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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328凤阙遗珠藏秘辛,寒锋映影震侠魂


“最多七日,必定归来。”石飞扬扳过两人肩膀,拇指轻轻拭去杨雪儿眼角的泪,又在陆红叶眉心印下一吻,“等我回来,咱们去西山看晚枫,再叫上向坤、肖玲玲,摆十桌流水席。”

    第二日清晨,石飞扬扮作寻常商贩隐在长街。

    远远望见沐彤一身劲装,绯色斗篷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正要跟上,忽听得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转身时,杨雪儿举着食盒气喘吁吁跑来,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喘息轻晃:“给……给你带的桂花糕,路上饿了吃……”

    陆红叶则将一个锦囊塞进他手中,锦囊上细密的针脚绣着龙凤呈祥:“里面是金疮药和九转回阳丹,若遇危险……”她忽然说不下去,别过头去,却偷偷用帕子擦拭眼角。

    石飞扬喉头微哽,将两人同时拥入怀中,在她们发顶低语:“等我。”直到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融入人流。而此刻的沐彤,正快马加鞭朝着京城郊外疾驰。

    蜀地的秋意裹着雾气,将险峻的栈道浸得湿滑。

    金牛古道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巨龙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它时而紧贴悬崖峭壁,时而横跨深涧溪流,形态多变,气势恢宏。古道两侧,崖壁陡峭,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石阶凹凸不平,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深渊。

    雾气缭绕之中,金牛古道更显神秘莫测。石飞扬等人行走在古道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古柏的呜咽,脚下是湿滑的栈道,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与惊险。

    向坤握着铁笛的手突然顿住,笛身敲击栈道的“笃笃”声惊起一群寒鸦:“总舵主,有蹊跷!”三十七具身着雄樱会服饰的尸体横陈道中,鲜血早已凝结成暗紫色的硬块。

    石雄蹲下身,白虹剑挑开一具尸体的衣领,露出颈后半枚褪色的朱雀刺青。他剑刃翻转,寒光映出尸体耳后若隐若现的龙形印记,“这些人耳后都有东厂特有的朱砂烙痕!”

    “好个借刀杀人之计!”吴忠的玄铁义肢重重砸在栈道护栏上,震落几片腐朽的木板。

    三十六管雷火铳在他手中展开,泛着冷光,“朝廷想把锦衣卫之死栽赃给咱们,好师出有名剿灭雄樱会!”话音未落,崖上传来金属交鸣之声。

    肖玲玲的鸳鸯刀划出两道雪光,正与十二名红衣剑婢战作一团。

    这些剑婢发间皆系着东厂特有的金丝绳结,手中软剑吞吐如灵蛇,剑阵变幻间竟暗合十二地支方位。

    “破!”肖玲玲娇叱一声,双刀施展“鸳鸯错影“,刀锋却在触及剑婢衣袖时被诡异的吸力牵引,险些脱手。为首的剑婢冷笑一声,软剑化作红芒直取面门:“雄樱会的女贼,你杀我锦衣卫,罪大恶极,还不缚手就擒?”果然如“铁掌”吴忠所猜测的那样:锦衣卫为了捕杀雄樱群雄,行使嫁祸之毒计!

    肖玲玲侧身急避,左肩已被划出一道血痕。她咬着牙将内力灌注双刀,正要施展杀招,忽觉后颈一凉——竟是另一剑婢绕到身后,剑尖抵住了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绯色剑光如流星破空。沐彤的忍刀劈开剑阵,刀风卷着西南特有的木樨香。

    她足尖点在栈道横梁上,身姿轻盈如蝶:“东厂以多欺少,当我巴蜀无人吗?”话音未落,忍刀已与软剑相撞,火星溅落在肖玲玲染血的衣衿上。

    千钧一发之际,绯色剑光犹如划破夜空的流星,绚烂而致命。美若天仙的沐彤,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肌肤晶莹剔透,轻轻一碰就会泛起红晕。

    她的五官精致无比,柳眉弯弯如新月,一双明眸宛如深邃的秋水,闪烁着智慧与坚定的光芒。

    鼻梁高挺,唇色粉嫩,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淡淡的笑意。她身着一袭绯色劲装,衣袂飘飘,如同火焰般炽热而耀眼。

    劲装紧贴着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既显得英姿飒爽,又不失女子的柔美。腰间束着一条银色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的双脚穿着一双黑色长靴,靴筒紧致,靴底薄而坚硬,让她行动起来更加敏捷迅速。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忍刀,轻而易举地劈开了密集如网的剑阵。

    她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刀风凌厉,夹带着西南特有的木樨香,让这紧张的对峙更添了几分诗意。

    沐彤足尖轻点于栈道横梁之上,身姿轻盈飘逸,宛如一只即将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面容清冷而高贵,眼中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光芒:“东厂以多欺少,当我巴蜀无人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话音未落,沐彤的忍刀已与敌人的软剑激烈相撞,火星四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沐彤的刀法精湛绝伦,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她深厚的内功和卓越的武技。

    她的高贵气质在这一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石飞扬等人闻声赶来时,正见沐彤以一敌十二仍游刃有余。

    她的刀法糅合了倭刀的凌厉与苗刀的刚猛,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小夜子!接招!”石飞扬大笑,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掌心拍出“百胜刀法”之“断天涯”,金色刀气裹挟着冰寒之气,瞬间将剑阵冲散。

    战局逆转不过瞬息。

    吴忠的雷火铳轰鸣着压制剑婢退路,向坤的铁笛吹出音波功扰乱对方心神,石雄的白虹剑更是专攻下盘。十二剑婢见势不妙,竟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狰狞的东厂厂徽。

    “不好!是‘血煞十二绝’!”沐彤脸色骤变,却见石飞扬周身琉璃光泽暴涨,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将血雾尽数吸入掌心。当最后一名剑婢倒地时,肖玲玲已虚弱地倚在崖壁上。

    她望着沐彤的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戒备:“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石飞扬走上前,望着沐彤染血的绯色斗篷,忽然笑道:“小夜子,咱们还真是有缘。”

    沐彤的手微微一颤,想起在琉球岛设局陷害石飞扬的往事,心头泛起苦涩。

    她别过脸去,冷声道:“石总舵主认错人了。”说罢,将染血的忍刀入鞘,转身便要离去。

    石飞扬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沐郡主若有难处,雄樱会随时服从调遣!”

    沐彤身形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只留下绯色斗篷在秋风中翻飞,渐渐消失在云雾缭绕的栈道尽头。

    栈道上,东厂剑婢的尸体与伪装成雄樱会弟子的锦衣卫尸身交错。

    蜀道残阳如血,将石飞扬周身流转的琉璃光泽染成暗红。

    忽有雄樱会弟子踉跄奔来,腰间箭簇带出的血痕在栈道石板上拖出蜿蜒轨迹:“总舵主!播州总兵郭敦仪勾结铁刀会,突袭我播州分舵!分舵主拼死抵抗,如今危在旦夕!”

    染血的信笺在风中簌簌作响,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石飞扬眼神骤然冷冽如冰,掌心随意一挥,“百胜刀法”的余威将脚下三尺厚的石板劈出蛛网裂痕。

    明玉功运转间,他周身腾起冰蓝雾气,将漫天晚霞都映得黯淡:“朝廷想借江湖之手铲除异己?”

    他转头望向各香堂首领,金芒在眼底流转,“今日便让他们知道,雄樱会的刀,既能斩尽宵小,也能劈开这重重阴谋!”

    廖培的通臂拳套发出铮铮鸣响,震落崖壁碎石:“总舵主,属下愿率先锋营踏平铁刀会!”

    列权的乾坤刀出鞘半寸,刀环撞击声如战鼓擂动:“播州乃西南要冲,决不能让朝廷得逞!”

    吴忠将玄铁义肢上的雷火铳逐一检查,铅弹入膛声清脆如珠落玉盘:“这次定要让郭敦仪那狗贼尝尝火器的滋味!”

    石飞扬笑道:“谢文兄弟,劳烦你,查查铁刀会的总舵。咱们把铁刀会灭了,顺便缴些钱粮,奖励给播州分舵的弟兄。让男弟子个个都能够娶上媳妇,让女弟子个个有嫁妆。”

    “哈哈哈哈!”群雄大笑起来。

    谢文抱拳拱手,躬身应令,施展“飞絮轻烟功”而去。

    三日后,播州城外杀声震天。

    铁刀会的“地裂阵”将播州分舵围得水泄不通,会众们的喊杀声中混着明军的战鼓。

    郭敦仪站在明军大营瞭望塔上,手中“捷报“墨迹未干,嘴角勾起阴鸷的笑:“雄樱会,不过是朝廷砧板上的鱼肉……”话音未落,远方天际突然腾起九道金色刀芒,宛如九天神雷劈落人间。

    石飞扬足尖点在箭雨之上,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凝结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他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九道裹挟着冰寒之气的刀气呈扇形横扫,所到之处,铁刀会弟子的兵器纷纷寸断,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他的声音如洪钟,震得明军大营的帅旗都瑟瑟发抖。

    石雄的白虹剑化作银龙,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夺命十三剑”之“青峰割面”施展开来,剑气纵横间,铁刀会堂主的头颅如西瓜般滚落。

    单志的梅花镖组成漫天镖雨,专打敌人的咽喉与丹田;肖玲玲的鸳鸯刀舞成雪幕,刀刃相击发出的清越鸣响,竟与向坤铁笛吹出的音波功形成合击之势。

    郭敦仪面色骤变,抽出腰间佩剑:“给我放箭!放火箭!”顿时万箭齐发,带着熊熊烈火扑向石飞扬。

    却见石飞扬掌心一吸,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化作无形巨口,将所有火箭尽数吞入。

    他周身光芒大盛,施展“百胜刀法”的终极杀招“斩乾坤”,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刀芒轰然斩落,明军的箭楼在刀气中轰然倒塌,砖石木屑如雨点般砸落。

    铁刀会会长洪天霸怒吼着挥舞玄铁重刀扑来:“石飞扬,纳命来!”石飞扬不闪不避,任由对方刀锋触及肌肤,却见玄铁刀竟如撞在金刚石上,迸出刺目火花。

    “作恶多端的铁刀会,该结束了。”石飞扬反手一掌,“断天涯”的掌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威,将洪天霸连人带刀劈成两半,鲜血如喷泉般染红了整片战场。

    郭敦仪见势不妙,转身欲逃。

    吴忠却早已架起改良后的三十六管雷火铳,冷笑道:“郭大人这是要去哪?”随着扳机扣动,铅弹如暴雨倾盆,将郭敦仪的披风撕成碎片。

    石飞扬凌空踏步而来,琉璃般的肌肤泛着森然寒意:“郭敦仪,是谁在背后指使?”他掌心扣住郭敦仪命门,冰寒真气顺着经脉蔓延,瞬间在其脸上结出霜花。

    “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郭敦仪牙齿打颤,“是……是东厂曹都督……”

    话音未落,石飞扬猛地发力,郭敦仪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砸在明军大营的帅旗之下。

    暮春的风鸣山笼罩在铅云之下,铁刀会总舵的朱漆大门上,斑驳的血手印在暮色中宛如恶鬼的狞笑。

    石飞扬立于阵前,明玉功流转时琉璃般的肌肤映着闪电。

    他扫视身后群雄,沉声道:“铁刀会劫掠百姓、私通鞑靼,今日便要让这恶巢化为齑粉!”

    廖培的通臂拳套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总舵主,属下愿做先锋!”他话音未落,铁刀会的铜铃突然炸响,数百喽啰举着泼风刀从寨墙涌出。

    列权的乾坤刀划出半轮寒月,刀环撞击声惊起满山寒鸦:“来得好!我这把老骨头正痒得慌!”

    “七修剑”孔三角长剑出鞘,剑身北斗七星图泛着冷光:“看我破他狗头阵!”剑势如游龙,瞬间挑翻三名喽啰。“形意拳”范式扎起马步,周身气势如渊停岳峙,一记“猛虎扑食”震碎挡路的青石,拳风所到之处,喽啰们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忽听一声尖锐哨响,铁刀会副总舵主现身。

    此人面色阴沉如铁,腰间缠着九节软鞭,鞭梢淬着碧绿毒液,正是江湖人称“毒龙鞭”的万俟狰。

    他冷笑道:“雄樱会好大的胆子,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也行,省得老子找上门去,待会,就在旁边挖坑,埋了尔等。”

    他软鞭一抖,如灵蛇般直取石飞扬咽喉。

    石飞扬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九道裹挟冰寒之气的金色刀气呈扇形横扫。

    万俟狰的软鞭瞬间被刀气绞成碎片,他脸色大变,急忙后退。

    却见肖玲玲的鸳鸯刀舞成雪幕,娇叱道:“贼子,看刀!挖好坑没有?把坑挖大点,要埋尔等好多恶徒的。”双刀相击,发出清越鸣响,直取万俟狰下盘。

    刘烨华的“百叶刀”突然化作三十六片精钢飞叶,如暴雨般射向铁刀会的弩手。

    “太极刀”西南风则踏着阴阳鱼步法,将射来的箭矢一一卸向两侧。

    他朗声道:“总舵主,看我破他们的箭阵!”

    长刀挥出,竟施展出“太极云手”,刀气化作柔劲,将密集的箭雨引向天空。

    吴忠的玄铁义肢展开三十六管雷火铳,怒吼道:“狗贼们,尝尝大明火器的厉害!”铅弹如暴雨倾盆,铁刀会的木质寨墙顿时千疮百孔。但见寨内突然涌出数十名高手,为首的是“血刀双煞”——兄长高魁使一柄锯齿血刀,弟弟高雄握着判官双笔,两人配合默契,杀招迭出。

    石雄挥舞着白虹剑冲入敌阵,剑法虽未大成,却胜在刁钻古怪。

    “铁笛秀才”向坤吹奏起《十面埋伏》,音波功化作无形利刃,震得铁刀会众耳膜生疼。

    金六福突然从护城河中破水而出,缠住高雄的双腿。

    高雄大惊失色,双笔急刺,却被金六福拖入水中。

    高魁见弟弟遇险,红了眼怒吼着冲向金六福。

    石飞扬抓住时机,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寒气凝成百丈冰墙。

    他双掌推出“百胜刀法”的终极杀招“斩乾坤”,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刀芒轰然斩落。

    高魁的锯齿血刀在刀气中寸寸崩裂,整个人被震飞数十丈,重重摔在石阶上,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万俟狰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谢文如鬼魅般拦住去路。“飞鹰神探”谢文甩下天蚕丝网,笼罩住万俟狰,施展鹰爪功,凌厉无比地瞬间扣住万俟狰的“肩井穴”。

    石飞扬缓步走来,琉璃肌肤泛起冰蓝光芒:“说,你们与鞑靼勾结的证据藏在何处?”他指尖轻点万俟狰的膻中穴,冰寒真气瞬间侵入对方经脉。

    万俟狰疼得脸色发紫,颤声道:“在……在密室……”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一掌震碎他的天灵盖。

    随着雄樱会众人的齐声呐喊,铁刀会总舵的恶匪被尽数斩杀。

    山寨中堆积如山的钱粮被清点出来,雄樱会众人看着这些物资,眼中满是喜悦。

    数日后,播州分舵张灯结彩。男弟子们娶上了心仪的姑娘,女弟子们也有了丰厚的嫁妆。

    石飞扬站在分舵高处,望着这热闹的场景,琉璃般的眼眸中闪过欣慰的光芒。此时,残阳西沉,将播州战场染成一片血色,雄樱会的旗帜在硝烟中猎猎作响,在诉说着江湖儿女的铮铮铁骨。

    京师。

    文华殿内鎏金兽首香炉吞吐青烟,将烛火映得明明灭灭。皇帝指尖重重叩击龙案。

    案上密探送来的战报被朱砂圈画得满目疮痍,墨迹未干的“雄樱会”三字在血光中扭曲。

    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回响,惊得檐下铜鹤风铃叮咚乱颤:“让雄樱会与沐王府火并?石飞扬竟敢染指西南?石飞扬不是朕之镇南侯吗?他真的弃富贵于不顾?”

    珠帘骤然轻响,周延儒蟒袍拂过汉白玉阶,蟒纹云章在摇曳烛火下泛着幽冷光泽。

    他躬身时山羊胡几乎垂至金镶玉腰带,声音却似淬了毒的银针:“陛下明鉴,这正是天赐良机。沐家世袭黔国公爵位,镇守云南百余年,岂容江湖草莽染指?臣请旨,即刻命沐天波率三万铁骑南下,以‘平乱’之名荡平雄樱会播州分舵!”话音未落,袖中象牙笏板已叩出清脆声响,惊起梁间蛰伏的夜枭。

    御书房暗格开启时,机关齿轮发出细微嗡鸣。

    锦衣卫都指挥使向玉山就着摇曳烛火展开密信,瞳孔在跳跃的火光中缩成针尖。

    他枯瘦手指摩挲着绣春刀蟒纹刀鞘,指甲刮过鎏金螭龙纹发出刺耳声响:“传令郭敦仪,命铁刀会余孽突袭雄樱会粮草辎重。再调五百血影卫易容马帮,潜入苗疆腹地——”

    阴鸷笑意爬上眼角皱纹,“五毒教的蛊虫再毒,也敌不过神机营的霹雳铳!”

    三日后,八百里加急军报如离弦之箭穿透晨雾。

    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惊飞皇城鸽群,驿卒汗透重衣闯入宫门,怀中十二道朱漆火牌在晨光中折射出森然杀意。播州方向乌云翻涌,隐约传来闷雷轰鸣,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不祥征兆。

    播州明军大营,被石飞扬打得浑身是伤的播州总兵郭敦仪,摩挲着新得的调兵虎符,望着营帐外整装待发的铁骑狞笑:“石飞扬啊石飞扬,纵使你武功盖世,难道还能挡得住火炮齐鸣?”他身后,铁刀会的余孽正将朝廷赏赐的毒箭淬入箭簇,箭头泛着诡异的青芒。

    与此同时,沐王府内,沐天波望着朝廷的诏书陷入沉思。

    书房角落,一位白发老者抚着滇南地形图缓缓开口:“王爷,这其中似有蹊跷。石飞扬素来行事缜密,怎会贸然与我沐家为敌?”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鹰唳——竟是谢文的飞鹰送来密函。

    当沐天波展开素绢,目光扫过“愿助王爷镇守边关“的字迹时,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转头望向悬挂的祖传宝剑,剑穗上的孔雀翎随穿堂风轻摆:“来人!备马!本公要亲自会会这位镇南侯!”

    而在紫禁城的深宫之中,皇帝把玩着新铸的平叛印玺,忽然听得窗外雷声炸响。

    乌云压城之际,他望着舆图上播州的位置喃喃自语:“石飞扬……朕倒要看看,你这江湖草莽,能翻起多大的浪?”随着朱批落下,一场裹挟着权谋与刀光的风暴,正朝着播州汹涌而来。

    暮色如墨浸染擎天山时,石飞扬立于断壁残垣间,明玉功流转的冰蓝真气在青砖上凝结出蛛网般的霜纹。远处,沐王府的铁骑踏碎暮霭,郭敦仪的火器营铜炮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而铁刀会余孽如同蛰伏的毒蛇,隐匿在密林中窥视着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谢文展开密探飞鸽传书,指节捏得纸张沙沙作响:“总舵主,沐天波亲率三万铁骑,郭敦仪的火器营已在十里外布下红衣大炮。”话音未落,廖培的通臂拳套重重砸在青石栏杆上,迸出火星:“总舵主!咱们雄樱会何时惧过刀山火海?”

    石飞扬的玄色劲装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沉声说道:“廖兄,这不是畏惧,而是清醒。朝廷此番借刀杀人之计,意在让我们三方两败俱伤。”

    他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掠过沙盘,标记敌军的小木人纷纷倾倒,“沐天波镇守云南数十载,郭敦仪掌控播州兵权,二人皆是老谋深算之辈,岂会因一封密信便自相残杀?”

    蓝小蝶玉手轻扬,万蛊壶中飞出金蚕蛊王,在众人头顶织就一道碧绿光幕:“我已让五毒教弟子在赤水河两岸布下‘迷魂瘴’,但此瘴气只能扰乱心智,对久经沙场的将领作用有限。”

    她美目望向北方,“血影卫的火器与郭敦仪的红衣大炮,才是真正的杀招。”

    石飞扬沉思良久,目光突然落在地图上的赤水河支流——青崖涧。“各位可知,青崖涧每逢暴雨便会山洪暴发?”他指尖轻点地图,冰蓝真气凝成水流轨迹,“而三日后,正是暴雨之期。”

    吴忠的玄铁义肢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总舵主的意思是”

    “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是让他们不得不联手抗险。”石飞扬取出伪造的水文密报,上面盖着工部的官印,“谢文,你带飞鹰营潜入郭敦仪大营,将此密报‘无意间’泄露。同时,让五毒教散布青崖涧即将决堤的消息。”

    他转头望向蓝小蝶:“蝶儿,你需用蛊虫制造出河水暴涨的假象,让两岸百姓恐慌逃亡。事后几天,我们用从铁刀会总舵收获的钱粮来补偿老百姓。”

    夜幕降临时,赤水河两岸果然人心惶惶。郭敦仪望着手中的水文密报,眉头紧皱。他深知,若青崖涧决堤,不仅他的火器营会毁于一旦,播州百姓也将生灵涂炭。

    而沐天波收到消息后,同样陷入沉思——云南与贵州山水相连,一旦洪水泛滥,必然会波及滇南。

    当第一滴雨点击落时,石飞扬立于山巅,望着对岸蠢蠢欲动的两军。

    他运起明玉功,声波传遍河谷:“沐王爷、郭将军!青崖涧即将决堤,此刻若再争斗,只会让万千百姓葬身洪水!”郭敦仪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咬牙下令:“全军戒备,先加固河堤!”

    沐天波也举起祖传宝剑:“随本公前去抢险!”暴雨倾盆而下,蓝小蝶暗中操控蛊虫,让洪水的声势愈发浩大。在生死关头,几方势力不得不暂时放下恩怨,携手筑起人墙。

    远处,紫禁城的深宫之中,皇帝摔碎的茶盏声与传来的战报一同坠入黑暗。

    而在赤水河畔,却甚是平静。雄樱会播州分舵秘密撤离营寨,全部撤往雷音梯田深入的雷公岩,并入天星教总坛,由天星教教主时盈、副教主蓝小蝶统领。

    暮色将山峦染成血色绸缎,谢文如离弦之箭掠过天际,“飞絮轻烟功”运转时带起的残影在夕阳下化作淡金流光。他足尖点在石飞扬肩头,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总舵主,努尔哈赤已灭哈达部,猛格孛罗血洒刑场!更兼其以蒙古文字创制满语,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石飞扬手掌扬起犹如天霜刃般嗡鸣震颤,明玉功流转间,琉璃般的肌肤泛起冰蓝光晕:“林丹部乃草原屏障,若被努尔哈赤吞并,中原危矣!”

    他望向西北天际翻涌的乌云,掌心冰寒之气凝结成霜,“备马!今夜便往林丹部!”

    草原夜风裹挟着硝烟气息。

    几天之后,石飞扬率领雄樱群雄,行至科尔沁地界时,忽见前方草原燃起冲天火柱。粘稠的石脂水在地面蜿蜒燃烧,竟凝成数十丈高的“火龙卷”,烈焰与狂风交织出刺耳的尖啸。

    数十道黑影踏着火龙腾空而起,正是海西女真的“鹰爪门”高手。

    “雄樱会的狗东西,敢坏我大金好事!”为首的女真武士挥舞着镶金骨鞭,鞭梢淬着蓝汪汪的剧毒,“林丹部既已与努尔哈赤大汗为敌,便是我海西女真的死敌!”

    石雄白虹剑出鞘龙吟,剑穗上的狼髀石撞出清越声响:“总舵主,让属下先会会这些狂徒!”他足尖点地,施展“夺命十三剑”之“青峰割面”,剑光如银龙直取敌阵。

    却见女真武士甩出骨鞭,鞭梢勾住剑身猛地一扯,同时足底喷出火油,火势瞬间将石雄吞没。

    “雕虫小技!也敢来犯我林丹部,哼!”石飞扬周身寒气暴涨,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

    他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之“断天涯”,九道裹挟冰寒之气的金色刀气呈扇形横扫,火龙卷竟被生生劈出缺口。刀气余波所到之处,女真武士的皮甲寸寸碎裂,露出的肌肤上结满寒霜。

    向坤的铁笛突然响起激昂曲调,音波功化作无形屏障,将射来的淬毒弩箭震落。

    肖玲玲的鸳鸯刀舞成雪幕,与女真“雪狼双姝”战作一团。

    双姝的链刀上缀满倒刺,勾住她衣袖时,肖玲玲冷笑一声,刀锋翻转使出“鸳鸯错影”,瞬间削断对方兵器,血珠溅在燃烧的石脂水上,发出“滋啦”声响。

    女真首领见势不妙,突然掏出鹿皮号角长鸣。

    草原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竟是三百头披甲战狼狂奔而来。

    狼眼泛着幽绿光芒,口中喷出的竟是带着火星的黏液。

    单志甩出梅花镖组成镖网,却只听“叮”的一声,镖头竟被狼甲弹开。

    “看我的!”吴忠玄铁义肢展开三十六管雷火铳,铅弹如暴雨倾盆。

    然而战狼皮糙肉厚,中枪后反而愈发狂暴。

    石飞扬见状,身形化作流光跃至半空,明玉功全力运转,周身透明如玉。

    他施展出“百胜刀法”的终极杀招“斩乾坤”,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刀芒轰然斩落。

    刀芒所到之处,火龙卷被劈成两半,战狼群被拦腰斩断,鲜血混着燃烧的石脂水洒落在草原上。

    女真首领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逃跑却被石飞扬的漩涡吸力拽回。“你们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阻挡我中原武林?”

    石飞扬掌心扣住对方命门,冰寒真气瞬间将其冻结成冰雕。

    激战结束,草原上尸横遍野,燃烧的石脂水将天空映成诡异的赤红色。

    石飞扬望着西北方向,琉璃般的肌肤在火光中泛着冷冽光芒:“努尔哈赤既然已露出獠牙,我雄樱会便要做这草原上的铜墙铁壁!”

    他的声音在夜风里回荡,惊起一群归巢的寒鸦。

    西北盐海在烈日下泛着刺目银光,哈克部落女王戚美珍,头戴嵌满盐晶的王冠,赤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她指尖轻抚腰间苗刀,望着远处沙尘中若隐若现的葬月家族旗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敢染指我哈克的盐田,今日便让你们葬身这盐晶地狱!”

    “水中蛟”金六福从盐池破水而出,浑身盐粒折射着冷光:“大汗,葬月家族的‘血月弯刀’已布下阵形!”他腰间软鞭甩出,卷起满地盐晶,“那些叛乱者也混在其中,看来是想借西域人之手夺权!”

    “蜈蚣”公孙仁九节钢鞭嗡嗡作响,鞭梢倒钩泛着蓝汪汪的剧毒:“正好,新炼的‘蚀骨毒’还没试过!”

    “青面兽”杨锋握紧鬼环大刀,面具下的双眼闪着凶光:“女王下令吧!我这的鬼头刀早想尝尝西域人的血!”戚美珍苗刀出鞘,刀身映出她决绝的面容:“哈克的勇士们听令!取盐晶,布光阵!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片盐海!”

    随着一声令下,哈克精锐骑兵纵马狂奔,弯刀刮过盐田,晶莹的盐晶漫天飞舞。

    阳光穿过这些细小晶体,竟在半空折射出万千道刺目银光。

    葬月家族的高手们顿时睁不开眼,血月弯刀的阵形出现破绽。“破甲阵起!”戚美珍娇喝一声,率领众人施展“苗刀破甲十七式”。苗刀如银蛇狂舞,寒光闪烁间,葬月家族的弯刀纷纷被斩断。

    戚美珍身先士卒,刀锋划过一名西域武士咽喉,鲜血溅在盐晶上,瞬间凝结成诡异的紫色。“尝尝哈克盐晶的滋味!”她冷笑一声,刀锋翻转,又挑飞一人的兵器。

    金六福的八卦金刀化作银蛇,专打敌人关节。刀尖卷起的盐晶如暗器般射出,直取对手面门。

    公孙仁的一对吴越钩更是神出鬼没,一双倒钩勾住一名叛乱者的脚踝,猛地一扯,将其倒提起来。

    “背叛哈克的人,都得死!”他狞笑着,吴越钩重重砸下,将那人的头颅砸得粉碎。杨锋挥舞着鬼环大刀,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刀锋上的尖刺沾满鲜血和盐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

    “还有谁?”他怒吼着,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

    葬月家族的高手们见势不妙,想要后退重组阵形,却发现退路已被哈克骑兵截断。

    葬月家族首领月无痕终于按捺不住,挥起血月弯刀,刀身上的符文泛起妖异红光:“哈克小儿,尝尝我‘血月蚀日’的厉害!”

    弯刀劈出,一道巨大的血红色刀气直冲戚美珍。戚美珍却不闪不避,苗刀高举过头,大喝一声:“破甲十七式·日月同辉!”两道光芒相撞,发出震天巨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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