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之国”，第九层空间。

    宁录来到此层空间后，立刻便清晰地掌握此层空间，对应的能力——“秩序之言”。

    规则之线密布此层空间，他一旦开口，发布规则，它们将遵照他意志，对其进行惩罚。

    宁录掌握第九层空间的作用后，第一反应是将还在顽抗，保守部分秘密的斯劳·达带来这里，进行秩序的审判。

    灵族司战是密教中奉行牺牲人类政策的一员，以此作为标准，犯下的罪行难以计数。

    但宁录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秩序之言”施加的惩罚，包括死亡。

    斯劳·达最大的价值是他掌握的诸多秘密，施加惩罚并非他目的。

    宁录随即来到第四层空间，他蔓延灵性，触及第十二战团领主威廉·伍德的光球。

    他发现威廉身穿黑色袍服，且四周无人，将其拉入“失序之国”。

    宁录同时心念一动，“愚者”途径序列6“无面人”的材料，自行宫殿内消失，来到熔炉前。

    第一层空间的太空猿猴，将变形魔等材料按顺序加入熔炉。

    “吾主，坦尼斯人在遍布纳尔树的环境中成长，他们天生拥有超人的方向感……”

    “第一批新兵，共有一千零三十五人，他们在训练中便体现出，直觉远超其它世界的新兵……”

    “坦尼斯训练过士兵，直觉将有不同程度的提升，我已下令在纳尔树密集区域，建立包含各种陷阱训练场，战团的秩序阴影，褪下动力装甲，接受训练。”

    威廉作为资深的“小丑”，了解坦尼斯的情况后，立刻发现了其价值。

    宁录听取威廉报告时，右手在黑雾中抖动了一下，掌心多了一瓶黑绿色药剂。

    “不错。”宁录赞赏地对威廉说道，心念一动，时不时慢悠悠地冒出一个眼睛大小气泡的药剂，飞至他的面前。

    “感谢吾主赐予。”威廉脑海中忽然闪过，他作为加迪纳尔工人种姓之子，流亡荒野的场景。

    他曾预见到最美好的未来，也不及现在的万一。

    威廉拿起药剂，他看到不断有气泡浮到表层，旋即破碎。

    “赞美吾主。”他仰头喝下药剂，口腔和食道回荡略微刺痒的感受，最终发酵成让人麻痹得失去感知。

    威廉的精神从自己的身体内抽离了出来，他以近乎旁观的视角看见自己的嘴巴、鼻子、耳朵、眼睛逐一溶解，最后是整张脸。

    三秒间，他的脸和头部，如蜡般溶化，骨头和皮肤也快速溶解。

    信息洪流同时涌入威廉的大脑，令他的思绪有些呆滞。

    一道威严之声，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

    “冥想，找回你的身体。”

    威廉本能地遵从“威严”之声，他让自己进入没镜像状态，竭力控制起各个部位。

    宁录审视地看着威廉脸部和皮肤上，长满密密麻麻的淡色肉芽。

    常人看到这一幕，会浑身发麻，抗拒厌恶。

    威廉借助冥想，收束散溢的魔药力量，恶心的肉芽逐渐消失，融入莹润的血肉。

    宁录对恢复原本外表的威廉说道：“尝试你新获得的‘变形’能力。”

    “遵循祢的意志。”

    “无面人”体内的骨头、韧带发出咔嚓的声音，整个人猛地窜高了一截。

    随着“无面人”逐一尝试，威廉和凝视他的宁录，都掌握了“变形”能力的范畴。

    [刚晋升的“无面人”能变高变矮十五厘米，比我记忆中的略强一些，或许因为魔药材料的不同，或者服食他的是阿斯塔特。

    能模拟声音、气味，但不能变化身上的衣物。]

    宁录眸光深邃，“愚者”途径的非凡者身体方面变得更灵活，但没有变高变重，身形约为阿斯塔特平均水准。

    “无面人”能扮演的范围，是阿斯塔特，不能变成普通人，也不能变成原体。

    [也不一定，阿尔法瑞斯和欧米伽倒是可以。

    嗯……相较阿尔法，“无面人”的能力更适合渗透。]

    宁录脑海中，奇思妙想飞速闪过：

    成为“野蛮人”后的卢瑟，更容易从卡利班众人的视线中脱身，参与“方舟边际星团”战役，晋升“混乱导师”。

    “暗箱”操作，获得莫塔里安的战利品，他养父奈卡雷头颅的计划，更容易实现。

    以及，渗透各军团。

    宁录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暗道。

    [大拜寿将是个好机会。

    那时，我将拥有一定数量的“无面人”。

    “无面人”渗透各军团时，即使表现出些许异常，也能以经历重大事件，作为理由。]

    “荷鲁斯之乱”从来不只是单纯的忠诚与背叛，更是信念的考验。

    心灵冲击令无数人的思想发生变化，行为习惯变化是常事。

    宁录收束思绪，沉声开口，提醒“无面人”。

    “你可以假扮任何人，但只能是自己。”

    黑雾吞没威廉，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黑皇帝的告诫。

    三月后，佩尔蒂图斯二号星，第一大城市特夫摩尔。

    民众们聚集在高台之下，仰头看着世袭国王，梅布里家族的族长凯尔，在黑甲战士威严叱喝声中，逐渐褪下人类皮囊。

    他露出星云般的外形，像是乱七八糟的肢体拼凑而成。

    他们的统治者居然悄无声息地被异形替换。

    他们又看向视讯屏幕，播放的画面中，满是血污的囚牢中堆积着累累白骨，被解救的居民，惊恐高喊“食人魔”。

    他们于此刻再无怀疑，黑甲巨人向他们揭示的真相，变形怪物控制了他们的世界，他们沦为邪恶异形的食物储备。

    没有秩序阴影的到来，他们将逐渐被吞食，甚至不知何人所为。

    民众们齐声高呼，赞颂他们的解放者。

    “秩序阴影！”

    “君王大人！”

    同一时刻，王权阴影号，原体办公室。

    “吾主，”阿尔塞纳·邓恩恭敬地开口汇报，“佩尔蒂图斯二号和六号星的清洗变形魔的战斗中，共有两百四十九名秩序阴影阵亡。”

    “其中，第一战团有一百八十五人牺牲，其余为智库和王廷修士。”

    “哈西克可汗的兄弟会，有一百零七人牺牲。”

    宁录微微颔首，他掌握更全面的情况，还有三十名“偷盗者”和六十一名“刺客”牺牲。

    “命令技术军士，进驻佩尔蒂图斯六号和二号行星，作为工业世界发展。”

    除了图丘查引擎，他还收获了一个资源丰富的佩尔蒂图斯六号行星。

    宁录的记忆中，它在数十年间成长为一个铸造世界。

    “遵循祢的意志。”原体侍从领命，他在退出办公室前说道。

    “哈西克遵照祢的命令，已经抵达门外。”

    “让他进来。”

    宁录右手掌心，旋即出现一瓶血红色的药剂。

    “宁录大人。”哈西克走到办公桌前，躬身行礼。

    宁录将“猎人”药剂推到成功“腐蚀”的哈西克面前，擅长捕猎、行动迅捷的白色疤痕，很适合“红祭司”途径。

    片刻后，身穿白色盔甲的哈西克，第一次向大可汗之外的人跪倒。

    “大人，感谢您的赐予。”

    “我必将践行您的意志。”

    宁录满意点头，他知道未来的哈西克，会在可汗之上，冠以那颜之名。

    可汗是兄弟会的领袖，那颜可汗是众多兄弟会的领导。

    “白色疤痕”中的那颜可汗数量不多，哈西克是最有权势的。

    察合台赋予他所有事务，均自主定夺决策的权力。

    哈西克那颜可汗，统帅的白色疤痕数量是所有可汗中最多的。

    [察合台，真是抱歉啊，我牛了你的第一可汗。

    不过，对你来说，这也是件好事，哈西克不会在普罗斯佩罗轨道，发动叛乱。

    哈西克，你跟随我，比荷鲁斯有前途多了，至少不会政变失败被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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