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M30。

    “星辰猎手”散布于银河各处的一百个连队，响应他们基因之父的号令，齐聚于太平星域的巧高里斯。

    第三十三连的连长博格尔和药剂师施塔赫，走入泉州宫殿。

    他们按照巧高里斯人的风俗，躬身行礼，“大可汗。”

    巧高里斯人称呼察合台为大可汗，意为可汗中的可汗。

    “欢迎你们来到巧高里斯，它将是你们的家园。”察合台的笑容和煦，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恢宏气势。

    “你们在夏纳，跟随宁录作战？”

    两名“心理医生”早有准备，他们为了此次会面，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们以黑皇帝关于察合台的启示为基础，添加他们作为资深“读心者”积累的人物画像，勾勒出察合台的形象。

    两人相互调换角色，进行过上百次模拟演练。

    “大可汗，我的连队在游猎期间，恰好在夏纳·威悉达克斯星系，遭遇冉丹异形……”“心理学家”博格尔语气不急不缓，流畅而没有停顿地报告。

    另一名“心理学家”施塔赫，仰视王座的基因之父。

    他未着盔甲，层层叠叠的衣袍难掩强健善战的身躯。

    他的目光深邃，超凡脱俗的身躯蕴藏剑客的精准风范。

    他不时开口询问，哥特语口音浓重，却有种超然的贵族气质，比泰拉宫廷的贵族，更具贵族气派。

    “心理医生”只看出他的基因之父如猛禽般专注，无法分辨出他问话的目的。

    “心理医生”自然地将目光移向王座旁的风暴先知，塔古台·也速该。

    “心理医生”从也速该闪亮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神态中，读出了他的好奇与思索。

    [父亲与吾主，共同前往冉丹母星。

    吾主完成最后的狩猎，让也速该和父亲对他好奇，想从我们口中了解吾主。

    他们不会知道吾主的伟力。]

    得出这个结论后，施塔赫不由舒了口气。

    虽然作为“心理医生”，博格尔能在开口前反复斟酌，但直面猛禽般的父亲，他依然感到不安。

    博格尔思虑间，察合台开口问道。

    “明日便是仪式之时，你们想好自己巧格里斯名字了吗？”

    “阿古拉。”

    听到博格尔的回答，察合台满意点头，“不错，科尔沁语中，你的名字意思是山。”

    “那日松。”

    察合台光泽发辫甩动，对施塔赫说道，“松树。”

    “你们都为自己取了不错的名字。”

    “去准备吧。”

    次日，第三十三连居于诸多连队相对中心的位置，距离最中心两个连队中较近的那个，隔着十个连队。

    居于中心位置的连队，是参加突袭杜布里斯的阿尔比安堡垒，卡迪鲁乌斯地下墓穴，同乌什尔军队激战八十三天的连队。

    帝国的档案室，没有他们的战斗记录，唯有“星辰猎手”知道。

    他们是泰拉的遗忘之子。

    第三十三连靠近中心，源于他们在铸造世界夏纳保卫战中的贡献，以及贡献的冉丹情报。

    两位“心理医生”放眼四周草海，五万名巧格里斯人和星辰猎手，皆手中持刀。

    利刃涂抹剧毒，以阻止他们超人身躯的伤口愈合。

    “今日，我们齐聚于此。”体型高挑的察合台，声音透过空中的伺服颅骨，触达所有子嗣。

    察合台抽出弯刀，“流血将让我们连结在一起。”

    “你们与我，与巧高里斯的紧密连结。”

    所有星辰猎手抬起手中刀刃，在自己的左边留下烙印，同塔斯卡部落在他们基因之父脸上造成的旧日创伤印记类似。

    五万条血线滴落，察合台高举弯刀，宣告：“你们是白色疤痕！”

    白色疤痕们高举利刃，回应他的基因之父。

    “心理医生”博格尔和施塔赫环视周围，他们从白色疤痕们的眼神中看到神采，从他们充满活力的动作中读到他们的欣喜。

    他们知道“星辰猎手”迎来新生，过去的他们执行帝皇的任务，作为侦察兵，先于前远征舰队抵达新的宙域。

    他们没有受到关注，只靠一个信念过活：每个新的一天都是胜利。

    军团在职责的压力下，缓慢而坚定的承受巨大的损失和减员的伤害。

    他们不寻求援助，只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和选择的地点去生活和死亡。

    收回弯刀同时，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不同，他们早已找到信仰——黑皇帝。

    ……

    876年，卡里厄姆门宙域。

    王权阴影号，原体办公室。

    阿尔塞纳·邓恩怀抱数据板，开口汇报。

    “遵照您的命令，第二、三、四、五战团已完成集结，总人数为七万五千四百人。”

    “军团的主力舰和近半护卫舰，已完成猿猴力场安装，遵照您的命令，全部太空猿猴已分散于各舰船中。”

    “一旦力场破损，他们会立即进行修复。”

    宁录点了点头，赫鲁德人能释放扭曲时间的熵场，他们的战舰同样能扭曲时间流。

    “未在同冉丹之间战争中使用的三艘拉米雷斯级星堡，也已经完成猿猴力场部署，投送准备工作已完成。”

    “遵照祢的命令，第十战团已抵达太阳星域的阿日加。”

    “第十二战团抵达太平星域的坦尼斯，开始征兵。”

    宁录为以“愚者”途径为主的第十二战团选定的征兵世界是坦尼斯，纳尔树会破土而出来移动自身，让人迷路，是锻炼灵感和占卜能力的天然场所。

    阿日加并不完全适合“倒吊人”途径，但所有战团中只有第十战团没有适合的专属征兵世界。

    且因“蔷薇主教”的外表，这条途径是一条艺术与美的途径。

    文明世界阿日加，受过高等教育的民众，特性上有一定契合性。

    因此，宁录将阿日加划归第十战团，之后再寻找更适合的征兵世界，分配给拉姆塞。

    至此，全部战团均有至少一个专属征兵世界。

    阿尔塞纳报告同时，宁录手指飞快在数据板上滑动，将赫鲁德人以及他为除第五战团外，其余三个战团制定的战术发给原体侍从。

    “死神”途径为主的第四战团拥有更敏锐的灵视，适应地下作战，并能在较远距离发现赫鲁德。

    “太阳”途径为主的第二战团，能营造夜行的赫鲁德人不适应的环境。

    “黑暗”途径为主的第三战团，不但适应环境，更能让赫鲁德陷入沉睡。

    拥有丰富手段应对赫鲁德人，也是宁录出动比记忆中佩图拉博的“钢铁勇士”更少兵力的原因。

    赫鲁德人在萨克·特拉达深渊内共有十五个主要世界，八十四个次要世界。

    “钢铁勇士”出动约十二至十五万人，伤亡三万人，战果是清理古甘星系三个世界的赫鲁德。

    佩图拉博的三叉戟之首，战争铁匠弗里克斯预计，清理所有赫鲁德人需要数十万钢铁勇士。

    这是个不可能的数字，大拜寿前“钢铁勇士”的兵力约十五万到十八万人。

    宁录此次远征的目标也不是清扫九十九个世界上全部赫鲁德人，他知道赫鲁德人多达数十亿。

    即使“秩序阴影”也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军团会衰落到战团规模，都未必能达成。

    同赫鲁德人之间的交锋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宁录并不心急，距离999年他们大举迁徙还有123年。

    当然，他的目标也不仅是获得“混乱导师”的魔药材料，他率领一个战团便能抓获成千上万赫鲁德。

    萨克·特拉达深渊富含丰富矿产，但比曾经的科洛尼德深渊等边缘地带，更远离核心区域，它距离“大远征”结束时的帝国的控制区有二十三光年距离。

    于帝国而言，萨克·特拉达是开发成本巨大的鸡肋。

    但对拥有卡里厄姆门和传送门科技的他而言，不是劣势，是开发代价虽高，但仍可接受的宝藏。

    隐藏整个深渊后，它就是无人知晓的工业基地。

    萨克·特拉达深渊的战略价值，也是宁录决定投放战略资产——拉米雷斯级星堡的原因。

    宁录此次的最低战略目标是，占领古甘星系，建立立足点，取得与佩图拉博相同的实质战绩。

    他思虑间，银发的阿尔塞纳已接收全部数据，他继续报告。

    “圣迪亚戈·博格坎普领主，将在一个标准时后，面见您。”

    宁录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原体侍从离开后，他心念一动，来到“失序之国”。

    宁录令太空猿猴用一块读取完毕的史洛斯人星光记录石以及其它材料，配制序列6“记录官”的魔药。

    他随后来到第三层空间。

    宁录他并未立刻进行占卜，而是先来到一面黑雾的旗帜前。

    “腐化男爵”开启灵视，他作为“失序之国”选定之人，并拥有不低权限，于自己的国度，可以直视唯一性。

    他看到条条黑色丝线，缠绕在铁黑旗杆和紫色旗面的赤红焰火周围。

    [果然，拥有祭祀权柄的“红祭司”，乐于接受“关联”。]

    宁录没有束缚，也没有尝试“腐蚀”。

    或许未来他的掌控力提高，能撬动“失序之国”大部分力量时，有可能“腐蚀”唯一性。

    现在，他还没有能力“腐蚀”唯一性。

    [这于我而言已经足够，计划的把握更大了。]

    宁录思虑间，来到预言之骰前，伸手握在手中，随后脑海中闪过大量已知萨克·特拉达深渊信息。

    [萨克·特拉达深渊位于银河系孤立部分，猎户座-天鹅座悬臂。

    从深红伤疤的巴尔星系出发，先后途经帝国世界玛格纳·阿弗洛狄特、琼斯戴姆、比尔吉塔、哈尔多斯星系、卡多穆斯，再经历约一个月亚空间航行时间，抵达萨克·特拉达深渊。

    古甘星系，萨克·特拉达深渊的门户。

    ……]

    [圣吉列斯，我也算是为你抵挡了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算是我牛了你巴尔掠食者STC，以及我们在战争议会盟友关系的回报吧。]

    赫鲁德人迁徙的路径上，原本应该直面这个巨大威胁的是圣吉列斯和“圣血天使”，但黄老汉任务交给了他的铁之主。

    宁录思虑间，于心中默念。

    [古甘通往萨克·特拉达深渊的星图。

    ……]

    默念十一遍之后，他将星图记录于数据水晶。

    ……

    步入原体办公室的圣迪亚戈，看到黑皇帝将一瓶药剂推至面前。

    他拿起透明澄澈，近乎凝固的药剂，仰头喝下。

    星光在脑海中轰然炸裂，无数符号文字在眼眸中略过。

    圣迪亚戈感到自己的大脑炸裂，变成符号、花纹和标识，活化的全新细胞扭曲变形，又被挤压成完全不同的形状。

    片刻后，新晋“记录官”感受异变的“大脑”中的活化细胞，感到自己的脑子已经脱离了阿斯塔特的范畴。

    他深吸一口气，手抚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感谢吾主赐予。”

    宁录给圣迪亚戈发送一道思维脉冲，“航行途中，记录你战团中，我赐予其他力量的王廷修士能力。”

    “记录”非凡能力，对某些非凡者而言是个不小的困难，需要友谊，甚至付出代价。

    但对第五战团的战团长而言，这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随后，宁录又将一枚数据水晶，推至圣迪亚戈面前。

    “萨克·特拉达深渊位于帝国边境之外，情况复杂，你指挥群星之间的虚空战。”

    “除赫鲁德人的资料外，其中还有‘恐惧视野’和灵族次元蜘蛛支派信息。”

    “我综合两者研究了，通过短暂往返亚空间的攻击方式，由你接受，完善它。”

    圣迪亚戈作为恶魔系灵能者，是操纵亚空间与物质宇宙之间的相互影响的大师，拥有传送方面能力。

    他出身于世代灵能工匠的博格坎普家族，是军团第一灵能工匠。

    他又是“门”途径的非凡者，最适合接手继续研究。

    “遵循祢的意志。”

    圣迪亚戈拿起数据水晶，恭敬行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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