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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谁说实习生不能主刀?


上午八点,协和医院顶层,戒备森严的手术规划室。

冰冷的空气中,只有全息投影仪发出的低沉嗡鸣,像某种蛰伏巨兽的呼吸,在耳膜上激起细微的震颤。

金属墙壁反射着幽蓝微光,映出众人凝重的脸庞。

一道巨大的、由无数蓝色数据流构成的三维人体模型悬浮在半空,那是一对腹部相连的婴孩,透明皮肤下血管如蛛网般交织,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在模型上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她们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连呼吸都怕惊扰了这精密的生命平衡。

林默就站在这光影之下,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指尖微凉,轻轻搭在操作台边缘,掌心却渗出一层薄汗,被白大褂袖口悄然吸去。

他身上那件明显大一号的实习白袍,随着空调气流微微鼓动,与他此刻所掌控的全场气压形成了荒诞而又和谐的统一。

“我的方案,是‘分期分离+生物支架过渡’。”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顶尖专家的耳中,语调平稳如监测仪上的绿线,不带一丝杂音。

“第一阶段,先行胆道与肠道分离。风险点在于共用门静脉的处理,我将植入一枚由患儿自体干细胞培育的3D打印可降解分流管,作为临时过渡。”

他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动作轻巧却精准,仿佛拨动无形琴弦。

全息投影瞬间切换,一根半透明的、结构精密如蜂巢的管道模型放大呈现,表面流淌着淡金色的代谢热图,宛如生命之河在其中奔涌。

“第二阶段,两周后,待一期术后体征平稳,再实施心脏与肝脏的主体分离。这一步的关键,是利用自体筋膜补片,重建被分离后的下腔静脉壁。”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就皱起了眉头。

麻醉科主任王建国,业内泰斗,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林默,你的意思是,要让这两个出生不足一月的新生儿,在半个月内,经历两次开胸、开腹的大型手术?”

整个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滞重。

有人无意识地捏紧了笔杆,指节发白;有人低头翻看资料,纸页翻动声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知道,每一次麻醉和开胸,对新生儿而言都是一次与死神的拔河——每一次插管,都是对尚未发育完全的肺叶的撕裂;每一次停跳,都是对稚嫩心肌的生死考验。

林默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是。但总比在一次手术中,同时面对心、肝、胆、肠四大系统的连锁衰竭,最终失去两条生命要好。”他抬手,投影上瞬间弹出无数条复杂的函数曲线和数据瀑布,红蓝交错,如同星河倾泻,“我根据她们的‘节律共振’频率——即心脑电波耦合动态稳定性指标,已建立非线性衰减模型——计算出每一次手术会导致的气血衰减临界值。两次手术的损耗,都能被精准控制在安全阈值之内。”

“节律共振?气血衰竭?”王建国差点被气笑了,镜片后的眼神满是讥讽,“这是医学研讨,不是玄学讲座!”

“王主任,”一直沉默的苏清雪忽然开口,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穿透凝滞的空气,“林默建立的这套生命体征预测模型,在过去三个月的67例危重症抢救中,预测准确率达到了94.6%。这个数据,高于我们医院任何一套现有的AI预警算法。”

她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连投影仪的嗡鸣似乎也低了几分。

94.6%,这个数字背后代表的意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那意味着近七十条命,曾在他指尖的数据流中被拉回人间。

王建国镜片后的双眼死死盯着林默,似乎想从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实习生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但他失败了。

林默的眼神,平静、深邃,仿佛早已洞悉了生命的最终答案。

他的指尖仍停留在控制台上,触感冰凉,而内心却如熔炉深处,燃烧着不可熄灭的信念。

中午十二点,喧闹的医生食堂。

不锈钢餐盘碰撞声、汤勺刮过碗底的刺耳声响、人群的谈笑声混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阳光透过高窗斜洒进来,照在反光的地砖上,形成一道道晃动的光斑。

外科副主任周浩正被一群年轻医生簇拥着,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声音里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们协和的百年招牌,现在要靠一个实习生来撑门面?还搞什么‘节律共振’‘血脉感应’,下一步是不是要请他跳大神,给手术刀开个光啊?”

“哈哈哈,周主任说的是,这哪是做手术,分明是修仙!”

“听说他连医师资格证都还没拿到呢,就敢指挥咱们这些主治?”

一阵哄笑声响起,充满了不屑与嫉妒,声浪在食堂穹顶下回荡,激起层层涟漪。

然而,笑声未落,一道清丽的身影便走到了他们餐桌前。

柳依依俏脸含霜,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将手中的平板电脑“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塑料外壳撞击金属桌面的声音尖锐刺耳,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哗。

“各位在质疑林医生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

屏幕亮起,画面剧烈晃动,背景是电闪雷鸣的暴雨夜。

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夹杂着急诊室里急促的脚步声和监护仪的警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伤者躺在抢救床上,心电监护仪拉出一条刺眼的直线,发出持续不断的蜂鸣。

视频中的林默,比现在更显稚嫩,湿透的刘海贴在额角,汗水顺着下颌滴落。

他正有条不紊地进行胸外按压,双手交叠,脊背绷直,节奏时快时慢,充满一种诡异而精准的韵律感。

他的嘴唇微动,似乎在低声念着什么。

凑近了才能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阳气回旋,三鼓而升……”

“除颤仪准备!”他头也不抬地命令道,声音冷静得不像出自一个实习生。

当护士将电极片递给他时,他却摆了摆手,手指依旧搭在患者的腕脉上,指尖能感受到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搏动,仿佛风中残烛。

他双眼紧闭,仿佛在聆听着体内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频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有人额头沁出汗珠,有人咬紧牙关。

就在第18分钟,当所有人都认为回天乏术时,林默猛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就是现在!300焦耳!”

电击瞬间完成,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监护仪上那条直线,奇迹般地跳动起来,发出了规律而有力的“滴滴”声,如同生命重新敲响的钟摆。

视频右下角,清晰地显示着时间戳与患者编号:20XX年7月12日,急诊编号E0741。

食堂里,刚才还哄笑一片的年轻医生们,此刻全都鸦雀无声,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震惊、羞愧、敬畏交织在一起。

周浩的脸色更是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有人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震撼与不解:“这……这真是个实习生能做到的?”

无人回答。

只有一道冷光从不锈钢餐盘边缘折射而出,悄然滑过墙角的阴影,最终停驻在走廊尽头——器械准备间的门缝下。

下午三点,器械准备间。

陆沉舟独自一人,用消毒布一遍遍擦拭着***术钳,动作机械而麻木。

布料摩擦金属的“沙沙”声在狭小空间里反复回荡,像是他内心无法平息的挣扎。

刺眼的无影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照出他眼中的一丝颓败,也映出他手背上因长期紧张而凸起的青筋。

周围的空气里,仿佛还飘荡着那些若有若无的议论声:“看,就是他,为了一个副主任的位置,把自己的老师给举报了。”“这种靠踩着上司上位的叛徒,谁敢跟他搭台?”“嘘,小声点,这种人最阴了……”

一只手忽然伸到他面前,递过来一副造型奇特的放大镜。

镜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磁光,触手温润,仿佛自带缓冲层。

“明天这台手术,你负责辅助血管游离。”林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平静无波,“这副镜片的表层,我加了一层磁悬浮防抖涂层,很适合……手不太稳的人。”

陆沉舟握着手术钳的手猛地一僵,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心头。

他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都知道了?知道他们怎么议论我?‘靠举报上司换职位的叛徒’。”他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一种长期压抑下的神经性痉挛,像一根被反复拉扯即将断裂的弦。

“我不是要你当一个道德上的英雄。”林默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灰蒙的天空,“我只是需要一个犯过错,并且愿意直面错误的人,站在我身后。”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悠远:“就像很多年前,西山脚下那个老药童,从雪地里捡回那个奄奄一息的孤儿一样。他犯了错,但也救了人。”

“西山……老药童……”陆沉舟猛然抬头,瞳孔剧烈收缩,眼眶瞬间泛红,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想赎的是什么。”

傍晚六点,院长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摆着一份由柳依依紧急提交的报告,里面包含了那段急诊视频,以及苏清雪整理的关于林默那套预测模型的详细数据分析。

纸张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墨迹未干。

院长***看着报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眉头紧锁。

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像被记忆与现实撕扯。

良久,他终于掐灭烟头,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周院士。”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决定了。授权林默,担任本次连体婴分离手术的‘临床决策总负责人’。对,哪怕他只是个实习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建国,你记住,真正的医学,从来不看资历和职称,只看……能不能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我支持你。”

挂断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的巨石仿佛终于落地。

他拉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牛皮纸袋封装的、标注着“绝密”字样的文件。

纸袋边缘已有磨损,像是被无数次取出又放回。

文件首页上,一行打印的黑体字触目惊心:“关于‘守脉人计划’幸存者追踪情况汇报”。

他粗糙的手指缓缓拂过那几个字,指尖传来纸面的粗粝感,仿佛触摸到了二十年前那场风暴的余温。

最终合上了文件,口中喃喃自语:“希望这一次……别再错一次了。”

深夜十一点,医院老档案室深处。

这里尘封着建院以来所有的纸质病历,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霉味,鼻腔里充斥着陈年灰尘的呛人气息。

手电筒的光束在铁皮柜间穿行,照亮漂浮的微粒,如同时间的尘埃在舞动。

陆沉舟打着一支手电筒,在迷宫般的铁皮柜间穿行,鞋底踩在老旧地板上发出“吱呀”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裂缝上。

林默下午那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多年的记忆。

终于,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编号D07的铁柜。

柜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锈蚀的铰链仿佛在抗议这迟到的开启。

他屏住呼吸,在最底层翻找着。

一本封面已经泛黄发灰的病历被他抽了出来,纸张脆得几乎一碰就碎。

他用颤抖的手翻开首页,手电光下,几个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患者姓名:林婉如。

诊断:产后大出血伴急性肝衰竭。

转诊单位:西山福利院临时产科。

陆沉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喉咙发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

他继续往下翻,治疗记录显示,在患者生命体征最微弱的72小时内,曾使用过一台代号为“XH073”的特殊心电监护仪进行持续监测。

翻到最后一页,主治医生签名栏上,赫然写着他老师的名字——张明。

而在签名旁边的备注栏里,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几乎要被岁月磨平的小字:

“生命力场异于常人,建议移交总部,确认血脉纯度。”

血脉纯度!

陆沉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胸口像压了块冰。

他立刻掏出手机,对准那行小字,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惨白的脸。

正准备按下拍照键取证。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轻响,他头顶那盏昏暗的老式灯泡闪烁了两下,发出轻微的“滋”声,彻底熄灭。

整个档案室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唯有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一行铅笔小字,幽幽如鬼火。

死寂中,他听到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不疾不徐,一下,一下,踩在老旧的水泥地面上,缓慢而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脏上。

和当年……把他老师带走的那群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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