。
「燕王,我们要不要真的给宋使点教训?」
「闭嘴。」
萧孝穆瞪了他一眼:「我们不但不能惹事,还要确保把他们万无一失的送到中京去。」
「那件宝贝陛下喜欢的很。」
「耶律狗儿被宋煊挑拨,对你我有防范之心,也实属正常。」
一听到这里,萧惠就觉得十分的恼火:「我看耶律狗儿他是老糊涂了,竟然相信宋人,不相信我们!」
「大家都是为了完成陛下的差事。」
萧孝穆倒是为耶律狗儿辩解了一句,知道他心里是有极大的妄想的。
所以要确保这件差事万无一失。
此次也是自己也有些判断失误了。
小觑了宋人的胆量与谋略。
「那宋人宋煊,倒是颇有些勇武之姿。」
萧孝穆走了几步,瞧著他那根撑著燕王大旗的旗杆。
若是再用些力气怕是直接射断了。
此时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个旗杆也不能用了。
一旦出现什么风吹过,怕是会直接折了。
回到南京城后,还需要再换一根好的。
关键是一箭射中萧革的帽子,又钉在这旗杆上面。
让萧孝穆极为惊讶,纵然是大契丹的射雕手,都不一定能有如此准头。
他确信看见了萧革再次被宋人吓破胆,尿裤子的事又发生了。
一河之地,宋煊直接射中他们的旗杆。
萧孝穆颇有些胆寒。
若是那宋人先发制人,第一时间试探出来谁是头头,自己今日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萧挞里也走过来,她努力的憋著泪:「爹爹,我一直都觉得方才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使者宋煊。」
「何以见得?」
萧孝穆并没有怪罪女儿。
他觉得要培养自己女儿受挫之后,要懂得反击。
而不是偷偷垂泪,那也忒没勇气了。
大契丹的皇后,那都是能独当一面的。
「传闻宋煊才华横溢,整个大宋境内的进士,哪一个进士会身著铠甲,更不用说他一个状元郎了!」
「大宋国内的政策,我通过本地的汉人学士也有所了解,他们定然不会对武将如此喜爱的。」
「假如我们真的是叛军,那些宋人的士卒怎么可能会跟著一个临时调派的状元同生共死的,想要在那里守住桥来阻挡我们呢?」
萧挞里看著他爹道:「所以我认为方才那个宋人将军是假冒宋煊的。」
萧孝穆很难跟女儿解释在军中的一些事情,尤其是男人在军中结下的情谊。
「你分析的很对。」
不等萧挞里眼里的神色变成得意,她又听到:「但是你好像忘了,宋煊他可是大宋第一个与武将女儿结亲的大宋状元郎。」
后面的话萧孝穆并没有说出来,但是萧挞里却如遭雷击。
谁说没有例外的?
以往大宋进士同武将女儿结亲的都不曾出现,如今在大宋出现了一个异类。
眼前这个就是。
他能与武将女儿成亲,那一手箭术足可以展现出他的勇武来了。
怎么还能是假冒的呢?
方才一时的挫折让萧挞里无法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依旧是按照自己的臆想去做分析。
萧孝穆反倒欣慰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无妨,一时间遇到些许挫折,才能更好的成长起来,你在我身边被我保护的太久了。」
「那宋煊作为使者,首先考虑的是宋国利益,而不是你的情绪起伏,所以他喝骂你,讽刺你都是正常的。」
「正如我契丹的使者进了宋境抓住机会,也会如此做的。」
「你也不要因为旁人的喝骂讽刺而感到伤心难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一直都处于辉煌当中,笑到最后的。」
萧挞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回头望向小桥那边,发现宋人的使者早就退下去了。
河对岸的宋人士卒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不时的爆发出一阵大笑出来。
在她听来,笑声是十分刺耳的。
留在河边的韩亿等人自然是万分焦急,生怕宋煊出现什么事。
尤其是试探出有散兵游勇埋伏后,契丹臣子吕德懋比韩亿这个宋臣还要著急O
此件琉璃宝贝过于珍贵,乃是大唐遗留下来的。
好不容易到了大契丹手中,自是要好好供奉的。
吕德懋也不是头一次当使者,宋人有伴送使,契丹人就有接伴使。
宋煊说的在理,这些接伴使在他们还没有渡河之前,就该等在这里才对劲呢。
刘平开口道:「韩正使,我带著一半人去支援宋状元,你们先渡河过去躲避。」
「不要著急。」
韩亿抓著刘平道:「不过是些许散兵游勇,杨文广乃是杨业之孙,他的勇武我也是知晓的。」
「若是不可敌,宋煊早就自己跑回来了,他在保命这方面颇有手段。」
「就算退一步讲事有不济,我们把那些丝绸扔出来,足够让那些人去抢掠,我们直接乘船过河也不迟。」
「你只需带人去支援一二就成。」
「喏。」
刘平招呼人自是打马而去。
结果刚跑了半截,就接到通知,宋状元让大部队启程,前面有契丹人的军队。
刘平仔细盘问了一下,这才让人跟著探马回去汇报,他带著大部队继续支援。
等远远的瞧见了众人已经下马歇息,刘平的心才放下来。
「吁。」
一阵尘土飞扬,刘平跳下战马:「宋状元,我等得到消息支援来了。」
「嗯。」
宋煊点点头,又询问了韩亿等人的表现。
刘平一一作答。
「回头让兄弟们都给我挺胸抬头,从这些契丹人的军阵当中走过去,待到最后一二十殿后的骑兵,给我狠狠的扬尘,让他们眯眼。」
听著宋煊的吩咐,刘平额了一声:「宋状元,要不然我们拽一些树枝吧,否则光靠著马蹄很难卷起什么尘土来。」
「可以。」
宋煊应了一声,让他们放手去做。
总之这帮契丹人埋伏在山头,没安好心。
韩亿等人确信有大辽接伴使到来后,也是松了口气,让人赶著骡子套车,赶紧走,到了涿州城的驿站去休息。
宋辽双方往来频繁,所以在涿州城修建的驿站,也是颇为奢华的。
等了许久,作为正使等韩亿才笑呵呵的与燕王萧孝穆见面。
二人说这一些客套话。
萧孝穆自是觉得韩亿更加好打交道,一个劲的说著误会之类的。
韩亿知道这里面有误会,他也没接话茬:「既然你们契丹人的伴送使到了,一路上护送我等,避免那些叛贼的袭扰。」
「好好好,些许余虐已经被我们给抓住了。」萧孝穆直接挥手,便有俘虏被推了出来:「让些许反贼惊扰了大宋的使者,实在是我的不足,所以我当斩杀这几个反贼祭旗,以宽宋使之心。」
「嗯?」
韩亿有些发蒙,这契丹人的赔罪方式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一旁的宋煊。
宋煊哈哈一笑:「既然你们契丹人抓到了叛贼,自是该明正典刑啊。」
「本该如此。」萧孝穆一挥手。
紧接著几颗小辫子的脑袋,滚落在地,鲜血喷在黄土地上,泡了许多泥泞的血浆出来。
韩亿心头直跳。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种刑罚了。
一般都是判罚,执行另有他人去做。
宋煊点点头:「既然贼子已死,说明契丹境内再无贼子,我们都不用担忧了,是不是?」
「这是自然。」
萧孝穆见如此血腥之事,根本就没有震慑到宋煊,见他神色不变,嘴角还微微上扬。
一时间搞不懂他内心的想法。
难不成他也见过现场杀人的场面,所以对于这些事根本就不在意?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契丹人士卒把几个俘虏的脑袋用小辫子给系在一起,直接挑起来。
滴滴答答的如同窝瓜一样还在向下流血。
「那我们暂且去涿州休息,然后再去南京。」
「好~」
韩亿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不再看那些死尸和脑袋。
同样作为副使的王冲以及刘从德就有些面色苍白了。
他们不明白这些契丹人,怎么在他们面前斩杀贼子。
而且连提前通知都不通知一下,让他们看了个满眼。
「刘大郎,你一会不要骑马了,坐在车上就成。」
刘从德抓著宋煊的胳膊:「十二哥儿,你给我个准信,你是不是杀了契丹人来著,他们才会给我们下马威?」
「不知道。」宋煊让人把刘从德给扶著:「我当真没有骗你。」
「蛮夷。」刘从德怒骂了一声。
萧孝穆见其余几个汉使都如此表现,他才放下心来。
看来就宋煊是一个例外,胆子大,就算是死在他面前,风里卷起血腥味,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样子不是个寻常人!
萧孝穆侧身,让宋使通过。
宋煊翻身上马,依旧派出探马前面奔跑。
他则是手持长枪慢悠悠的在契丹人摆出的枪阵当中穿行。
至于这点刀兵有什么可惧怕的。
刘从德坐在马车上,看见契丹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主要是方才随意杀人的举动,搞得他心里难受。
此处是契丹,他再也没法子如同在大宋似的,肆无忌惮的做事了。
所以此时极为恶心,特别是那人头攒动的模样,血丝呼啦的,让人倒胃口。
至于跟随宋煊的这些禁军,反倒是左看右看,瞧瞧契丹人的军备如何。
吕公弼强忍著不适感,一直都在观察契丹人的武器装备,他是负责做记录的,已经到了契丹境内,自是要老老实实的干活。
萧孝穆看著宋煊大摇大摆的带头走过枪阵,毫不在意的模样,他悠悠的叹了口气:「今日来的这个宋使,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燕王说的对。」
萧惠也是颔首,方才他也在观察那个叫嚣的宋使。
「此子年纪轻轻,我猜测他手上可能会有人命。」
「宋人的状元,什么时候也学会拿刀子杀人了?」
他看向受伤的杜防:「你对于东京城的消息都不清楚?」
「我杜家如何能与宋人联系呢!」
杜防立马划清界限。
萧惠也不理会他,据他所知燕云四大家族,好像都对东京城的消息有所了解。
待到了南京后,要找人来问一问,这位宋状元,到底是什么身份出身。
毕竟在大辽,那大都是世袭罔替的传承,外人休想闯进权贵圈子来。
萧孝穆瞧著耶律狗儿亲自赶著马车通过,尤其是他瞧见枪阵下经过,更是面色阴沉。
误会就误会了,还能怎么办?
耶律仁先也看见南相的面色不是很好:「燕王,要不然我找个机会去同南相解释一二,免得。」
「不必。」萧孝穆摆摆手:「在陛下面前做戏就要做全套,这个锅我背了又如何?」
萧挞里面色越发羞愧。
「不过今日倒是让我开了眼。」
萧孝穆举著马鞭对著一旁的女儿道:「不曾想大宋竟然也有这般人物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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