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妍和程方煜，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盛妍拿什么跟我比？”

宋叙没说话，只是指尖攥紧了钢笔，指节泛白，笔帽上的金属logo硌得掌心发疼。

乔安琪继续道：“现在你或许觉得和我立场不同，但早晚有一天，咱们会站在统一战线的。”

她说完起身拿包，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叙：“宋师兄慢慢整理数据，希望下次见面时，咱们能有真正‘合作’的机会。”

包间门被轻轻带上，宋叙盯着那杯只喝了一口的热可可，眉头拧得更紧。

乔安琪的意图太明显，是想拉他一起破坏二人的感情。

他掏出手机，翻出盛妍的联系方式，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怕说得太直白暴露心思，又怕说得太浅她不放在心上。

最终只编辑了一句：“最近离乔安琪远点，她打听你和程方煜的事。”

发送成功后，他重新拿起钢笔，目光落回实验记录册上，只是笔尖悬了很久都没落下，盛妍的委屈，比任何偏差的数据都让他心烦。

而此时，盛妍正在别墅的客厅里坐着，手机震了一下，她迷迷糊糊拿起来，看到“师兄”两个字时，嘴角下意识弯了弯，可手指还没碰到屏幕，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程方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看到“宋叙”两个字时，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他一把夺过手机，盯着那条消息，脸色阴沉得可怕：“盛妍，你勾引男人还真有一套！”

盛妍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困意瞬间消失，她看着程方煜难看的脸色，只觉得一阵阵心塞。

盛妍垂着眼，手腕被攥得生疼，可心里的寒意比皮肉的痛更甚。

她看着程方煜眼底翻涌的戾气，那些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那句“勾引男人”堵了回去，和一个冲昏头脑的人争辩，从来都是徒劳。

她没挣扎，只是缓缓抬起眼，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的絮：“程方煜，你闹够了就自己冷静。”

说完，她猛地抽回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转身就往楼梯走，裙摆扫过楼梯扶手，留下一道仓促的弧度。

她不想吵，从被他误会和宋叙有牵扯开始，从乔安琪一次次若有似无的挑衅开始，这种争执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

身后的脚步声紧随而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程方煜的气息几乎贴在她的后颈，下一秒，手腕再次被死死扣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闹够了？”

他的声音沉得发哑，带着被忽略的怒火，“盛妍，你就这么心虚？看到宋叙的消息就急着躲？”

盛妍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楼梯间的灯光昏黄，把程方煜的影子拉得很长，完完全全罩住了她。

他的脸离得很近，呼吸里带着酒气，他喝了酒，此刻所有的理智都被酒精和猜忌烧光了。

“我没有心虚。”

盛妍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宋叙只是提醒我离乔安琪远点，你要是愿意看消息，就能看明白。”

“提醒？”

程方煜嗤笑一声，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看着自己，“一个‘师兄’，用得着天天盯着你的事？盛妍，你敢说你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却狠，盛妍的下巴被捏得发麻，眼眶瞬间红了。

“我和宋叙只是同门。”

她咬着唇，声音发颤，“程方煜，你能不能别这么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

程方煜的眼神更暗了，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墙上，把她彻底困在怀里，“是你先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的吻带着怒意落下来，没有任何温柔，盛妍偏头躲开，唇瓣擦过她的脸颊，留下独属于他的温度。

“盛妍，别逼我。”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带着威胁的低哑，手已经伸向她的衣领，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盛妍浑身绷紧，像是被烫到一样发抖。

就在这时，程方煜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楼梯间的窒息。

他动作一顿，不耐烦地皱眉，却在看清屏幕上“乔安琪”三个字时，眼底的戾气瞬间褪去了大半。

他松开盛妍的下巴，掏出手机，接起时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乔安琪带着哭腔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方煜……我、我在‘雾里’附近的巷子里……刚才遇到几个喝醉的人……他们围着我……我好怕……”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风声和细微的啜泣，听得人心里发紧。

程方煜的脸色立刻变了，刚才对盛妍的凶狠荡然无存，只剩下担忧：“别害怕，你待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过去，有没有受伤？跟他们起冲突了吗？”

他一边问，一边快步往楼下走，连看都没看身后的盛妍一眼。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又冷了下来：“在家老实待着，别乱跑。”

话音落，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壁都微微发颤。

楼梯间里只剩下盛妍一个人，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膝盖抵着胸口。

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下巴还在发麻，刚才被他困住的恐惧还没散去，可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她抬起手，看着手机屏幕上宋叙那条没来得及回复的消息，指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离乔安琪远点”这几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路灯的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盛妍就那么坐着，像被全世界遗忘了一样，刚才程方煜对乔安琪的温柔，和对她的强硬形成鲜明的对比，像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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