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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5k大章)攘外安内怪客怪事


书接上回,邓布利多声称食死徒夜袭纽蒙迦德,拷打了格林德沃来逼问老魔杖下落,真个教哈利大吃一惊。

    他剑眉倒竖,惊疑道:“教授此话当真么?那起贱杀才竟敢闯去那等龙潭虎穴?”

    “我想,我的眼睛还没有花到连一栋建筑物被摧毁了都看不出来。”

    话音未落,邓布利多早掣出魔杖点在太阳上,但见一缕银丝应杖而出,又一甩,直没入哈利眉心。

    霎时间天旋地转,哈利竟立在一处断壁残垣间。

    但见火光冲天,映得半边夜空如血染一般。碎石堆里忽地钻出几个身着囚服的男女,恰似灶台下的蟑螂,抱头鼠窜,哀嚎声不绝于耳。

    邓布利多将魔杖当空画个弧,那些残砖碎瓦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四散飘开。

    定睛看时,只见格林德沃瘫在瓦砾之中气息奄奄。

    邓布利多急趋上前,袍袖翻飞间屈膝跪倒,魔杖轻点十几个疗伤的咒,低问道:

    “**,是谁伤害了你?”

    格林德沃缓缓睁眼,见了故人,气若游丝笑道:

    “啊,**,**********,****。”

    “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对我用了不少钻心咒和夺魂咒,想要拷问老魔杖的下落。我猜他们应该是伏地魔的手下。”

    “幸好我早就让文达离开了,不然她今晚很有可能死在这儿……”

    话音渐落,但见眼前景象如烟云消散,哈利回过神来,竟又立在那魁地奇世界杯营地之中。

    哈利将邓布利多上下打量,狐疑道:“教授这大脑封闭术的功夫端的了得!只是不知与那格林德沃有甚隐秘勾当,竟要消音掩迹?”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坦然道:“给我这个老头子一点私人空间吧,哈利,你的窥探欲望不要那么强烈。”

    哈利见问不出端倪,暗自思忖道:

    那纽蒙迦德远在奥地利,与英伦相隔千山万水,两千里有余。纵有幻影移形,亦难瞬息往来。

    可见隐形衣下那贼汉与贝拉所言“正事”,必在这营地里行事。

    只却不知这些个食死徒如何又远袭纽蒙迦德,莫不是兵分两路?或有一处乃是虚晃一枪?

    哈利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只恨下手太重,将食死徒尽数斩绝,未留半个活口。

    他沉声道:“教授怎知那格林德沃所言非虚?”

    “我对格林德沃用了摄神取念,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的确有六个食死徒摧毁了纽蒙迦德,用不可饶恕咒对他进行了拷问。”

    哈利闻言颔首,忽又急转话锋,冷不丁道:“既恁地说,那老魔杖今在何处?”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请放心,哈利,老魔杖并不在格林德沃手中,而是在另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相信伏地魔永远也不会找到它。”

    见邓布利多这般笃定,哈利便只当吃半颗定心丸。又将贝拉越狱之事细细分说了,嘱托他在魔法部多加留意。

    二人计议已定,哈利方才拱手作别。

    次日拂晓,但见飞鸮振翅如云,俱各衔了《预言家日报》飞入千家万户。

    头版墨迹未干,赫然刊着昨夜魁地奇世界杯营地惊变,恰似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魔法部众傲罗虽早将丽塔一干人等的机子尽数收缴了,怎料这头版上却赫然登着哈利伫立京观前的活照片。

    那京观堆得如小山也似,颗颗首级面目狰狞,未作半点马赛克遮掩。

    但见疤面郎满身血煞气,脚下首级皆作惊惶状,旁有魔法部官员面如土色,三者相映,真个是暴力美学集大成者。

    报头题字更是惊心动魄:

    《救世主?第三代黑魔王!》

    内中文字十分刁钻,专在血光处大做文章。竟诬哈利日日饮人血,啖人肉,说那些食死徒的首级俱是他生生咬将下来的。

    字字如刀,句句见血,读来直教人肠胃翻涌。

    至若描写那食死徒时,笔锋忽转,不写贼人本身,反倒大篇采录其亲眷故友泣诉之词。

    虽则昨夜这伙人折磨麻瓜,又施黑魔标记,可经那报上笔墨一转,倒将这伙鸟人都写成了大善人。

    不是和睦邻里,便是诙谐好友,端的把黑白颠了个儿!

    此报一出,犹如惊雷炸响,魔法界登时沸反盈天。

    传扬之速,竟比洛哈特那畅销书还快三分。不过数日,已从英伦三岛传至欧罗巴;未及一周,亚美诸洲竟相继听闻。

    其中文字虽毒,却不及那京观画像骇人。但凡见过那图的,十个里倒有九个夜来做噩梦。

    便是那非洲地界,如今也拿“哈利·波特”四字唬弄孩童。都说“再不赶紧睡觉,哈利·波特就要过来咬断你的脖子”。

    自此小儿闻哈利之名而止啼。

    “《预言家日报》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布莱克老宅内,这卢平满面风尘,将这前周的报读了,登时怒容满面。

    “他们怎么敢!居然散播这种毫无根源的谣言——噢!看看吧,还有这张活照片!”

    “怪不得那些埃及的黑巫师会认为哈利是法老王转世!”

    当下又吃着凉茶,将那旬日前旧报扯得哗哗作响,骂声不绝。

    布莱克掏了一掏耳朵,咧嘴道:“我说,卢平,这些话我在一个礼拜之前就已经和哈利说过了。”

    哈利与卢平斟满茶水,奇道:“是也!二叔近几日音信全无,莫不是去办了甚么要紧勾当么?”

    卢平吃尽杯中茶汤,长叹道:“啊,我只是和凤凰社的一些老朋友去调查了一下黑魔标记和纽蒙迦德堡。”

    看官须知:那黑魔标记非同小可,唯有食死徒里最得伏地魔亲信的,方可烙得此印。

    祭出此印,便如梁山泊杏黄旗号令,四方食死徒皆要闻讯而来。

    如今这印记现世,两处要地遭袭,恰似野火燎原,分明是那伏地魔魔功渐复的征兆。

    只恨那魔法部仍掩耳盗铃,只道是寻常匪类作乱,如何也不肯认伏地魔重生之事。

    邓布利多见魔法部这般糊涂,只得重聚凤凰社旧部,暗中查访。

    一席话未说完,布莱克早已按捺不住。在厅中来去疾走,胸膛起伏似破风箱,一对儿拳攥得格格响。

    “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没有叫我?!”

    “我不是凤凰社吗?”

    “啊?我到底是不是凤凰社啊!”

    布莱克在旁咆哮如雷,只震得卢平耳中嗡嗡作响。

    他忙以手覆耳道:“邓布利多教授说你要照顾哈利,责任更大,所以只叫了我和金斯莱一些人。”

    布莱克听得这般说辞,方才收了怒容,再显笑意。

    那哈利却皱眉道:“这贝拉特里克斯越狱的勾当,魔法部怎生分说?”

    卢平摇了一摇头,“魔法部否认了她越狱的说法,因为他们在贝拉特里克斯的牢房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魔法部认为这是贝拉忍受不了在阿兹卡班的生活,自焚而死了。”

    哈利两道眉拧作一团,追问道:“那克劳奇纵容家养小精灵私通食死徒的罪过,又作何理论?”

    “洒家连自家脑中记忆都剖将出来,快马加鞭递与魔法部了!”

    “唔……魔法部认为那只是家养小精灵的个人行为,与克劳奇先生无关。”

    哈利听罢这番言语,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但见他双目圆睁,冷笑三声,拍案喝道:

    “好个撮鸟衙门!坐享俸禄却不理公务,这也不究,那也不查,连伏地魔重生这天大的事体都遮遮掩掩!”

    “似这等昏聩官府,留着何用!只怕再过些时日,倒要备下厚礼,去给那腌臜泼才磕头纳贡了!”

    哈利这一番话说得怒发冲冠,旁侧布莱克听得连连顿首,恰似捣蒜一般。

    卢平见他这般肝胆,思忖片刻,忽正色道:“哈利,你想加入凤凰社吗?”

    正说时又伸手来,“就像几十年前一样,由凤凰社来负责对抗伏地魔。”

    哈利闻言,一把攥住他手腕。

    卢平正欲展颜笑开,却见哈利痛心疾首道:

    “可惜二叔这般明珠,竟陷在那狗屁倒灶的凤凰社里,平白蹉跎了大好年华!”

    此言一出,卢平面上笑容顿时凝住,连布莱克也怔在当场,目瞪口呆。

    卢平讷讷道:“哈利?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唷!二叔当年随凤凰社南征北讨,剿灭伏地魔那厮不曾受得半分封赏也罢了,竟还为着狼人身世受尽屈辱,天理何在!”

    “依俺看来,那凤凰社不过是个保皇的衙门口!二叔何苦俯首低眉?却不如来俺们义和团里落得逍遥快活!”

    “二叔自有一番好手段,又曾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与团中众姊妹兄弟俱是相熟。”

    “俺愿奉二叔为总教头,那个敢说半个不字!”

    卢平一时呆傻了眼,那布莱克更急得跳脚。

    “哈利!你怎么不邀请我?”

    “我难道不是你的教父吗?”

    哈利将手一扬,“义父何出此言!俺哈利岂是那等偏私之人?”

    “若义父不嫌简陋,只管来便是!”

    布莱克闻言大喜,卢平却愁眉紧锁,急急劝道:

    “哈利!我们应该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来对抗伏地魔!而不是想办法去对抗魔法部!”

    哈利勃然大怒,猛抬一脚踏上餐桌,震得杯盘乱响。

    “那福吉不过是个侥幸得势的庸才,比那梁山泊的白衣秀士尚且不如!”

    “指望这等人物去降魔卫道,倒不如盼着伏地魔自个人走路跌死!”

    “二叔岂不闻么!欲御外侮,先肃内庭!”

    卢平虽存着满腹道理,却教这番言语堵得哑口无言。

    末了只得长叹一声,闷闷道:“总之,我们的目的是打倒伏地魔。”

    哈利闻言,整衣拱手道:“既恁地,还请二叔共襄义举!那凤凰社终是邓布利多所立,讲究的是君臣纲常!”

    “名为灭伏地魔,实为扶魔法部!”

    “若要成就掀天事业,还须看俺们义和团众弟兄手段哩!”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布莱克听得血脉贲张,振臂高呼。

    “我现在就要入团!”

    卢平垂首默然良久,终是摇头叹息,“很抱歉,哈利,我依然坚持我的想法。”

    哈利也不相强,只道:“二叔既暂未参透,洒家且待来日。”

    随即唤来克利切,多比两个,吩咐整治佳肴美酒,与卢平接风洗尘。

    这般过了三五日光景,早到开学时节。

    哈利与罗恩,赫敏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相会,方登上特快列车,便见周遭学生情状大异。

    有那等热肠的,击节赞叹哈利诛杀食死徒的壮举;亦有避如蛇蝎的,见他行来便慌不迭退避三舍;更有些隔着车厢指骂的,直道他形似暴君,杀戮过甚。

    哈利听得这般言语,反倒仰天长笑,连称“谬赞”,倒把那些个辱骂之人噎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罗恩见那起子人假仁假义,心头火起,恰似天王撞着金甲神,哪里按捺得住?

    当下一个箭步窜上前,怒道:“滚回去老实待着吧!我看你也是想被砍头了!”

    只飞起右脚,恰似武松踢翻蒋门神那般,只听“嘭”地一声,将那厮直踹回车厢里。这一脚端的有分教: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

    罗恩骂罢,将手一拍,转来对哈利道:“别管这些家伙。”

    “他们的脑子有毛病,钻心咒没有打到他们身上就不觉得疼。”

    “你知道吗?这种人甚至不愿意吃大一点的鸡蛋,因为他们觉得鸡蛋太大会让鸡下蛋时很痛苦。”

    哈利闻言,直笑得前仰后合,拍膝道:“恁地说时,合该教他们吃西北风才是。”

    “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便是那菜叶上,也不知住着多少生灵。若论杀生,喘口气都造了孽哩!”

    三人说笑着寻个座头安顿了。不觉红轮西坠,玉兔东升,那列车忽地一震,直在泼天大雨里停稳在霍格沃茨站台。

    但见:云迷星斗,雾锁乾坤,泼剌剌雷公发怒,哗啦啦电母生嗔。雨点似瓢泼盆倾,竟如天河倒泻。

    下车时中学生慌忙施了避水咒,也有那老成的披着鳝鱼皮也似的油亮雨披,在风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趱行。

    赫敏举目看那天时,但见墨云翻涌,电走金蛇,不由叹道:“多好的机会啊,如果我的阿尼马格斯魔药能够在今天成熟就好了。”

    罗恩闻言怔了一怔,惊叫道:“等等!你已经准备变形阿尼马格斯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赫敏翻了翻眼珠,“你已经能做到不让曼德拉草叶片离开口中了吗?”

    “噢,好吧,那我还是再等等比较好。”

    三人踏入礼堂方坐定,忽见麦格引着百十个新生自侧门来。

    那些小巫个个淋得似落汤鸡一般,罗恩看得眼中放光,搓着手与哈利道:

    “这些都是义和团的新生血液啊。”

    “哈利,我觉得他们一定非常需要一位学长的引导。”

    哈利闻弦歌知雅意,当即从怀中摸出个锦囊来递去。

    “兄弟既存此心,这些黄白之物权作酒资。但有所需,只管来取。”

    几人言语间,新生分院已毕。

    那分到格兰芬多院的,一个个战战兢兢来拜哈利码头。

    这些新生早闻得他砍头筑京观一事,此时恰似鼠儿见了猫,浑身筛糠也似抖个不停。

    直待罗恩将金加隆散将下去,霎时间云开月明,个个笑逐颜开,一口一“学长”,叫得好不亲热。

    邓布利多见状,使了个扩音咒喝道:“好了!孩子们!请安静一下吧!”

    “在开饭之前,我还有一些话要叮嘱。”

    “第一件事,就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将迎来一位新教授,穆迪!”

    话音未落,但听得“轰隆”一声,礼堂两扇朱漆大门竟被撞将开。

    恰此时一道蛇电划破天穹,明晃晃照见来人面目,端的是好个蹊跷长相!

    那脸儿似在烂木上胡乱凿的,刻刀走得七歪八扭;满脸疤痕如蜈蚣盘踞,嘴斜似裂帛。

    最骇人是那双招子,一只黑豆也似精光四射,另一只却大如铜钱,滴溜溜上下乱转。

    忽见那蓝眼珠往脑壳里一翻,只剩个白森森的眼眶,唬得几个年幼的登时软了腿脚。

    那怪客径自向邓布利多跟前来,伸出手时,只见伤痕遍布,恰似老树虬根。

    邓布利多与他执手相叙,罗恩却在底下倒抽一口冷气,惊道:

    “这家伙是疯眼汉!大名鼎鼎的傲罗!”

    哈利听此来了兴致,“这汉子怎地个了得法?”

    “噢,哈利,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说斯克林杰是一个硬汉,那疯眼汉就像是一个铁人。”

    “食死徒可是把他恨透了,他当年抓的食死徒和斯克林杰比起来,只多不少。”

    “不过我必须得说,他早年间和食死徒的斗争导致他变得异常敏感小心,就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

    “就在前几天,他声称自己被人袭击了,可我爸赶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垃圾桶打架……”

    说至此处,赫敏忽的蹙起蛾眉,星眸紧锁那疯眼汉,冷不丁道:

    “可如果他真的是被人袭击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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