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裴颂声,你真是……可悲呢!
裴颂声听到她的呼唤,没有回头,迈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宁殷殷追上去,却被保镖们拦住了。
保镖们是受了何呈的眼神示意,才不得不伸出手,两人各扣住她一只手臂,把她拦在了门外。
“抱歉,宁小姐,裴先生不想见你。”
他们先礼后兵,试图劝她回去。
可宁殷殷都见到人了,哪里舍得离开?
她软着声音嚷嚷:“别碰我,你们弄疼我了。裴颂声,裴颂声……”
“砰!”
门被狠狠关上了。
她吃了闭门羹,委屈巴巴撇了撇嘴唇,还是不肯走,就蹲他门口了。
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何呈收到保镖拍的照片,也是佩服:这女人是无赖吧?
他看向裴颂声,见他走进卫生间,又在洗脸了。
这人洁癖又加重了。
他皱眉走出去,看宁殷殷靠门坐地上,两眼闭着,面色有些憔悴,行吧,这苦肉计让裴颂声看到了,没准还真有点用。
“宁小姐,我们谈谈。”
他看出裴颂声余情未了,准备帮他斩断孽缘。
宁殷殷闻声睁开眼,看到他,缓缓点头,然后,扶着门,一点点站起来,仿佛病体虚弱无力,下一刻,直接一个闪身撞开他,就冲进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宁殷殷!”
何呈气得咬牙,他没看错,她还真是一个无赖!
无赖的宁殷殷一进房间,就往大床上躺。
她精力不济,暂时不想跟裴颂声斗智斗勇,只想好好休息。
床褥里都是他的气息。
如同天堂。
她美滋滋滚一圈,感觉人终于活过来了。
直到床边站着个人。
“滚下来。”
是裴颂声来了。
他拿毛巾擦着脸,那张好看的脸确实红得不正常,可见他多反感那个吻。
不知自己亲他一口,他会不会也这么反感?
应该会吧?
瞧他现在俯视她的眼神多么阴冷可怖。
但宁殷殷看多了他的冷脸,并不在意,还抬手拍了拍床,对他说:“不,你滚上来。”
裴颂声见她这无赖模样,眉心都蹙到一起了。
“四年不见,宁殷殷,你这脸是一点不要了。”
“嗯,不要脸,只要你。”
“你要不起!”
“斗地主吗?还要不起?”
她总能轻而易举破坏氛围。
还以这么一副轻慢、玩乐的语调,好像他们从没有分手过。
或许她根本不在乎过他们分手这件事。
毕竟,她从没爱过他。
“滚出去。”
他也不爱她了,早对她不抱期待了,可原来还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失望,像是漫天海水卷入肺里,难以呼吸。
宁殷殷并不知他的痛苦,假意咳嗽几声,装柔弱:“阿颂,我病了。”
裴颂声深呼吸一口气,竭力保持冷静:“回你的房间,我会给你叫医生。”
“医生会不会把我们的事传出去?”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是了,我该考虑……怎么睡你。”
她脑袋一缩,把自己埋入被窝里。
显然还是在耍赖。
裴颂声没了耐心,扯开被子,捞住她的肩膀,低喝:“谁给你的底气,让你一次次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开口闭口睡睡睡,早干嘛去了?
“想睡/你……很不知羞耻吗?”
宁殷殷并不引以为耻,还很天真无辜地问:“你那些粉丝,哪个不想睡/你?你知道自己的粉丝九成是梦女粉吗?”
裴颂声:“……”
她在胡扯什么?
他更生气了:“别转移话题!”
宁殷殷脑袋歪向他的手臂,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缓缓闭上眼:“我想睡/你,就跟你当年想睡我是一样的心情。我知道我之前对不起你,可见人在做,天在看,风水轮流转。”
裴颂声被她的话气笑了:“所以,你现在想睡我,是老天的报应?”
宁殷殷深以为然地点头,表情那叫一个庄重:“阿颂,这报应不知何时就结束了,你要珍惜啊。”
敢情他还得感激她想睡他?
裴颂声气得把她塞进被褥,然后随意裹几下,就把她连人带被子扔出去了。
“哎哟!”
宁殷殷摔到屁股,痛得大叫。
裴颂声关上门,颤抖的手点着烟,几次下来,才点着。
他抽一口烟,缓缓吐出的烟雾藏匿他戾气横生的双眼。
他连抽了三根烟,情绪才慢慢平复。
可没了戾气,还有压抑许久的郁气。
他自嘲地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明知她没心没肺,竟然还会因为她几句话而心神大乱。
“呵,裴颂声,你真是……可悲呢!”
他拨弄手腕处的腕表,露出几处深浅不一的烟疤,然后将烟头按在上面。
烟头渐渐熄灭。
皮肤在烟雾里颤抖着。
但他全程面无表情,仿佛感受不到一点痛。
房间外
何呈看着狼狈的宁殷殷,只觉痛快,嘴角都压不住的笑:“宁小姐,人呢,要有自知之明,请你以后跟裴先生保持距离。”
宁殷殷没说话,默默捡起被子,抱在怀里,回房间了。
她乐观地想: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起码能跟他共睡一个被子了。四舍五入,也算是睡到他了。
就是屁股遭罪了。
她趴到床上,嗅一口裴颂声的被子,如吸了仙气,兴奋地睡不着。
主要也不是睡觉的时间。
她给母亲开视频,问她什么时候带乐乐过来治病。
母亲殷惠衣曾是知名大学教授,如今隐居山区,戴了个草帽,跟农妇没差了。
她刚卖菜回来,累得一脸汗,在井水前草草洗了脸,恰好看到院子里有黄瓜探出来,就随手摘了根黄瓜,就着井水洗了吃了。
“收拾收拾,后天出发。对了,你说钱筹好了?怎么筹的?不会找那个人了吧?”
殷惠衣把黄瓜咬得嘎巴脆,馋得宁殷殷直流口水。
她口里的“那个人”是宁殷殷的父亲,一个开超市的小老板,没赚多少钱,却热衷做三妻四妾的皇帝梦。
“没有,没有,我早当他死了。”
“那就好。”
殷惠衣放下心来,然后老生常谈:“宝啊,人活一口气。”
宁殷殷:“……”
她很想说:有时候大可不必。
比如面对裴颂声,她就没脸没皮没脾气。
“乐乐呢?”
她转开话题,也有点想他了。
殷惠衣很快去隔壁家把乐乐接过来,并把手机给他:“来,乐乐,跟你姐姐说会话。”
乐乐苍白的小脸很快闪入宁殷殷的视线。
因为心脏不好,他的嘴唇常年泛着青紫色。
宁殷殷每每看到都揪心,忙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乐乐声音软而轻:“没有,就是想姐姐了。”
“乖,后天就能见姐姐了。”
宁殷殷隔着视频亲他一口,忽然皱眉:怎么感觉这孩子跟裴颂声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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