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家遭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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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俗坊张家大宅中气氛凝重,内外走动的仆人们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弄出什么声响遭到主人的迁怒。
大宅东厢不断有人出出入入,内堂里则有人哭哭啼啼。
“大娘子刚刚产下小女郎,切忌伤怀啊!家人们都在访遍城中名医,一定能将七郎的伤势妥善治好!”
内堂中一些女眷们围坐在床榻旁,不断的小声安慰着。
床上卧坐的妇人正是张均的夫人郑氏,此时正捂着脸哭泣不止,听到族中女眷们安慰声,郑氏悲哭声更大了起来:“可怜我儿,究竟犯了什么罪孽,竟然要遭此毒刑!若他那腿自此后便伤跛难行,日后又如何当官作长、嗣爵当家……”
旁边众人听到这哭吼声,神态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只觉得郑氏扯得有些远了,且不说如今家主张说还健在,就算是没了,那还有其子张均呢。现在孩子伤着了便考虑嗣爵当家的问题,多少有点不知所谓了。
不过郑氏怀胎十月刚刚产下孩儿不久,儿子便在外被人打断了腿,难免伤怀激动,这会儿自然没有人敢跟她计较纠正。
“嫂子你放心罢,七郎他福泽深厚,又有我家先灵庇护保佑,只要妥善诊治、安心休养,一定就能康复如初,绝不会跛足难行、受人取笑的!”
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少妇坐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她是张说的小女儿,嫁于范阳卢氏为妻,之前因为夫家有丧事而绝迹此间,除服礼毕之后归省,结果便遇上了这种事情。
“阿妹你不知,往常我也觉得这孩儿命数好、前程无忧,可是、可是自从……我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如今又遭此横祸,一定是、一定是为人所妨……”
郑氏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让坐在一旁的小姑子也不好答话。
正在这时候,有仆妇匆匆入内来,向着床上悲哭的郑氏小声道:“主母,六郎回来了。”
“回来了?快、快将那孽种给我执来此处,他闯下大祸、结仇于人,自己心惊逃跑,却连累都中亲人担惊受怕,连累我儿遭北门官兵毒手……”
郑氏闻听此言,脸上的悲情顿时转为怒色,握起拳头来一边砸着床榻一边怒声说道。
周遭众女眷们闻听此言,各自脸上不免流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但也不乏人面露幸灾乐祸,同时又有人皱眉说道:“大娘子此言怕是不妥吧,六郎他也有爱……”
“不妥什么?难道不是他与北门将家结仇、我儿难道不是遭了北门官兵毒手!”
郑氏闻言后更是大怒,抬手指着那妇人便怒斥道:“滚,你给我滚出去!狗眼鼠辈只见到那孽种做了进士状头,竟连是非都不分,一味偏袒讨好,你怎不全家给他作奴!”
那妇人忽然遭此辱骂,自是羞恼不已,掩面哭泣而出。
郑氏仍然余怒未已,环视在场一众族人们又怒声道:“我知你等存着什么心思,无非是要笑望我家庶孽欺嫡,满心想着讨好那孽种沾取好处。但只要有我在一天,便是做梦!就算我儿伤重难愈,他也是燕公嫡孙、家门正嗣!”
她这一番迁怒,搞得众人都有些羞恼难堪,并又有几人忍不住拂袖而去。而郑氏看到这一幕,自是更加恼怒,不待她再作怒斥,张岱已经由外走了进来。
“夫人,我听说七郎他……”
张岱入房话还没讲完,便有一物挟疾风迎面砸来,他连忙侧身避开,发现是钩挂床帏的铜钩。那铜钩被帷幔摩擦的闪闪发亮,若是砸实了,怕不是得破相。
“孽种,你想是已经乐得难能按捺了罢?我儿与你多大仇恨!他今遭北门官兵砸断了腿,都是你这孽种在外做的恶……”
郑氏见到张岱之后,更是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颤,甚至恨不得冲上前来撕咬他,可见心中对他已经是恨极。
张岱刚刚进门便遭受袭击和辱骂,心情自是恶劣的很,他也不再向内去,只是转头望向侍立一旁的侍女说道:“七郎今在何处养伤?带我去看!”
“你这儿郎当真无礼!你母还在训你,怎能转身别去?”
坐在榻旁的小张氏见到郑氏如此激动,也是不免吓了一跳,此时其他人多数都已避出房外,她见张岱转身向外去,自己心里也怕独自面对这近乎癫狂的嫂子,当即便皱眉训斥道。
张岱闻言后便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这少妇,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双方关系。他这会儿心情正恶劣得很,也懒得搭理对方,瞥了一眼后便径直离去。
小张氏被晾在了当场,脸上顿时也浮现出羞恼之态,再见郑氏仍然扶着床沿指着张岱背影喝骂,心中也不免暗生同仇敌忾之感。
东厢南廊居室外同样站着许多人,见到张岱向此行来,各自入前点头说道:“六郎几时回来的?郑州使君知道家事了吗?”
“今日放归,阿耶处应还未知。七郎伤情如何了?该要怎么处置,大父交待没有?”
张岱走过来沉声发问道,他只从丁苍语焉不详的讲述略知此事,具体事态情形都还不知。
“唉,我等也并不确知此事。昨夜七郎外游,傍晚忽然被人送归,只言是遭北门官兵围打,不只所乘坐骑被打杀,就连七郎的腿也、也被打折,人也昏厥不醒。叔祖归后也难细问,只嘱令家人立即延医诊治,清早出门,到现在还没返回。”
听到族人们的交代,张岱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怀疑莫非张岯真是受自己的连累?
这小子虽然一副纨绔做派,但其实色厉内荏,在家里还敢摆摆架子,但是到了外边见到惹不起的人,那也绝不会瞪眼要强、自惹麻烦。
动手的又是北门将士,算算一家人也就他和北门结怨颇深,可能真的是北门将士找不到自己,堵住了他弟弟迁怒报复。
想到这里,张岱心中也不由得暗生火气。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便迈步走进房间里,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并伴随着张岯声音沙哑的哭叫声。
张岱走进内里,见这小子半身都被用布帛缠绕在木板上,泪眼朦胧、神态憔悴,于是便沉声问道:“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阿兄、阿兄我……我是不是要跛了?从此便不能行了?你救救我、救我呀,阿兄!”
张岯见到张岱后,顿时又呜呜哭泣起来:“他们一群人,全都凶恶的很,为首一个是万骑将军王思献之子王崇俊,其他人我都不识……”
张岱听到这话后便又皱眉思索起来,这个万骑将军王思献他倒不认识,但是其子王崇俊则依稀听过,日前在王毛仲家宴中见过,似乎是葛福顺之子葛延昌的同伴之一。
这么说,是葛延昌不忿被自己夺妻之恨,所以伙同北衙这些二代子弟们围住张岯殴打泄愤?
“他们在何处打得你?因何事起的冲突?”
张岱又开口问道,他跟张岯感情算不上好,但这小子终究是自己弟弟,此番若果真是受自己的连累而遭这一番罪,哪怕郑氏不喝骂折腾,他总也要给张岯一个交代。
“别问了、阿兄别问了……我腿疼得厉害,呜呜……”
张岯状态仍然很不好,捂着脸又大声痛哭了起来。
张岱见状后便也不再烦他,只是又走到为其诊治的医生旁边小声问了一下这小子伤情如何,得知其右腿腿骨被砸断,即便是正骨休养妥当,未来行动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听到这话后,张岱心情又恶劣了几分,缓缓退出了房间。
当他离开东厢,回到集萃楼时,郑氏身边几名仆妇又来到这里,一脸难色的对张岱说道:“六郎,仆等不敢冒犯,只是主母实在气急,主母新产仍在休养,七郎又遭此横祸,能不能请六郎先去别业短住几日,勿留宅中继续激恼主母……”
张岱听到这话后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又问道:“那新生的小女子如何了?主公不在家中,你们要妥善照料,有什么用度不足,直来告我。我不去东厢惹怒夫人,还要留在家里与大父言事,去罢。”
郑氏一直对他心存敌视,发生了这种事情后只怕恨意更浓,张岱也不想留下来触霉头。虽然惠训坊别业烧毁后还没建好,但他科举结束后他爷爷又送给他一处宅居,倒是可以暂时搬去那里居住。
于是他便交代英娘和阿莹先收拾一下行李,自己则准备去内堂拜见一家祖母,刚刚走出这里,便见到他爷爷神情冷峻的由外行来,于是便连忙迎上前去:“大父。”
“还要出门?”
张说看了一眼被搬出楼外的行李,便皱眉问了一句。
张岱点了点头并说道:“发生这种事,夫人必然更厌见我。我准备先搬去温雒坊短住几日,顺便思忖该如何为我阿弟讨回一个公道。阿耶今不在家,无谓将此事扰闹得大父心怀不安。”
“不用搬出,就住在家里。那愚妇、那……她有脸迁怒我孙,可恼、可恨!”
张说听到这话后,顿时面露怒容,瞪眼望着东厢,口中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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