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484玉剑冰刀昆仑劫情天恨海侠侣心
溶洞内,丐帮长老何全展开染血的密报,火光照着他鬓角的白霜,禀报道:“石教主,辽主耶律隆绪正集结铁林军,意图从居庸关南下。”
他忽然瞥见孛儿帖立在洞口的身影,又压低声音地道:“西夏的‘血河军’动向诡异,恐怕是要与辽人联合攻打汴梁。”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转,刀光映照着洞顶的冰棱,侧头说道:“李豪,你带三十名兄弟,伪装成西夏商队,将‘辽夏合谋图宋’的密信,送往宋廷枢密院。”
他又望向孛儿帖,真诚地道:“孛儿帖,劳烦你持回鹘玉莲,去见辽国萧太后——就说西夏正用‘血河秘典’祭炼她的亲卫。”
李豪的泼风刀在腰间轻响,颇为疑惑地道:“教主,宋廷那帮酸儒,会相信我们吗?”
他看见石飞扬指尖的冰蚕正在绘制地图。
“再说了,我们大唐的铁骑,何须借助宋人之手?”石飞扬轻笑道,琉璃眼眸映照着跳动的火光:“李豪,你可知道‘鹬蚌相争’的妙处?”
他的指尖点在密报上的“幽云十六州”,又分析道:“当辽夏与宋激战正酣时,我们的‘寒月卫’将从雁门关出兵,收缴的兵器马匹,足以武装十万大军。”
洞口的孛儿帖突然转身,玉莲吊坠在风雪中闪烁不定,激动地道:“石大哥,我族的‘火莲飞鸽’能穿越辽夏防线,助丐帮传递消息。”
她的目光掠过石飞扬袖口的冰蚕丝,“只是萧太后……她曾见过我父亲。”
石飞扬忽然站起身来,轻轻拂去她肩上的雪花,自信地道:“正因如此,你的出现,才是最佳的‘密信’。”他忽然从怀中取出半块冰玉,正是曲言衷的本命圣火令残片,又授计道:“告诉萧太后,西夏的血河心灯,需要辽人的‘黑水玉’才能激活。”
孛儿帖用力地点了点头,完全信服了。
雪夜渐深,丐帮弟子在洞外点燃十二堆篝火,将贺兰山脉照耀得如同一条火链。
孛儿帖望着石飞扬与何全推演兵阵的背影,忽然回忆起地宫破阵时,他为自己输送真气的场景——那时他的掌心,比任何暖炉都要温暖。
“在想什么?”石飞扬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带着明玉功特有的清冽,又调侃地道:“萧太后的金冠上,确实镶嵌着我移花宫的冰蚕玉,这件事……内子知道后,恐怕会吃醋。”
孛儿帖忽然转身,鼻尖几乎触碰到他的银发,心酸地道:“石大哥,你总说‘内子’,可曾想过……我……”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玉莲吊坠在两人之间轻轻摇晃,难过地道:“其实,我比她更早遇见你。”石飞扬的指尖忽然停在她唇边,琉璃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光芒,委宛地道:“孛儿帖,有些遇见,是为了让你找到回家的路。”
他忽然指向洞外的篝火,颇为深意地道:“你看,丐帮的青竹令与我大唐的冰棱旗,终将在幽云十六州会师。”孛儿帖望着他眼中倒映的火光,忽然轻笑。
此刻,能与他共商山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石大哥,”她忽然取下玉莲吊坠,系在他腰间,柔情地道:“这是回鹘族的‘引魂铃’,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能听见它的声音。”她的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玄霜刃,又深情地道:“就像你总能听见,我的焚心琴在为你而鸣。”
说罢,便钻进石飞扬的怀抱中。
洞外的风雪忽然减弱,东方泛起鱼肚白。石飞扬望着孛儿帖发间的火莲饰,忽然想起曲非烟在黑木崖说过的话:“江湖太大,我守着黑木崖,你去守着天下。”
此刻怀中的孛儿帖,却让石飞扬明白,所谓天下,不过是无数个需要守护的人。
雪,还在下。但溶洞内的篝火,却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洞壁上,交织成冰与火的图腾。
待明日雪停,石飞扬便要与孛儿帖分道扬镳——她去辽国游说萧太后,他回大唐整军备马。
但有些羁绊,早已在血与火中结成,就像她系在他腰间的玉莲吊坠,终将在未来的风雪中,再次发出清越的鸣响。
……
洛阳,大明宫的琉璃瓦上,积雪未消。
石飞扬的踏雪乌骓踏过白玉桥,鞍上的冰蚕丝囊还沾着贺兰的沙粒。迪丽热娜的圣火令赤焰从宫墙内腾起,映得她月白色长袍如燃烧的云朵,激动地道:“夫君,小陛下今日已能握剑了。”
石飞扬翻身下马,琉璃般的眼眸在看见她时泛起暖意,调侃地道:“可曾哭闹?”指尖轻抚过她腰间的圣火令,那里还系着他去年送的冰蚕玉佩。
迪丽热娜轻笑,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娇羞地道:“不止小陛下,这里的小家伙,今日胎动格外厉害。”殿内传来孩童的笑声,八岁的石鸿运正抱着剑柄比自己还高的木剑,追着宫女跑。
石飞扬接住他踉跄的身影,忽然发现木剑上刻着“观沧海”三字——正是他百胜刀法的起手式。
“皇爷爷看!”小皇帝举着剑,鼻尖冻得通红,激动地道:“李豪叔叔说,这是斩辽人铁骑的招式!”迪丽热娜的圣火令轻轻点在木剑上,赤焰在剑尖跳动,打趣道:“陛下该先学握剑的姿势。”
她忽然望向殿外,又对石飞扬说道:“何长老已在偏殿等候,西夏的‘血河军’动向,比预想中更快。”石飞扬将小皇帝交给皇太后耶律诗涵,玄霜刃在掌心泛着冷光,低声问:“李豪的密信可曾送出?”“已由火莲飞鸽携带,”迪丽热娜点了点头道,又取出半块焦黑的密信残片,神密地道:“宋廷枢密使王钦若的印泥,果然用的是回鹘的松脂。”
偏殿内,丐帮长老何全的青竹杖顿在砖面上,刻画出西夏地图,看到石飞扬进来,便禀报道:“石教主,李豪已带着三十名弟兄潜入汴京,假造的辽夏密约,足够让宋廷对耶律斜轸起疑。”
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只是西夏一品堂的‘影子杀手’,已盯上了咱们的传讯弟子。”
石飞扬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贺兰山”,忽然听见檐角冰棱断裂声:“来了。”明玉功运转下,肌肤透明如冰,十二道黑影从屋脊跃下,袖口的狼首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石飞扬急忙施展“移花接玉!”玉手轻挥,何全的青竹杖竟将三支透骨钉引向杀手同伴。
迪丽热娜的圣火令同时划出“焚天诀”,赤焰在雪地上烧出八卦阵,将剩余杀手困在中央。石飞扬双掌摆动,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掌风所过之处,杀手的骨刀寸寸崩裂。
“留活口。”他忽然急喝一声,看见杀手颈间的玉坠,正是孛儿帖族人的图腾,又沉声道:“问清楚,李元昊的血河军,究竟藏在何处。”
迪丽热娜的圣火令抵住杀手咽喉,赤焰映着对方惊恐的眼,厉声道:“说,血河军的粮草,是不是藏在黑水城?”
……
千里之外的辽国上京,孛儿帖的回鹘战氅在冰原上猎猎作响。
她望着萧太后金冠上的冰蚕玉,忽然想起石飞扬掌心的温度,调侃地道:“太后可知道,这玉上的冰棱纹,正是移花宫‘冰魄寒狱’的印记?”
萧太后的凤目微眯,疑惑地道:“你是说,西夏用我辽人的冰蚕玉,祭炼血河心灯?”她忽然看见孛儿帖颈间的玉莲吊坠,动情地道:“当年你父亲在澶州战场,曾用焚心琴替我挡过三箭。”
孛儿帖的指尖抚过琴弦焦痕,认真地道:“所以我才冒死来此。”
她忽然取出冰蚕,蚕身映出石飞扬的字迹:“辽主若信,可派‘铁林军’绕道居庸关,那里的西夏守军,昨日刚换了血河军的旗号。”
冰原的风卷起她的银发,孛儿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驼铃——那是石飞扬特制的冰蚕丝铃。她知道,此刻的洛阳,石飞扬定是在大明宫的雪景中,对着冰蚕轻笑,就像他们在地宫破阵时那样。
……
洛阳朱雀街的雪,突然变成血色。西夏“血河军”的前锋已至城下,领军者正是拓跋宏的胞弟拓跋烈,手中血河鞭缠着三十六道生魂。
“石飞扬!”拓跋烈的鞭风扫过石板,溅起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狼首,愤怒地道:“我哥哥的血,今日便从你妻儿身上讨回!”他忽然望向城头的迪丽热娜,狠厉地道:“还有那回鹘丫头的火莲血,正好祭我血河鞭!”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转,琉璃眼眸映着对方眉心的咒印,讥讽地道:“拓跋烈,你可知血河鞭的弱点,正在生魂反噬?”他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内功真气形成的天蚕银白色丝状物穿透血雾。
紧接着,他又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如怒涛拍岸,竟将三十六道生魂震得消散。
拓跋烈的鞭身突然崩裂,露出里面的回鹘族骨哨,断断续续地道:“你……你竟能破我血河秘典!”说罢,仰天而倒,仰天溅血,死不瞑目。
迪丽热娜的圣火令趁机劈落,赤焰在他胸前烧出火莲印记,又踢其残尸一脚,怒骂道:“我族的骨哨,岂是你能玷污的?”石飞扬接住倒飞的血河鞭,忽然发现鞭柄刻着“黑水城”三字。
他转头望向迪丽热娜,后者的圣火令正与他的玄霜刃相碰,发出清越鸣响。他调侃地道:“夫人,看来咱们的寒月卫,该去会会西夏的血河军了。”
“呵呵!”迪丽热娜满脸甜笑,又伸手轻抚小腹,意思是她再也不能长途奔袭敌军了。
……
未央殿的烛火彻夜未熄,石飞扬望着舆图上的三国边界,忽然听见冰蚕轻颤。孛儿帖的字迹在冰面上浮现:“辽主已动,铁林军不日将抵幽州。”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宋廷的“澶州”,那里,李豪的密信,该让宋辽两军的弓弦,绷得更紧了。
迪丽热娜端着热酒走来,看见他眉间的疲惫,柔情地道:“夫君,明日还要阅兵,早些歇息吧。”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那里还留着与拓跋烈激战时的血痕,劝慰道:“孛儿帖在辽国,定能说服萧太后。”
石飞扬握住她的手,圣火令的温度与明玉功的冰寒在掌心交融,深情地道:“还记得在咱俩初相识时,你说过的话吗?”他又望向殿外的雪景,颇有深意地道:“圣火令的赤焰,是为了融化明玉功的冰。”迪丽热娜的脸忽然泛红,想起新婚时的雪夜。
她忽然取出件月白色披风,上面用冰蚕丝绣着圣火纹章,娇羞地道:“这是我给咱们的第二个孩子准备的,左袖是你的冰棱,右袖是我的赤焰。”殿外传来更鼓,雪,还在下。但未央殿的烛火,却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交织成冰与火的图腾。
……
澶州城的雪正纷纷扬扬地下着,石飞扬站在宋军大营外,目光投向寇准的帅旗在风中飘扬。他的冰蚕丝囊上,曲非烟的赤线在雪光中格外显眼,仿佛她的温暖穿越千里,温暖着他的掌心。
“石先生果真来了。”寇准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当他看到石飞扬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辽军的铁林军已经抵达白沟河,他们的‘锁子连环马’……”
石飞扬打断他的话,反问道:“寇相可知,辽国萧太后的金冠上,镶嵌着西夏的黑水玉?”他忽然展开从李元昊那里夺来的密报,又分析道:“李元昊答应协助辽军攻宋,条件是分走燕云十六州,但他暗中给辽军的‘血河战马’,其实已经被我用冰蚕冻坏了蹄筋。”
寇准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激动地道:“先生是说……”
“明日决战,辽军的连环马必会后退。”石飞扬淡定地道,凝视着远处的辽军大营,又分析道:“但萧太后不会就此罢休,她会派遣‘鹰爪卫’夜袭帅帐,目标不是你,而是那份假的‘宋夏密约’。”他忽然又轻笑道,“就像我知道,您早已在密约中夹带了西夏狼首纹的信笺。”寇准闻言,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当夜,辽军大营果然陷入混乱。
石飞扬的“惊目劫”在月光下闪耀,将偷袭的鹰爪卫冻成冰雕,玄霜刃挑起他们怀中的密约,上面“宋夏合谋灭辽”的字迹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萧太后看着狼首纹印章,忽然冷笑道:“真是个一石二鸟之计,石飞扬果然难以对付。”
澶渊之盟的钟声响起时,石飞扬已经在前往西夏的路上。黑木崖的冰棱在月光下闪烁,曲非烟轻抚着渐渐隆起的小腹,阅读着冰蚕送来的密报。
石飞扬的字迹在冰面上浮现,带着西夏的风沙气息:“辽宋停战,西夏孤立,吾妻勿念。”
她忽然轻笑,圣火令在掌心划出赤焰,将回信融在冰蚕的茧上:“黑木崖的雪已融化,圣火殿的梅花盛开,你若再不归,我便带着孩子去西夏寻你。”
指尖轻触“孩子”二字,仿佛能感受到他琉璃般眼眸中的温柔。
山风掠过观星台,吹动她鬓角的发丝。曲非烟仰望天际的北斗,知道丈夫可能正在西夏的荒漠,或许在辽国的冰原,但她坚信,他终将归来,带着玄霜刃的寒光,带着对她和孩子的思念。
兴庆府的风沙裹着驼铃声灌进领口,孛儿帖的回鹘面纱被吹得猎猎作响,却遮不住她望向石飞扬的眼。他站立在在“黑水当铺”之前,银发被烈日映照得如同白金般耀眼,袖口的冰蚕丝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里面的冰蚕正沿着西夏文密报缓缓蠕动。
“李长老,是时候行动了。”石飞扬的声音中夹杂着沙砾,但当他望向她时,语调却柔和了三分。孛儿帖注意到他那琉璃般的眼眸中映照出自己的倒影,面纱下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地宫一别后,他便常常以这种暗含关切的语气与她交谈,这让她想起了回鹘族男子在哄骗心上人时所展现的温柔。丐帮弟子从粮车中蜂拥而出的瞬间,孛儿帖的焚心琴已滑入掌心。
她注视着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轻盈跃上屋顶的背影,衣摆扬起的弧度中,隐约可见腰间悬挂着她赠送的玉莲吊坠。
之前在沙漠,她亲手将回鹘族的定情信物系在他的腰间,此刻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当铺内传来铁器相击的清脆声响,孛儿帖的琴弦突然震颤——原来是西夏死士的骨刀上淬了蛇毒。她转身之际,焚心琴已击飞三支弩箭,琴尾流苏扫过石飞扬方才站立的青砖,那里还留着他鞋底的冰棱印记。
阁楼的暗格中,狼首纹调兵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石飞扬的指尖刚触及令牌,李冰燎的血河鞭已带着腥风劈来,鞭身缠绕的生魂发出尖锐的啸声。
他忽然轻笑,琉璃般的眼眸在血色中显得更加清澈,讥讽地道:“李冰燎,你父亲的血河阵,难道是用我岳父的生魂祭炼的吗?”随即施展百胜刀法之“斩红尘!”玄霜刃划出的刀气与铁尸玄甲相撞,竟在甲面上冻出冰花。
孛儿帖的焚心琴音从楼下传来,《火莲破甲曲》的宫音震碎了琉璃瓦,火星溅在石飞扬的银发上,如同撒上了一把碎钻。他忽然回忆起在贺兰山洞,她为他梳理银发时,指尖划过发间冰棱的温度。紧接着,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玉手轻引,十二具铁尸的攻击竟转向李冰燎。
李冰燎被撞击得肢离破碎,裂成了满地的冰渣。
孛儿帖看见他掌心的冰蚕突然膨胀,意识到迪丽热娜的圣火令援军已经到来。
她跃上窗台,焚心琴横在胸前,琴弦上的焦痕与石飞扬袖口的冰棱纹路相映成趣,激动地道:“石大哥,贺兰山的冰魄雷!”她的呼声中夹杂着雪崩的闷响,看到石飞扬转头时,唇角勾起的弧度——那是他胸有成竹时特有的笑容,与之前他对她说出“我就是你的家”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炸毁西夏的火药库,两人策马离开兴庆府,当夜,两人在破旧的驿馆中歇息。
孛儿帖望着石飞扬为丐帮弟子包扎伤口的侧脸,银白的长发垂落胸前,映着跳动的篝火,比回鹘王室的月光石还要耀眼。“疼吗?”她忽然伸出手,替他拂去肩侧的沙粒,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旧疤——那之前为她挡血河鞭留下的。
石飞扬的动作微微一顿,忽然取出冰蚕丝囊,倒出一粒“护心丹”,关切地道:“这是我内子用圣火令温养的,你也服一颗。”孛儿帖望着他掌心的丹药,忽然想起在地宫,他用自己的血为她续脉时所说的“冰与火本就该共生”。
她握住他的手,将丹药推回,柔情地道:“石大哥的掌心,比任何丹药都温暖。”驿馆外的风雪突然加剧,石飞扬的冰蚕传来迪丽热娜的讯息。
孛儿帖望着他眉间的温柔,轻笑道:“迪姐姐又在催你回洛阳了吧?”她低头抚过胸前的玉莲吊坠,心酸地道:“其实……我早该明白,你的心,始终属于黑木崖的圣火殿和洛阳的太极殿。”
石飞扬的指尖忽然停在她腕间的圣火印记上,那里还留着他之前为她输送真气的冰痕,又反问道:“孛儿帖,你是否了解,回鹘族的火莲何以能在冰原上绽放?”
他将目光投向驿馆外的风雪,深情地道:“因为总有一些温暖,使得冰与火能在天地间和谐共存。”孛儿帖动情地钻到石飞扬的怀里,两人相依相偎,情难自禁,缓缓地倒在被窝里。
……
长安的雪,较之大漠的风沙更为严寒。
两人经过长安的时候,丐帮弟子来报,称丐帮副帮主何全病逝!石飞扬入城拜祭何全的在天之灵,感恩何全一心一意为丐帮的发展壮大贡献了一生。安葬何全的那天,孛儿帖凝视着石飞扬跪在何全墓前的背影,青竹杖在雪地上投下孤独的影子。
她忽然回忆起在辽国,萧太后询问她为何愿意为辽国效力,她当时回答:“因为我夫君眼中的天下,比任何圣火令的赤焰都要炽热。”
尽管当时她还没有与石飞扬成亲,但是,已经当石飞扬是她的夫君了。
此刻,石飞扬站起身来,庄重地道:“夫人,”他的袖中滑落半块焦黑的密信,正是何全临终前紧握在手中的,“何长老用青竹杖刻下的血字,揭示了西夏血河军的粮草路线。”
石飞扬紧握住她的手,将青竹杖交到她手中,低声道:“从此以后,丐帮的青竹令,便交由你掌管。也就是说,你就是丐帮的副帮主了,从此将统领天下丐帮弟子七百万人。”
孛儿帖的手指轻抚过杖头的裂痕,那里还凝结着何全的血迹。
她抬头,望见石飞扬眼中映照的自己,雪花落在他的发间,如同撒上了细碎的钻石,便动情地道:“夫君是否知晓,在回鹘族的传说中,青竹与火莲共存之处,即为家园?”
石飞扬忽然轻笑,为她拂去肩上的雪花,深情地道:“那就让这青竹与火莲,在大唐的疆土上,绽放出新的天地。正如你与迪姐姐,终将使冰与火,在这江湖,在这世间,和谐共存,共同繁荣。”
孛儿帖凝视着他的银发在风雪中飘扬,忽然感悟到,世间最动人的誓言,并非山盟海誓,而是他在血河阵中为她遮挡刀光的背影,是在驿馆雪夜为她暖手的温暖,是他将青竹令交付她掌心时,眼中映照的,唯独属于她的光芒。
漫天大雪扑打在石飞扬的玄霜刃上,他抱着孛儿帖腾空而起时,踏雪乌骓的嘶鸣被风雪撕成碎片。孛儿帖的玉莲吊坠突然迸出火星,那是迪丽热娜的圣火令传讯——太皇太后凌霜月的气息,断了。孛儿帖的声音混着雪粒,看见他琉璃眼眸中翻涌的冰寒。
他的指尖几乎掐入她腰侧,却浑然不觉,衣摆上还沾着何全墓前的残雪,此刻却比刀更冷。
洛阳城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朱雀街的火光却比烈日更刺眼。刚刚接到丐帮弟子的飞鸽传书,大唐朝廷有难。石飞扬紧急将宝马收归腰间神秘的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搂着孛儿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回洛阳。
怀里的孛儿帖被带得几乎贴在他胸前,却看见他银发间凝着的不是雪,是泪。
她难过地道:“没想到宋国这次那么狠,赵光义的第三子赵恒,继位之后,重用李沆、寇准等能臣,与辽国订立‘澶渊之盟’,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时机。然后重金雇佣昆仑玉虚境的娜卡辛带着五灵珠以及昆仑一带的邪派高手前来洛阳,对大唐朝廷实施斩首行动。”
孛儿帖的焚心琴在风雪中轻颤,琴弦上的焦痕突然发出红光,又焦急地道:“迪丽热娜姐姐现在在玄武门,小陛下被围在明德殿!”
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刀气劈开迎面而来的箭雨,果断地道:“夫人,去接应耶律皇后和陛下,要确保太皇太后凌霜月的安全,她可是我的发妻。”
他忽然低头,额角抵住她眉心,难过地道:“若我遭遇不测,便带太皇太后、皇太后、陛下去黑木崖,曲儿会护你们。从此往后,丐帮也要靠您引领了。”
孛儿帖的指尖划过他透明如玉的脸颊,那里还留着兴庆府沙砾的划痕,她强颜欢笑地道:“夫君您忘了吗?”紧接着,她又铿锵地道:“回鹘族的火莲,从不会在冰原独自绽放。”说罢,她从石飞扬怀中滑开,集结丐帮弟了,掩护大唐朝廷的凌霜月、耶律诗涵、石鸿运、迪丽热娜等人撤退。
明德殿的鎏金飞檐在漫天大雪中泛着冷光,檐角铜铃早已被玄冰冻结,唯有娜卡辛掌心的五灵珠流转着妖异彩光,将殿顶积雪映照得如同泼洒的血酒。
这位身着昆仑圣女袍的女子赤足立于冰棱之上,白皙足尖踩着半枚断裂的龙纹瓦当,青玉瓶中太皇太后凌霜月的生魂正化作白雾盘旋,瓶身刻着的玉虚境符咒忽明忽暗,像是在哀鸣。
“石飞扬,你那宝贝孙子的心头血,正好祭我昆仑祖巫残魂。”娜卡辛尖笑时,鬓边银饰碰撞出脆响,与殿内此起彼伏的哀嚎形成诡异共鸣。
殿中满地都是大唐官员的尸身,文臣的乌纱帽滚落在地,武将的铠甲扭曲变形——五灵珠的金色灵光扫过之处,户部尚书的胡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转瞬化作枯骨;青色灵光缠上羽林卫的甲胄,精铁竟如泥般融化,露出下面被蚀成脓水的皮肉;而那道赤红灵光更邪异,吏部侍郎的朝服无故自燃,他在烈焰中嘶吼,最终化作一捧焦黑的骨灰,飘散在寒风里。
石飞扬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丹陛之下,明玉功飞速运转,周身腾起三尺冰雾,玄色劲装下的肌肤晶莹剔透,经脉如冰中玉络清晰可见。
可当他目光触及阶前倒着的凌霜月时,那如冰雕般的身躯猛地一颤,心口像是被五灵珠的锐光刺穿——太皇太后花白的发髻上凝着寸寸冰晶,那是玄冰咒特有的印记,她枯槁的手指还保持着掐诀的姿势,掌心里,一枚冰蚕玉碎成齑粉。
“爱妻,霜月……”石飞扬的声音带着冰碴,右手猛地按向地面。天蚕功催动的刹那,十数道银亮丝缕破土而出,如灵蛇般钻入最近一名西域邪派高手的七窍。
那人刚要挥舞尸罗鞭,身体突然像被吹胀的皮囊般鼓起,内脏绞碎的闷响混着骨骼碎裂声炸开,污血溅在盘龙柱上,与积雪融成腥臭的红水。
“夫君当心五行轮转!”孛儿帖惊叫道,她的焚心琴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七道火线组成莲瓣护住石飞扬后心。
娜卡辛已将五灵珠抛向空中,金木水火土五道灵光组成圆环,如巨蟒般绞向石飞扬。
他足尖点地旋身,移花接玉的巧劲将灵光引向殿柱,只听轰然巨响,雕刻着“贞观之治”图景的蟠龙柱从中断裂,碎石砸在几名幸存官员身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你们看,这就是大唐的栋梁。”娜卡辛踩着断柱大笑,毫无人性地握着青玉瓶,又吸走一名御史的生魂,并且狞笑道:“五灵珠吸够百人性命,就能开启祖巫封印,到时候整个中原都要变成昆仑冰原。”她忽然指向玄武门方向,五灵珠的绿光如箭射出,森然地道:“你那宝贝孙子石鸿运,还有迪丽热娜襁褓里的石承煜,此刻怕是已经……”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身影从殿外撞进来,孛儿帖的回鹘战氅沾满血污,焚心琴的琴弦崩断两根,肩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渗着黑血——那是被青玉瓶扫中的地方,寒气正顺着血脉往上爬。
“她骗人!迪姐姐在玄武门护着孩子们!”孛儿帖急忙提醒石飞扬,又将琴身一横,挡住西域高手掷来的透骨钉,火莲真气注入琴弦,断弦处竟燃起两朵金色莲花。
她又提示道:“夫君,这妖妇的五灵珠惧寒,雪地里灵力会散!”
石飞扬闻言眼神一凛,明玉功的寒气骤然外放,殿内温度骤降,飘落的雪花在半空凝成冰珠。
他脚尖在冰砖上一点,百胜刀法的“劈山岳”刚猛无俦,掌风卷起的雪粒化作万千冰刃,竟将五灵珠的彩光撕开一道缺口。
娜卡辛的圣女袍被冰刃划破,露出胸口刺着的昆仑祖巫图腾,那青面獠牙的图案在冰雾中仿佛活了过来,她尖叫着催动五灵珠,又狠厉地道:“不知死活!让你见识玉虚境的真正力量!”
五道灵光突然合并成一道五彩光柱,所过之处,地砖寸寸碎裂,积雪瞬间蒸发。
石飞扬将天蚕功与明玉功同时运转,掌心银光大盛,竟在身前织成一张冰蚕丝网。
光柱撞在网上的刹那,冰丝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石飞扬的嘴角渗出血丝,却死死盯着娜卡辛,怒骂道:“你盗玄冰咒残害生灵,玉虚境列祖列宗若有灵,定将你神魂打入九幽!”
此时,玄武门的厮杀正到白热化。迪丽热娜背靠着斑驳的城砖,圣火令的赤焰早已熄灭,残破的令牌上刻着的火焰图腾黯淡无光。
她怀里护着襁褓中的石承煜,身后是耶律诗涵和小皇帝石鸿运,三人的衣袍都被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城楼下传来西域邪派的嘶吼,尸罗鞭带着腐臭甩上来,抽在砖墙上留下道道黑痕。“诗涵妹妹,把鸿运抱紧了。”迪丽热娜击退昆仑的几名高手,举起衣袖,抹去嘴角的血,关切地提醒耶律诗涵。
她忽然又笑起来,那笑容在血污中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坚毅地道:“当年我在吐鲁番草原猎雪豹,被狼群围在冰洞里三天三夜,最后还不是活着出来了?”
说罢,将圣火令掷向耶律诗涵,又大声道:“这令牌你拿着,圣火令的传承不能断。”耶律诗涵刚接住令牌,就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跄后退——迪丽热娜竟迎着尸罗鞭扑了上去,掌风带着最后一丝圣火真气,与邪派高手撞在一处。
腐臭与焦糊味混杂着散开,她的身影在城墙上摇晃了一下,衣摆如断线的红绸飘落。
“迪姐姐!”孛儿帖的焚心琴突然发出悲鸣,玉莲吊坠爆发出的白光接住从城头坠落的耶律诗涵,却没能拉住迪丽热娜。
她看见那道火红身影坠向尸群,圣火令的残片从空中划过,像极了回鹘传说中燃尽的火莲。
明德殿内,石飞扬的银白长发已被五灵珠的彩光染得斑驳。他忽然想起黑木崖的雪夜,曲非烟曾说他的白发像极了昆仑山上被罡风削蚀的冰棱。
此刻那些发丝在彩光中狂舞,每一根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负——他看见户部主事的幼子从尸堆里爬出来,刚要哭喊就被绿光吞噬;看见禁军统领咬着牙举刀冲来,却被金光化作齑粉;更看见太皇太后的生魂在青玉瓶中绝望地捶打,那是他的爱妻啊。
“娜卡辛!”石飞扬的怒吼震得殿顶积雪簌簌落下,明玉功的漩涡吸力陡增百倍。
娜卡辛只觉一股巨力从青玉瓶传来,那吸收了数十生魂的宝瓶竟脱手飞出,撞在石飞扬掌心的冰雾里。五灵珠的彩光突然剧烈闪烁,像是被冰雾冻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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