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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未知的前路


苏文他们没想到大胖没多久便也驾崩了,他们曾想着是否要停一停,莫说是他们,便是关心朝政的百姓都知道大胖死了汉王必定不消停,会不会直接出来一个他们想要的结果?

    苏文说他们是想停,但周成不乐意,他觉着越乱越好赚钱,用活人试药也是周成想出来的,他们原本想用牲口……

    这时候贾川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不是想要做出解药吗?既然是解药,自然需要有医师随时把脉看诊,也好记录在案,找牲口?如何操作?”

    苏文忙说解药好糊弄,主要是周成后来想到了毒药,救人的买卖可放在明面上,价格虽高却也高不到哪去,但毒药只在暗处交易,是可以漫天要价的。

    总之,苏文将那些缺德事都推给了已死的周成,只是他们配合的很到位,用苏文的话讲:那些找来试药的人,都是自愿的,只需给足银子,愿意试药的贫苦之人多了。

    正因为这些人都是自愿的,所以带到开封不费劲,带到采药局更无需担心,老王爷之前在采药局里便设有暗道,方便手下背着旁人来找他汇报工作,且能起到监视的作用,可见老王爷对采药局能救人,也能害人的道理很清楚。

    这条暗道虽然瞒着周成,可随着周成坐稳正使之位,自然会有靠向他的人,周成原想着偷偷干点什么,知道了便也就不敢乱动了,不然,周成早就被换掉了,而老王爷可能是到死才知道自己信错了人。

    苏文他们便是在这些暗道的基础上,只是又修了一条出采药局和到小屋的,时间上当真是不够用。

    贾川纳闷问:“若是我不来,你们如何收尾?”

    苏文说:“朝廷上别的事我们使银钱或许干预不了多少,但想法让一个没人关注的汝南王回开封探望家人,还是能做到的。”

    贾川没想到他们预计的是想让汝南王朱有爋揭开这场阴谋。

    可惜,朱有爋他们控制不住,或者说周成控制不住,这时候他们凡事让周成走到台前的安排,终是将弊处显现出来,他们着急却又起不到作用。

    他们希望汝南王朱有爋能大闹特闹,引起皇上注意,最好写封诬告采药局的密信……可周成怎会让朱有爋这般做?那不是断了自己的后半生?

    苏文说动周成去拉拢朱有爋的理由是:新任周王随时可将你换了,到时这些生意便都成了替别人做嫁衣,只有将周王换做自己人,至少是你手里有他把柄,迫使他与你联手,不会将你换掉这生意才能一直做下去,你的病还需要时间,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

    说动周成拉拢朱有爋不难,难的是想出法子让朱有爋不顾一切的胡乱攀咬,只要说出了采药局有问题,他们相信皇上一定会查,且采药局是现成的,就摆在那,可随意做文章,他们觉着只要周成挑动朱有爋生出异心,而朱有爋又是个正常人,必定会从采药局下手,既简单又方便,到时周成拦不住。

    可朱有爋的异心哪里需要别人挑动,但在他的脑子里,唯有谋逆才能将哥哥拉下来,自己坐上去,虽说也是暗中谋划诬陷,方法却与苏文他们想要的却大相径庭。

    周成为了拉拢朱有爋送上了使人出现幻像的药粉,以为只要朱有爋用了,便是有把柄在手了,可朱有爋却迟迟没动,等他动手的时候,周成的死期也到了。

    贾川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解,朱有爋用了迷药若是被追查,周成逃不掉!可随即他又想明白了,在周成看来,这种类型的药,无人会知晓,除非他自己说出来,朱有爋比周成还知道这是何等样的罪名,自然会将嘴管好,周成以为这便是把柄,可惜他没机会握在手里。

    周成的死早就在苏文的计划中,但一定要等人来查才可实施。

    之前指望着朱有爋闹出动静,可人家自己有自己的套路,根本不理任何人的提点。

    就在苏文琢磨着还能用谁的时候,或许真是犹如天助,朱瞻基命贾川来了。

    不管来的是谁,也不管来人与周成说了什么,周成的死期都到了。

    苏文没想到侄子也会送命,按照他们想的,假顺子会‘死’,在说出沐莲的可疑,周成与汉王府中的密会之后,被人毁容分尸……

    贾川又抓住了一个漏洞,按照苏文他们的这个计划,采药局中理应还有人,且位置不低,不然无法保证调换时不被发现,尤其是还要拎着尸块来。

    苏文这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想要闭口不言,唐护怎会答应?苏文只得招供,采药局中被他侄子收买了几人,属于是各个部门都有,说是拣机灵的选的,且这几人并不知假顺子真正身份,只当是周成在找心腹,被挑中的人无不感觉喜从天降,以为自己离家财万贯不远了。

    苏文他们想的是,将侄子换出来后,知情的自然会全被灭口,可侄子没能完成最后的任务便死了,苏文一样没有放过这几人。

    贾川不解,假顺子死后很快采药局便被封了,假顺子的死是个意外,按照他们的安排,当时这几人肯定有人在采药局,怎会都杀了一个没留?

    苏文说这几人都是知道暗道的,原本他那里就有三个等着送尸块的,留在采药局四人在知道了假顺子之死后,急急忙忙的从暗道出去给小巷中的人报信,倒是没用苏文费心,这几人就凑齐了。

    而采药局人多,少这么几个人,就算在平日里也没谁注意,更何况一片慌乱中。

    人命在这些人眼中真是如同草芥。

    不仅在这些有钱人眼中,在那些官员眼中何尝不是?

    贾川觉着在这个年代若是投胎到了穷苦百姓家,能安稳活到死着实需要运气加持。

    ……

    贾川基本清楚了整件事,他之前不明白的所谓勇气,实则就是这些人藏在后面,前面有周成挡着,他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身而退罢了。

    苏文说的也是一个大概,刘吉究竟动用多少人参与到整件事上,贾川不敢想。

    有了苏文的口供,贾川算是彻底放松了,他眼下只等着京城来人接手这个案子,而后他要去彰德,要去见见赵王。

    清明快到了。

    想起黄芦岭那片坟堆,贾川心中不免怅然,他虽与朱瞻基提过希望官府能够出资帮助那些巡检司的人落叶归根,朱瞻基也答应了,但下面的人会执行吗?

    ……

    晚上,贾川和顺子坐在廊下小声叨咕着这件事,贾川知道没办法要了赵王的命替兄弟们报仇,但拿赵王撒撒气,或者带着赵王去给兄弟们过个节,也许能做到。

    顺子吓的够呛,拉着贾川的胳膊直说贾川糊涂!仗着皇上给了几个笑脸,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赵王是谁?那是皇上的亲叔叔,再有嫌隙也是自家人,轮得到让贾川动手?真动了,皇上能饶了他?

    贾川拍了拍顺子的手背,安慰道:“你急啥?我做事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人一旦有了权势,心思便容易变了。”顺子激动的说:“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我知道你想替兄弟们报仇,你觉着他们死的冤屈,但,赵王是谁?我们又是谁?只当他们这辈子命苦吧,早些转世投胎未必是坏事。”

    贾川哼了一声,说:“原本我确实没有法子出这口气,但眼下,朱有爋不是说周王有密信送去彰德府吗?这事儿得查,好巧不巧的还是我查……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带着赵王趁着春色去黄芦岭看看,这事自然要皇上同意才行,藩王无诏不可离藩地,这不是我脑门一热就能做得成的事。”

    顺子看着贾川眨了眨眼。

    “放心吧,我有分寸。”贾川说着叹了口气:“去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黄芦岭,雪还没化干净,我忘了是谁吃坏了肚子,半夜三更的一趟趟往外跑……”

    “是瘸马,吃了没煮熟的豆子,那屁放的,哎呀,一转眼快一年了。”

    “能不能带着赵王去给他们磕头放一边,咱们也该回去看看了,我怕他们的尸骨没能回家。”

    说到要回黄芦岭,顺子觉着也该把老董接过来了,要不然老董后半辈子可咋过?

    贾川则不以为然,董树本还有个儿子,即便夫妻感情被打没了,父子情总还在的,顺子单方面觉着应该将董树本接到身边孝顺,可老董未必这么想。

    ……

    屋里,陈默,高云天,海风和孟军在商议那些被抓还活着的,苏文后来供出来的,如何押解回京?人数着实不少,可陈默和高云天应是不会跟队一起回,他们还要跟着贾川去彰德,这是之前便说好的。

    海风和孟军都纳闷这个叫贾川的年轻人怎会这么闲不住?可他的官职听说一直在变,最高也没过七品,莫不是皇上有意让他积攒功劳,待几年之后突然回京,便直接进了六部,从侍郎做起?若是如此,那贾川去的地方必定会出事啊,且都是能攒功劳的事。

    对皇上来说贾川是吉星,可对地方官员来说……

    二人又同时想到暗室中抬上来的那么多箱的银子,该留的都留了,贾川的最多,虽说品级上比他们差远了,可二人已经默默的接受在这里贾川是老大,莫名的,二人都心生羡慕,羡慕陈默和高云天能跟着贾川。

    不知道下一个地方,他们俩又能捞到多少!

    东厢房里,高云朵和董圆圆在安慰沐莲,不管怎么说,现下看沐莲的命肯定是能留住的,依着贾川的自信,沐莲可能啥事都没有,只是她可能要被沐家人接走,从此之后她们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唐护一人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院门已经上拴,他一会儿看看廊下的贾川,一会儿看看东厢房的烛影,偶尔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没人能想到,此时的唐护心中多了一份宁静,而这份宁静只是因为不用担心过几天没饭吃。

    至少眼下是宁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宁静能坚持多久,解决了温饱下一步该要什么?他还没想好。

    月色渐浓,所有人都进入睡梦中。

    ……

    同一时间,彰德府。

    赵王朱高燧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待看清楚周围是自己熟悉的卧房,他长出一口气,刚刚梦中的场景着实吓人,几十个带着腐肉的骷髅头朝他扑过来,他这辈子杀的人远没有他二哥多,真说做这种梦也该二哥做才是。

    朱高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重新躺下。

    ……

    还是同一时间,彰德府一条巷子里传出一声惊叫,紧跟着数声惊叫声。

    ……

    总算是春暖花开了,贾川骑在马上欣赏着官道两旁蓬勃而出的嫩绿,心中不由得感慨:不亲自走一遭,真以为古代到处都是青山绿水的自然风光,谁能想到这里乱砍乱伐是常态,莫说皇家宫殿需要上等木料,便是普通人家,都不说官员,只要能自己建屋的,不是那种茅草房的,都需要木料,更不要说冬日百姓家需要砍柴烧火取暖,一年四季需要木柴烧饭……

    贾川摇了摇头,黄芦岭草木还算繁盛得益于周围人少啊,但凡离城近些的地方,秃的,都是秃的,只有那野草野花还在经历春风吹又生。

    贾川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钱贯。

    想想这次若是没有他,贾川苦笑了一下,他现下恐怕在开往京城的囚车中。

    朱瞻基派到开封的是左都御史,一个不苟言笑,脸上沟壑能夹死蚊子的老头,认真严肃不懂变通。

    贾川将查明的证据一一讲明,还带着老头将该看的都看了,老头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看的仔细,审问时更是严谨,可说是夜以继日的工作。

    审过的人被分批押送回京。

    原本贾川还庆幸来了一个称职的,可没想到卡在了唐护身上。

    贾川以为护着沐莲多少会有些难度,可能是朱瞻基有交代,又或者是黔国公府发力了,再或者是这老头也觉着沐莲功过可相抵,只说要带着沐莲回京,到时黔国公府自会来人接。

    沐莲不肯回京,直言宁愿还待在采药局孤苦一生。

    贾川没工夫去管沐莲怎么想,因老头执意要将唐护抓了,押解回京。

    这要是发生在贾川刚穿来的时候,他必定没有意见,哪怕再有想法,也会等回京再想法子帮唐护脱罪,可眼下的贾川,已是将上一世的纪律抛在脑后,很是顺利的接受这一世人情世故在律法中的地位,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双标的认知:别人想要用人情盖住律法,不行;他能看清利弊,可以。

    况且唐护的罪责,在贾川看来,只要他不追究便可放过,不过是刘吉雇的凶罢了,可老头不这么认为,执意要将唐护拿下送回京城严刑拷问,说唐护必定知道更多。

    贾川气急,案情已很清楚,莫说唐护知道的都已说了,便是真有隐瞒,那也是针对自己的来历,与案情无关,严加审问也应是对刘吉,而非唐护,且若非唐护,到现在他们可能还在猜幕后究竟谁是主谋,即便算功过,唐护也算是功可抵过。

    一老一小吵了起来。

    老头觉着贾川仗着皇恩,目无法纪。

    贾川反问:“这案子没我你查的明白吗?你说的目无法纪便是拱手送你一份功劳,让你有机会回京后再装能吏?”

    老头一下就气病了,躺在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沐莲建议送老头一程,贾川让她一边待着去!

    好在跟老头来的还有钱贯,这样大的案子,朱瞻基最信得过的还是身边这些阉人。

    贾川见到钱贯的时候,便意识到这一点,他还顺便回忆了一下,好像明朝后期在这些阉人中确实出了几个‘出类拔萃’的,可见这根伏笔早在这时候便埋下了。

    钱贯是明事理的,他屏退所有人,坐在老头床前耐心的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老头答应贾川可带走唐护,只是不能再在开封待着了。

    贾川也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将老头气死,那真是全白干了。

    于是,转日贾川一行人很是痛快的离开了开封,高云朵坐的马车里垫着厚厚的锦缎被,马车行驶的也很慢。

    去找赵王麻烦不是急不可耐的事,慢点也无妨

    钱贯也跟着一起上了路,朱瞻基想得也算周全,贾川这般过去彰德府,即便用了查证密信的幌子,赵王也未必会见他,贾川品级着实不够看,真说惹出点事端来也是麻烦,可有钱贯跟着便不同了。

    贾川觉着这是领导的体谅,他不能辜负。

    所以钱贯转达老头的意思后,想要劝说几句的,但贾川非常爽快的便答应了。

    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那些枯燥的整理证据,写卷宗的事贾川巴不得不做,哪有不应的道理。

    贾川走了,老头起身投入工作的时候,才知道贾川有多重要。

    他与贾川一起待了不过三日便吵翻了,贾川在的时候,他只需问一句,便可知道详情,虽说这跑一趟那看一趟的,着实辛苦,但他每晚都有写不完的总结,如今提笔,竟是不知写什么,好像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却无人能问。

    ……

    贾川眼下可没工夫惦记开封府里的老头日子咋样,他在琢磨如何能让赵王心甘情愿的跟他与一趟黄芦岭。

    钱贯一路可没少嘱咐贾川到了彰德一定要注意分寸,在他看来最好是与赵王见上一面后,贾川便可作罢,他是不理解贾川为何非要与皇室成员过不去,即便这位王爷已徒有虚名,但也还姓朱啊,眼下贾川做点什么或许无事,来日呢?贾川怎可保证一辈子不得罪谁,不走下坡路?

    到那时,翻出旧账全是错……

    贾川听得很认真,一副听劝的表情,但心里依旧在琢磨带赵王旅游的事。

    一行人走了一半的时候,队伍里来了老熟人,沐莲。

    沐莲原本是留在开封等着跟老头一起回京的,虽说贾川不知道那位堂兄是否还在开封,若是在的话,为何没有直接将沐莲接走?为何非要等到京城再说?但他没工夫想这么多,临走时他对沐莲说:“回京后想法子拖住,等我回去。”

    沐莲当时什么都没说。

    沐莲再如何任性,那时也不敢哭闹着要求跟贾川他们一起离开,她选择了随后跟上。

    贾川叹气摇头,老郑头和顺子也跟着摇头,可董圆圆和高云朵很高兴,高云天注意到唐护竟是也很兴奋,他催马靠近唐护低声问:“你美什么?”

    唐护但笑不语。

    高云天说:“来了也得送回去。”

    “为何?”唐护沉下脸问。

    高云天朝钱贯的背影努了努嘴低声说:“有他在,皇上能不知道?知道了能不告知沐家人?沐家人知道了能不来接走?”

    “那我先杀了他!沐家便不会知情。”

    “瞧把你能的!他是谁?别说杀,你伤他分毫看看贾川还能不能活!”高云天咬牙切齿的说。

    可唐护依旧阴沉着脸,眼神狠厉的盯着钱贯的背景。

    高云天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向贾川汇报。

    贾川一个头两个大,也只能软硬兼施的让唐护暂时放下了杀钱贯的念头。

    至于沐莲,贾川理都没理。

    只是后面的路,贾川不能只想带赵王旅游的事了。

    前半段路心情还十分愉悦,后半段路便显得有些沉闷,哪知快到彰德,有锦衣卫迎来报信:彰德府封城了。

    贾川勒住马,仔细听着来人与陈默的对话,听完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嘟囔道:“我这哪是蛐蛐转世的体质,到哪哪出事,这不是老柯嘛!”

    他抬头望向彰德方向,那里一定有什么在等着他,是否还能安然无恙?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偷看沐莲的唐护,深吸一口气,催马前行……

    (全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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